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开直播那事，陈虎知道已经将近六点。
陈虎花时间将直播回放回顾完了，还好，不算过火，顶多让粉丝知道他们要不在卖腐要不在谈而已。
陈虎他妈的要碎了。
他对自家那两热恋期的队员都懒得喷。如今对这件事看法四级分化严重，cp粉觉得好甜好甜好好磕，事业粉保持中立不支持不反对，女友粉感觉自己失恋了大哭表情包满天飞，黑子则是发表一系列反同宣言，估计自个毕业论文都写不到这么多字。
好在事态还在可以控制的阶段。当今社会对同性恋爱的包容度还可以，并且仍有逐渐提高的趋势。
黑子们不知道哪个山头出来的山顶洞人群体，明显没找对黑点。
要也得把话题往训练懈怠成绩下降那方面带，一直揪着同性恋这点有什么用？
这点陈虎是有点庆幸的。但是，当六点一过，陈虎的心态就变了。
——晚餐的短短十五分钟，陈虎看着祁凉时不时帮他对象夹菜那双筷子，没多久又看到黎影将吃不下的部分夹回去，祁凉再默默吃完。
虽然早就结婚生子，陈虎孤身一人的时候还是被虐到了。他希望来群喷子把他俩骂清醒点。
脑嗨归脑嗨。黑们脑子里的水分总有蒸干的一天，以防万一，陈虎把四人都叫到会议室。
陈虎说:“尽管你们直播都是拿非训练时间播的，但是还是要切记不能被弹幕的言论影响。尤其是某些人。”
“决赛没拿到成绩前先收收心思，私下训练以外想怎么样是你们自己的事，别给粉丝留下你们百分百在谈恋爱的证据，至少没成绩之前得把你们柜门给锁死。好好训练，打好决赛再说。”
一大段话，就最后两句“好好训练争取打好决赛”十个字是对林子殊和余晏讲的。
林子殊坐在椅子像得了多动症:“所以教练把我们四个一起叫到会议室的意义愫？”
余晏:“闲得慌。”
陈虎，“……啧。总之你们给我认真对待。就剩十天时间，佛脚给我抱紧了。”
“还有你们……”陈虎看向祁凉和黎影。
“我直播时长只剩十个小时了，再播两天大概就能播完。”黎影算了算，“不会留下证据。”
祁凉:“没那么傻。”
这话说多了陈虎自己都觉罗里吧嗦的，摆着手:“算了，我想说的还是那么几个，想你们也应该铭记于心了，散会吧。”
那十天的雨忽大忽小。忽而暴雨倾盆，忽而绵绵小雨，仿佛在告诉他们夏天要到了。
这几天黎影精神态度都和以往一样，让亲也让抱，但是就是不让一起睡。
决赛前夕，已经独守空床一周的祁凉抿了抿唇，在睡前无意问:“今晚一起？”
“嗯嗯嗯，好好好。”黎影还未结束一局游戏，听到有人说话敷衍道。
等到点掉结算出来，黎影摘了耳机，“一起什么？”
“一起睡，”祁凉勾了勾耳机，顺手帮他放上架子。
“明天决赛，还是别了吧，”黎影眨眨眼，说，“前一天还是休息好点。”
“之前跟我挤一张床，睡得不香？”黎影一直在推脱，祁凉不是很懂为什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黎影义正言辞，心说他把持不住怎么办。
十八岁这个稍微风吹草动都能脑子热的年纪，最近黎影思想惶惶的，男朋友睡旁边，能不能控制住他真说不准。
“为什么怕跟我一起睡？”祁凉问。
“没有怕……就是，”黎影支支吾吾的，摸一下鼻梁:“额……就是看网上有的情侣都是谈了好久之后才同床共枕的，觉得有点太快了。”
“不是老夫老妻谈十九年了？”祁凉看了眼少年通红的耳尖，似乎有点些明白过来。
黎影眼神乱飘:“那个我口嗨的。”
祁凉吞咽一下，轻轻捧着少年的脑袋:“我不干什么，盖着被子纯聊天。”
黎影脸被托着微微仰起，只能正视着祁凉，措不及防地撞入一双带有沉静凉意的眸，心尖微颤。
霎时间，黎影什么“不是怕你对我做什么，是怕我对你做什么。”的理由全都忘得一干二净。
黎影下意识舔了舔发干的唇:“好。”
祁凉垂眸，拇指在黎影唇上抹了一下。
“还要打吗？”祁凉偏头看向正亮的电脑屏幕，“现在一点了。”
“不打了，”话落，黎影退出游戏关机电脑，“睡你房间还是我房间？”
祁凉说:“你房间。”
黎影进了房间去阳台收衣服，祁凉洗过了，自然躺床上等他。
黎影房间祁凉来过几次，不过每次来椰子缩在窝里睡觉。
这次不一样，椰子在祁凉上床时蹦蹦跶跶跟着一起上了床。
椰子熟练地在柔软的床铺上踩了一圈，凑到祁凉旁边，犬舌伸出舔舐着祁凉的手。
手上黏糊糊一片，还痒。祁凉不习惯和动物接触，抬手自椰子鼻子那不轻不重地推了下:“它怎么这么亲人？”
从阳台回来，黎影已经进去浴室，将手上随意搭着的睡衣扔在置物架。
少年探出一个头，看到椰子锲而不舍地样舔着他男朋友，祁凉面部表情虽没太大变化，但明显无所适从。
黎影有些想笑:“可能是饿了，我洗澡，帮我喂一下。”
