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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一厢情愿与“垃圾王子”

树叶又往下掉了,打着旋儿,像无数只疲倦的金色蝴蝶,扑簌簌地亲吻着冰凉的水泥地。秋天像个蹑手蹑脚的小偷,裹挟着冬的寒气,悄悄溜了回来,把校园染成一片萧瑟的金黄。空气里弥漫着枯叶**的微甜和泥土的凉意,吸一口,肺管子都跟着哆嗦。

就在这瑟瑟秋风里,陶晏,我那个整天嘻嘻哈哈、像个小太阳似的妹妹,竟然一头栽进了爱情的泥潭。最要命的是,这坑是她自个儿挖的,还非要把莫晓拽进去——可惜,莫晓正跟隔壁班一个女生上演着朦胧的“青春偶像剧”,对陶晏这份滚烫的爱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全当秋风过耳。

我发觉这事儿,是她开始像只勤快的小蜜蜂,嗡嗡地围着我转,话题永远只有一个:“哎,看见莫晓没?”“莫晓今天打球穿那件蓝T恤真帅,是吧?”“莫晓中午吃的啥?食堂那猪食他能咽下去?”那眼神亮得吓人,带着点孤注一掷的狂热。

那段时间,陶晏像变了个人。以前清脆的笑声变成了尖锐的刻薄,阳光灿烂的脸蛋儿时常阴云密布,一点就炸。她像只竖起尖刺的刺猬,得罪了不少人,连平时跟她要好的几个女生都开始躲着她走。教室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尴尬,大家看她的眼神,都带着点“又来了”的无奈和疏远。

我实在有点看不过眼。那天下午,阳光惨淡,风刮得窗户呜呜作响。我在教学楼后面那排光秃秃的梧桐树下堵住了她。她正烦躁地用脚尖碾着一片枯叶,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喂,陶晏!”我叫住她。

她抬起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不耐烦地扫过来:“干嘛?”

“你看你这段时间,”我指了指她,尽量让语气显得痛心疾首,“都变成什么样了?”

“成什么样了?”她梗着脖子,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没变鬼吧?劳您费心惦记了!”

“离鬼也差不远了!”我没好气地回敬,“眼窝发青,嘴角耷拉,走路带风恨不得把地砖踩碎,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以前那个没心没肺傻乐的陶晏呢?让狗叼走了?”

“哼!”她从鼻腔里挤出一声不屑,下巴扬得老高,活像只骄傲又落魄的小公鸡。

我深吸一口凉气,压着火:“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就不知道珍重自己呢?非要把自个儿往死胡同里逼?”

“我怎么啦?”她猛地转身,眼睛瞪得溜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吃你家大米了?碍着你走路了?”

“你还问我怎么啦?”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什么不好玩,偏学人家玩‘三角’游戏?有意思吗?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什么‘三角’、‘四角’?哪跟哪儿啊!”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挥着手,“大哥,现在可是自由竞争的年代!幸福得靠自己去争取!懂不懂?坐在家里等天上掉馅饼,馅饼没掉下来,掉鸟屎还差不多!”

“得了吧你!”我简直要被她这套歪理气笑了,“你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吗?‘第三者插足’!这名声好听吗?”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她立刻甩出我的“名言”,眼神挑衅,“这不也是大哥你一贯的风格吗?怎么,轮到妹妹我头上就双标了?”

“这……”我被她噎得哑口无言,像被塞了一嘴的枯树叶,又干又涩。

劝不动陶晏,我只好硬着头皮去找另一个当事人——莫晓。这家伙正对着宿舍窗玻璃上哈气,然后用手指在上面画小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哟,‘亚非拉’派你来的?”莫晓看见我,懒洋洋地转过身,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欠揍。

“不,是我想跟你谈谈。”我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凳子腿在水泥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谈什么?”他漫不经心地问,手指还在玻璃上无意识地划拉着。

“你应该给陶晏个说法呀!”我开门见山,“你这样晾着她,不闻不问,算什么事儿?吊着人家好玩吗?”

