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简没有着急说出,而是缓缓解释着,“那日与齐世子下完棋,下人前来告诉我说是二郎被五公主叫走,我担心他生事,便一同到了碧水亭。
二郎不知规矩顶撞了五公主,因此五公主小惩大诫,我不忍二郎受罚便替了二郎,想必五公主若是来了,势必不能包庇于我。”
顺元帝皱眉,但是还是问皇后:“锦华再何处?今日没见到她?”
皇后笑道:“皇上,五公主前两天头疼脑热,今日也还说身上难受没来呢。”
顺元帝点头了然,“徐保宁,你叫上两个人一道去。”
徐保宁明白了顺元帝的意思,点了两个小太监出去。
不出片刻,宋锦华便被不耐烦的请来,但是面对皇上还是乖巧的行礼 还撒娇问说是何事把她叫来。
谢行简却注意到徐保宁带着两个小太监,如今迎宋锦华来的却只有那一个小太监,徐保宁和另一个小太监去哪了?
“你可认得他?”顺元帝看向谢行简。
谢行简微微欠身示意,面带微笑,宋锦华见这个场景有些不清楚情况,“谢行简,自然是认得的。”
“听说前些日子在碧水亭,你们起了矛盾?”顺元帝继续道。
宋锦华一咯噔,死死盯着谢行简,他竟然向皇上告状,不过她在理,说出来皇上相必也不可能偏坦于他。
“父皇,是那谢二看不起儿臣,儿臣才小罚他而已,难道我连这都做不得住了吗?”
顺元帝没答她的话,转而问道:“朕问你,当时你既见过他,也在碧水亭一道呆过,可知他是否熏香?”
顺元帝没说香味,只是粗略的用词。
“熏香?”
宋锦华皱眉看向谢行简,又眼神带过周围的人,目光不少落在她身上,似乎她这个回答很关键。
“是,若是公主不记得了,可以问问身边的侍女,毕竟...”
宋锦华不清楚这一出是在做什么,连忙打断他,“没有,青轻,你当时也在,可有?”
身边跟着的侍女低着头道:“未曾。”
顺元帝看着这个场面,已经了然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但是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点时候。
“李时,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李时在宋锦华的名字出来时,面色青白,再看见两人不和时又带上希望,而听到她否认之后,再看顺元帝的表情便知道他已然带上怒气了,而背后之人毫无动静,这分明是要牺牲他了。
“皇上,皇上息怒,是,是徐宝福,是他胁迫我不成陷害于我的。”
看热闹的徐宝福骂了一句蠢货,之后站出来道:“皇上,此人居心叵测,胡乱攀咬,眼看事情败露便换了目标,望皇上明察。”
眼看牵扯的人越发多,顺元帝也是不耐,而是看向中心人物谢行简,“谢爱卿,你怎么看?”
谢行简抬起头与他直视瞬息便明白了他的意图,拱手道:“皇上,臣想问几个问题。”
“准。”
谢行简看向李时,不紧不慢道:李时,你说是徐宝福胁迫,你有何把柄在他手中,让你值得做出这种事?”
话音落了众人都看向李时,而李时看起来却有难言之隐一般,支支吾吾不肯说缘由,高中云见皇上面露不悦,连连呵斥,这才问出缘由。
原来这李时乃是断袖,对同窗心生爱慕,写了两首诗句,不料不知怎么到了徐宝福手里,他借此威胁于李时。
在得知自己舅舅被问斩,自己在徐家一日不如一日,徐宝福心中怨恨,便意图报复。
根据李时的陈述,徐宝福让他在诗会那天趁着人多把有猫腻的香料塞进谢行简衣袖里,随后众人去吉祥苑喂马还有那些鹿时,便会引起动物狂躁,不论是谢行简受伤还是其他的,最终都会从谢行简衣服里搜出这个有问题的东西。
但是关键就是谢行简因为谢予安未前往吉祥苑,这香囊也不知什么原因没了,而且竟然现在出现在他身上,还引发了狩猎的动物暴躁。
徐宝福冷声打断他,“李时,污蔑人也要讲证据,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证明。”
“皇上,我与徐宝福无冤无仇,若不是他胁迫于我,我何苦要攀咬他,皇上明察。”
顺元帝看着这场闹剧,抬手道:“高中云,派人去搜。”
高中云带着大队人前去一搜,从徐宝福的小厮房间搜出来一盒香料,经御医相看,确认是跟香料为一种。
“李时在自己院里反省,回京之后退院,徐宝福即刻押回京城等候发落。”
