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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梨园戏梦(2)

床榻上香味馥郁,还有一股浓重的甜腥气,直往江泊潮的鼻子里钻。

吕幸鱼仰着脸,洁白脆弱的脖颈绷紧了,黛青色血管与喉结,像他剔透的眼珠一样精致而脆弱。

面对着江泊潮,他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逐渐苍白下来的面容与眉目间流露出的恐惧深深刺痛了男人。

江泊潮脸上的笑意顿失,“怎么?是没想到还能再见到我?”他歪着头,眼神轻蔑地将吕幸鱼扫视一番,“我还以为你找到了什么名门望族,插上白羽当凤凰了。”

他嗤笑一声,缓缓凑近男孩,唇瓣抵拢吕幸鱼红得滴血的耳垂,气音道:“还不是被人压在身下糟蹋,弄得一身脏兮兮的,只知道掰开退求干的烂货。”

尖锐的痛感从耳垂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齿列森白,在吕幸鱼的耳垂上压下一道骇人的痕迹。

“啊--”男孩疼得惊叫一声,下意识想逃,却被狠狠摁住肩膀。

泪水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不一会儿就就铺了满脸,晶莹的泪珠在下巴颌一滴一滴聚集,垂落。

江泊潮冷眼看着他哭。哭也不敢哭出声,咬着已经肿了的唇肉,哭嗝打个不停,一双被泪浸透了眼睛仓皇地看着他。

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江泊潮的脸与以前并无半点区别,左侧脸颊的那道疤痕醒目,在五官温柔的脸上横冲直撞。

他心脏像是被一双大手掐住,男孩流出的泪水几乎快要将他溺毙,他依然不为所动,捂着吕幸鱼的嘴巴,宽大的身躯压了下去。

艳丽的被褥被他扔到床下,躯体被重新抻开摆弄,压抑不住的哭声在屋内回荡,江泊潮扣着他的手腕,堵住他的嘴巴,将那些哭声一并吃下。

吕幸鱼在小时候被奶奶送去了戏班学唱戏,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听说戏院的班主招学徒,还不收学费,便收拾着行李把吕幸鱼打包送了过去。

去的第一天,吕幸鱼抱着奶奶的腿哭天喊地,我不要去啊啊啊啊啊啊,这个班主打人可凶了呜呜呜呜,你要是想看我被打死的话,那你送我进去吧!

他是真的害怕挨打,害怕奶奶不要他,所以这次哭得十分伤心,也不抱着腿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条短腿岔开,撕心裂肺地哭着。

班主穿着灰白的长衣大褂,抽着叶子烟,还有一众学徒,就倚在院门口看他。

班主是个身材高瘦,留着胡子的男人,他吐出一口笔直的白烟,嬉笑道,诶诶诶,我不打人,你这小孩儿别乱说。

奶奶觉得丢人,捂着老脸使劲儿去拉地上的小孩儿,起来!你要是不想进去,那就一辈子蹲街口去要饭吃吧!

她狠心极了,粗糙的手在吕幸鱼头上推了一把,转身快步走了。

刚下过雨,这条小巷的青石板上还是湿漉漉的,奶奶走到的巷口尽头处有几步阶梯,上面生了些翠绿的青苔,走下梯子时还打了滑,笨拙的身体在吕幸鱼的泪眼中一晃而过。

班主探着脑袋看她走远了,他才扬了扬下巴,支使了在一旁扫地的何秋山,去,把他给我弄进来。

何秋山放下扫把,沉默地跨出门槛,走到吕幸鱼身前。

吕幸鱼还沉浸在奶奶抛弃他的悲伤之中,他眼神呆滞地看着巷口,眼泪湿哒哒地贴在他哭红了的脸蛋上,嘴巴张开,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面前落下道阴影,他迟缓地转过头,看见了何秋山。随即慌乱向后挪着屁股,呜呜呜...我要、我要回去......