“关我什么事儿?!”莫晓像是被踩了尾巴,声音陡然拔高,脸上的玩味瞬间消失,换上一副不耐烦的表情,“陶晏你又不是不知道,疯疯癫癫的!整天跟个花痴似的!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再说,”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理所当然的优越感,“我有女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我还想再争辩几句。

“好了好了!”他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我,像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我可没功夫跟你扯这些没用的!你还是去好好说说陶晏吧,让她清醒点!”他转过身,对着玻璃上模糊的倒影,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突然来了句:“啧,我有这么大魅力吗?”

“哇——”我做了个极其夸张的呕吐动作,一秒也不想多待,逃也似的冲出了宿舍。走廊里灌进来的冷风,也没能吹散那股子顾影自怜的腻歪劲儿。

当树叶越掉越多,枝头日渐稀疏,像老人稀疏的头发时,陶晏似乎真的“清醒”了。她又恢复了以前那种咋咋呼呼、没心没肺的样子,整天嘻嘻哈哈,仿佛那场秋风里的单恋从未发生过。只是偶尔,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她的眼神会飘向远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空茫。

“唉,”有一天放学路上,她踢着路边的石子,苦笑着对我说,“我真幼稚,感情这东西能强求吗?强扭的瓜不甜,还硌牙!”

“你早听大哥的话,不什么事儿都没有吗?!”我趁机摆出“先知”的架子。

“也没什么事啊!”她嘴硬地反驳,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过……你说得对,我早该这么想了。”

“唉,不管怎么说还是大哥最好!”她忽然扬起脸,冲我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像穿透云层的阳光,暂时驱散了阴霾。

“嘿,这话中听!”我心情大好,豪气地一挥手,“好,大哥我今天又请你吃小炒!庆祝你迷途知返!”

“什么‘又’啊!”她立刻跳起来抗议,“你都多久没请了!记住把钱带上啊!别又搞成‘你请客,我付账’的老套路!”她笑着捶了我一拳,笑声清脆,仿佛真的回到了从前。

“这个世界怎么了?”莫晓有一天在食堂扒拉着难以下咽的饭菜,突然没头没脑地感叹道,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怎么啦?世界末日到了吧?”我打趣地问,舀了一勺寡淡的冬瓜汤。

“我被抛弃了。”他似笑非笑地说,眼神有点飘忽。

“是你抛弃人家吧?”我笑着戳穿他。

“唉,懒得跟你说。”他烦躁地扒拉了两口饭,忽然又压低声音,眼神闪烁,“对了,‘亚非拉’……陶晏现在怎么样?”

“怎么?”我挑眉,故意拉长了调子,“想吃回头草了?发现还是黑珍珠有味道?”

“嘿,瞧你说的!”他像是被烫到,立刻否认,“我是那种人吗?就是……关心一下同学不行吗?陶晏这人……其实心挺好。”

“你现在才知道啊?!”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早干嘛去了?人家热脸贴你冷屁股的时候,你可是连正眼都不瞧一下!”

“你说怎么有的女人咋就那么贱呢?!”莫晓没接我的话茬,反而一脸痛心疾首,咬牙切齿地捶了下桌子,饭盆都跟着跳了跳。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种一反平常大大咧咧的模样,那眼神里的挫败和怨毒,让我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想起陈小宇失恋时看周俊的眼神。

“得了,”我拍拍他的肩膀,像安抚一只炸毛的猫,“犯得着为薄情的人生气吗?不是你的东西,留也留不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她去吧。”

“哼,”莫晓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眼神阴鸷地盯着餐盘里油腻腻的肥肉片,自言自语道,“跟我争,等着瞧!”在他眼中,我又看见了那种熟悉的、带着毁灭欲的幽光,冰冷刺骨。

在绵绵的、带着无尽愁绪的秋雨中,学校来了一群实习的大学生。他们像一股新鲜的血液,注入了沉闷的校园。此后每天傍晚,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橘红时,便有一位长得挺帅的男生,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实习生宿舍门前一个废弃的、锈迹斑斑的绿色铁皮垃圾桶上,旁若无人地弹唱。琴声不算特别精湛,但干净、忧郁,带着校园民谣特有的青涩味道,在暮色四合中飘得很远。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格子衬衫,头发微卷,侧脸在夕阳的勾勒下显得轮廓分明。学校的女生们迅速给他取了个既贴切又带着点浪漫反叛色彩的绰号——“垃圾王子”。

