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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

事实证明,我还真是薛定谔那只被困在生死之间的猫。上帝不跟宇宙玩骰子,却喜欢和我玩概率论。

周一早上我拿着手里那张实习转正鉴定去医院人事部敲章,后天就能以神外住院医师的身份来上班,虽然住院医师是初级阶段,但对于我一个既没有关系又没有后台,更没有那没有那么多车厘子送人的医学生来讲,它就是我生活上的乌托邦。

我顺利达成了农奴翻身把歌唱的状态。

至少在我遇到现在这件让自己肾上腺素飙升的事情之前,我是这么想的。

我刚进医院门口,还没上电梯的时候,就有嘈杂的声音从导医台那传过来,一楼大厅很空旷,再加上声音很大,听的尤为清晰。

是个男人的声音,铿锵有劲。但有一说一,这嗓门要是去阿拉曼战役里面当战地记者,足够了。

听是那男人认为自己儿子有精神病想要住院但是医生不给住,应该是诊室里没讲和,又闹到一楼大厅这儿,外边的人越围越多,我看不清里面的人。

医闹这事儿就很无厘头,三言两语不离“我要投诉你”,除去碰瓷医生这挂,严重点,摩拳擦掌,到最后打人者却变成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瑞思拜,这微妙的人类法治。

我不好奇医闹,更没有兴趣像他们一样去凑热闹,我只想去四楼盖章,然后顺顺利利地收拾一下瓶颈期的碎片。

“我已经报警了,你还不来?你们家裴医生要被欺负了啊。”

宋霖走的很匆忙,擦肩而过,耳朵那儿依旧夹了只笔。

裴医生,裴知予?

草。

今天老天把我引到电梯口,可能觉得就这样收场实在可惜。

我转身就往人群里赶。

我费了好大力气才从人堆里挤进去,我实在不理解面前这些人因为看戏而自愿充当人形沙丁鱼的心理。

保安还没来,有几个男医生挡在裴知予面前,和那男人间隔了一点距离。

那男人说急了,喉咙冒烟,就从夹克口袋里炒出一沓厚厚的红色钞票往裴知予的方向随手一扔。

落地那刻死寂一片。

旁边的医生第一动作竟是去捡那腐朽的红钞,或许是害怕钞票在地上像雪糕一样融化。

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人的天性。

……

我听见嘴里牙齿咬碎薄荷糖的声音,我没憋住直接往那男人的方向走,一个声音清清冷冷地冒头,快要刺伤我的耳蜗。

“徐先生,我说了,你的儿子各项指标正常,没有任何精神疾病,所以你现在是想要花钱给你儿子注□□神疾病的针剂么?”

裴知予眼角弯着,似乎在笑,但很冰冷。

我想让她闭嘴,就算不行,能不能别往前走?

这蠢女人。

她没有发现那男人的脸红的已经像丹拜画中的落日了吗,你走过去是想给他汽油上浇把火还是怎么样。

画龙点睛可不是这么点的好吗?

果然,火着了。

那男人扬起手就要打过去。

身体快于大脑,我向侧跨了一步。

要说这算偷袭吗,不算,我他妈主动凑上去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风油精顺着下颚的皮肤火烧屁股般爬上来。

坏脾气彻底来了。它从我的头颅中央破出。

我送回了那男人两巴掌,我扇的结实,他痛叫两声,又喘着粗气,可我觉得他并没有想象中的疼,毕竟他脸上的那些脂肪含量足够消除他的痛感了。

那男人没死心,捂了会儿脸,就抡起黑色夹克袖子破口大骂,又装作一副要过来打我的样子。我大学那会儿学过防身术,幸好基础知识还没忘透,我挡在裴知予面前,正想给他来个后空翻。

但他没给我这个机会,准确来说,是保安来了。

他被拖走了,我也是。

裴知予拉我手的时候,像拉一枚生锈的纽扣,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三楼心理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我被塞了进去。

像只流浪又脏旧的落难小熊。

中途我试着抽回手,她没让,换做平常她这么做,我心里的那只小鹿必定会被撞死。我一度喜欢裴知予侠客一样的强势和高傲。但和现在比起来完全就是白搭。

我搞不懂,她又不是不知道男女力量上的悬殊,况且那男人身上的脂肪很是反骨,撑的要爆炸一般,除非裴知予愚公转世,长出麒麟臂。

那我就算变成那两座山被她轻而易举移走也二话不说。

草,这听起来的的确确是个非常血腥的爱情故事。

但我不是预言家,这梦实现的可能几率为零,所以裴知予完全可以不往前冲。

我突然又好恨她,如果她的强势能变成圆鼓鼓的气球,那我一定会往里面灌水,直到爆炸,让裴知予知道水不一定就要直立行走,平躺也是她的特权。

嘶…好疼。

我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但裴知予对我的疼痛置若罔闻,她抬着我的下巴让我别动,手里抹着的红花油又贴着我的脸打转。

