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致意点香,拜,再拜,如此重复又重复,每日三次,比吃饭还积极。
他按例完成了每日祈祷,忽然门被敲响,家姐惊喜出声:“小意,成了!”
袁致意不懂:“啊?”
姐姐一边拍门一边喊:“成了!白沉灯成了啊!”
袁致意恍然大悟,掐诀一算,果真成了!
“哈哈哈!”
袁致意抱着平安扣,亲了一口,觉得不够,又亲了一口。
“混蛋玩意先开门!”
袁致意回过神:“哦哦哦——我来了!”
郑澍把自己关进屋里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
郑母心疼,只能换着花样给他做饭。
郑父骂他:“不知轻重,贸然给人家送因果去了!”
郑母劝着:“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事已至此,如果那白沉灯突破了,岂不是好事?”
郑父道:“我气的不是这件事,我气的是他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掺和,废不要紧,重要的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知道什么时候能混,什么东西不该碰!”
郑母叹气。
他们两家算是强强联合,典型的联姻,二人就这么一个独子,换个父母,指定得养出个毒瘤二世祖。
然而他们伉俪对郑澍管的严,打骂绝不手软,因此郑澍虽然没什么本事,是一条浑水中的鱼,却从来不惹大麻烦,偶尔的小打小闹那就不叫事了。
这次郑澍居然敢贸然参与人家妖仙的因果之中,真是皮痒了,肉松了!
郑澍被抓到后,屁股开花,后背留下一道一道的皮带印,脸上还有被砸出来的伤。
他声称自己没错,自己就是要帮白沉灯,死不悔改,还把自己关屋里,一直到现在。
郑父郑母拿他没辙,两口子每天都唉声叹气。
直到柏祺上门。
听到柏祺带来的好消息,两口子面面相觑。
郑澍还在刷着群,担心小白猫,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有没有好好使用自己送去的礼物。
忽然,他听到门被敲响了。
二叔的声音响起。
“小澍,好消息,白沉灯突破了,你出来吧。”
郑澍当即在床上打了个滚,屁股和后背被碰到,疼的他直抽抽。
郑澍扯着嗓子喊:“让我爸我妈给我道歉!不然我不出去!”
郑父和郑母本来还对他有一丝愧疚,听到这话,郑父怒发冲冠,把柏祺推开,一脚踹开紧锁的门。
郑澍趴床上,被吓得花容失色:“诶,不是,老头你来真的啊!”
郑木怒目:“你叫我什么?”
郑澍:“爸我错了!!!”
安神香燃到尾,香气弥散在静室之中。
衡玉泽睁开双眼,还未稳定心神,就被身侧传来的强大的威压轰开,被迫退到静室边缘。
灵气凝成漩涡,将白沉灯包围。
耳边传来鸾鸟清音,天边紫意渐浓。
冬末,以白沉灯为中心,周围方圆十里,树木绽放生机,忽如春风来,绿芽新叶生。
如此神奇的一幕,不知出现在多少账号的视频之中,各个带着震惊标题。
白沉灯呼吸间,庞大的灵气涌入,原本虚幻的猫型幻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凝实。
霞光自天空席卷而下,穿透天穹,匹练般垂着,鸾鸟绕其飞行,无数灵光涌出。
叶盛花绽,万物贺新仙生,池中游鱼不断跃出水面,惊起水珠飞溅,泉响清脆。
白沉灯褪去伪装,头发生长至腰间,莹白如雪,犹如月光凝成的银色丝线,最是无暇。
一席雪白长袍凭空出现,遮住白皙皮肤,每一寸皆被灵气淬炼,道韵流转,非皮相骨相之美,这具躯体堪称完美,无一处不是精心雕琢而成。
蓝色的眼瞳融合猫瞳的纯净颜色与人形态的轮廓,眸光闪烁间,似光华暗藏,蕴着神性,却不乏慈悲。
神身修成,皆落入贴在墙角的衡玉泽眼中。
他被惊艳到愣住,眼中心中脑海之中仅剩下这一道身影,以及澎湃的爱意与自豪。
白沉灯收束灵气,周身灵光逐渐消失,这一场万物贺庆的盛典才迎来尾声。
