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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翅膀上的纹路

清晨六点的心理剧社活动室,被一股奇异的香气笼罩着。周雨桐蹲在地上,把晒干的薰衣草塞进棉布袋,蝴蝶形状的布偶在她膝头堆成了小山。

“这是道具?”林小满戳了戳布偶翅膀上的刺绣,针脚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执拗的认真。

“是护身符。”周雨桐把布偶塞进每个人的书包,“我奶奶说,薰衣草能压惊。”她的黑眼圈很重,显然没睡好——昨晚她把重新画的设计稿锁进了银行保险柜,钥匙藏在活动室的通风管道里,“我妈雇的侦探翻遍了我房间,连枕头芯都没放过。”

陆沉突然从钢琴底下拖出个纸箱,里面塞满了各式各样的蝴蝶标本。最小的那只翅膀只有指甲盖大,翅膀上的纹路像幅微型地图。

“陈默他爸是昆虫学家,”他拿起那只小蝴蝶,指腹擦过标本盒上的灰尘,“说蝴蝶的翅膀纹路,是它们飞过的路。”

小满的指尖轻轻碰了碰玻璃盒,突然想起父亲留在看守所的那本日记,最后一页画着只没有纹路的蝴蝶,旁边写着“迷路了”。

活动室的门被推开时,张老师抱着个巨大的纸箱站在门口,纸箱上贴着“心理剧社服装道具”的标签。“教育局的检查提前到后天了,”他抹了把汗,“咱们得加把劲,争取拿个优秀社团奖。”

箱子里的戏服散发着樟脑丸的味道。周雨桐翻出件缀满羽毛的连衣裙,裙摆处缝着层薄纱,像蝴蝶展翅的瞬间。“这是十年前的老道具了,”她把裙子往小满身上比了比,“张老师说,当年演女主角的学姐,后来成了著名的心理医生。”

陆沉拿起件黑色皮夹克,袖口的拉链已经生锈。“当年演施暴者的学长,现在在开公益律师事务所,专门帮被霸凌的学生打官司。”他突然笑了,“张老师说,这叫角色的反向治愈。”

小满摸着那件羽毛裙,忽然觉得掌心发烫。父亲以前总说,她穿上白色连衣裙像只小天鹅,但现在她更想试试蝴蝶的模样。

雨在九点准时落下,不大,却绵密得像扯不断的线。陈默背着笔记本电脑冲进活动室,眼镜片上全是水珠:“论、论坛上有、有新爆料!”

屏幕上的帖子标题刺眼——《深度扒皮:心理剧社的肮脏交易》。发帖人贴出了陆沉收保护费的照片,背景是台球厅昏暗的灯光。照片显然是合成的,陆沉的脸和别人的身体拼接得歪歪扭扭。

“是张哥干的。”陆沉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调出原始监控,“他昨晚派人潜入台球厅,用绿幕扣的图。”

周雨桐突然抓起剪刀,把桌上的设计稿剪成了细条:“我妈肯定也掺和了!她最见不得我跟你们混在一起!”

“别冲动。”小满按住她的手,指腹触到剪刀刃的寒光——上周李娜就是用这种剪刀划她的课桌,“张老师说,愤怒是破茧时的必要挣扎,但不能让它烧了自己。”

张老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文件:“这是教育局的匿名举报信,说我们心理剧社宣扬暴力解决问题。”他把文件放在桌上,“举报人署名是‘关心教育的家长’,但笔迹和周雨桐妈妈给我的赞助协议一模一样。”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打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手指在叩门。陆沉把那张合成照片拖进PS软件,冷声道:“陈默,定位张哥的IP地址。周雨桐,把你妈和张哥私下接触的证据调出来。林小满……”他转头看她,“你去便利店等消息,顺便给大家带点吃的,保持通讯畅通。”

“为什么是我?”小满攥紧了衣角。

“因为你是最冷静的。”他把那枚银蝴蝶胸针别在她领口,“这是命令,道具管理员。”

便利店的暖光灯在雨里显得格外温柔。小满把十份关东煮装进保温袋,额外多拿了三瓶热牛奶。老板娘擦着吧台的玻璃杯,忽然说:“那个总买辣椒包的男孩,今早来给你修了收银台的抽屉,说你总抱怨关不上。”

抽屉的滑轨果然换了新的,金属光泽在灯下闪着。小满想起陆沉指尖的薄茧,突然明白那些伤痕不是打架来的——是修东西磨出来的。

手机在十一点响起,是周雨桐的视频电话。画面里的她举着份录音笔,背景是装修豪华的客厅:“我在我妈书房!她刚和张哥打电话,说要在明天的检查中让心理剧社彻底完蛋!”

