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片嵌入季沉后颈疤痕的瞬间，世界溶解成数据风暴。
他站在一座桥上——左边是现实，右边是数字虚空。
桥面由不断刷新的代码构成，每踏出一步，就有记忆碎片从裂缝中涌出：
- 12岁，福利院的白色天花板，医生在记录他的脑电波异常
- 23岁，第一次在学术期刊上看到许临的论文，手指不自觉地描摹公式
-三天前，通缉令照片里的自己，瞳孔深处闪着和许临相同的数据光
“递归函数需要两个变量才能求解。”
许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季沉转身，看见他站在桥的断裂处，脚下是吞噬记忆的黑色漩涡。
“你是我设置的变量，季沉。”
现实世界，林夏正在飙车。后座躺着冷冻舱剥离的许临躯体，仪表盘上闪烁着“生物信号微弱”的警报。
机械眼投射出全息屏，她快速输入一串命令：
【访问加密档案：Project Lazarus】
【权限确认：林夏-LX-0923】
屏幕显示出一份实验记录：
“2020年1月1日，意识移植实验第7次失败。受体大脑出现排异反应，唯一存活样本显示异常神经链接——疑似量子纠缠效应。”
附件是两张脑部扫描图：
左图标注“许临-原始”，前额叶有独特的神经网络结构
右图标注“季沉-受体”，结构竟与左图有83%重合
“果然……”林夏咬破嘴唇，血腥味在口腔扩散。后视镜里，三辆装甲车正撕开雨幕追来。
数据桥上，季沉抓住许临的衣领。“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许临的虹膜里流动着加密符号。“是你自愿的。”他抬手调出一段记忆投影——
2019年平安夜，爆炸前1小时。
年轻的季沉（但穿着研究员制服）将神经链接头盔递给许临，笑着说：“如果递归失败，就启动B计划。”
——这段记忆根本不存在于季沉脑海。
“记忆可以被编辑，但数学不会说谎。”许临突然按住季沉胸口，皮肤下浮现出发光的黎曼猜想图示。“我们共用同一组量子脑波，这是人为制造不出来的。”
桥面开始崩塌。
现实世界，林夏的车被逼停。
装甲车里走出穿防化服的人，面罩上印着蛇衔尾标志——零点组织。为首者举起平板，显示着季沉的实时脑波图：
“他的意识正在被覆盖，你们只剩17分钟。”
林夏突然笑了。她摘掉机械眼，露出底下完好的眼球——瞳孔里跳动着和季沉后颈相同的编码。
“错了。”她按下藏在臼齿里的开关，所有装甲车的电子系统同时瘫痪。
“是你们只剩17分钟。”
数据空间里，季沉和许临站在最后的代码平台上。
“B计划是什么？”季沉喘着气问。
许临调出终极文件：
【逆向定理完成形态：当观察者与被观察者互为充要条件，两者可置换】
“意思是……”许临的身影开始透明化，“你可以成为我，就像我可以成为你。”
现实世界传来爆炸声，季沉突然被弹回□□。他睁开眼，发现手中握着许临的戒指——内侧刻着：
“证明方法：让季沉看见这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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