何秋山的心蓦然疼了疼,木讷僵硬的容器被注入滚烫的血液,在他四肢胡乱冲撞着,他舔了下唇,蹲下来,放轻了声音,别哭了,不会打人的,你乖。

他伸出的手被吕幸鱼打掉,小孩儿瞪着他,不要!

打人都不疼,真是个小孩儿,何秋山还笑了笑,他从胸口掏出来个饼递过去,饿不饿?在荣闾斋买的。

吕幸鱼谨慎地嗅了嗅,眼睛亮起,好香。他不知道荣闾斋是什么铺子,只觉得他手上的饼好香。

撑在地上的手掌挪动几分,但是没好意思伸过去拿。

何秋山把他的手抬起,放在了他手心,以后进了戏班,你想吃我都会给你买。他看着小孩儿狼吞虎咽的模样这样说道。

他俯身抱起还在吃饼的吕幸鱼,跨过门槛,进了这破旧空旷的戏院。

班主不会打人是假的,他打得比谁都厉害,吕幸鱼还小,挨过最狠的打是被扒了裤子打屁股。

戏班规矩严格,鸡叫三声就要起身吊嗓子,吕幸鱼爱睡懒觉,经常磨蹭,等大炕上的同门都走光了,他才细细簌簌地起床过去。

个子又矮,站在第一排还敢打哈欠,班主吊着眉毛,作势要拿竹板拍他的嘴,他急忙捂住嘴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他。

滚到一边去站着,待会儿我要是没听见你声儿,看我怎么收拾你。班主说。

哦。吕幸鱼低着头走到晾褂子那去站着。

院子的墙角有一个石井,何秋山正蹲在那洗衣服,瞧见他张着嘴巴吊嗓子,他资质还不错,只是惰性太足,班主教他开了嗓后,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现在也是这样,眼睛一边偷瞄班主的位置,嘴巴一会儿有声一会儿没声。

何秋山脸上全是笑意。

晾衣服时,吕幸鱼一看有人过来了,立马停了下来,他抱着竹竿,问何秋山,秋山哥,你为啥不学唱戏?

何秋山说,我?我只是个跑堂打杂的,班主收留我,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吕幸鱼叹了口气,唉,那我也可以不学吗?我也想整天干干杂活。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花生,细白的指尖剥开壳,抛了花生米,张着嘴巴在空中去接。

何秋山余光瞥到人影,他轻咳了两声。

咋了?受风寒了?吕幸鱼歪着脑袋,好奇地去看他。

何秋山不停地冲他使眼色,吕幸鱼眨了眨眼,没看懂,还把伸了手,给你吃点?这是昨天那个哑巴给我的。

班主走到他身后,一把揪住他后脖子,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看你胖成什么样了?你想以后登台唱戏别人拿鸡蛋来砸你吗?

吕幸鱼惊叫一声,缩着脖子,嘿嘿笑了两声,才不会呢,鸡蛋那么贵,谁会拿来砸人?

班主气得脸都绿了,抓着他跟拎小鸡一样地拎了过去。

吕幸鱼这次被骂得可惨了,在一众此起彼伏的唱腔中,班主凌厉的骂声依然突兀清晰。

夜晚,吕幸鱼穿着短衣短裤,没去大炕上睡,去了何秋山的屋子,他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爬到了床上。

何秋山睡眠很浅,从他刚进屋就发现了,还以为是贼,等一阵熟悉的软香飘过来后,他还有些讶异。

小孩儿从被褥下方慢慢钻了上来,等他对上一双黝黑的眼珠,他还吓了一大跳,你没睡啊?!

何秋山任他趴在自己身上,他摇头,没睡。看着吕幸鱼红肿的眼皮,轻声道,哭了?

