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晨,解雨知提着早餐推开了病房的门次日,昨晚他确实回去了,没人知道他干什么了,只有我知道,这里浅浅给你们说说吧...
那晚,他怒气冲冲地回了家,解林还在抽烟,姜厌春回来了,地上的血被两人收拾地干干净净的,好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们还不知道解雨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见他回来了,两人连忙迎上去问道:“回来了,雨知...”
他一秒都不想看见他们丑恶的嘴脸,敷衍应付回:“嗯。”
他朝里看了看,装作刚回来的样子,问道:“洛洛呢?不说她今天回来吗?”
“噢,她说她有事,今晚回不来了,”解林丝毫不慌,似是撒谎成性了。
听到这话的解雨知再也忍不了,瞪着眼睛看他们,脸上的青筋暴起:“是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她的妹妹,永远都回不来了...
姜厌春一愣,意识到他知道些什么,找补说:“你说什么呢,什么回不来了...”
她伸手想拉他的胳膊,没料被一手甩开了。
姜厌春重重摔在了地上。
解林慌了,连忙来到姜厌春身边,怒斥道:“你干什么,连你妈都推!”
“你们怕疼,她就不怕疼了吗?她身上长的都不是肉了吗,她是你们的女儿,不是别人家的,是我的妹妹,亲妹妹!”他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暴怒,血管在太阳穴突突跳动,赤红的双眼死死盯住两人,仿佛目光就能将人凌迟。
“你们还是人吗?”
桌上的玻璃杯被摔成了碎石!
“啪!”
一声巨响落在了他脸上。
“我们这么栽培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吗?”姜厌春脸颊抽搐,第一次发了火。
“妈!”解雨知眼眶红透。
“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姜厌春没说话,手掌剧颤。
“你们要是再找她的麻烦,我就在公安局等你们...还有,别把我当成你们的孩子,我只是她的哥哥...”他没再说下去,只是砰的一声将门关住了...
解雨知来到了医院外的商店,买了瓶酒,坐在路边的椅子上,喝得烂醉...
解雨知一进门就看到了睡在桌旁的月明稀。
她们还没醒,解雨知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坐在旁边,看着睡梦中的妹妹。
她该做多少噩梦,日日夜夜的噩梦。
8:00左右,月明稀醒了,解雨知坐在床边。
“昨晚,怎么样?”
她没告诉她妹妹耳朵出问题的事。
“掰了,”他苦笑,“断绝关系了。”
月明稀惊讶地瞪大眼睛。
“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我这个没用的哥哥...”
月明稀看出了他的心累。
“谢谢你,”解雨知真诚地道谢,“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个傻哥哥要失去妹妹了。”
“别谢我,要是愧疚的话,就弥补给她吧。”
“嗯。”
“嗯~”解洛醒了,打了个哈欠。
解洛坐了起来,见哥哥和小七都在,她觉得很幸福。
他们都是她最爱的人。
解雨知见妹妹醒了,连忙来到她的身边。
“你怎么坐起来了,身上还疼不疼?”
解洛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他。
他伸手揉了揉她蓬乱的头发,笑盈盈地看着她。
“月明稀,你怎么没去学校?”
“请假了。”
“不行,你要去上学,不然会跟不上的,”她一脸认真说。
“月明稀,你先去上学吧,我在这看着就行,”解雨知转头看她。
“那好吧,”她拿着书包走出了医院,回到了学校。
“想不想吃小笼包?”解雨知拿起早饭晃了晃。
“嗯,”解洛点头,小口吃着手中可爱的小包子。
“你这手怎么肿了?”解雨知关心问。
解洛没应,专心吃着包子。
“洛洛!”
她一惊,手中的包子掉在了地上。
她听不见了,却一直在隐瞒。
...
这天,解雨知拿出了一个小玩意儿,“想不想戴?”
那是一个助听器,医生说,她受了重大刺激,可能以后都听不见了。
“这是什么?”解洛眨巴着眼睛。
“你戴上就知道了,”解雨知帮她戴好助听器,调试好后问:“现在听得见吗?”
很神奇,它是个神奇的东西,解洛激动说:“听见,我听得见你们说话了!”
“洛洛,这个睡觉的时候不能戴,知道吗?”
“嗯,”她低沉着头,“会很贵吗?”
“不贵,也就两百来块。”
这个助听器花了他两个月的生活费,解雨知学理,在中国政法大学上大三。
...
