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a,你真的不能再喝咖啡了。”维瑟拉坐到篝火旁,挨着岸叶,一向大大咧咧的维瑟拉语气也有了些无奈。
随着维瑟拉的动作,她那暗红色长发滑落,倾斜靠近,几缕发丝盘踞于岸叶的膝上。
尽管岸叶埋头于一堆乱七八糟的笔记中,也能透过余光看见,维萨拉那轻轻搭在她右臂上的淡红指腹。
维瑟拉向来健谈,刚坐下就忍不住开始对岸叶絮絮叨叨。
她的那些队员看见岸叶就魂不守舍,完全没有对老板的正确态度。回去真该好好训训,只可惜现在他们正去踩点,现在只有维瑟拉和远处一个成员在。
就这样,那个站在远处,队里年纪最小的成员,也时不时看过来,姿态局促。
哦,这和岸叶完全没有关系。
当然是他们的错,太没风度了。
岸叶还没反应过来,思绪从密密麻麻的笔记中,卡在维瑟拉最开始的建议。
不能喝咖啡?
疲惫后知后觉地弥漫开,岸叶终于想起自己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
确实,她确实不该再喝了。虽然不太开心,但岸叶决定听维瑟拉的话。
她该休息了,可是此刻比起困倦乏力,兴奋却还是占了大比。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让她有些静不下心,小动作不断,右手时不时挠一挠左手腕。这是岸叶的一个恶习,却能帮她集中注意力。
不需要纠正,也没有产生过类似的想法,就像岸叶决定来到这个异国的偏僻森林。随心而动,过于自由,她很少会去抑制习惯性的行为语言。
作为一个自认为是业余的小说家和摄影师,一旦起了灵感,总是过于执着。
想要拍摄到那个令她心动的画面,想要写那么一个故事。
所以岸叶来了。
她为自己保留了一些天真的秉性,偶尔会显得有些顽皮或是恶劣,但自身又往往意识不到。
这没什么,你很好。有人是这么说。
此外,家世过于显赫,不仅是房地产大亨的独生女,有着一个在市长选举中极有优势的未婚夫,岸叶作为一个小说家和摄影师在业内也算得上小有名气。
雇佣一个专业团队来千里以外的异国他乡采风,完全是可以理解的事。
虽然未婚夫对这件事气得跳脚,却不愿打搅岸叶难得的兴致,只在意自己忙于工作不能作陪。
没办法,未婚夫只能给岸叶各种安全上的保障,堪称武装到了牙齿。对此,岸叶想了想,郑重地道了谢。未婚夫听了,不知为什么,本就暗淡的神情更有了几分受伤,又不说自己不高兴。
登机前一天未婚夫一晚上没睡,把一条定位手链带给岸叶,千叮万嘱要戴着,不喜欢就塞在兜里,就是一定要随身携带。
时间太紧,赶不及做第二条了,要是真的不喜欢了怎么办?
这句话未婚夫没说,岸叶也不知道,她还是蛮喜欢的。毕竟是青梅竹马。
但这件小事可以忽略,完全不影响岸叶当天就选好专业导游团队,隔天飞去神秘的暮斯森林,第四天就抵达森林入口。
啊,也就是现在。
所以说,她们明天就可以进去了。
已经太久没有注意到笔记和照片以外的事情,岸叶花了点时间从中回神,偏头瞧了一眼维瑟拉。
篝火照出岸叶被高高扎起的长发,很有些柔和的英气,但又实在久未打理,难免还是凌乱。
一些碎发散布在岸叶额前,时不时被火焰带动的热风吹开,吹得她双眼干涩,干脆就着看维瑟拉的动作,眨了眨眼,表情很淡,有些青涩的温吞。
偏偏她的眼梢上挑,睫毛下垂,瞳孔漆黑一片,眼中倒映火光,看上去藏着秘密,很有些绮丽诡调。
岸叶的眼睛总能吸引人去在意她在想什么。
她看上去确实很有艺术家的气质。
“唔…那就不喝了。”岸叶应下,把东西放到腿上,没再管,手指放在膝头,绞住漂亮的钢笔。
动作间,维瑟拉的暗红色长发从岸叶的膝头滑下,游离于她们之间的空隙。距离有些疏离,又有些暧昧不清。
岸叶很自然地视线侧过,脚尖也朝向维瑟拉的方向。
没有洁癖,却并不喜欢肢体接触,总是和人保持安全的社交距离,行为周到而冷淡。
但她没有对维瑟拉搭在她右臂的手有任何评价,也没有露出些微不虞,而是神色平静而自然,看上去很专注。
在社交中,这是很有教养的行为。
“没有,你们很用心地工作了。”听着维瑟拉的抱怨,岸叶轻轻摇头,一句接着一句道,“这很好。维萨要是想,也可以。性格跳脱?那也很可爱。”
维瑟拉听着听着,突然不说话了,笑了。是被逗笑的。
一阵风吹来,篝火前不免有些烟熏火燎的,维瑟拉皱了皱鼻,笑眯眯地摇头,道:“Ida,你看上去真不像奇怪的人,却偏偏是,真意外呢。”
维瑟拉大方地评价,毫不扭捏地表明她的欣赏。
“但是很好,我很喜欢。”
维瑟拉眼角弯起,说的同时把那头深红色长发捞向耳后,没让长发在风吹来时打向岸叶。
类似的评价,之前倒是有过一次。
岸叶看着维瑟拉的长发,心里浮起淡淡的怀念。