随着顺元帝的命令下来,今天的事才算落定下来,顺元帝开口让他们还有兴趣玩的继续玩,有其他想法也尽可一观,只是还有这种事,便不再手软。
“见过皇上。”谢行简倒是意外顺元帝找他。
顺元帝抬手示意他坐着,“对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谢行简没摸准他的想法,认为他是问自己满意对两人的处罚,毕竟是针对他,斟酌道:“臣虽然毫发无伤,但是还是觉得对他们二人的惩罚太轻了。”
“这还不够?”顺元帝看着他说道。
谢行简没作声,他也知道是什么原因,朝廷利益盘根错节,自己还没到能让人顾及的地步。
“皇上,陈炔一案,想必皇上已经看到自己想要的了?”谢行简突然开口道。
顺元帝意外他的话,“不愧是我看中的孩子。”
谢行简一直不知道为什么陈炔的事明明没有多少人知晓是他,但是皇宫里的谈桦却接连试探于他,今日他突然想清楚了。
“陈炔的事也算是一个考核,你很完美地交了答卷。”顺元帝没有吝啬地夸奖,“我今天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想问你可有考虑出了书院之后的去处。”
谢行简也知道顺元帝的想法,点点头,有些东西还是自己攥在手里,那些人才不会跟臭虫一般黏上来,他才能护住谢予安还有谢父谢母。
“我要科举入朝。”
顺元帝挑眉,实在是出人意料,他当初是知道了谢府的秘密,这才希望谢行简能入朝,但是他却是直言要科举,明显不是当即做出的决定,“你可是知道了谢二郎他...”
谢行简也知道顺元帝在试探他,没有隐瞒道:“我知道二郎才是当年那个孩子。”
顺元帝没有意外他知道真相,只是他虽知道谢明成的品格,但是父母对子女尚且有厚薄之分,更何况他还非亲生,这也可能是他想要科举入朝的原因吧。
“你入朝后,若是想分府,我可为你赐下宅邸。”
谢行简略一想就知道顺元帝为什么这么说了,“多谢皇上关心,父亲母亲并没有苛待于我,皇上放心。”
顺元帝笑着摇头,“不用这么快拒绝,就当是我激励你了,你有此想法我也很高兴。”
谢行简又记起谢予安和宋锦华的事,拱手朝顺元帝行礼,“倒是现在臣有一事请求。”
“哦,何事说来听听。”
谢行简开口道:“五公主可能对二郎有意,但是二郎年幼无知,对这方面还单纯,所以顶撞难免。”
顺元帝饶有趣味,“我听说了,锦华这次是过分了,回宫了朕会找几个嬷嬷重新教教她。”
重新教,那就是没教出名头恐怕是一直要在宫里教养了。
谢行简低头谢过,他也没意外顺元帝会知道这件事,想来刚刚徐保宁不在就是去查这件事了。
“朕也乏了,你去吧,你那几个玩伴肯定还担心着,我就不留你了。”
谢行简福身出去,果然殿外等着的魏成明和北珩看见他出来都高兴的上前来。
“老二,没事吧?”
谢行简安慰道:“别担心,不过是问了几句而已,都解决了。”
北珩眉头还皱着,“之前想到了那徐宝福不怀好意,没想到在这里等你,也怪我们没防范着。”
谢行简拍拍他肩膀,“哪里能怪你们,都过去了,今天不是猎了头鹿吗,我找人处理一下,晚上我们烤鹿肉吃。”
魏成明和北珩也知道他的性格,便不再多提。
“我先把人带回去哄哄,估计今天吓坏了。”谢行简看了眼只是看着他们,没跟上来的谢予安,小声道。
魏成明道:“说起来也是,刚刚我们在门口他就不说话也没什么表情,我跟他说了几句话也蔫蔫的,快哄哄吧。”
武成亭一直跟着谢予安,见谢行简过来,拉了拉谢予安,见他没动静,便开口道:“谢大哥,你没事就好,安安可担心你了呢。”
“成亭,让你担心了,我没事。”谢行简笑道,“二郎,吓到了?”
谢予安摇头,开口的声音有点哑,“没有,哥哥,回去罢,我有事跟你说。”
谢行简了然,看向其他三人,“晚上我摆好架,让人喊你们来吃鹿肉,现在我先带他回去罢。”
两个一前一后回了殿内,谢予安让人出去带上了门。
“是想问今天的事?”谢行简率先问道。
谢予安:“哥哥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
话语不是问号,而是肯定,但是谢行简哪里会承认,“二郎说什么呢?”
谢予安知道他不会轻易承认,沉默间开口直言道:“我在哥哥外裳看见过那个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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