周六下午，闻南妤站在宿舍镜子前，紧张地拽着裙摆。她穿了条米白色的连衣裙，外面套着浅灰色针织开衫，是林溪她们一致投票选出来的“约会战袍”。
“南妤，你这都换第三遍了，再换学长都要来了！”林溪靠在门框上，啃着苹果，“相信我，这条裙子超好看，衬得你皮肤白白嫩嫩的！”
江若彤拿着口红跑过来：“快，涂点口红，提气色！”
闻南妤被她们按在椅子上，胡乱涂了点口红。刚收拾好，手机就响了，是薄鹤辞发来的消息：“我在楼下。”
“来了来了！”林溪推着她往外走，“记住，主动点！该牵手时就牵手，该表白时就表白！”
“什么跟什么啊！”闻南妤红着脸，逃也似的跑下楼。
宿舍楼下，薄鹤辞靠在一辆黑色的轿车旁，穿着黑色西装，打着深蓝色领带，比平时多了几分正式，却也更显挺拔英俊。看到闻南妤，他眼睛亮了亮：“很漂亮。”
“谢谢。”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脸颊发烫。
“上车吧。”他替她拉开车门。
车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是肖邦的夜曲。闻南妤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心里像揣了只小鹿，跳个不停。
“紧张？”薄鹤辞侧过头看她。
“有一点。”她老实承认。
“不用紧张，就是听场音乐会而已。”他笑了笑，“听完带你去吃甜品。”
“好。”
音乐会在市中心的音乐厅举行，建筑风格古典大气，门口铺着红色的地毯，不少穿着礼服的人来来往往。薄鹤辞停好车，绕到副驾驶座这边，替闻南妤拉开车门，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人多，别弄丢了。”
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带着微凉的温度。闻南妤的心跳漏了一拍，却没有挣开，任由他牵着，跟着他走进音乐厅。
找到座位坐下，音乐会很快开始了。灯光暗下来，只有舞台上亮着一盏聚光灯。钢琴家坐在钢琴前，指尖落下，悠扬的旋律流淌出来，像月光洒在湖面上。
闻南妤听得入神，直到手心传来轻微的触感，才回过神。薄鹤辞的手指，正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却没有躲开，反而悄悄往他那边靠了靠。
他似乎感觉到了，手指微微收紧，握住了她的手。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音乐，手心相贴的地方，却像有电流在窜动，带来一阵阵细微的麻痒。
音乐会结束后，薄鹤辞牵着闻南妤走出音乐厅。晚风轻拂，带着桂花的香气。
“喜欢吗？”他问。
“嗯，很好听。”她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尤其是最后一首，《降E大调夜曲》。”
“我知道你喜欢这首。”他笑了笑，“以前你总在我家的钢琴上弹，虽然断断续续的，却很认真。”
“那时候不是想给你惊喜嘛。”她小声说，“结果还没练熟，就搬家了。”
“我知道。”他看着她，眼神温柔，“你搬家那天，我在窗台上放了架小钢琴模型，你看到了吗？”
闻南妤愣住了。她记得那天搬家，乱糟糟的，她趴在车窗上，看着他家的方向，好像确实看到窗台上有个小小的东西，当时没在意，原来是钢琴模型。
“看到了。”她的声音有点哽咽，“谢谢你。”
“傻瓜。”他伸手，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走吧，带你去吃甜品。”
甜品店离音乐厅不远，是家很有情调的小店，装修成了法式田园风格，墙上挂着油画，桌子上摆着新鲜的花。薄鹤辞点了两份提拉米苏，和一壶伯爵茶。
“尝尝这个，这家的提拉米苏是招牌。”他把甜品推到她面前。
闻南妤叉了一小块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咖啡香。
“好吃。”
“喜欢的话，以后常来。”他看着她，“或者，我学做给你吃。”
她的心又是一跳，刚想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薄学长？真的是你！”
闻南妤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女生站在桌边，妆容精致，笑容甜美，正看着薄鹤辞，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你是……”薄鹤辞皱了皱眉，显然没认出她。
“我是金融系的学妹，叫白薇薇，上次在学术论坛上见过你。”女生热情地说，“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这位是……”她的目光落在闻南妤身上，带着审视。
“我朋友，闻南妤。”薄鹤辞的语气淡淡的，下意识地往闻南妤身边靠了靠，像是在宣示主权。
“闻学妹好。”白薇薇笑了笑，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薄鹤辞身上，“学长，我能坐在这里吗？我一个人，有点无聊。”
没等薄鹤辞回答，她就自顾自地拉开椅子坐下，拿起菜单：“学长，你推荐一下这里的甜品呗？我第一次来。”
薄鹤辞的脸色沉了沉：“抱歉，我们还有事，可能要先走了。”
“啊？这么快？”白薇薇故作惊讶，“我还想跟学长请教一下金融建模的问题呢，上次听你在论坛上的发言，觉得你好厉害。”
闻南妤默默地吃着提拉米苏，感觉自己像个多余的人。她能感觉到白薇薇的敌意，也能感觉到薄鹤辞的不耐烦，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假装没听见。
“有问题可以去实验室找我，现在……”
“学长，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啊？”白薇薇打断他，语气带着委屈，“我知道我可能有点冒昧，但我真的很崇拜你，就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薄鹤辞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刚想说话，闻南妤突然站起身：“那个，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了。”
“南妤？”薄鹤辞也站起来，担忧地看着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就是有点累。”她避开他的目光，“你们聊，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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