一天晚自习后,凉意沁人。我正和韩燕并肩走在空旷的操场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月考的题目。远远地,看见陶晏和一个高个儿的男生迎面走来。昏黄的路灯下,那男生的身影格外挺拔。

“咦?好像是‘垃圾王子’唉!”韩燕惊奇地拽了拽我的袖子,小声说。

“怎么回事?”我眯起眼仔细看,“陶晏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也不知道啊……”韩燕若有所思,“不过,我是觉得陶晏这两天有点神秘兮兮的,晚自习总抱着个速写本涂涂画画,问她画什么也不说,神神秘秘的。”

说话间,陶晏和“垃圾王子”已经从我们身旁走了过去。她没有像往常那样大呼小叫地喊我,只是飞快地瞥了我们一眼,嘴角似乎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却忍不住回头看去,正好遇上“垃圾王子”也回头望来的目光。隔着几步的距离,路灯的光晕模糊了他的表情,但他似乎……在笑?那笑容很淡,带着点探究和友善。

“喂!大哥!”第二天课间,陶晏像只小鹿一样蹦到我座位旁,一巴掌拍在我摊开的物理练习册上,震得钢笔都跳了起来,“你昨天看见我干吗不叫我?装不认识啊?”

“你也没叫我呀!”我揉着被拍麻的胳膊,没好气地说,“我看你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气氛正浓,哪敢打扰您老人家的雅兴?破坏浪漫气氛的罪名我可担不起!”

“扯淡!”她脸微微一红,随即又恢复大大咧咧,“我跟他又没什么!……对了,”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带着分享秘密的兴奋,“你觉得他怎么样?”

“谁?‘垃圾王子’?”我明知故问,“什么怎么样?”

“模样帅吧?!”她迫不及待地问,带着点小女生的炫耀。

“还行,”我客观评价,“个子挺高,气质也凑合,有点文艺青年的调调。不过……”我故意拖长了音调。

“不过什么?”她急切地追问,身体前倾。

“不过你别告诉我,”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又爱上他了!”

“为什么不可以爱?”她像被踩了尾巴,立刻梗起脖子,很不服气,“他是实习老师,又不是我们学校的!有什么不可以?”

“你忘了上次受的伤了吗?”我提醒她,“莫晓那茬儿,疤还没好全呢吧?又往火坑里跳?”

“你要我背着它过一辈子吗?”她反驳道,眼神倔强,“再说啦,这次跟上次不一样!他……他懂艺术!他夸我画画得好!”她脸上泛起一丝红晕。

“是不一样,”我毫不留情地戳破,“更危险了!我可警告你,陶晏,别玩火!人家实习结束拍拍屁股就走了,你怎么办?动动脑子!”

“得了,得了!”她不耐烦地挥手打断我,像赶苍蝇,“我们还是各管各吧!你管好你的‘燕子’就行了。”她促狭地朝韩燕座位的方向努努嘴,“我的事你就别瞎操心!咸吃萝卜淡操心!”说完,甩着马尾辫,气鼓鼓地走了。

陶晏和‘垃圾王子’的来往日渐频繁,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学校激起了不小的涟漪。傍晚的“垃圾桶音乐会”下,开始固定出现陶晏的身影,她抱着速写本,专注地画着。周末也有人看见他们一起在镇上的小书店翻书,或者在江边散步。流言蜚语像秋天的蒲公英,随风飘散,终于飘进了班主任的耳朵里。

终于有一天,陶晏被班主任“传唤”去了办公室。回来时,她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耷脑,一脸的不高兴,嘴唇抿得紧紧的。

“怎么说?”我主动凑过去,小心翼翼地问。

“老封建!都什么时代了……”她愤愤地踢了一脚桌腿,声音带着委屈和愤怒,“说我小?我都快满20岁的人了!说我影响不好,心思不用在学习上!还说人家实习老师……哼!”她气得胸口起伏。

“对,对,”我想缓和气氛,故意顺着她的话调侃,“在旧社会,您这年纪,都是几个孩子他妈了!”

