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这很正常啊,”华俞自然地倚在窗边答着,“我和你们小言先生是朋友嘛。”
华俞刚说完,只见那孩子转溜大眼睛,立马反驳:“不对!”
华俞没想到自己这话也能被挑出错处,他朝说话的那小孩抬抬下巴:“哪里不对?”
小孩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脸稚气的认真:“我与聪聪阿年也是朋友,可我们没有住在一起。”
华俞皱皱眉:“你说的聪聪和阿年是?”
这时孩子堆里有人举手。
“我是聪聪。”
“我是阿年。”
是两个看上去半大的孩子,有一个还流着鼻涕,却还在认真等着华俞回答。
这下华俞面对着这些,同样对于这个问题求个答案的孩子们,莫名不知该怎么开口了。
但他之前有带过姐姐家的孩子,知道小孩不会太抠细节,于是端着一副长辈的模样:“因为你们还小呢,我们大人和朋友都是住在一起的。”
本以为这样说这些孩子们就能信了,可最初问他的那个孩子就像是和华俞杠上了,又说:“不对!”
华俞“啊”了声:“又哪不对?”
小孩低头看了看地上,语气还是和刚才一样肯定:“我爹爹和赵叔叔也是朋友,可他们都住在自己家里。”
说完这还不够,这小孩又加了句:“高人哥哥是大人,你不住在自己家里,是因为没有家吗?”
华俞气笑了。
“我当然有家,”华俞好笑地回了句,却见这个孩子又开始作出思考状。
刚才被问了这两句,华俞心里总有些不好的预感,刚要开口打断这孩子,就见他伸出一根手指,露出了然的表情:“高人哥哥我知道了!”
华俞轻叹一口气,脑袋低下去了些。
“你又知道什么了?”
那孩子眼睛亮晶晶的:“大人和大人也是可以住在一起的!”
华俞听到这里,顺便接上:“对,我就是这个意……”
而下一秒,这孩子就继续说了下去:“因为高人哥哥和小言先生是夫妻对不对?”
此话一出,孩子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华俞还停留在“夫妻”两个字上走不开,惊讶于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想得这么开。
指着两个男的叫夫妻?
华俞抽了抽嘴角,看着觉得自己猜对了正高兴的孩子,说出了让人怀疑的话:“可是男人和男人是不能过一辈子的。”
那孩子愣住了,他抬起头,大眼睛眨巴眨巴。
说完这话后华俞就后悔了,因为这孩子忽然点了点头,转身就说要回去问爹爹阿娘。
华俞:?问什么
想到他们刚才还在讨论男人和男人能不能做夫妻,华俞低头一看还在流鼻涕的阿年:“小鼻涕,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阿年想了想,回头看着跑到了路上的小小背影:“他是阿瞒。”
“快把他叫回来,”华俞总觉不对,半诱半骗道,“哥哥忽然想给你们讲故事听。”
“嗯。”阿年点头,跑过去就要去追阿瞒。
华俞伸着脖子在窗边看着,好不容易看到阿瞒被叫停,两个孩子又一齐走了回来。
等阿瞒走到窗边,华俞试探问:“阿瞒,告诉哥哥,你刚才是要去问爹娘什么呀?”
“问爹爹阿娘男人和男人能不能做夫妻。”阿瞒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声音还不小,华俞庆幸这儿现在就他一个人,不然显得他像个带坏小孩的变态。
“这个呢,”华俞知道自己不管怎么解释,也无法这会儿就把这些孩子们说服,于是他拐了个弯,开始用幼稚的语调,“这是我们之间的的秘密,所以不能告诉爹爹阿娘对不对?”
华俞感觉自己像个干坏事的,但为了不让村子里的其他人听到这雷人的问题,他也只能这么和孩子们说说。
不过好在这一招还算灵验,阿瞒听过后点了点头:“放心吧哥哥,这是哥哥和阿瞒的秘密,阿瞒不会告诉爹爹阿娘的。”
“阿瞒真棒,”华俞欣慰地点头,想起还要给孩子们讲故事,便贴心讲了个小红帽的故事给他们听。
小孩子对于这种新鲜事物总是最好奇的,他们围在窗子边,听完后都说还要听故事。
而华俞卖起了关子,他咧嘴一笑:“以后每天哥哥都给你们讲故事,今天的听完了,大家明天再来吧。”
孩子们听了,虽然不开心,可还是乖乖地和华俞道了别:“哥哥再见。”
“再见。”华俞也朝他们挥挥手。
这之后华俞的生活就没那么单调了。
此后每天这个时候都会有孩子来到他的窗边,他们有时会折上一枝好看的花放在华俞面前,偶尔也会带来自己觉得好吃的点心,再乖乖地趴在窗边听故事。
付江砚回来后也陪着华俞,他和孩子们一起听着故事,坐在一边静看风吹动这人的头发。
虽然受了一身伤,但好在有付江砚的悉心照料,除了一些透进魔气的棘手伤之外,没过多久,华俞身上的皮外伤就好得七七八八了。
能下床走路时华俞比谁都高兴,这些日子他闷在家里感觉无聊透了,虽然床边尽是付江砚给他买来解闷的话本和小玩意们,但最好的解闷方式还是出门走走。
华俞走在地上高高兴兴地蹦了蹦,还不忘抬眸笑着看付江砚:“阿言你看,我真的没事了。”
“嗯,”付江砚眼里也有笑意,他应声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去除魔气一事,待你准备好了与我说便是。”
“好,”华俞正忙着活动筋骨,听了什么也没听进脑子里去。
此时有人敲门,华俞喊了一声“来了”就走过去把门拉开。
门外站着一个女子,华俞定睛一看,有些惊喜地问:“小柳,你怎么来了?”
