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全泠舒服的抬了个二郎腿的姿势,看好戏,他盯着桌子上的菜,拿着手机,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大腿。
这个陈荇,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
麻烦的要死。
倔强的要死。
不服输。
这种脾气,人见人厌,他家里怎么容忍的了他?
难道出入社会后,也没有叮嘱他,耐住性子,不要惹事吗?
这还多亏是遇到了他们这种好人,不然早被别人打死了。
陈荇的座位他离很近,他看见他哥,抓着陈荇的手,要往开水盘里放。
那水是刚烧开的,冒着热气。
端着水来的人,也不知道体谅一下孕夫,本来怀孕了就难受,还不让发脾气了?
装模作样的添点冷水,弄成温水就行了。
施霜馥说开水,他就倒开水?
姚全泠脸一偏,看看是什么情况。
嘴角一勾,把脸收了回去。
施霜馥要真舍不得烫陈荇,那就别恐吓他行吗?
要么让他来。
要么就别把人逼哭。
哭得他心烦意乱,想揍人。
大庭广众两人握着手,是什么新情趣啊?
姚全泠懒得看了,他站了起来,问申润要了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点燃,他走到施霜馥和陈荇两人的中间,将烟灰磕到了开水盘里,他皱着眉,说:“饶了他吧,哭得我心都疼了。”
这就怕了?
他还没有将他的手彻底摁进去。
他还没有使出力气。
陈荇就无力招架了。
眼眶通红,牙龈咬烂,也不说他错了。
他就不信了,他治不了他。
陈荇一言不发,使劲的要抽出他的手,坐在他面前的人,是魔鬼,身体里的血液,都是冷的。
他铁了心,如果没听见他说对不起,如果他自己不能拯救自己,他就用这种方法来折磨他。
陈荇咬着牙,用腿踹了施霜馥几次,对方纹丝不动。
“好狠的心啊。”姚全泠说风凉话。
他看出来了,施霜馥就是要吓吓他,并非真的要用开水洗洗他的狗爪子,明天就要去生孩子了,手受伤了,怎么抱孩子呢?
施霜馥要真想废了陈荇的这双手,直接摁进去就行了,何必在这里陪他演戏,演一出力气与他势均力敌的戏码?
陈荇应该也猜到了。
但就是嘴硬,不肯说对不起。
不说,施霜馥就陪他玩。
大不了浪费一点时间。
他身体好,对他无弊。
过了三分钟,陈荇认输了,他哑着声音,极其不情愿,说:“对、不起。”
姚全泠回头,站在原地看他们两。
真想一人扇一个巴掌。
浪费了他的时间。
他看见施霜馥听见对不起之后,并没有松开陈荇的手,这种态度,恐怕要把陈荇气死。
他还说:“对不起是真的还是假的?”
袁朝在旁边急得不得了。
又无可奈何。
袁朝说:“求求你们了,明天就把孩子给你们。”
没人理他。
施霜馥实施的服从性测试,对陈荇来讲,是无效的。
他如果能屈能伸,他如果害怕,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
“当然是假的了。”陈荇瞪着他,眼泪跟珠子一样滑出来,那种天道不公,那种人人都针对他的绝望,那种想把施霜馥剁成肉馅的狠戾,在他的眼睛里,淋漓尽致。
他还强调:“都是你的错,如果没有你,这个世界不知道会有多么美好。”
姚全泠以为他会听到陈荇说:“因为你不爱我!我就要闹!我要你一辈子不得安宁!”
没想到。
气成这样了,一句狠话也说不出口。
都被施霜馥整成孙子了。
施霜馥命令一句:“把手放在膝盖上。”
陈荇不得不做,跟小学生一样,贴了上去。
真要笑死他了。
施霜馥咬了一下唇,眼前这个混世大魔王,看来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被家里宠坏了。
家里就生了他一个。
独生子。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有人给你下了任务,”施霜馥讲了一个冷笑话:“见一个人打一个人,把他们全部打死,你要统治世界是吗?”
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但,姚全泠和申润,还有一些alpha,笑的可开心了。
姚全泠在申润那儿,借火点烟,低头和他说:“他都快把陈荇训成孙子了,他是想当陈荇的爹吗?”
申润把烟扔地上,踩一脚,很认真的回:“那肚子里的那个,叫他什么?”
陈荇冷笑,很久没喝水了,嗓子哑到不行,他说:“你好神气,不过也是借你爸的威风,你有什么本事吗?”
施霜馥被他宁折不屈,三百年后还是一条好汉的精神打动了。
他点头,在思考。
思考说出什么话来,可以让陈荇闭嘴,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北京时间晚上十点半了。
这么晚了,陈荇还是这么生龙活虎。
他熬不过他。
施霜馥只是告诉他:“你这样是想气死谁?你知不知道你非常讨人厌?”
嘴乖的人才讨喜。
不懂说话的艺术,也可以学学袁朝,装弱一点。
袁朝都比他讨喜。
“你以为你很讨人喜欢?”陈荇又拿着那种不屈的眼神看他:“别自恋了,垃圾。”
听不进去一句好话。
听不得一句坏话。
施霜馥站了起来,脸皮上挂着似笑非笑,他看了陈荇一眼,又抬起头,泄气的讲了一句:“我真的快被他气死了。”
他在陈荇的身上,体会到了挫败。
有人递给他一根烟,他接了,还放到了嘴里,他在桌子上摸到了一个打火机,摁下开关,点燃了烟,透过烟雾,他俯视着陈荇,脸色难看,说:“送你去春晚表演好不好?”
表演胸口碎大石,表演喷火,表演跳圈。
一定精彩到不行。
施霜馥喊申润的名字:“你等下送他去医院。”
火头上。
就连姚全泠也没说话了。
怕招惹他。
申润吊儿郎当的姿势,正经起来,一口答应:“没问题,刚好加满油了。”
他还给袁朝安排工作:“回去把衣服拿过来。”
袁朝一头雾水,在琢磨施霜馥的意思。
拿什么衣服?
施霜馥丹凤眼一抬,静静的端详着他,才说:“小孩衣服没有提前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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