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世界2016年。
加耳市。
阴雨过后,墓园的空气有些黏腻,地上有沙粒粒的许多石子,青草味从土里蔓延出来。
丧葬队伍出完殡,停在墓园放骨灰盒。
雨越下越大,等安完葬,旁边熙熙攘攘的哭声逐渐明显。
“我的女儿啊啊……”
“你怎么这么命苦……”
“妈以后都看不到你了啊啊啊啊……”
吴尔槐痛哭流涕,旁边云父和姊妹上来搀扶她,漫长的哭诉以后,一行人擦眼抹泪的离开。
雨又下大了。
荆饶站在墓碑前,伞架上淅沥沥的雨点坠下来,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墓碑上的小寸遗照把云好拍得很年轻,像是她很早期的照片,微微抿着笑,淡淡弯眼。
他无法忘记几天前的歇斯底里,那种柔情蜜意好像在转瞬之间就已成为泡影,而痛苦真正开展蔓延,无限滋长。
…
“今天怎么回来了?”云好听到开门的玄关声看过去。
那头闷闷的一声“回来看老婆”。
云好被他说脸红了。
荆饶进门换鞋,一扯领口,三两下把外套脱了,云好过来拿住。
他里面穿的一件无袖黑背心,跟他体型差不多,紧身贴着,云好这么看,他的宽肩窄腰胸肌线都格外明显,透过薄衬可以感受到紧致的肌肤。
荆饶看她盯着自己不放,顺着她的视线看到自己身上。
几秒后,他一笑,长臂一捞,把她拉到身旁来,拥住。
云好怔着,他抱她的手往她腰肢挪,脑袋蹭到她耳窝边上,然后人跟着贴她更近了些。
云好刚洗完澡,身上一股淡淡的山茶花香,薄白睡衣,身型纤瘦,一搂她,整个人都跌到他怀里。
“你干嘛……”
不知道为什么,荆饶头一次觉得她说话软绵绵的,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他呼吸有点热,云好站着不动,感觉人弯下腰蹭到她耳朵边,碰到她的侧脸,使坏似的微微掐了下她的腰,热唇碰了下她耳朵:“想不想?”
云好身体一颤,脸色爆红,搡了一下:“想什么?你赶紧洗澡去…”
荆饶靠着她低笑一声,把人松开一点,没有准备束手就擒的意思。
云好还没反应过来,荆饶俯下身贴过来,她的唇上一阵凉,然后酥酥麻麻的脖子开始往上抬。
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扶住他的小臂,人是有点晕的,外套掉到地上。
荆饶是懂怎么亲她的,一点点浅尝然后往里面吃/她,云好接不住多久,很快把他推开,脑袋埋下去。
“别浪了…洗澡去。”
荆饶一向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还想这么跟她情意绵绵绕下去,云好打断,他没办法,只能笑了笑,摸了摸鼻尖,一句:“行。”
荆饶最近跑的剧组是在加耳中心城附近一所中学取的点,一般在横店拍的话他都每天跟组,住酒店,没时间回家。
这次离家近,收工早应该就可以回来,晚的话就在剧组歇。
等他洗完澡,云好早就躺床上了,手机里不知道看些什么,等他出浴室了,她又收起来,没再看。
旁边床榻软下去一部分,云好被他捞出来,抱进怀里。
荆饶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很热,她觉得不舒服,搡了他两下,他不松手,反而更紧:“动什么?”
“你身上好热……你自己睡。”
荆饶蹙眉:“哪有夫妻分床睡的?”
“多了是了,你不知道而已。”
云好跟他拉开了一点距离,但还是被他抱住了的姿势。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去亲她,三两下云好就把他拉住了,不给他亲。
荆饶觉得他老婆真可爱,上手去捏她耳朵,揉了几下揉的通红,云好要往被子里钻,他给她拉出来。
“你烦不烦…”
“我听妈说你这段日子睡不好?”他问。
云好没多说什么:“嗯,是有些失眠。”
“还经常哭,是不是有这事?”
云好苦恼,吴尔槐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弄得她一点面子都没有。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荆饶得到了她的肯定,心疼的对着她的额头吻下去:“是生病了?还是没休息好?”
云好《定情曲》完结之后就没再写新书,一直以来版权开发加上旧书再版,各种活动,她根本无暇继续连载。
说起忙,其实也没忙什么,但就是出了这些毛病。
云好不知道怎么的,被他说心酸了,人往他怀里一缩,吻到他喉结上:“没什么,你就当我矫情吧。”
荆饶不经撩,一点就爆炸,一发不可收拾,云好的唇被他堵住,咬住,进/入。
云好的手胡乱的放,在他身上摸来摸去,荆饶纵容她的放肆,纠缠不止。
她被他弄疼了,吱语两句全吞回去,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委屈愤怒全被他拆解吞如腹中,不给任何喘/息机会。
云好疼的缩身,双手还缠在他脖子上勾着他。
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在某些方面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他想把她弄哭,蹭蹭她的脸,蹭掉她的眼泪,吻她,吻掉她的反抗和拒绝,欣赏她因为他不能自己的模样。
这好像才是他畜生的一面。
雨声淅沥,云好被他折腾的说不出话,被抱进浴室又洗了个澡。
荆饶像是故意的,摸摸她的耳朵,云好觉得很痒,往他的手边缩,他笑了声,听她满脸红扑扑的抗议。
“你浪死了。”
他笑她:“这是调/情。”
“你还好意思说…”
荆饶直白说:“跟我老婆也不行?”
