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水柱倾泄着下，黎影伸手捧了一把水往脸上扑，洗面奶揉出的泡沫被彻底清洗干净。
随意用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洗漱过后，黎影走出浴室看到他男朋友淡淡地在床上翻着书，默默地移开视线。
刚起床那会，祁凉让把前天那几本书拿出来给他看看，黎影不情不愿却还是红着耳根拿了。
大白天的臊得慌。
对这种事真的不了解，放在之前，黎影怎么也想象不出祁凉那时候会是什么样子，也不想象不出自己那时候是什么样。
人们对未知的事情总是恐惧，但黎影不排斥。
想到什么，黎影耳根渐渐发烫。少年抿了抿唇，又钻回洗漱台往脸上扑几下冷水。
用两分钟做足心理准备，黎影才磨磨蹭蹭地上床。
黎影手上空着没事干，拧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又忍不往翻开的书页那瞥了眼，倒吸一口凉气。
黎影看清书页上的内容，故作镇定地咕哝:“昨晚为什么不做……哪有这种事是上午做的。”
“你昨天不是困了，”祁凉伸手擦了擦少年颊边的水痕，水沾到手上湿湿冷冷:“很慌？”
“不慌才不正常吧，”黎影努力将思想掰回正轨，无果:“我常年做电脑前面，身体不协调，张不了那么夸张……”
“没让你做这些，躺着就好，”床垫下陷一块，祁凉放掉书，低头去亲他。
少年舌尖被搅着，祁凉逮着黎影吻了很久。
黎影脑袋空白，躁动因子全被祁凉勾起来。
察觉到黎影要喘不过气，祁凉稍微分开了些，鼻尖抵着鼻尖，温热的呼吸交融。
黎影以为是让自己缓一下继续亲，觉得差不多可以，就偏头又覆上去。
直到感受到有只手指轻轻勾了勾裤子的系绳，将它扯掉……黎影理智炸了。
祁凉拿着枕头给黎影垫上。清冽的香气涌上来，黎影整个人感觉特别怪异，耳根烧出一抹烟霞。
黎影脸埋在枕头里，嗓音闷闷的:“你手好凉……”
祁凉亲了亲少年后颈:“不凉，是你太烫。”
＊＊＊＊＊＊＊＊＊＊＊
窗外太阳很大很耀眼，黎影迷离中，只看见祁凉深沉的双眸。
“这样受得了吗？”祁凉说。
“我不行，”黎影忍不住，又显得没底气：“草，疼……”
祁凉轻轻撩一把少年前额碎发，触到一手汗:“还可以吗？”
黎影半死不活地瘫着，死死揪着枕头一角的手微松:“不可以……我说过好多遍了。”
祁凉:“不舒服么？”
黎影声音变调，枕套被揪得极皱:“很痛，”
“放松点，别崩着。”祁凉顿了顿，他俯身，额头靠在少年汗湿的后颈，呼吸也重:“真疼？”
黎影含糊地嗯了一声。
祁凉看着少年抓得越乱的布料，手有些无措地按了按。
祁凉的手不细腻也不糙，像是磨砂一样划过。
久积的异样如火山喷发，少年应激地发声，有片刻失神。
祁凉“……”
反应过来，黎影要自闭了。
耳旁传来一声轻笑，祁凉胸腔震颤:“我以为你真的很疼……”
……
黎影拿枕头盖住脸:“你别说话，”
“别闷着窒息了，”祁凉拨开枕头，扶着少年下巴转过来亲。
不用照镜子黎影都能猜到他耳朵红成什么鬼样了。
祁凉耳朵好像也有点红。
260块买的书真的可以学来这么多东西？
他就看了十多分钟吧？
学习能力真强。
黎影闭着眼去回应吻，喘息急促，睫毛一颤一颤的。
祁凉的吻好像比枕头还更让人窒息。
……
从浴室洗漱出来后不到三个小时，黎影再次被带进去清理，又被祁凉半搀半扶地带出来。
某个地方火烧火燎。黎影不好意思向祁凉开口，给自己套上衣服，不断调整着姿势，最终选择趴被窝上玩手机。