“嗯，”祁凉依言起身喂狗。手在椰子窝边翻了翻，找到狗粮掂量了一下，只觉得轻飘飘的。
果然，打开来袋里的东西所剩无几。
“这袋没了，”祁凉对着浴室方向说了一句。
哗哗啦啦的水声中，黎影回应声模糊不清:“柜子第……层有袋新的。”
具体第几层祁凉没听太清，不过柜子就那么几层抽屉，祁凉蹲下随便抽了一个。
那抽屉几乎被一个箱子塞得满满当当，只露了点空隙。
祁凉以为是这，撕开封住的胶带。——看清里面的东西，祁凉顿住了。
……
浴室里水汽氤氲，黎影套上衣服。
他全然没想到祁凉会打错柜子，一无所知的少年打开浴室门。
黎影身上带着一股清爽的沐浴露香:“你怎么还在找，狗粮在——”黎影声音戛然而止。
祁凉神色复杂地放掉握手里的硅胶制品，没有第一时间开口。
画面太惊悚，脑中的弦崩断，黎影耳根窘然染上血红。想解释临时没找准从哪起头。
这堆东西放久了忘了扔，要早知道没扔会被祁凉发现，黎影凌晨六点起床也得把那鬼玩意丢垃圾桶。
“黎影……”许久，祁凉哑不成声，喉结重重地上下滚着，深吸一口气:“明天有比赛……”
垂着的眸不复往日清冷，眼尾有动情的殷红。黎影看得愣了愣。
薄荷香先席卷而来，没等黎影反应，对方带过来一个满含情绪的吻。
祁凉的嘴唇微凉，渡过来的，和身上却是热的。这次吻比以往每次都要热烈粗暴，吻到黎影身体每处毛孔都在叫嚣。
心脏横冲直撞地在因为他跳动。黎影脸因呼吸不过来而涨红，然后祁凉短暂地分开一下。
“你听我解释……”黎影顾不上喘息，“我说我被坑了你信吗——当时才知道你喜欢我，还没在一起，我问网上情感咨询买的，我那时候以为是教怎么追人的书……真不知道是教怎么上人的！”
少年额角出了点汗，不确定是被亲出来还是被急出来，或许两者都有。
这么叽里呱啦地说一通，祁凉也不知道听进去有没有，听进去又听进去多少。
祁凉沉黑眼眸倒影着黎影清秀的脸庞。注意力全在张张合合的唇瓣上，祁凉忍不住凑近亲他，被稍稍避开。
黎影张嘴想说话，祁凉在他发出声之前开口了:“我信。”说完，黎影嘴又被堵上了。
窗外的夜色宁和，房间却并不宁静。黎影被吻到七荤八素，脑袋又晕乎又精神，双腿之中卡着的难以忽视。
情难自制，黎影刚穿不久的衣服，不知何时褪了，胡乱地扔在地板。
黎影很快迷失，甚至大脑都认为他们要到下一步时候，祁凉突然止步。
黎影睁开迷了水雾的眼，声音很哑:“不做？”
祁凉好不容易找回的理智差点再次丢失，想到比赛，隐忍只是亲一亲:“找个良辰吉日再＊你。”
“好……”黎影睫毛抖动得厉害。
“我去冲一下，”祁凉要去冲冷水。
被黎影伸手拦下。
冲冷水的滋味多不好受黎影感受过，他自己受不了更不愿意让祁凉受罪。
黎影主动要求帮忙:“现成的在这，你一个人去浴室，不是显得你男朋友很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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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凉手背青筋暴起，五指陷入蓬软的发丝，往下按。
微哑的叹息中，黎影学着祁凉上次的模样，艰难吞了吞。辛苦味入喉，引起一阵咳嗽。
祁凉轻轻拧眉，一下下顺着少年脊背:“很苦，下次吐出来。”
“你不早说，”黎影呛了脸红到耳朵根，“那你上次怎么……”
“不是很多a片都拿这个当作卖点，我以为是什么流程，”祁凉说:“也是吃了才知道这么……总之以后别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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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膏海盐味的泡沫淡化了嘴里的苦。事后，黎影奔去厕所刷牙。
祁凉倚着门框，捏了捏黎影耳垂，“这么嫌弃我？”
“不然，”黎影含着泡沫，咬字不清:“不然我留着睡觉？”
祁凉好笑地没说话，只是黎影能感受到他捏耳垂的略重。
黎影吐掉泡沫，喝水漱口，才想到什么说:“你给椰子喂饭没？”
“没有，”祁凉顿了两秒，发生这么多，祁凉早把喂食抛之脑后:“我忘了。”
哈士奇侧卧窝里装死，最这件事以黎影拆了包新狗粮倒盆里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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