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你是不是对我有点偏瘫 > 第43章 太子之位

第43章 太子之位

盛夏雨水说来就来,应如是撑着伞步入安王府后院时,鞋底踏在廊砖上的回声,比平日更显空荡。

小春子在前引路,一路未言。雨势压着天色,连府中本就寂静的气氛,此刻更像一块被打湿的沉帛,无声却沉重。

应如是却未觉意外。

太子今晨被废,这一纸诏书落下时,不止东宫震动,整个皇城都已风声大作。

她心知沈彦今日定会现身,来谈——甚至来定最后的方向。

果然,至书房门前,便听见里头传来沈彦那一贯清冷稳沉的声音:

“……三皇子若借此登太子位,沈家的案子就彻底结了。”

应如是一顿,脚步略缓。

门半掩,屋内未点灯,仅一盏昏黄小灯照着榻前,沈行之靠在枕上,双目微阖,面色苍白。

沈彦立于桌前,衣上雨痕未干,一手执卷,一手按案,语气不快不慢:

“陛下身子日益虚弱,德妃之子本就得宠,如今太子一倒,诸臣尚未站队,三皇子若顺势登位,一切便归他主掌。”

“你若此时还不肯开口,还在等所谓‘证据足够’,再等下去,连你死了都不会有人提起‘沈家’二字。”

沈行之气息极弱,却仍艰难开口,吐字黏滞:“他……不会……留……”

“你……想……太轻。”

他说得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吐得沉重,像是从肺底拉扯出来。

沈彦目光一顿,沉默了一瞬。

就在此时,门外一道清润声音传来:

“我来迟一步,可还能听得上话?”

沈彦抬头,应如是已经进门,收起伞,湿痕未干,整个人却如一柄藏锋入鞘的剑。

她未多礼,只站定,目光落在榻上的沈行之身上,低声问:“你撑得住吗?”

沈行之看着她,眼睫颤了颤,没有言语,只是极轻地点了点头。

沈彦望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讶意,却未多问,只简短开口:“刚才正说,东宫既倒,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你既来了,便一并听。”

应如是点头:“好。”

她入座后,沈彦道:“三皇子这几年很少在朝中出锋,可你应当也听得出,他的势,是被人刻意养着的。”

“德妃不出,顾家不语,兵权不问,可偏偏连户部、督护营、盐道都留下他的人。”

“这不是避祸,是为登位后不留破绽。”

他说到这,目光冷了几分:“太子被废,不过是他借刀斩的一步。”

“下一步,便是立储。”

应如是静静听着,指腹摩挲着手中袖缘的水痕:“立谁?”

“你说陛下不会立他?”

沈彦语气顿了顿,摇头:“不是不会,而是——他若现在主动逼宫,就不必立。”

“只需沉住气,等陛下重病、诸臣动摇,他便是‘大势所归’。”

沈行之似听得吃力,微张口想言,却只发出一声轻喘。

应如是便轻声将他想说的接上:“你是说——这时候再动旧案,不但翻不了,反而会被视作‘逆势求乱’?”

沈彦点头,语气冷峻:“正是如此。”

“我查了三年,留了几路人马,可真要拿出手、能击得中要害的,只有一点。”

他顿了顿,掏出一张略湿的折纸,递给她:“这批盐银去向不明,账上有缺口,盖的却是东南督护营的私章。”

“若能把这个口子撕开——顾家、三皇子、甚至兵部几名暗附之人,都会受牵连。”

“但前提是——你得先保住他。”

沈彦看向沈行之,语气低了几分:

“他若再拖,就撑不到你我出手。”

应如是手指收紧,望着榻上已几近气竭的沈行之,眼神沉静如水。

半晌,她起身,将信纸收好,声音极低:

“你放心,我会让他撑着。”

“哪怕是撑到只能用眼睛说话——我也要他撑下去。”

沈彦静了片刻,终于轻轻点头。

“那便看你了。”

他走出书房时,风将门帘掀起,冷雨再落,天地之间一线微白。

而屋中烛影不灭,仍照着那一人一案,一生一案的孤独与坚持。

*

雨一直没有停。

应如是送沈彦出书房时,天色比午间更暗了几分,廊檐积水顺势滴下,打在石板上,溅出细碎声响。

她未送太远,只立在门下看着他披衣上轿。

沈彦回头望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只极轻地朝她点了点头,便转身而去。

应如是静静站了片刻,直到风从回廊吹过,湿气扑面,才缓缓转身回屋。

书房内还残留着他们三人方才对话的气息,案几上那封纸页极薄的账册被她压在盒中,小春子识趣地收拾妥当,不敢多言。

她走至榻边时,沈行之已经闭了眼。

他此刻靠在垫中,面色极淡,呼吸微重,眉眼间一丝未散的疲惫。

他的唇角还微微发青,是说话耗气太过所致。

应如是站在他身侧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俯下身,替他将肩头半滑的薄氅拢好。

“先不说话了。”她低声,“你说得太多,今夜气定不下来。”

沈行之似是听见了,却未睁眼,只极轻地点了点头。

她这才回身唤来小春子,语气一如往常:

“去热些水,我来替他清洗。”

“顺便把那套干净的衣裳取来——今日太闷,他出了汗,不可再湿着。”

小春子一怔,连忙应是,匆匆去了。

屋中很快只余他们二人。

雨声隔着窗棂一寸寸敲在屋檐,像一段未落音的笛声。

应如是取了干净帕子,拧湿之后,轻轻为他擦拭额角与颈侧。

他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累极了,连眼皮都懒得抬。

她动作极轻,却极专注,一寸寸地擦去他颈下湿汗,又将贴身衣襟轻轻解开,翻起来时,她指尖微顿。

他的胸前与腰侧,已有明显的皮疹红痕。

是近来气温高,他又无法翻身所致。

她望着那一片泛红,眉头轻皱。

“……我说了要经常换。”她低声道,“你自己不当回事,如今起红了就迟了。”

他仍没开口,只是轻轻地咳了一声,像是试图回一句,又终究没能成声。

应如是扶住他后背,将他微微侧过身去,准备为他擦净背后与腰侧的潮湿痕迹。手触及之处,触感已不似从前。

骨骼清晰,肌肉早已松软,皮下的力道也几乎消失。

她指尖颤了一下,却没有说话,只将帕子收紧,再擦一遍。

擦至一半时,他忽然开口,声音极轻:“……今日……你……怎、来?”

他说得极慢极费力,每个字都像从舌根拉扯出来。

应如是手未停,只语气平稳地答:“原本不打算来,今晨在府中佛堂。被叫过去时,才知太子……出事。”

沈行之的睫毛轻轻一动。

她顿了顿,又低声说:“谢皇后去后,应家与东宫本有联姻。你知的——太子妃上门那回……就是来与我提的这事。”

沈行之缓慢地闭上眼。

她声音仍旧不动情绪:“我那日未允。可我庶姐愿意,祖母也愿意。如今不过半月,太子便被废。”

“他们怕我,也怕自己。”

她说到这里,语气才终于轻轻一沉:

“可我只怕你。”

她说完这句话时,手中帕子已然收起,轻轻放进铜盆中。

她起身,为他换上干净衣裳,再扶着他平躺。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犹豫。

只是临最后替他拢好衣襟时,她忽然缓了缓,将手掌覆在他心口,像是要确认他的脉搏还在。

“他们都慌,我不慌。”

她低声道:“因为我心里有数——你还在。”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狩心游戏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

婚内上瘾

女主并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