性格不同,对她的评价却极为相似。
这一点也很有趣。
……
有些顽皮或称得上恶劣,即像是与生俱来的好奇心,又似乎是因为后天养成的性格。
那次是被喝醉的好友点出了些许苗头。
夜晚,华灯初上,一间酒吧的贵宾室里。
好友在自己的店里喝成这样,一身酒味,不呛人,甜腻腻的,合着黄晕柔和的灯光,把岸叶都带入了一种安静平稳的氛围中。
真不像他。
岸叶笑了,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湿漉漉的眼神里,既有醉意和笑意,又有别的什么情绪。
以至于,一向高傲的好友看上去有些可怜。
眼神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说着黏糊糊的,哀怨的话。是在撒娇吧,应该不是。
“岸…”
他几乎是在喃喃自语。
“你的性格真的有点坏。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是有时候…会再,再坏一点。”
“嗯?”
她是好奇起来了,还说不上内疚,只是觉得新奇。
“那么,要改吗?”
岸叶低下头,安慰般用手拂开他脸颊的发丝。没有碰到脸颊,却能感到他湿热的汗气,粘腻得很,汗津津的。
她很快把手移开,一切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所以没有在意另一方如何怀揣不安,也就没有看见好友被抓得皱巴巴的衬衣下摆。
“今天是你生日,除了陪你喝酒这个莫名其妙的礼物,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个愿望。”
“要我改吗?”
岸叶并没有觉得自己说的不妥,就像她不怎么会改变习惯的行为,对于变化却总能适应良好。
点出她的缺点的人却愣住了,呆呆地看着岸叶。就像在看一个幻影,或是诱惑他吃下苹果的神明。
一时间神色朦胧不清,他的呼吸声都低了下去,生怕打搅了这个幻觉。
只是岸叶在笑着,是一如往常的浅淡笑意。
不知道看出了什么还是什么也没看出,表情也说不上是如释重负,还是陷入失落。
总之,他接下来没有反应,不言不语。
“…怎么?”岸叶起身,觉得腰有点酸,改为蹲下。
从那个幻觉中醒了过来,好友眼眶湿润,后悔这么说了。
撇过头,不看她,声音颤抖。
许是真的喝得不少,动作幅度堪称过度,不甚冷静。
“同情我?不,不用。不用这样。”说完他反而不知所措,又赶忙转移话题,“岸很好。我只是……”
“只是什么?”岸叶没有去在意,她这样有些咄咄逼人,就算语气多么温柔,但在好友眼里依然是逼迫他下决心。
说出来。
没什么好掩饰的,没什么好担心的,他又在烦恼些什么?
你看,我就在这,你要说出来吗?
说出来吧。
明明是个律师,灵巧的舌头却打了结似的,可怜得像只被剪了舌头的鹦鹉,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只能深呼吸,干巴巴地接了一句。
“这没什么。”
他把自己藏进嘴里,他咽了下去。
好友露出了在法庭中意气风发的笑,不太合时宜,但很有用,这让他有机会冷静下来。
“我是说,亲爱的岸,你该练练技术了,不然肯定拍不出我的气势。”
好友笑着,冰蓝的眼睛锐利地像即将破裂的蓝色玻璃珠。
很漂亮,非常漂亮,因为快碎开了而更漂亮了。
岸叶看着那双蓝眼睛,唇角微微翘起。
好友试图坐在沙发上,他抓着沙发扶手,扯了扯领带,汗水从额头滑落至脖颈,浸湿了一小块衣领。
他努力坐直,架起腿,拿起一旁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他看起来又高傲起来了。
岸叶眨了眨眼,弯起眼笑了。
他在强撑。
岸叶,你可以看出来她不是什么正派的人了吧。
世界观架空,有鬼怪设定。
偏西方罗曼,但岸叶是东方人长相。
有男主哦,真有男主,但不是上面这些人,男主是鬼怪。
本来的设定是:
序邪天生恶种女艺术家×被动蛊惑人心鬼蛇(是啊,鬼蛇是他呢)
岸叶×瑟奈斯
但没力气写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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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鬼蛇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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