吕幸鱼委屈地点点头,他脑袋伏下,贴在何秋山的胸口处,他骂我,还打了我,我好疼啊哥,他比我奶奶都打得疼。

每次受了委屈,他都会来找何秋山,似乎何秋山是他在这个戏班唯一可以倚靠的人。

何秋山坐了起来,烛火已经熄灭了,屋子里只剩炕头那扇纸糊的窗子透进来的月光,他把人横抱在自己腿上,手心贴在他腮肉上蹭了蹭,不哭了,小鱼,打你哪儿了,我看看。

怀里的人伸出手来,何秋山借着月光低头看。

吕幸鱼半天没得到回应,不满地推他,还没看清楚吗?我都这么疼了。

确实不太明显,不过何秋山握着的手揉捏,违心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哥给你吹吹。他细心地吹着凉风,听着小孩儿在他面前说班主坏话。

他怎么这么凶啊?像那个....吕幸鱼思考了几秒,才说,像皇帝身边的太监。

何秋山笑了,问他,为什么像太监?

他说话老是尖着嗓子啊,我听别人说,那些宫里的太监都这样,而且,他们骂人很厉害的,还翘着兰花指。

何秋山揉着他的手,摆出了一个兰花指的形状,他说,小鱼唱戏的时候不是也要翘吗?

吕幸鱼瞪他一眼,怪他拆了台,闹着要从他身上下来。

何秋山急忙抱住了他,好好好,我错了,哥错了。

明天给你买荣闾斋的糕点吃?

吕幸鱼娇气地哼了哼,那你带我一起去。

今日班主出了门,吕幸鱼胆子大,跟着何秋山就混出了戏班。

买完后,何秋山手里提着一摞糕点,吕幸鱼就跟在他后面,手里捧着饼,边走边吃。一路上的街边摊贩都在和他打招呼。

小鱼儿,今天出门啦?

小鱼儿,什么时候才能看你唱戏啊?

小鱼儿,你怎么又长胖了?

......

吕幸鱼一开始还笑嘻嘻的,听到后面直接垮了脸,圆圆的脸蛋上眼睛也瞪得圆圆的,脸蛋上沾了许多糕点的碎屑,他用力嚼着嘴里的吃食,谁胖了谁胖了?呵呵呵呵呵他以后一定要专心唱戏,迟早有天登上梨园那个大戏台,让这些说他胖的人买不起他的票。

何秋山买完菜,一回头,看见小孩儿低着头慢吞吞地走在后面。

他返回去,弯腰轻轻抹去吕幸鱼脸蛋上的碎屑,又牵起他的手往前走。

小孩儿别扭了一路,牵着何秋山的手一直在不安地乱动,等走到戏班门口,何秋山蹲了下来,他眼神温柔,怎么了?不开心了?

吕幸鱼垂着脑袋不说话,

何秋山极有耐心,对于哄吕幸鱼这件事,他也乐在其中。他抬起吕幸鱼的下巴,触感软乎乎的。

吕幸鱼眼珠局促地转了转,最后闷声开口,我是不是个胖子?

怎么会这么问?何秋山看了眼他颇为圆润的脸颊,问道。

你不胖啊,只是还没有抽条,你还小,等大了几岁,就会变苗条了。何秋山温声说。

真的吗?吕幸鱼眼睛里变得亮澄澄的,抓着他的手问。

当然。

吕幸鱼稚气地晃晃他手腕,那我以后唱戏的话,会不会有很多人来听啊?我会像那个那个...那个电影明星一样讨人喜欢吗?

何秋山亲了亲他的额头,会,哥会一直听的,也会一直喜欢你。

男孩昳丽的脸蛋上落满泪痕,脆弱的喉管时不时地抽搐几下,凄惨的哭声最后变得干瘪嘶哑。

本就细薄的眼皮现在高高肿起,半阖的眼眸涣散,又被泪水充盈,顺着脸颊滚落到榻上。手腕处的掐痕逐渐转为青紫色,一身雪白的皮肉呈现出了熟透的粉,他侧着身子,蜷缩在床角。

江泊潮脸上也有不少的抓痕,他将还在发抖的人抱了起来,唇瓣状似温柔地在他脸上轻抿,声音低哑:“以后再敢让江承碰你,我就当着他们父子俩的面干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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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梨园戏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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