祁凉只穿了条居家裤，裤腰以上小腹的线条流畅，人鱼线没入松紧带边沿。
他上手扶了扶少年腰侧:“还疼？”
“可以忍，”黎影神态自若。
祁凉轻轻揉了揉:“饿不饿？”
他们从上午起来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黎影体力消耗这么大，回答是当然的:“饿。”
“我出去弄点吃的。”
祁凉出去了一会。倒回来祁凉手上只拿了一袋吐司和一杯牛奶，放床头柜:“基地阿姨放假了，先吃这个垫垫。”
祁凉拿出手机看了眼:“想吃外卖还是我做给你吃？”
“吃外卖，”黎影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你做的那玩意能吃？”
“哦。”祁凉轻掐了把少年耳垂，然后抬手翻外卖菜单:“想吃清淡还是……要不要点份猪腰给你补补？”
黎影:“……你滚。”
“随便点份面吧，”黎影趴着滑手机，胳膊撑得属实有些累，又转了个方向，想到问:“阿姨怎么还有假放？工作人员工作不应该和选手同步吗？”
“是同步，春决之后我们会放两周的假。”祁凉下单了两份三虾面，“所以阿姨放假了。”
“放假这么重要的事教练竟然没跟我讲？”黎影难以置信，连腰部的疼痛都暂时忘了。
祁凉将杯子递过去，闻言回:“可能是觉得我会跟你说。先喝点牛奶。”
黎影接过来抿了几口，喋喋不休:“刚才我差点以为这几天要站着训练。”
“不是说能忍？”祁凉话没问出来，手率先伸出去：“我帮你揉一下？”
“不用……它自己能好，算了，你揉吧。”黎影话到一半拐弯，往祁凉那挨近了些，换一个姿势刷手机。
算是默许。祁凉抬手控制着力气。
微凉的手覆在腰侧小心揉按，黎影翻看微信群聊，实则入脑的消息没有多少条。
[陈虎:各位到家了没？到家报个平安。]
[余晏:快到了。]
[林子殊:我也到家了，拜拜，两周后见。我有点想基地了，现在我才觉得基地的网挺好的。]
[余晏:@林子殊，医院的网好，去蹭。]
[林子殊:这就是你的思想不对了，占用公共资源可耻。我健康的很，少咒我。我想了想这几天我少打点游戏也不是不行。]
[陈虎:两周假期，好好休息调整，但也别给我把训练完全扔了。@所有人]
黎影一边戳“收到”，发出去，边跟祁凉道:“到家报平安这个说法我只听我幼儿园老师讲过。”
黎影问祁凉:“他们都回家了，你回去么？”
“不回，不是法定节假日，回去了家里也没人。”祁凉捏了下少年腰窝，“你回去？”
“我都行，嘶……”祁凉摁到一个格外酸胀的点，黎影没忍住轻哼，身子缩了一下：“不是你轻点。”
祁凉放轻动作:“嗯。”
“那这两周我们都待基地？”黎影食指戳了戳祁凉。
“别动，”祁凉拽住少年作乱的手指，“不在基地还能去哪？去我那？”
祁凉在上海那套房子，离基地就几百米的距离，但真要比，似乎还是基地住得惯些。
不过要是黎影想回去缅怀，祁凉也愿意一起。
“还是在基地吧，有点远，我感觉我走不过去。”黎影感觉他都要变成躺尸了。
他小幅度翻了个身，不知那根神经一块牵扯到，鬼使神差问一句:“你想不想去我家？”
祁凉微怔，随后扯了扯唇角:“想，不过你家不是更远？”祁凉斟酌道:“坐这么久的车，你行不行？”
不知为何，黎影莫名觉得嘲讽，认真思考两秒:“应该，明天应该好得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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