他变本加厉,大手摸到她耳朵上,揉的她耳骨都变软了,整个人往他身上塌,听他调戏:“我这么久没回家,你就没什么想跟我说的?”
云好软进他颈窝里,脸烫的厉害,没说话。
“一点也没有?”荆饶还在摸她的耳朵。
云好瑟缩的没办法,趴在人身上轻声说了句:“想你…”
男人使坏,故意装没听见,又问一句:“什么?”
云好憋红了脸,又说了句清晰的:“想你。”
荆饶把她下巴捏起来,堵住她的薄唇,再次纠缠她。
这次不管云好怎么说,他就是始终不理会她的诉求,手臂和后背被她的指甲刮出血印,依然无动于衷。
暴雨砸进加耳,注定无法休眠的一夜,云好听他压紧的声音道:
“看看,我也很想你。”
…
…
荆饶第二天一大早就走了,云好醒来的时候,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捏了捏被子,旁边被褥上似乎还有他的温度。
云好扫眼过去,一屋狼藉,可见昨晚的疯狂。
荆饶昨天是收到了妈的消息才特地赶回来陪她的,今早走的这么早,一看就是剧本根本走不开。
他倒是很上心,听到她说自己不舒服,很快就赶回来陪她。
云好沉了口气,视线一瞥,看到床头柜第三个抽屉没关紧的缝口里,一瓶躺倒的安眠药在里面。
她陷入沉默。
荆饶接的这个本是一个古言大IP,原著效应在网上炒的很高,原著粉的比例也很大,影响力更是一骑绝尘。
为了这个IP的改编,他的拍摄方案也足足做了一年,拍摄时长是半年,这半年时间,如果没有充足时间,他也没机会回家。
这段时间,《定情曲》影视化的消息爆出来,云好被骂的不轻,Tuski那边的制片和导演他也都认识一点。
制片韩阳荣,盛齐导演,算是业内有过几面之缘的朋友了。
荆饶为了帮助云好缓解拍摄压力,还特地跟剧本的负责人约过几次,希望剧方能重视这本书的改编。
毕竟云好一直很在意这本书的风评。
当晚在剧组待到夜里一点才收工,荆饶看了看手机,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休息,谁知道云好当即播了电话过来。
“怎么了?”荆饶跟着拍摄组老师上了保姆车。
云好那头安安静静的,没什么杂音:“你还没收工吗?”
荆饶坐好,开了窗户:“收了,不然接不到你电话。”
“我跟你说,家里有酸奶,你喜欢喝的那个牌子的,我放在冰箱冷藏最下面的那个抽屉里面。”
“你别忘记家里门钥匙藏在门口水箱里面,丢了记得拿备用。”
“还有除了工作少熬夜,我可不想看到你倒在剧组。”
她牢骚了一堆,荆饶在那头笑,问她:“怎么了?突然说这么多。”
“我是提醒你。”
“提醒我还是想我?”荆饶这个时候还不忘记浪一下,没脸没皮的喊她:“说实话老婆。”
云好真是习惯了他的浪性,台阶给足了:“想你,想你行了吧。”
男人在那边闷闷笑,坏上头了,她听到对面窸窣的调笑声:
“导跟谁说话呢,不会是家里貌美如花的嫂子吧?”
“我可听说荆导老婆是个有名的作家,前不久书刚卖了Tuski版权吧,怎么不见你亲自导自己老婆剧本啊。”
荆饶正儿八经的回答:“怕我老婆被说走了关系,你以为我不想?”
“哎呦疼老婆,可以,荆导好男人!”
“嫂子得多有魅力啊,给我们片场雷厉风行不带笑的荆导训成这样?”
云好在那边沉默了,抿了抿唇,听到那边荆饶还在跟他们开玩笑。
她倏忽开口:“你明天还有的歇吗?”
这边听到她问,他抽过身回来:“傍晚,晚饭那会,怎么了?”
“我去找你。”
“?”
“给你送点吃的,探班。”
她说完,荆饶那头又此起彼伏起哄起来了,随后听到他笑了声,仿佛已经准备好她来了:“行,等你。”
云好随后挂了电话。
翌日,云好傍晚从小区打车去了拍摄地,不在横店,剧组的行踪总是落不定,他只是碰巧这一场次取景在中心城附近。
云好到的时候,那边刚好拍完傍晚最后一场,已经在吃盒饭了。
被工作人员一路带着,遇到剧组副导,两个人还笑了笑。
“副导,我来探荆饶的班。”
副导是个年轻男人,看着跟荆饶一般大,戴着憨实的黑框眼镜,认识她:“你是荆导妻子吧,他刚才去休息室了,你去那边看看。”
副导往棚里面指了指,云好抿笑点头,拎着饭盒过去了。
剧组搭的棚很大,隔层好几间,掀过布帘,云好一直往里走。
直到停在一个布帘上贴着“导演休息室”的隔间门口。
布帘不要敲门。
“荆饶。”她轻声喊到。
一两声没应,她伸手去拉帘子。
倏忽,一只长臂从里面伸出来,精准的抓到她的胳膊,让后把她往里面一拽。
云好惊了一瞬,只觉得视线不过瞬间的事,怀里跌进毛茸茸的狼,紧接着在她身上蹭了蹭,说:
“你来了。”
邓紫棋有首歌,叫《唯一》。
里面有句歌词叫:我知道爱本质无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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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时光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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