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简早有准备,“所以跟我知道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呢?”
谢予安开口道:“你在狩猎场否认自己身上有这个香囊就是撇开了你知道这个香囊的存在,但是你分明察觉到了这件事。
而徐宝福说的不是他也是真的,他或许授意过李时在诗会干的事,但是今天这一出,是哥哥你安排的吧,是为了引出他,所以在开场前你让我跟着武成亭,而跟你分开。”
谢行简没有反驳,谢予安基本说对了,他当时被李时按住袖子没有察觉异常,而是在棋局快结束时,闻到了若隐若现的香味。
恰巧这时林巍来跟他说谢予安被宋锦华叫走,他借口离开,在跑去碧水亭的时,任凭雨打湿身上,也消散了身上的味道。
而在查清楚香囊里的东西的时候,他就看准了今天的狩猎,把李时常戴的香囊换成了特殊的之后便等着今天这场戏了。
“看来我们二郎也是看清我是什么人了。”谢行简没有被揭穿的慌乱,漫不经心的放下茶杯站起来看着他继续道:
“是,是我算计了今天这一出。”
“既然二郎知道了,那我也不介意你看的更清楚一点。”
“我在八岁知道你的存在的时候也嫉妒过,想过为什么我不是父亲母亲的亲生儿子。”
“把你接回来之后我也试过把你推给父亲母亲,尽量离你们远些,这样我就不会难过,只是没想到你会一直粘着我。”
“外面关于我不是父亲母亲亲生的谣言,有一部分是我放出去的,就是为了看看父亲母亲的态度。”
“还有在学里被人挑衅,我看见你了,才没有反驳,就是想看看你的反应。”
“竹云也没有真的逃出去,是我派人故意放出去的,谣言也是我放出去的,为的就是日后有人再拿这个说事,除非父亲母亲承认,那没人会信,毕竟狼来了的故事信服力太低。
而父亲母亲若是承认了,那我也没什么留念的了。”
谢行简在谢予安的沉默中一连串说完这些,最后冷漠般开口:“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便离我远一些。”
说完没再去看谢予安,而是背对着他看向窗户外面。
身后脚步声响起,随后没了动静,就在他以为觉得人应该走了,一双手自后面抱住他,背上贴上温热的身体。
“哥哥,你才不是这样的。”
“你算计他们,分明是他们先对付你的,他们应得的。”
“你嫉妒自己不是爹娘的亲生孩子,但是你还是尽心尽力把我找回来了。”
“我粘着你,你分明可以不理我,但是你还是放纵我,害怕就哄我,别人欺负我,你也会帮我报复回去。”
“那些传言,我知道肯定是你有自己的计划,反正肯定不会害我们的。”
“在学里,就算,就算你没看见我,我也还是会骂他们的,我不在乎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乐意的。”
“哥,你别这么说自己,别不要我。”
谢予安抽气说完,手臂抱的越发紧,好像稍微松开,这个人就要不见了一般。
谢行简深吸几口气后,声音勉强正常道:“谢予安,你想好了再说。”
背后的人闷闷道:“才没什么想的,我不走。”
谢行简叹了口气,上手去拉开他的手,在他缠上来之前转过身,任由他抱住自己腰身,自己也拍上他背。
他想过谢予安会害怕的逃离,但是他倒是给了自己一个惊喜,他自问也有算计过他,事后也有哄过,但是也是真心实意的,做不得假。
反而是他,希望今天对他也是真心实意,这样才不辜负他还挂着这个人的安危。
情绪平复了,谢予安才感觉到身上的疲惫,他放开手,转而抓着谢行简的袖子,仰着头跟他说道:
“哥哥,我累了,腿还酸。”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说开了,谢行简觉得谢予安说话更粘糊了,但是他还是下意识去看他腿。
“骑马骑的?还是扭着了?”
“没有,就是狩猎,加上站了这么久,坐会就好了。”
谢行简拉着他到榻上坐着休息,自己起身要去外面,但是没走两步看着被拉住的衣角,对上谢予安盯着他的眼神,无奈道:
“我让人送茶水和吃的。”
谢予安一窘,放开他哥。
谢行简出门让顺水送进去点心和茶水,还嘱咐他给谢予安按按腿,之后便去看烤架和鹿肉怎么样了。
忙到天色暗下来,谢行简让人去请魏成明他们,谢予安也被叫醒出来,他朦胧着眼睛坐到谢行简身边,靠着他醒觉。
“饿吗?”谢行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有一点。”谢予安没睡醒的嗓音跟猫一样,说完眼前递过来一根签,上面时烤好的鹿肉。
等他接过去,谢行简很快烤起下一片。
“不等我们就吃上了?”武成亭来了看见两人吃上,咋呼道。
谢予安也吃的正香,招手让他过来一起,武成亭没客气,坐下来自己就上手了。
“老二,看我带了什么来!”魏成明跟北珩一起来的,两个手上拎着两个坛子的酒。
“桃花醉!”谢行简哪里不认得,“哪弄得,这地方能有?”
