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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忙碌,忽略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文渊楼的窗沿,闻南妤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文献综述,第无数次揉了揉发酸的太阳穴。窗外的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只有走廊里的声控灯还亮着,偶尔有人走过,脚步声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南妤,真不走啊?”林溪背着书包站在门口,打了个哈欠,“都快十点了,图书馆都要闭馆了。”

“你们先回吧,我这篇综述明天就得交,还差个结尾。”闻南妤头也没抬,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记得帮我带份夜宵,随便什么都行。”

江若彤探进头来:“又是因为那个古代文学史的课题?上周不就说要结项了吗?”

“别提了,”闻南妤哀嚎一声,瘫在椅背上,“教授临时加了新要求,说要结合出土文献再补充一部分,我找资料就找了三天。”她瞥了眼手机,屏幕暗着,从傍晚到现在,连条消息都没有。

苏清沅推了推眼镜:“那你也别熬太晚,我把台灯给你留下?”

“嗯嗯,谢啦!”

等室友们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教室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窗外的风声。闻南妤深吸一口气,刚要继续打字,手机突然亮了一下。

是薄鹤辞发来的消息:“还在忙?我刚从实验室出来,在文渊楼楼下。”

她心里咯噔一下,指尖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敢回。这已经是这周第三次了。

周一晚上,他说实验室新到了一批进口巧克力,是她小时候爱吃的牌子,问她要不要下来拿,她回了句“在改论文,没时间”;周三中午,他说食堂做了松鼠鳜鱼,让张阿姨留了份,她借口“和室友约了一起吃”;昨天下午,他发消息说“听说你社团要办诗歌朗诵会,我刚好有空,能去看吗”,她犹豫了半天,回了“人太多了,估计没位置”。

其实她知道,这些理由都站不住脚。诗歌朗诵会是在大礼堂办的,根本不存在没位置的说法;和室友约饭也是临时起意,就为了避开他可能出现的时间;至于改论文,明明可以白天抽时间做,偏要拖到晚上,连自己都觉得刻意。

不是不想见他,恰恰相反,是太想见了。自从国庆枫叶谷回来,那枚枫叶书签就被她夹在常看的诗集里,每次翻书都能看到背面那句“等你想好了,告诉我”。可越是这样,越怕见面时控制不住自己,更怕……看到他眼里的期待慢慢变成失望。

她从小就知道薄鹤辞在薄家的处境。别的孩子过年收红包时,他永远只有薄老爷子给的一份;家族聚会上,薄夫人看他的眼神像淬了冰;就连他考上明德本硕博连读,薄家也只在报纸角落发了条简讯。他像株在石缝里生长的植物,沉默地积蓄力量,从不把脆弱露给别人看。

而她,闻家捧在手心的小女儿,从小到大顺风顺水,连选专业都是凭着喜好来的。她怕自己这份轻而易举的幸福,会衬得他的隐忍格外刺眼,更怕自己那些犹豫不定的心思,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负担。

手机又震了震,薄鹤辞发来一张照片。昏黄的路灯下,他站在文渊楼门口的香樟树下,穿着黑色冲锋衣,手里拎着个白色保温袋,身影被拉得很长。配文只有两个字:“等你。”

闻南妤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键盘边缘,最终还是回了句:“今天真的没时间,综述急着交,下次吧。”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她仿佛能想象到他看到消息时的表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闷的。

***第二天一早,闻南妤顶着黑眼圈去上课,刚走进教室就被林溪拽到角落。

“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躲着薄学长?”林溪压低声音,眼神里写满“我看穿了一切”。

“哪有……”闻南妤眼神闪烁,“就是最近太忙了,你也知道的,大一课程本来就多,还要兼顾社团。”

“忙到连下楼拿个巧克力的时间都没有?”江若彤凑过来,“上周三我亲眼看到张阿姨把松鼠鳜鱼端回后厨,说薄学长特意嘱咐留的那份没人来取。”

苏清沅翻着笔记本,慢悠悠地说:“而且昨天的诗歌朗诵会,我看到薄学长了。他在后排站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你上台朗诵完才走的。”

闻南妤的心猛地一沉:“他去了?”

“可不是嘛,”林溪恨铁不成钢地戳她额头,“穿了件灰色大衣,特别显眼。我们还以为你俩约好了呢,结果你下台就跟我们说要回宿舍改作业,把人晾在那儿了。”

她的指尖冰凉,喉咙发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原来他真的去了,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默默站在角落里听她念那首蹩脚的诗。

一整天的课,闻南妤都听得心不在焉。古代文学史教授在讲台上讲《楚辞》,她却满脑子都是薄鹤辞站在礼堂后排的样子,他会不会觉得她的诗写得很糟糕?会不会觉得她故意骗他?会不会……生气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下课,她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了站在香樟树下的薄鹤辞。他穿着件深灰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黑色大衣,手里拿着个牛皮纸信封,像是等了很久。

“学长?”闻南妤下意识地想躲,却被他精准地叫住。

“闻南妤。”他走过来,步伐比平时慢了些,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像是没睡好,“等你很久了。”

“你……你怎么在这儿?”她紧张得手心冒汗。

“给你送东西。”他把牛皮纸信封递给她,“上周去古籍馆查资料,看到几本你可能用得上的拓片影印本,顺便复印了一份。”

闻南妤接过信封,入手沉甸甸的,里面的纸张边缘整齐,显然是精心整理过的。她翻开看了看,正是她研究课题需要的那批出土文献拓片,比学校图书馆里的版本清晰多了。

“你怎么知道我需要这个?”她惊讶地抬头。

“听你们系的李教授说的,”他语气平淡,“上周在学术会议上碰到,他说有个大一的小姑娘为了拓片的事快愁哭了。”

她的脸瞬间红透,原来教授连这事都跟他说了。

“谢、谢谢你。”

“不客气。”薄鹤辞看着她,眼神很深,“忙完了?”