力道不算重,但也说不上轻。

我不知道她在低气压些什么…

可她现在的样子又让我恨不起来,刚刚脑子里挤满的情绪又瞬间坍塌。

我坐在沙发上,她微弯着身给我的脸涂药,眼神好认真,那双琉璃般纯净的黑色眼眸实在勾人。

她犯规得过分。

上完药,她把药膏盖好,又看着我那上火的半边脸,“疼吗?”

感受到中草药的味道灌满鼻腔,我点了点头,其实这后劲儿着实有点大。

“你神经病吗,傻站在那里替我挨打?”

哦,我算是明白她在气什么了。裴知予一句轻描淡写的质问,我挺难过,但无名火压过郁闷,撺的好高,头顶的天花板快被烧出个洞。

我站起来看向裴知予,冷笑一声,“不然呢,眼睁睁看着你被那土肥圆打一巴掌是吗?”

她直直凝视着我,忽地笑了下,不明意味,“你觉得我很脆弱是吗,林栖梧。”

“还是说你认为我这些年精神科主任都是白当的,连一巴掌都躲不过?”

她如此平静,声音放的很轻,称得上和颜悦色,但语出像刀刃,她没叫我林医生,也没叫我小林司机,开口先是叫了我的名字。

好像医闹的人是我,我挨那一巴掌像是犯罪,被判了死刑。

我委屈至极,冷白色的灯光打在我身上,米粒大的飞虫粘在灯泡上,前赴后继壮烈牺牲。

额头前面的碎发长长了不少很是晃眼,我怕它黏到药膏,把它撩到耳后又与裴知予对视半响后,我依旧执拗,说,能躲开个鬼,别总把自己当成闪电侠行不行?

整个氛围都枯死凋败掉,烦躁的情绪喂给空气,空气又喂给我,我快撑死,不得不向外吐。

这好像是第一次一本正经地和裴知予争,我那反骨又被连根拔起,或者说,它根本就没死透。

我以为裴知予会更生气,但她好像没有,很平静地把药膏放在白色圆桌上然后朝我走过来,直到离我很近,很近。

她的身高在我下颚那儿,我一时很懵,不知道裴知予要干什么,我只知道我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倒影。

她插在白大褂口袋的手又伸进我的口袋里,那张被我折的皱巴巴的实习转正报告就这么被她偷了去。

它十分钟前掉在了地上,又被我捡了回去。可能那时候就被裴知予发现了。

或许,她真有读心术。

草…

她盯着那纸张上的字看了有一会,又把那张纸折好重新塞到我手里,冰冰凉凉的触感在我手里炸开。

她好平静,“你知道你刚刚的举动对你实习转正造成的影响吗?”

“反正我也不想干了,爱开不开,随便他。”我承认,现在说出的话没过脑子,带着赌气的成分。

我看着她,她也看着我。

裴知予嘴角勾了勾,这笑容不同于刚刚,带了点讽刺。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呢,医生这个职业对你来说也不过如此。”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护士不断地敲门,说是警察来问话了。

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我转身就要往门口走,却被裴知予拉住了手臂,她让我待在这里。

我顿时觉得好笑,你把一个杀人犯藏匿于此,警察不是吃白饭的,它就不会闯进来抓我吗?

“你能不能乖一点。”

她有些倦怠地注视着我,声音很细,一点,一点地传到我的右耳,让我措手不及。

我心里的那只鹿终究是被撞死了,在心理休息室的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我又陷入无止境的沉思,真的不过如此吗?

我不知道,或许是我在面包和爱情两者中选择了后者,但我在看到裴知予受欺负的时候,我甚至没有想到面包和爱情这两个概念。

脑袋空空,没那么多杂念,只是出于本能地想要去帮她。

没了面包,就像蔓藤直不起腰,树倒了,蔓藤就倒了。刚刚被我捡起的瓶颈期又掉在了地上,碎了一地,可怜巴巴。

可细想,我选择了爱情,但真正意义上收获了吗?

其实没有,甚至上一秒我还在和裴知予拌嘴,一个月期限还剩几天,没有回应的爱可能是不爱的吧。

患得患失,我无数次坐跳楼机,坠落又上升,到达了一定的高度又不得不往下坠。

我忽然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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