录音里的女声尖利刻薄:“必须让周雨桐知道,跟那些下三滥混在一起没有好下场!”接着是张哥的声音,带着烟酒味:“放心周董,我已经安排好了,保证让那个陆沉吃不了兜着走。”

小满的手指突然发冷,想起父亲被带走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检察院的人在电话里说:“有人举报你父亲挪用公款,证据确凿。”

“我现在怎么办?”周雨桐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妈把我的设计稿从保险柜里拿出来了,说要当着教育局领导的面撕掉!”

“别慌。”小满看着窗外的雨帘,“把录音笔藏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我让陆沉想办法。”

挂掉电话时,便利店的门被推开,风铃叮当作响。三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走进来,为首的那个戴着金丝眼镜,径直走到收银台前:“你是林小满?”

她握紧了藏在柜台下的辣椒水喷雾——是陆沉昨天给她的那瓶。“我是。”

“周董让我来给你带句话,”眼镜男从公文包里掏出个信封,“这里面是五万块,离开星华,离开陆沉和周雨桐。”

信封上印着周家公司的logo,烫金的字体在灯下泛着冷光。小满想起父亲公司的会计也是这样,把一沓钱甩在她面前:“离开这座城市,永远别回来。”

“我不缺钱。”她把信封推回去,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我只缺一个真相。”

眼镜男的脸色沉了下来:“小姑娘,别给脸不要脸。你父亲的案子还没结,想让他在里面多待几年吗?”

便利店的暖光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陆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雨水的湿气:“威胁未成年人,是犯法的。”他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是正在录像的界面,“陈默已经把这段视频发给教育局的监察科了。”

眼镜男的脸瞬间惨白。“你……”

“还有,”陆沉走到小满身边,把她护在身后,“张哥的台球厅藏着赌博机,陈默昨晚已经报给公安局了。”他看着那三个男人,“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雨停时,阳光刺破云层,在积水里投下便利店的影子。陆沉把湿透的校服脱下来,露出里面印着蝴蝶的T恤,这次的图案是只展翅的蓝闪蝶。

“陈默说,蓝闪蝶的翅膀能反射蓝光,用来迷惑敌人。”他把保温杯里的关东煮倒进碗里,热气模糊了眼镜片,“周雨桐刚才发消息说,她把设计稿藏在了心理剧社的钢琴里。”

小满突然想起父亲的日记,最后那页没有纹路的蝴蝶旁边,画着个小小的钢琴图案。“我爸以前总在钢琴里藏东西,”她舀起一勺汤,“他说,音乐能保护秘密。”

陆沉的动作顿了顿。“我妈发病时,会把药藏在钢琴的琴键里,说这样就不会忘记吃了。”他看着她,眼神很亮,“张老师说,明天的检查,我们演第四幕:破茧。”

下午的心理剧社活动室,所有人都在忙碌。陈默在调试舞台灯光,周雨桐在修改服装设计图,张老师在完善剧本。小满蹲在地上,给那些蝴蝶布偶缝上眼睛——用的是陆沉母亲织毛衣剩下的毛线。

“第四幕的台词改好了,”张老师把剧本递给他们,“被霸凌的少女说:‘我不怕疼,怕的是疼过之后,还是老样子。’”

陆沉念着自己的台词,声音比平时低沉:“破茧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就像蝴蝶,展翅之后,还要学会对抗风雨。”

周雨桐突然放下画笔,眼圈红了:“我刚才给奶奶打电话,她说我妈小时候也喜欢画画,是被我外公逼着学金融的。”她擦掉眼泪,“原来她也是只被关在茧里的蝴蝶。”

小满摸着胸前的蝴蝶项链,突然明白父亲说的“破茧”是什么意思——不是摆脱疼痛,是学会带着疼痛飞翔。

傍晚的香樟道上,落满了被雨水打落的花瓣。小满抱着洗干净的戏服往活动室走,远远看见陆沉靠在那棵最粗的香樟树下,手里拿着个小小的木盒子。

“给你的。”他把盒子递给她,里面是枚用檀木雕刻的蝴蝶书签,翅膀上刻着细密的纹路,“陈默他爸说,这是蓝闪蝶的翅膀纹路,世界上没有两只完全相同的。”

书签的背面刻着行小字:“每道纹路都是勋章。”小满想起父亲手上的茧子,那是他做手工活留下的勋章;想起陆沉后颈的疤痕,那是他保护母亲的勋章;想起周雨桐手腕上的红痕,那是她反抗命运的勋章。

“明天检查完,”她轻声说,“我想去看我爸。”

陆沉的脚步顿了顿。“我陪你去。”他看着远处的夕阳,“我妈说,有些债,要一起还。”

家教中心的小男孩举着满分试卷在门口等她,脸上沾着蛋糕奶油。“林老师,我爸爸回来了!”他把一块蝴蝶形状的蛋糕递给她,“这是庆祝我考第一的,也是庆祝你……破茧。”