他随即转身,用那双瑰丽的蓝色眼眸,看向衡玉泽。
衡玉泽缓慢而坚定地走向他。
在这过程中,往日种种浮现,无论是素未谋面的工会主播,还是流落在外的猫咪,是拜月迎日的同居伙伴、并肩作战的小猫仙、亦趋亦离的大妖,还是高高在上的妖仙,无数的回忆和情感皆系于眼前人之上。
是他的伴侣。
是他此生挚爱。
是他愿用生命去成全托举的存在。
是白沉灯。
衡玉泽等到了这一个他们可以并肩而立的未来。
“沉灯。”
声音缱绻。
白沉灯扑入他怀中。
“衡玉泽。”
“嗯,我在。”
白沉灯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只觉得胸膛之中,陌生的感情经久酝酿,终于化作熊熊烈火,在他躯壳内燃烧,烧得他口干舌燥。
“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谢谢你不顾性命帮我渡过心魔劫。
“之前,你加入管理局,是不是……”
衡玉泽斩钉截铁:“是。”
原来是这样,果然是这样。
白沉灯这才意识到,衡玉泽对他的爱意早在那么久以前就足够深了。
白沉灯还想说些什么。
但衡玉泽没给他机会。
心爱之人入怀,他再也忍不住,捧起白沉灯的脸颊,轻轻印在那娇软的唇上。
清冽的气息混合甘美的津液,衡玉泽激动地浑身颤抖,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种感觉太过刺激,太过美好,他是个正常男人,对爱慕之人有着**,一想到沉灯情窍初开,在这方面完全空白,他就有一种将纯白染上颜色的恶劣爽感。
他想对白沉灯做更多的,更亲密的事。
白沉灯被他掠夺,比惊讶更快来的,是羞耻,从没和人有过这样亲密的距离,做出这样亲密的行为,他脑海中的理智崩弦,呼出的湿润热气被全然吞没。
湿乎乎,高热的。
白沉灯本能地开始挣扎,刚有所动作,就被痒意和酥麻剥夺气力,衡玉泽眼含笑意地揽住他的腰,把他死死箍在怀里。
要融化了。
白沉灯能感受到,衡玉泽身上,凝聚了越来越多的愿力,这些愿力不停没入他身躯,同时衡玉泽本人也在入侵他的口中,让他浑身提不起任何力气,只能予取予夺。
蒲滔见灵气平息,轻手轻脚将静室大门打开一条缝隙,他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向里看,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事,一声“哇哦”被他强行憋住,眼神炙热无比地看着自家老大被衡玉泽搂怀里按着亲。
妈呀,这抱的也太紧了。
啊啊啊啊啊——
蒲滔嘴角上扬,压抑不住笑意,只能竭力捂住嘴,防止自己发出声音打断里面二人。
水声黏腻,暧昧地在耳边回响。
白沉灯羞得眼睑尽数变红,趁着衡玉泽放过他的间隙发出“不”的拒绝,却往往刚吐出一个字,就又被捉着舌尖咽下了剩下的话。
第一次亲吻便如此激烈,完全是因为衡玉泽憋了太久,一朝解放,多年来的思念和**尽数抒发。
白沉灯承受不住,腿脚发软。
结束的那一刻,他嘴唇红肿,颜色娇艳欲滴,一看便知被蹂躏地怎样激烈,呼吸都透着被彻底疼爱后的虚软。
衡玉泽呼吸微喘,对自己在这方面的天赋很满意。
第一次实施,就把刚突破的妖仙亲的浑身无力。
白沉灯靠在他怀里,不愿面对。
他感觉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理智和冷静在这一刻被悉数打破。
衡玉泽闯入他的世界,带给他所有未曾体验过的新奇感受。
他不仅不觉得讨厌,相反,他很喜欢。
他喜欢衡玉泽对他毫无保留毫无底线的偏爱。
嘴唇嗫嚅了下,白沉灯只能呼出清浅的气,连话都说不出。
门外,脚步声噔噔远离。
蒲滔哪里能让来客看见这二人亲密的模样,很有自觉地发出动静,去招待来客。
来人了。
衡玉泽单手捏了捏白沉灯的双手,轻声道:“沉灯,有客人来了。”
白沉灯靠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衡玉泽被他可爱到,眼里唇边尽是笑意。
