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唇上陌生的触感时,华俞仿佛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两人之间蔓生的情绪流到了他们浑身上下每处,付江砚用手指轻碾过华俞的唇,他的眼神却像是在**里浸过,简单的一个动作也显得格外出格。
想来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个母胎单身汉,对待这种事实在没什么经验,华俞尽力回想着他在小说或者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这些场面,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第一种情况,两个人都愿意的话,那就该大胆回应,这是皆大欢喜的结局。
那还有第二种情况,面对着不喜欢的人这样做的话,就该猛扇对方一巴掌并且大喊“有流氓啊!”
但很明显,这两种情况都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形。
华俞伸出一只手,没扇人。
他把手放到了付江砚脸上,像是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阿言。”
“嗯?”付江砚发出一声鼻音,把留在华俞嘴上的手指移开,轻轻地放在了对方的下巴处。
华俞低头整理了下要说的话,打算一鼓作气跟对方坦白。
可视线里没付江砚这个人时,华俞无论如何都想得开,对待事情要多潇洒有多潇洒,可等他准备好一切再抬头看对方时,要说的话都不争气地缩了回去。
华俞看着付江砚,内心怒骂自己没本事。
“我现在有点不舒服,”华俞只能睁眼说瞎话,“这个话题我们之后再聊好吗?”
“嗯,我去做饭,做好了叫你,”付江砚看上去没有一点怀疑,只目送着华俞回了房后出门去。
华俞忐忑回到卧房,进去后先在桌边喝光了几乎一壶茶水,刚才这股子燥热的劲才下去了些。
他喝过水后走了几步躺到床上,一时间望着屋檐发呆。
什么也没想,只有发呆。
脑子里发出“滋滋”两声时,华俞也没当回事。
下一秒,系统忽然跳了出来。
和平常多说两句就会死的六六六不一样,今天的它什么话也没说,蹦出来就带了好几个多余画面,面前无数屏幕叠在一块,看得华俞皱起了眉。
“系统,你中病毒了?”华俞闭上眼,“离我远点,我有密集恐惧症。”
系统没吱声。
华俞轻嗤一声,正要嘲笑做这系统的人也没什么本事,忽见那些叠在一块的屏幕尽数消失,只剩下了最初始的那个。
【你好宿主,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较大,刚才系统程序受影响乱序,现在已修复。】
“还赖上我了?”华俞坐起来,急忙撇清关系,“我什么时候情绪波动……”
慢着,刚才?
那不就是付江砚撩他的时候吗?
“反正你放屁,”华俞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不占理,气急败坏地躺了回去,闭上眼耍赖。
他脸颊微微发烫,估计是被系统诬陷气的。
【抱歉宿主,我的检测程序并未出错,今天下午十六时二十三分十七秒,宿主每分钟心跳频率较平常出现了明显上升。】
华俞双手捏拳。
忘了这家伙是可恶的人工智能了。
华俞冷笑两声,反问:“对,就是我干的,你想怎样?”
要的就是这种狂妄,破罐子破摔让人不好说什么。
【任务进行期间,建议宿主专注自身。】
华俞立马就被吓到了,因为系统刚说出的这句话不再是从前他听到的电子音。
他躺在床上,清晰地从系统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华俞听后浑身恶寒,他掀开眼皮,无语地问:“六六六你这家伙学我声音说话干什么?”
系统不吱声了。
华俞朝空中翻了个白眼,这才开始想六六六说的那句“专注自身”。
“怎么?我一个人无聊,在这交个朋友也不行啊?”华俞莫名有点烦躁,在床上左翻右翻,最后憋着一股气下床,翻窗到外边去踢飞了路边的小石头。
付江砚做好饭后案例来卧房里叫华俞,看到的就是华俞蹲在花坛边在泥地上刻什么东西。
偷偷在这刻画的华俞还没发觉自己已经被盯上了,他把被自己踢飞的小石头捡了回来,乐滋滋地开始在泥巴地上刻出一个人脸。
“眼睛,鼻子,嘴巴,”华俞想了想,最后又在画出来的这人脸上加了个猪鼻子。
画完最后一下后,华俞顺手把小石头丢到一边,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他看着地上的猪鼻付江砚,感觉乍一看虽然哪哪都不像,但细细品味还是很有这人的神韵的。
华俞左看右看,正满意地准备在一旁添上这幅画伟大的作者名字,蹲下要捡石头时忽听身后传来了说话声。
“这是何人?”