小满咬了口蛋糕,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她想起父亲以前总说,等她考上大学,就给她买个蝴蝶形状的蛋糕,庆祝她展翅高飞。

晚上九点的便利店,关东煮的汤熬得正浓。小满把最后一串鱼丸装进袋子,老板娘突然说:“刚才周雨桐的奶奶来了,给你留了样东西。”

柜台底下藏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枚胸针,和周雨桐修好的那枚很像,只是翅膀上镶嵌着真正的蓝宝石。便签上的字迹很娟秀:“我年轻时也有枚这样的胸针,后来被我丈夫扔了。现在,它该属于需要它的人。”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陆沉发来的照片:心理剧社的活动室里,所有人都在布置舞台,背景墙上画着巨大的蝴蝶翅膀,上面贴满了学生们的匿名秘密纸条。配文是:“树洞计划圆满结束,明天,我们一起破茧。”

深夜的校园格外安静,只有心理剧社的活动室还亮着灯。小满推开门时,看见陆沉、周雨桐和陈默围坐在地上,分享着她带来的关东煮。

“张老师说,”周雨桐把蓝宝石胸针别在小满胸前,“这是真正的道具。”她举起设计稿,上面的蓝闪蝶翅膀上,赫然印着每个人的秘密:“父亲入狱但我爱他”“母亲生病但我等她好起来”“被控制但我要自由”“结巴但我有智慧”。

陆沉突然站起来,关掉活动室的灯。月光从窗户漏进来,照亮了背景墙上的蝴蝶翅膀,那些秘密纸条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像翅膀上的磷粉。

“剧本最后一句台词,”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晰,“我们都是蝴蝶,翅膀上的纹路,是我们飞过的路。”

小满看着月光下的三个人,突然觉得,他们已经破茧了。不是在某个特定的时刻,而是在每个选择善良、选择勇敢、选择彼此的瞬间。

检查当天的阳光格外明媚,透过心理剧社的窗户,在舞台上投下金色的光斑。教育局的领导坐在第一排,周雨桐的母亲穿着香奈儿套装,脸色冷得像冰。

第四幕的音乐响起时,小满穿着那件羽毛裙站在舞台中央,陆沉穿着黑色皮夹克,周雨桐穿着自己设计的蝴蝶礼服,陈默坐在台下的控制区,调试着灯光。

“被霸凌的少女”抚摸着胸前的蓝宝石胸针,对“施暴者”说:“我曾经以为,破茧就能摆脱疼痛。”她的声音很稳,像雨后的湖面,“但现在我知道,疼痛会变成翅膀上的纹路,保护我们飞得更高。”

“施暴者”的台词改了,不再是剧本里的不耐烦,而是带着温柔的坚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茧,有人困在里面,有人挣扎着出来。”他看着她,眼神里有月光的碎片,“但我们不必一个人扛。”

周雨桐饰演的“旁观者”突然走上前,手里拿着那些撕碎又拼好的设计稿:“我妈说,完美才值钱。但我觉得,带着裂缝飞翔,才是真正的自由。”

舞台背景上的蝴蝶翅膀在这时亮了起来,那些秘密纸条在灯光下展开,露出背面的字:“我原谅了我的父亲”“我理解了我的母亲”“我接受了不完美的自己”“我找到了我的同伴”。

教育局的领导站起来鼓掌时,周雨桐的母亲突然捂着脸哭了。她从包里掏出个陈旧的画夹,里面全是年轻时的设计稿,每一张都画着蝴蝶。

“我年轻时也想当设计师,”她哽咽着,“但我父亲说,女孩子要现实一点。”她看着台上的女儿,“对不起,妈妈错了。”

演出结束后,阳光洒满了活动室。周雨桐抱着母亲,陆沉的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你母亲的病情好转了,今天能认出人了。”陈默收到了数学系的录取通知书,附言里写着“破例录取,因你在反校园霸凌中的贡献”。

小满的手机也响了,是监狱打来的:“你父亲表现良好,获得减刑,下个月可以出狱了。”

陆沉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那枚檀木书签:“张老师说,心理剧的真正意义,不是演别人的故事,是找到自己的答案。”

便利店的风铃在傍晚再次响起,小满数着辣椒包,这次只数到了三包。陆沉的短信进来时,她正在加热牛奶:“今晚的关东煮,不加辣椒。”

她笑着回复:“好,再加一瓶热牛奶。”

玻璃门外,夕阳把香樟树的影子拉得很长,像群展翅的蝴蝶。小满摸了摸胸前的蓝宝石胸针,想起父亲说过的话:“破茧时的疼,是为了展翅时的风。”

此刻,风正穿过活动室的窗户,吹动着那些秘密纸条,像无数只蝴蝶,飞向更远的天空。翅膀上的纹路在阳光下闪闪发亮,那是他们共同飞过的路,也是未来要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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