“这就不懂了吧,我早想到了,特意让我娘给我装上马车带来的。”魏成明得意道。
在看见谢予安和魏成明两个人之后又继续道:“小孩儿不能喝,吃肉就行。”
武成亭撇嘴道:“吃肉就吃肉,安安,我们多吃点。”
三个人喝酒,两个烤肉,其乐融融,好不自在,直到酒坛空了,肉也大半下了肚,各自的小厮才想着把自家主子弄回去。
谢行简酒量好,安排人把魏成明北珩几个送回去后,让人掌灯送谢予安回去,自己进屋准备换了衣裳洗漱歇息。
洗漱完出来,就看见床上跟以前一般鼓起一个小包,他无奈地过去掀开一角,谢予安的脸漏出来,小心翼翼喊他,“哥哥。”
拍了拍枕头示意谢予安睡上去,谢予安挪了两下趴在枕头上,看着谢行简擦干水上床。
“怎么又过来了。”
一片静默,谢予安没好意思说自己洗澡的时候又想到了那晚自己对他的微妙的情感,他还没摸清那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不肯承认,却还是遵循本意来了谢行简这里。
身边窸窸窣窣,谢行简没睁眼,身边的人越挪越近,一直到什么东西抵住他的脖子才停下里,仔细感受,分明有热气打在脖颈上,是谢予安的鼻子。
经过这么一闹,这些少爷小姐也都收敛起来,低调的很,经常斗嘴的也没有了动静,只等着回京。
“马上就能见到娘了,不知道娘想我们了没?”谢予安打开窗户看京城主街上的人来人往。
马车进了后院,苏青许和谢明成早等着了。
“娘,我好想你。”谢予安扑进苏青许怀里,拉着她手走在前面。
谢行简对谢明成喊道:“父亲。”
“在行宫的事我听说了一些,那些人竟然这么张狂。”谢明成说起行宫的事。
当时消息传回来,苏青许几天没睡好觉,总害怕两个孩子在行宫被人害,好在安全回来了。
四个人到了主厅坐下来,苏青许看着两个孩子试探的开口道:“我们打算给你们相看相看人家。”
谢行简略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拿着茶杯灌茶的谢予安就不太好,听见了呛了两口水,大声咳嗽。
苏青许没想到他点反应这么大,连给他顺气,“喝这么急做什么。”
谢行简看谢予安好些了,放下茶杯对苏青许道:“母亲,是因为行宫的事吗?”
苏青许点点头,谢明成接过话,“你母亲知道公主可能对二郎有意,又知道他心思单纯,想着尽快给你们相看,大郎现在也快十八了。”
谢予安不乐意,她也知道是因为自己在行宫惹的,不怎么硬气道:“爹娘,我不要。”
也不敢听谢行简的回答,扔下话说累了回去休息就跑了。
“这孩子,不会是因为竹云的事,所以这么抗拒吧。”苏青云看着谢予安跑远的背影说道。
“母亲别担心了,他还是贪玩的性子,何况也不急,他性子活泼,等有自己思慕的人,自然会跟你们说的。”谢行简为她说好话道。
谢明成:“你呢?行宫也去了不少世家小姐,可有互相看上眼的?”
谢行简顿了顿,笑道:“父亲母亲,我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嗯?”谢明成见他突然严肃,脑海里想着是不是哪家小姐被他看上眼了。
“父亲母亲,我准备科举入朝。”谢行简说完后看向两人。
谢明成没想到他突然说这个,只是他知道谢行简的才能,也没意外多久,手搭上苏青许拍了拍。
“我和你母亲都知道你的能力,但是我们这些年对朝廷的态度能也知道,所以对你向来是散养,不拘束于你,你如今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是支持的。”
谢行简没多意外,像谢明成所说,两人一直对她和谢予安都是只要品德高尚,至于出不出众都不太苛责的。
“我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期间难免苦于读书,所以母亲还是把相看的事放一放吧。”谢行简描了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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