她果然被我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但笑容很快又消失了,只剩下烦闷。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趁热打铁,收起玩笑,认真地问。

“怎么办?”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凉拌’!‘四季豆炒鸡蛋’!还能怎么办?他管天管地,还管得着我看谁顺眼?”

“不要乱扯!”我正色道,“说实话,陶晏,我觉得你俩不合适。不是泼你冷水,你冷静想想。”

“怎么不合适?”她立刻反驳,“你怎么也变成死脑筋了?跟班主任一丘之貉!”

“不是我给你泼冷水,”我耐着性子分析,“我问你,你到底了解他多少?除了他会弹吉他,长得还行,夸你画画好,你还知道什么?他老家哪儿的?以后打算干嘛?性格脾气?实习结束他回大城市,你怎么办?这些都是现实问题!”

“得了吧你!”她不耐烦地打断我,“怎么说话跟唐僧似的,一股子陈年酸醋味儿!烦不烦啊!”

“好,好,我不说了,”我举手投降,知道再劝也是徒劳,“只是你以后别在我面前哭鼻子!”

“你梦嘛!”她冲我做了个夸张的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跑开了,马尾辫在脑后一甩一甩,仿佛甩掉了所有烦恼。但我看着她倔强的背影,心里那点忧虑却沉甸甸的,像压了块石头。

事实证明,我的忧虑并非多余。甜蜜的时光总是短暂。“垃圾王子”也被他们学校的带队领导找去严肃地谈了话。学业和前途的压力像冰冷的枷锁骤然落下,实习期眼看就要结束。在一个飘着细雨的黄昏,他终于向陶晏摊了牌。

具体说了什么,陶晏没细讲。只知道那天之后,她像被抽走了魂。韩燕偷偷告诉我,晚自习时,看见陶晏把头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压抑的抽泣声细碎地漏出来,像受伤小兽的呜咽。速写本摊在桌上,上面那个坐在垃圾桶上弹吉他的王子,被泪水晕染开,模糊成了一片忧郁的蓝色污渍。

我没有像上次那样去安慰她。有些伤口,需要自己舔舐;有些眼泪,需要独自流干。

“垃圾王子”他们走的那天,天空依旧飘着恼人的毛毛雨,细密冰凉,把整个送别场面都笼罩在一片湿漉漉的忧伤里。许多感性的女同学都红了眼眶,低声啜泣着。陶晏却表现得异常“出色”。她穿着那件最喜欢的红色外套,像一团跳动的火焰,挤在送行的人群前面。她脸上挂着灿烂得近乎夸张的笑容,有说有笑地和“垃圾王子”告别,甚至还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声说着“一路顺风”、“前程似锦”之类的场面话。她表现得如此洒脱、如此“正常”,倒搞得“垃圾王子”手足无措,茫然地红着脸,眼神躲闪,只会机械地点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像个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绿色的大巴车引擎轰鸣,喷出白色的尾气,缓缓启动,驶离学校,在湿滑的路面上渐行渐远,最终从视线中彻底消失,只留下两道模糊的水痕。

人群开始散去。陶晏脸上的笑容像退潮一样迅速消失,嘴角那抹强撑的弧度瞬间垮塌。她猛地转过身,像一支离弦的箭,朝着与宿舍相反的方向——那片空旷无人的小树林,飞跑而去!红色的身影在灰蒙蒙的雨幕中划出一道刺目的轨迹。

“陶晏!”我大声叫她,她没有回头,我的声音被风吹散在雨里,她的身影也很快消失在迷蒙的雨雾和光秃秃的树干之后。

一阵更猛烈的秋风吹过,卷起地上堆积的落叶,发出沙沙的悲鸣。几片顽强挂在枝头、早已枯黄的树叶,终于支撑不住,摇晃着,打着旋儿,无声地飘落下来,静静地躺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结束了它们短暂而绚烂的一生。雨丝更密了,天地间一片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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