小柳朝华俞笑笑,把手上的篮子取了下来:“听说您病好了,来送点东西。”
华俞刚要推辞,小柳就蹲下把篮子放到了地上,她站起来后顺口和华俞聊起了其他:“阿娘说明夜请二位来家中吃顿便饭,你们方便吗?”
“方便方便,”华俞点头,就见小柳微一点头,“话已带到,小柳告辞了。”
“好,回见,”华俞目送走了小柳,把篮子拿进了屋,付江砚看到华俞手里的篮子,华俞顺带说了句,“小柳送来的。”
华俞把篮子放在了桌上,忽听付江砚提了句:“今日在学堂,阿瞒问我……”
这些日子付江砚都是贴身照顾自己,华俞实在过意不去,便一直让对方早些去学堂陪孩子们,自己一个人也能待着。
也就是最近几天付江砚才去了学堂,这会儿忽然听这话,华俞还没察觉到不对劲,就听付江砚继续说:“男人和男人能不能做夫妻。”
华俞的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看到华俞凝固的模样,付江砚朝他走过来了些:“他说,是你告诉他的。”
华俞愣着愣着忽然一笑。
他也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的事还会有人提起。
那时阿瞒保证不会把这事告诉自己爹娘,原来是可以告诉付江砚的意思。
华俞知道自己躲不过了,像做错事一般搓搓手:“阿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付江砚此刻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他不说话,就像是等着华俞继续说。
那日的细节华俞也想不起来,他试着概括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其实这就是一场误会,我当时没想和孩子们聊这些的……”
华俞说着说着尬笑着点头,企图蒙混过关:“阿言你懂的吧?”
“嗯,”付江砚看上去立马就信了。
华俞松一口气,以为这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没成长,他刚松完气,就听付江砚来了句:“那你呢?”
华俞问:“我什么?”
这话过后,屋内顿时陷入了寂静。
问话的人不说话,只一点点的拉近自己和对方之间的距离。
华俞抬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付江砚的脸,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赶紧别开脸,而是咽了口口水。
他看着这人的脸,惊叹于大自然的奇妙。
这些五官拼凑在一起,简直是说不清的精妙。
华俞一点点地用目光描着付江砚的轮廓,直到对方和自己的脸相距只有几厘米时才忽然反应过来。
他的眸子颤了颤,正下意识要后退,后路却被人截胡了。
付江砚伸手揽住华俞的腰,眼神晦暗,他们分明还隔着一段距离,可华俞总觉这人说话像是在自己耳边轻语,酥酥麻麻。
“那阿鱼认为,男人和男人能不能做夫妻呢?”
华俞张张嘴,久久不知道该说什么。
扣在他腰后的那只手温热有力,就像是一根将他们相连的绳索,解不开斩不断。
换做以前的华俞,也许早就脱口而出,废话,这当然不可能啊。
但这会儿看着付江砚的眼睛,华俞竟然开始数起了对方的睫毛,直到付江砚再次提醒,他才想起要回答。
“我……”华俞垂眸,此刻是他少有的慌乱,“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要么能,要么不能,不管怎样都不该是不知道。
华俞反应过来后急忙想要改答案,他张开嘴,抬头时说话的动作却被对方打断了。
阿瞒:哥哥没有家吗?[让我康康]
话鱼:?
阿瞒:我要回家问阿爹阿娘两个男人能不能……
话鱼:嘘,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爹娘对不对?[摊手]
阿瞒:对。(不告诉爹娘就告诉小言先生好啦。)[哈哈大笑]
碎碎念:哦不,我怎么老是打错字,想起要点进来看一下文时就看到好几个错别字,然后火急火燎改了,再回来发现还有……宝宝们如果发现的话可以帮我捉个虫吗[爆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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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幼师预备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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