在她不在的几天,月明稀几乎没听什么课,但她还是借了许杨的书,帮她抄了笔记。
星期五,是解洛出院的那天。
她们学校一个星期一放假,两天。那天刚放学,她就回了家,收拾了自己的屋子。
而后又来到医院,她们是早上放学的,一直到星期天的早上。
解雨知刚从厕所回来,撞见了赶过来的月明稀。
“那个,解洛在睡觉,你先别进去,我给你说个事,”解雨知拉住了正要进去的月明稀。
“什么事?”
“我要走了,嗯,我已经请了很长时间的假,再不回去,就要扣学分了,谢谢你对我妹妹的照顾,这是2000块钱,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
“什么啊,我要这钱干嘛?”
“你别想多了,这钱不是给你的,是给她的,怕她弄丢了,才交给你的,”他将钱硬塞进她的手里。
“你不去道个别?”
他摇了摇头说:“我不是个好哥哥,但也算是个喜欢妹妹的哥哥。”
月明稀沉默...
“你说,她会原谅我吗?”
月明稀摇头,“她从来都没生过你的气,如果原谅一个人要承受别人的痛苦,对她也是不公平的。”
解雨知朝她挥了挥手,拖着行李箱走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何,月明稀心里酸酸的。
月明稀在外面等了大概五分钟,就推门进去了,解洛刚好醒了,在吃着解雨知买的饭。
见月明稀来了,她连忙迎了上去。“月明稀,你来了,吃不吃?”
她将手中啃得乱七八糟的煎饼递到了她的嘴边。
月明稀只是咬了一口,评价道:“不错。”
“哥哥呢?”
解洛朝她身后瞄了一眼,门外也没有。
“宝贝儿,他回学校了。”
月明稀注意到了她耳朵上的助听器。
“这是...”
“这是哥哥买的,好神奇,我现在能听到你们说话了。”
“嗯,挺好的。”
“我们回家好不好?”
她伸出了手。
“回家?”
解洛吓得不轻,慢慢挪动着屁股,“不,我不要回去...”她边说边摇头,眼里装满了泪水。
“回我的家,我们的家。”
解洛怔住了,她从未幻想过自己能有家,一个真正的,没有黑夜的家,是她给的,月明稀给的,她的大姐姐给的。
“嗯...”她扑上前去,那个家的怀抱,紧紧地抱着,生怕她弄丢了,生怕别人抢走了。
“你,你不能反悔...”她哭了,眼泪夹杂着珍珠。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我反悔什么...”她蹲下身擦掉了她的眼泪。“哭什么,不想去?”
解洛摇了摇头,咽住了眼泪,露出微笑。
“这才对嘛,走,回家。”
月明稀牵着她走出医院,她将钥匙插进了电动车里。
“上来吧。”
“噢,好,”她翘起她的腿,用尽全力也没能上去,那座对她来说太高了。
月明稀一下子将她抱了上去,不忘嘲笑道:“你可真够矮的...”
“你才矮呢...”
月明稀在前面开着车,解洛就捉着她的衣角,她不敢用力,只是小心翼翼地捉着。
“你捉紧点,我要加速了。”她们跑得太慢了。
“啊,好...嗯...”她没坐好,头栽向了她的后背。
“对不起,”她不敢松懈了,紧紧抱着她的腰。这段路很长,她们还在路上。
很快便到了家,月明稀牵着她上了楼,经过三楼时,她忍不住站住了,朝那个家望了望,心里冷冷的。
“别看,我们上去,”月明稀捂住了她的眼,拉着她上了楼。
这次,宽大手掌里的小世界,再也不会是黑暗的了。
打开门,焕然一新的感觉让月明稀都震惊了,没想到自己也能收拾这么干净。
月明稀的家是冷色调的,看着空空的,但很整洁。
看着锃亮的地板,解洛看了看自己的鞋,将鞋脱下了。
“你干嘛?”月明稀问。
“啊,我,”她一时说不出话来。月明稀从鞋柜里拿出了一双粉色的洞洞鞋,“穿这个,地上凉。”
她没穿过这么好看的鞋子,上面还有毛茸茸的小饰品。
“走,去看看你的房间,”月明稀说着,拉着她来到了另一间房间。推开门,是暖粉色的色调,矮矮的床,整洁的桌子上是一个声控台灯,大大小小的玩偶摆在床边,还有一个很大的衣柜,最让解洛惊喜的,是书架上的书。
别问她哪儿来的钱,反正不是偷的,其中一部分是解雨知给的钱。
“我,我没钱给你...”
