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泊潮敛起下巴,带着厚茧的指腹在他细嫩的脸颊上擦弄,他眼神平静,专心地看着这层薄薄的皮肉被他擦得泛起粉红。
吕幸鱼不停地抽泣着,因为感受到刺痛,所以一直在往外冒泪水。
“哭什么呢?”江泊潮不是很理解,他温声细语道:“待在江家过得不好吗?嗯?”
“不用每天早起练功,不用跟着戏班风餐露宿登台表演,再也不用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江泊潮笑了笑,勾去他下巴颌上的泪珠,“也不用委身于我这个跑堂的身下了。”
男人话语温柔,像从前一样。
吕幸鱼却被吓得直发抖,他抓住男人的指尖,哭着说:“我、我错了,秋、秋山哥哥,我错了呜呜呜呜呜......”
“江承对你好不好?”江泊潮问。
吕幸鱼急忙摇头,“不,不好,一点都不好。”
谁说吕幸鱼笨的,这时候倒是聪明得厉害,见男人不为所动,直接大着胆子环抱住男人的腰,开始哭诉:“他一直在欺负我,每次我都要疼死了,他力气好大,我不听话他就压着我,逼我张着嘴巴给他亲,他、他说我要是不这样做的话,他就要把我卖给别人家当小老婆呜呜呜呜呜呜呜......”
“哥哥,我,一年前不是故意跑的,是他,是他强行把我带走的,呜呜呜呜....哥、哥哥...”
江泊潮垂眼看着他的头顶,眼泪浸透他的胸膛,他没说话。
屋内里只剩男孩儿稚嫩的哭腔。
好半晌过去,他的哭声渐弱,伏在男人怀里,他小心翼翼的眼睛向上瞟去---
却正好对上男人漆黑的眼神。
江泊潮提着他的后脖颈拉出来,吕幸鱼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泪水将他的眼瞳润湿变得更为清澈,他唇角弯起:“那就好,我还怕是小鱼不要我了。”
指尖下滑,男人用力捏住红到滴血的花蕊,吕幸鱼的眼泪涌出,他抓住男人的手腕,眼泪汪汪的,只听面前男人说道:“既然不想待在他身边,那就去和他说清楚,说你要嫁给我。”
吕幸鱼瞪大眼,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话。
“听见没?”男人手下用力。
吕幸鱼痛呼出声,呼吸在男人的压制下骤停,他艰难地喘着气,破碎的哭腔混着话飘出来:“呜、知知道了......”
男人走了。
吕幸鱼捂着胸口,闷头在床上哭了好一会儿,他还怕佣人听见,只能躲在被褥里哭,他张大了嘴,放声哭了一会儿后,又钻出被窝去看,见没人进来,又回到被褥里哭。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疼死了呜呜呜呜,一个个的要逼死我吗?”他咬着唇,窝在被褥里,又可怜又委屈。
他不明白,他只是当时有了更好的选择而已,既然可以不用唱戏就能吃饱穿暖,那为什么不能走?虽然江承在床上是挺凶的,但下了床,对他还算不错,哄着他,什么都依着他。
只是他父亲太烦人,明明江承都说了今年开春就要娶他的,可是他父亲一直阻挠,不然他现在早就是江府的少奶奶了。
何秋山还敢这么欺负他弟弟的媳妇吗?
都怪江承!都怪他父亲!他爹说什么就是什么,江承自己没脑子吗?吕幸鱼气愤地坐了起来,还说什么喜欢他,爱他,结果到现在都没娶他,果然男人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还有何秋山,都说要一辈子对他好了,仅仅就因为他和其他男人有了牵扯,就像个疯子一样弄他。
吕幸鱼越想越生气,低头就瞥见自己破了皮的胸口,还有满身的红痕,他又倒进被褥里开始闷声哭。
江泊潮回了内院换了身衣服后才去了前院。
江父刚训斥完江承,“给我滚去银行,晚上再回来!要是敢提前回来,老子打断你的腿!”
江承步调散漫,与刚进屋的江泊潮擦肩而过,一个眼神都没分过去,自然也没看见对方脸上那些明眼人一看就明了的抓痕。
江父喝了口茶,手上的茶盏还未放下,抬眼便看见了江泊潮脸上的那些抓痕,他差点一口水喷出来。
“咳咳咳咳.....”管家急忙上前去帮他拍了拍背。
好不容易缓过来,他脸庞涨得通红,指着江泊潮问:“就这么一会儿,你上哪儿去搞的?”
江泊潮面色淡淡,在一边坐下,“忘记告诉你了,我有个相好。”
大白天的真是伤风败俗。江父没骂出来,但是脸色也不太好看,他瞪了眼身后的管家,两只手臂慢慢放在了扶手上。
二儿子不听话找了个男的,总归大儿子还比较正常,就是这个性子也太烈了,能把自己男人的脸抓成这样。
他问:“哪家的女儿?我看看认不认识,要是真喜欢也可以娶进来,你这样藏着掖着算怎么回事?”
