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贱。
姚全泠此时此刻,只想到这两个字。
北京豆汁真贱,逮着南京盐水鸭薅羊毛。
把人家搞破产了,大人逼着去当厨子,小的逼着给他生孩子。
如果他是陈荇,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拿着刀子抹脖子,和施霜馥同归于尽。
这么不做人,那就都别活了。
还有一点他觉得很纳闷,陈荇为什么不走呢?
施霜馥来,也没想和他说话,看一眼孩子就走了。
又不是天天来这里盯着。
陈荇如果非常想要孩子,大不了买一张凌晨的飞机票,把孩子连夜带走,躲到深山里去。
施霜馥没那么闲,喜欢玩插翅难飞的戏码。
过不了多久,可能半年,也可能一年,就会忘了陈荇。
哦……明白了。
姚全泠换了个姿势坐在沙发上,左手撑着下巴,盯着陈荇看。
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陈荇的肚子里有什么阴谋,他想在北京,给自己,给他的儿子,谋个正儿八经的身份。
古代生了孩子,就得娶进去。
现在也必须,施霜馥必须娶了他。
-
怎么还不说话?
为什么还不吵架?
姚全泠的手都撑麻了,硬是没听到一点声音。
是需要有一个人开头吗?
那他来?
姚全泠正准备要说话时,陈荇比他先开口,姚全泠将无聊犯困的眼睛,挪过去,直勾勾的盯着陈荇,想看看,他要倒什么苦水。
没想到,陈荇说:“你有无精症。”
他对施霜馥说。
对,他是有无精症,祖传的,一辈子也根治不了。
就靠这个无精症,他都不需要亲子鉴定,直接进施家族谱。
但,怎么了?
施霜馥没回答,陈荇的这句话,牛头不对马嘴,他要怎么回答?
“你是不是有无精症?”陈荇很有耐心的问了第二次,不知道有什么阴招,居然没直接一拳砸过来,他的眼里寒气十足:“有什么可丢人的,这不是你与生俱来的天赋吗?”
无精症多好啊。
随便玩。
想和谁睡,就和谁睡。
省了套钱,还不会怀孕。
“是,”尊贵的太子爷,施霜馥说话了,下一句很快:“你儿子也是。”
姚全泠差点就笑出来了,这两个人在玩什么呢?
新的乐趣吗?
要他说,如果王八对绿豆,真看上眼了,那就在一起吧。
别折磨他了。
姚全泠把手收了回来,摁响骨指放松,听见了陈荇的第二句话。
“是你要求我去做的试管。”
姚全泠憋住笑。
“没有。”
陈荇得到回答,两个字,没有。
没有?
没有什么,不承认曾经叫过陈荇去试管,去生孩子?
连姚全泠都惊讶到抬起头,瞄向门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我没有。”施霜馥贴着门框,身高193,太高了,多喝点牛奶,可能以后连门都进不来了。
他现在什么表情?
他是用什么表情说出,我没有,三个字的?
稍微的歪了一下脸,黑色的羽绒服,衬托的他白皙干净。
身上不知道擦了什么香水,人一来,香气跟着来。
没有皱眉毛,毕竟对付一个陈荇,太绰绰有余。
陈荇的什么刁难的话,他都能解决。
太无耻了。
这还是人吗?
陈荇咬紧牙关,很想杀了他,原以为姚全泠就够贱的,没想到这个姓施的更贱。
他对施霜馥的开发,不足百分之一。
施霜馥根本不喜欢孩子,也不让他带走。
他要让陈荇事事不如意,他花钱,要让陈荇买个教训。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施霜馥居然还敢催他:“今天可以一次性回答你。”
例如,陈荇是不是还想问,他跟谈苏是怎么达成包养协议的。
例如,谈苏是怎么成功怀孕的。
例如,谈苏怀孕了,他是什么态度。
例如,他跟谈苏的孩子,谁的比较重要。
他都可以回答。
今天有时间,今天把这些乱七八糟的血海深仇,统统理清楚。
只要陈荇问,他会说。
可是陈荇没有问,陈荇笑了,跟这种无耻卑鄙的小人,有什么好讲的。
没有。
没有,这两个字,被他抹去了,他生过孩子的事实。
“你只会说没有两个字,你是不是还想说,”陈荇扯了一下嘴角,说:“你没有烧过我的头发,没有打过我,没有抽我的血?没有给过我钱,没有强迫我?”
“我什么时候烧过你的头发?”
果然。
还是不承认。
看来十分钟之内,无法解决,施霜馥干脆,走进病房,坐在了沙发上。
陈荇的眼睛,一直跟着他,绞着他,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
他烧了陈荇的头发?
怎么可能。
他没有。
施霜馥摇头:“我没有干过这个事情。”
施霜馥看向对面的姚全泠,问:“你干的?算我头上,这好吗?”
姚全泠笑着,笑容就没有塌下过,他回视施霜馥,说了一句:“我手欠吗?我烧他头发干什么?”
他摸着下巴,笑吟吟的:“陈荇,你怎么这么喜欢冤枉人啊,到底谁烧了你的头发?你仔细想想?”
可笑,敢做不敢当。
他的头发是申润烧的,施霜馥当时也在,头发烧焦的味道,他没少闻,还敢不承认。
是,不是他亲手烧的,但他为虎作伥,有他的默许,申润才能肆意妄为。
地上掉了一个苹果,施霜馥开着车子经过,压碎了。
他说:“这不是我干的。”
可以怪车胎,也可以怪,不长眼睛,粗心大意的人,把苹果掉地上了。
自己不拿好苹果,为什么怪别人?
“行,那你打我,说,怎么解释?”一想到施霜馥在车里,给他的巴掌,还有用钳子拔掉他的一颗牙齿,陈荇就想咬死他。
把他的牙齿全部砸烂。
“这个你没理由说你没做过,你自己的手,难不成找借口,说你鬼上身,别人强迫你干的?”
敢说没做过,就试试。
施霜馥笑了,他的口袋里有一个花生酥糖,红色包装纸,他掏出来,撕开,刚放在嘴里,咬下来一小块,就被陈荇整笑了。
先来后到。
买东西,讲究先来后到。
谈恋爱,也讲究先来后到。
当然,无缘无故被打了,还手也是。
“陈荇,你考试是不是不及格,我那是打你吗?”施霜馥认为不可思议,什么叫打,什么又叫打人,就现在陈荇这幅蓬头垢面,怒气冲天的样子,叫打人。
不分青红皂白,利用文字折磨人,冤枉人。
说什么抽血。
又给他按了这个罪名。
他都不知道,还能随意的抽血,陈荇的血有什么用,可以卖钱吗?
“你该不会忘记了,是你自己先打我的吧?”
施霜馥嘴里的糖没了,轻轻的笑,就问他:“忘记了?只记得自己受苦,不记得打过我,骂过我?贼喊捉贼。”
他是打过陈荇。
但不是他主动的,他是被迫的。
陈荇不惹他,那就没事。
施霜馥垂下眼,看了下手机,看时间,最多延续半小时。
等他抬眼,陈荇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
攥着拳头,想打他。
被袁朝摁住了。
过年要宰的年猪,就是这样,人死活也摁不住,力大无穷的畜生。
皮肤同样都是红色的,一个是害怕,一个是恼羞成怒。
“还想听我说什么,”陈荇虎视眈眈,与他成反面教材的施霜馥却面不改色,还兴趣盎然的比喻了一句:“比如让我说,你是我的文艺复兴?”
嘴唇勾着,第一次说出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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