月明稀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声控灯:“你哥给钱,我养你,他说的。”
月明稀转头指了指桌子,解释说:“这个桌垫还没到,等到了再,”还没等她说完,猝不及防的吻就落了下来,月明稀感觉脸热热的,凉凉的,软软的。
“谢谢你,”她扬起笑,声音甜美。
月明稀愣住,她连忙起身,没看她的眼,“我先去做饭,你自己玩会儿。”
“好。”
厨房飘来饭香,解洛放下书,走出了卧室。
月明稀身上穿着围裙,手中端着菜。
“你还会做饭啊?”
“嗯,不然,你做给我吃啊,”月明稀开玩笑说。
“我,我可以学的。”
“算了,我没那个冒险精神。”她脱下了围裙,领着她来到了饭桌旁。
“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月明稀期待她的回答。
解洛夹起一块土豆放进嘴里,味道很好,她笑着说:“好吃,就是有点,生。”
月明稀炒太急了,平日,她炒的都是刚刚好。
“那我再重做一份吧。”
“不用了,可能我比较喜欢吃软的,不用重做了,你尝尝看。”
月明稀拈起一块尝了尝,和她平时吃的一样。
“行,吃完了我们出去玩,”月明稀埋头干着饭,解洛盯着她发愣。
“怎么不吃肉?”
解洛连忙夹起肉放进碗里,大快朵颐起来。
...
“我帮你洗碗吧!”
“嗯。”
月明稀看着厨房那小小的身影,似乎又有了家的感觉。
饭后,月明稀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问:“你还有没有别的衣服?”
“啊,没,没了,”她有些害羞,慌乱地撩了撩碎发。
“跟我来,”月明稀牵着她来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粉色的吊带裙,肩上绑有蝴蝶结,那是新买的,路过服装店,觉得很适合她,就买了。
“你试试,我先出去,”她走出房间,将门带上。
解洛看着手中的裙子,有些惊讶,她没穿过这种风格的,但还是试了试,裙子似乎有些大。
“我换好了,你进来吧。”
粉色的吊带裙看着不大不小,只是腰间收口太大。
“有点大,”她声音很小,似是自言自语。
月明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别针,对她说:“你转个身。”
解洛转过身,她将别针别在她腰后的衣服上,边别边道歉:“我不知道你的尺码,下次会注意的。”
听到此话,解洛连忙摆手:“没事的,我,我都可以的...”
“嘶~”她这一动,别针直接扎进了她的手指里,那大拇指正渗出血来。
“...对不起...”她手忙脚乱,望着那流血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屋里的床头柜第二格的盒子里有创口贴,你去拿。”
“好,”解洛来到她的房间,她的房间有很多手办,还有一个未完工的手办和手办桌。
这都是她做的吗,解洛有些震惊,但还是拿出创口贴出来了。
月明稀坐在椅子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解洛帮她贴上了创口贴,眼里满是愧疚。
“我给你编侧麻花吧,你这头发正好能编,”她突然提议。
解洛坐在镜子前,她好久都没照过镜子了,其实她长得很漂亮,如果没有脸上的伤疤话,但那伤疤似乎并没有影响什么,依旧是个明艳的美人。
“宝贝儿,你长的很漂亮,我说真的,”月明稀边梳边夸道。
“真的吗?可是...”她看了看脸上的疤,是啊,谁会喜欢一个脸上残缺的人呢。
月明稀突然将头偏到她面前,伸手触碰到了她的脸颊,喃喃道:“蝴蝶很美,像它一样,你也是。”
“没一个人是完美的,除非她能包容自己一切的缺点,”月明稀微笑着,将一个蝴蝶发卡别在了她头上。
暖光透过窗帘洒在耳边,亮晶晶的耳饰闪了她的眼。
“这是耳钉吗?”
“嗯,”月明稀摸了摸左耳上的骨钉,“你也想打?”
解洛摇摇头。
她只打了一个。
“是不是很酷?这是几天前打的。”
“不疼吗?”
疼?她没这个概念,月明稀的朋友们顶多说句很酷,从来没人问过她打耳骨上疼不疼。
应该不疼吧。
“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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