江泊潮看过去,江父的面部表情温和得有些扭曲,他侧过脸,“不是女儿。”
“什、什么不是女儿?”江父一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人已经起身,留下一句:“是男的。”
江父扯开的嘴巴僵住,面上如同冰块,一点点绷出缝隙,然后全部裂开。
吕幸鱼被佣人们伺候着洗了脸,在铺了桌布的圆桌前坐下,没一会儿佣人就端着餐盘鱼贯而入。
他两只手臂都放在了桌上,细白的手腕从精美的袖口探出,青紫的掐痕在佣人们眼前一闪而过,他们都已经习惯了,二少爷总是会把小夫人弄得到处都是痕迹。
吕幸鱼还没当上少奶奶但威风已经耍起来了,吃饭时要两个佣人站在他身边给他布菜。
他手腕疼,所以这次干脆连筷子都不想拿了,只管张开嘴巴让人喂他吃。
“你坐下,这样方便一点。”吕幸鱼拉了拉佣人的衣角。
佣人有些为难,“这样不合规矩。”
“我说坐下就坐下。”吕幸鱼鼓着腮,固执地将他拉到旁边坐着。
“我要吃这个,啊----”他张开嘴,稚嫩殷红的口腔裸露出来。
佣人不敢多看,喂他时,只能将眼神移别处。
门被人从外推开,男人身材结实挺廓,白色的衬衣贴在他轮廓分明的肌肉上,胸口处的纽扣紧紧绷着,他手里拿着外套,嘴里还叼着根烟。
见到屋内情形,他拧起眉,伸手将烟拿了下来,“怎么又让人喂你吃?自己没手吗?”
他挥了挥手,不耐烦道:“都出去。”
“是。”佣人们低着头,很快就出去了。
江承将烟头碾灭,外套丢在了一边,便大步走到吕幸鱼身边坐下,一天没见到人了,他拎着男孩儿的颈肉,就想压下去亲。
却被吕幸鱼捂住了嘴。
男人有些凶戾地看着他,细白的手指蒙在他嘴巴上,他都能闻见香气,“干什么?又不让亲了。”
吕幸鱼想起白天的事,忍不住开始发脾气,他哼了哼,“你还敢硬着头皮来找我。”
江承不知道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他拉下吕幸鱼的手腕,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拧着眉毛道:“我不硬着头皮来找你,那我该硬着什么来找你?”
这混蛋又在说什么怪话!吕幸鱼气得甩开他手,起身就要走,却被男人拦腰抱在了自己腿上坐着。
“好了好了,又在发什么脾气?人不大点,脾气倒还大。”江承轻轻掐着他的下巴晃了晃。
“都是你!害我被别人欺负。”吕幸鱼横坐在他腿上,脚尖都不能着地,靠在男人的胸膛前小小的一个,一张小脸皱巴巴的。
他说话时,红肿的唇肉掀开,露出里面湿红的舌尖,江承一时间都没注意他说了什么,只能下意识回应,“谁欺负你了?”
吕幸鱼嘟了嘟嘴,“还不是你那个好大哥还有好父亲,今天我算是丢死人了。”
“你还说要娶我,结果这么久了,我连聘礼都没看见!”
江承舔了下唇,他喉间干涩,哑声道:“看见就看见了呗,又不是不知道我有你这么个小老婆。”
吕幸鱼使劲儿推他,“谁是你小老婆了?我要当名正言顺的江家少奶奶!”
“我告诉你啊,我是不会给别人当小老婆的!”吕幸鱼眼睛瞪得圆溜溜地看着他,一边说还一边用脚去踢他小腿。
“知道了知道了,少奶奶,先让我亲一口。”江承眼神幽暗,摁着人的后颈,张开嘴巴压了下去。
“呜呜...”吕幸鱼被亲得直往后躲,被男人不耐烦地捞住了肩膀,烫热的唇舌拼了命地往吕幸鱼嘴巴里钻。
亲了这么多次,江承还是学不会温柔,跟条发了请的疯狗一样,咬住就不松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吕幸鱼无力地靠在他的胸口,瞳孔涣散,唇肉肿得都合不拢了,男人闻着他身上潮湿的香气,喑哑道:“以后不准再让别人喂你吃饭,听见没?”
谁知道那些佣人会不会趁机揩油。
怀里的人像是被亲傻了,什么话也不说,一双湿漉漉的眼珠转了转,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
江承笑起来,又抬起他的下巴在他唇肉上狠亲了一口,“听话,只能我来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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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梨园戏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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