“嗯,昨天半夜把综述交上去了。”

“那正好,”他像是松了口气,嘴角勾起一点弧度,“晚上有空吗?我订了城南那家私房菜,你小时候总吵着要去的那家,现在搬到大学城这边了。”

闻南妤的心猛地一跳,那家私房菜的糖醋小排是她的最爱,后来因为老板出国关店了,她念叨了好多年。他居然连这个都记得,还特意找到了新店。

她下意识地想答应,可话到嘴边,却又想起那些顾虑。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害怕,怕自己沉溺其中,也怕这份好会给敏感的他带来负担。

“我……”她咬着唇,艰难地说,“晚上社团要聚餐,早就约好的,不好意思啊。”

说完这句话,她清楚地看到薄鹤辞眼里的光暗了下去,像是被风吹灭的烛火。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点头:“没关系,那就下次吧。”

他转身要走,闻南妤却突然拉住他的衣袖:“薄鹤辞!”

他回头看她,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对不起?说我不是故意的?说我其实很想见你?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只能松开手,低声说:“谢谢你的拓片。”

薄鹤辞的目光落在她空荡荡的指尖上,沉默了片刻,轻轻“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尽头,闻南妤的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牛皮纸信封,里面的拓片被她攥得发皱。

***晚上社团聚餐,闻南妤全程心不在焉。学长学姐们聊得热火朝天,她却反复看着手机,薄鹤辞的微信对话框停留在下午那句“没关系,那就下次吧”。她点开他的朋友圈,还是老样子,最新一条停留在半年前,是张实验室的夜景照片,配文只有一个句号。

“南妤,发什么呆呢?”社长举着酒杯走过来,“敬你一杯,这次的诗歌朗诵会,你的《秋辞》写得最好!”

“啊?谢谢社长。”她慌忙端起杯子,酒液晃出来溅在手上,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

“对了,”社长像是想起什么,“昨天朗诵会结束后,有个金融系的学长来找你,说认识你。长得特别帅,穿个灰色大衣,你认识吗?”

闻南妤的心一紧:“他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就问你是不是先走了,我说你跟室友回宿舍了,他就走了。”社长挠挠头,“不过他看起来好像有点失望,你俩吵架了?”

“没、没有。”她勉强笑了笑,心里却像被针扎一样疼。

聚餐结束后,闻南妤没回宿舍,而是绕路去了科创楼。晚上的科创楼灯火通明,顶楼的实验室还亮着灯,那是薄鹤辞工作的地方。

她站在楼下看了很久,直到那盏灯熄灭,才看到薄鹤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走得很慢,手里拿着手机,像是在看什么消息。

闻南妤躲在树后,看着他走到路口,停下脚步,抬头望向文渊楼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她的宿舍在三楼,也没有亮灯。

他站了一会儿,像是叹了口气,转身慢慢走远了。

闻南妤从树后走出来,看着他孤单的背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给他发消息:

“薄鹤辞,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要躲着你的。”

“我只是……有点害怕。”

消息发送成功后,她站在冷风里,等了很久很久,手机始终没有亮起。

***回到宿舍时,已经快十二点了。林溪她们都睡了,桌上放着给她留的夜宵,已经凉透了。闻南妤没胃口,把自己摔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猛地抓起手机,以为是薄鹤辞回了消息,点开却发现是古代文学史教授发来的邮件:

“闻南妤同学,你的综述写得很好,尤其是结合拓片的部分,很有见地。对了,替我谢谢薄鹤辞同学,要不是他上周特意来找我,说你为了拓片的事很着急,我都忘了把新到的影印本给你。”

闻南妤看着邮件里的“薄鹤辞”三个字,眼泪突然汹涌而出。原来他不仅给她找了拓片,还特意去拜托了教授;原来他知道她所有的借口,却从来没有戳穿;原来他一直在默默关心她,而她却因为那些可笑的顾虑,一次次地伤害他。

她抓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薄鹤辞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喂?”

“薄鹤辞,”闻南妤的声音哽咽着,“你现在有空吗?”

那边沉默了几秒,才传来他低低的声音:“有。”

“我在你宿舍楼下。”

又沉默了几秒,他说:“等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闻南妤披了件外套跑下楼。深秋的夜晚很冷,她站在楼下,看着宿舍楼道里的灯一盏盏亮起,最终停在四楼。

几分钟后,薄鹤辞出现在楼梯口。他穿了件黑色卫衣,头发有点乱,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看到站在冷风中的闻南妤,他愣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这么晚了,怎么不穿外套就下来了?”他皱着眉,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她身上,带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

闻南妤裹紧大衣,抬头看着他,眼眶通红:“薄鹤辞,我……”

“别说了。”他打断她,眼神温柔得让人心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

“嗯,”他点点头,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泪,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躲着我,也知道你在害怕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

“因为我等得起。”他看着她,眼底像是盛着星光,“闻南妤,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会儿。”

闻南妤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对不起,鹤辞哥哥,我再也不躲着你了。”

薄鹤辞身体僵了一下,随即慢慢抬手,轻轻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好。”

夜风穿过香樟树叶,带来远处的虫鸣。闻南妤把脸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突然觉得,那些顾虑和害怕,在这一刻都变得不重要了。

或许她确实不够勇敢,但幸好,他愿意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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