“你现在这幅模样被人看见了,谁都知道你被我狠狠亲过了,算不算宣示主权?嗯……这只小猫仙是有伴侣的,其他人不要再惦记了。”
白沉灯气得从他怀里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落在衡玉泽眼里,跟撒娇无异。
“我……”
说话还不太利索。
毕竟嘴巴还肿着。
被吃了太久。
“你……”
又瞪了衡玉泽一眼,白沉灯推开他,结果自己险些没站稳,原地轻微晃了下。
衡玉泽双臂虚虚围住他,生怕沉灯跌倒。
白色长发,蓝色眼眸,是世间最漂亮的小猫仙。
衡玉泽轻取一缕长发,握在手心,爱不释手。
白沉灯单手自上而下拂过脸庞,那无边的春色便被藏了起来。
回过神来,见衡玉泽握着他的长发,眼神中尽是痴迷,白沉灯轻笑。
这个人,自始至终眼睛里只有自己啊。
可惜,他发现的太晚。
不,还不算晚。
今后,他们会一直在一起。
衡玉泽不清楚,心魔劫是他心中最重的恐惧和遗憾。
在那个寒冷的冬季,他被困在无知无识的地狱之中,一次次经历被虐待的死亡。
衡玉泽的出现,拯救了他。
修为突破后,原本刻意压制的情感顷刻爆发,他再也不是那个对一切感情都抗拒迟钝的妖,而是获得自由,被人深爱的妖仙。
他忘不掉濒临破碎的灵魂醒来时,眼前衡玉泽关切怜惜的面容,以及耳边他耐心哄劝的声音。
这些美好的积极的感受,取代了回忆里冰冷疼痛的梦魇。
“沉灯。”
“嗯?”
衡玉泽牵起白沉灯的手。
“我爱你。”
白沉灯刚恢复如常的脸色瞬间涨红。
“怎……怎么突然说这些。”
衡玉泽笑了笑,暧昧地握了握掌心的白嫩的手:“只是一想到接下来很忙,应对来道喜的宾客,筹办婚礼、招待朋友、同事、领导,就觉得,还是先说出来比较好。”
白沉灯蹙眉道:“这么忙的么?等……你刚刚说……筹办婚礼?”
衡玉泽点头:“昂。”
“你总得给我个名分吧。”
白沉灯脸色爆红:“这个……会不会……太突然了……”
衡玉泽苦着脸色:“你要让我无名无分地跟着你?”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给白沉灯砸地晕头转向,很有既视感。
衡玉泽装作恶狠狠的语气:“答应不答应?”
白沉灯:“……答应……”
太可爱了。
怎么会这么可爱?
衡玉泽爱死他了。
白沉灯算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他吁了一口气,怕衡玉泽又口出惊人之言,连忙道:“咱们先出去吧。”
衡玉泽得到小猫仙的亲口应答,心满意足,也不计较明显的转移话题之言,顺从道:“好哦,不知道最先来的是谁?我猜是郑哥他们。”
白沉灯突破时感受到了外面的气息,有些许印象,于是肯定道:“是管理局的人。”
衡玉泽笑着说:“那看来咱俩的事,全管理局都知道了。”
白沉灯有些羞赧:“他们这么闲的么?”
“马上他们就没得清闲了。”
“?”
“管理局让我家小猫仙忙了这么久,帮过这么多次,总该出些力,帮你稳固修为了吧。”
白沉灯沉默片刻,心被温水浸润一般,只剩下甜:“你连这个都清楚。”
他这般的现代妖仙不比古代妖修,无法缩在某处长时间闭关稳固修为,依靠愿力突破,也需要愿力和功德才能沉淀修为。
衡玉泽与他十指相扣。
“没关系,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
眼中斟满温柔的情意,衡玉泽瞳中倒映着一张倾世绝尘的面孔。
再一次的,他说:“我爱你。”
啊……是这样啊。
人求永生,妖求成仙。
总有些存在,愿意为了他人倾尽所有。
很幸运,白沉灯被人这么热烈地爱着。
白沉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如此说道——
“衡玉泽。”
“我爱你。”
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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