华俞吓得差点往花坛里栽。
他慢慢回头,看到良家妇男的一瞬间笑嘻嘻地挪动了几步,一脚踩在了画画的地方。
付江砚平静地看着华俞:“我看到了。”
“不,你没看到。”华俞试图催眠对方。
但很明显,催眠没用。
付江砚此人看上去风轻云淡,但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华俞才知道这人其实是个犟种,不达目的誓不休的那种。
怕对方刨根问底,华俞眼看傻笑这招也没用了,只能硬着头皮答:“是我。”
“可我看到了那人脸上,”付江砚没表现出来怀疑,却一语道破真相,“有个猪鼻。”
“也是我,”华俞咬牙点头,“我最喜欢猪了,小猪多可爱啊。”
“原是如此。”付江砚点点头。
“好了好了,阿言我好饿啊,”华俞用一只脚在地上狠狠将画踩乱,一边推着付江砚往家门口走,“我们去吃饭吧。”
夜里睡觉时,华俞侧身望着窗外的月亮发呆。
他唉声叹气,左右动弹,但付江砚却睡得规规整整,睡得就像华俞学生时期半夜有老师来查寝时他装睡的模样。
躺了一会儿依旧没有睡意,华俞坐了起来,开始想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天上月亮依旧亮堂,田里的青蛙还在“咕呱咕呱”叫个不停。
华俞眨眨眼,数着时辰时顺便掰着手指。
可下一刻,他的手心忽然冒出一股灼烧感。
华俞痛得一缩手,再看掌心时却发现什么伤口也没有。
见鬼了,幻痛吗?
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灼烧感,华俞甩了甩手,正暗道倒霉时,看到了从自己掌心处延伸出来的一条忽明忽暗的线。
没错,是线。
华俞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熬大夜把自己熬傻了,再看时却发现这线仿佛有生命,一个劲地往下延伸着。
这是从他掌心中最深的一条掌纹上延伸出来的红线。
华俞看着自己手中昔日被施法早已经消失了的姻缘线,不禁惊讶。
很快,这线仿佛找到了自己的另一端,开始往熟睡着的付江砚身上去。
这线接触到付江砚的一瞬间,一根一模一样的线也从付江砚交叠的双手下伸了出来,最后与华俞的这根线合为一体。
泛着红光的线在这夜里静静消失,华俞见证了全过程。
他呆呆看着自己的手,先前的灼烧感早就被他抛至九霄云外,只是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之前用法术覆盖了的情线又原原本本地回到了他的掌心上,还……
华俞不敢继续往下想。
再想估计待会儿系统又要跳出来警告他专注自身。
这一夜,听着付江砚轻轻的呼吸声,华俞一夜未合眼。
发生了这样的事,大概是个傻子也能看明白了。
两个人的情线缠在了一起,就是命中注定的意思么?
华俞越想越纠结。
可那是付江砚,那个心中始终有自己的道,会成为江湖中第一人的付江砚。
想到这里,华俞开始埋怨起了太今宗的法术鸡肋。
既然所有人到那儿都是去修无情道的,那就该做得绝一点,怎么还会有情线死而复生的事发生?
华俞脑子里就像是有一团乱麻,他左思右想,坐起来转头看向了付江砚的脸。
尽管这已经是华俞来到这个世界后,不知道第多少次静静地看着这人的脸了,可每每当他望过去时,看到后都会心有涟漪。
付江砚此人就像是夏日里的雪,看上去冰冷不可接近,却让身边每个人都能自在。
可这是付江砚,他的师兄。
是绝对不可接近,不可玷污的人。
隔天一大早,华俞起了床,他总觉得自己这些日子多想大概是因为太闲了,正要出门找点事做时,开门就见到了门外的一个熟人。
冯景明显也没料到华俞这么快就把门打开了,他抬起的手还没落下去,反应过来后就朝着华俞打招呼:“师弟,好久不见啊。”
“师兄?”华俞上上下下将冯景看了个遍,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又惊又喜,“你怎么来了?”
冯景放下手,一本正经地说出惊人的话:“我也逃出来了。”
“也?”华俞问出声,这才想起来要把人请进来。
他给冯景斟好茶,这才坐在桌边细问:“师兄,是宗门里发生什么了吗?”
冯景喝了口茶,摇摇头。
“自上次平安镇一事后,掌门给我下了死令,”冯景看着华俞的眼睛,“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抓你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华俞叹为观止。
不至于吧,只是因为一个小小的误会而已啊,掌门就这么顾忌他?
误会终究也解释不清楚,真要华俞站在掌门面前,对方做的第一件事一定是先手刃了他,而不是听他细细解释。
想到这里,华俞叹了声气,也替自己倒了杯茶。
冯景继续说:“于是我抗了命,掌门如此行事,实在于理不合。”
“然后师兄你就跑出来了?”华俞前面的都能理解,只有一件事想不通,“那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看到情线缠起来后,话鱼:[问号][哈哈大笑][问号][哈哈大笑][问号]
碎碎念:今天早点发,我晚点整理整理后面的剧情[奶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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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姻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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