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吕幸鱼都没给江承一个好脸,吃饭也不挨着他坐,跑去挨着江父,结果被江承连人带凳的搬了过来。
面前放着江承亲自炖的汤,浓白的汤汁飘起雾气,香得吕幸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他还是憋着不说话。江承沉着脸,把他身子侧过来,舀了勺汤,吹了几下后送到他嘴边伺候他喝。
“快点,别给我甩脸色,老子亲手炖的乌鸡,灌也得灌下去。”江承说。
吕幸鱼本来都想张嘴了,听他这语气,气不打一出来,也没管他手上还端着滚烫的鸡汤,用力推了他手一把。
汤汁倾洒,浇了男人一手,瞬间红了大片,火辣辣的疼痛让江承立刻黑了脸,他猛地起身,将碗甩在地上,尖利刺耳的声响让吕幸鱼肩膀都抖了抖。
吕幸鱼有点被吓到了,但他还是坐着没动,他杏眼泛红,眼底蓄起湿意,脑袋仰起与男人倔强地对视着,纤细的脖颈处,那颗小小的喉结轻微地滑了下。
江承垂在身侧的手掌攥紧了,手背青筋凸显,愣是没说一个字。
饭桌上的这一幕,让江父与管家面面相觑,气氛僵硬,江父轻咳几声才说:“吃饭呢,闹什么......”
然而没有一个人理他。
片刻后,江承转身离开了。
等人走了后,吕幸鱼一直绷着的脊背才松懈下来,他慢慢低下头,僵涩的脖子泛起疼,他泪眼朦胧地看了看地上碎掉的瓷片,随后开始默不作声地吃饭。
江父看他一直在往嘴里扒饭,眼睛一眨就是几滴泪掉进去,也不知道咸不咸。
又一个沙包被江承打坏后,江倓站在他身后,冷不丁来了句,“吃太饱了是吧。”
“打坏这么多,待会赔了再走。”
江承喘着气,坐在一边,坚硬的指骨处血痕斑驳,手背上还有大片的红痕,看起来是被烫伤的,还起了些水泡。江倓看在眼里,他问道:“谁惹你了?”
江承的肘弯撑着膝盖,脖子上的汗液,跟雨点子似的往下砸。
他说:“老婆不听话,我能怎么办?打也不打不得,骂也不敢骂,声音大点就和我哭,我不拿这些撒气,难道拿他撒气吗?”
江倓嗤笑一番,“你这是养了个祖宗吧。”
江承抿着唇,对方又说:“上次我有事,你成亲我都没去,新媳妇都没见着,过几天你得带着你媳妇一起过来。”
“再说吧。”江承烦躁地站起身,朝外面走去。吕幸鱼指不定和他闹多久呢,还带着他,别到时候话都不想和他说了。
夜晚,这两天下了雨,梨园内还吹着凉风,江承推开门,恰好看见吕幸鱼从里屋泡完澡出来,洁白的里衣将他身体包裹在内,脸蛋连着脖子一下都是粉的,眼睛散着雾气,看着还是有些红,被水润湿后的头发搭在耳前,乌黑的发丝还在往下滴水,滑过男孩精致皎白的面骨。
看见他后,拎着帕子的手有些不适地垂了下来,薄嫩的眼皮别扭地眨了眨,快步走到了床榻前坐下。
江承将门合紧,随后走了过去。
逐渐逼近的阴影让吕幸鱼擦头发的动作慢下来,他扔了帕子,快速地爬上床躲到了最里面。
江承紧跟其后,灼热的身躯瞬间在男孩身上覆下,“快说,说了我就原谅你。”
吕幸鱼在他怀里挣扎,奈何男人力气实在太大,一只手就能将他制住,腰间被箍紧了,男人沉重的身体压在他身上,他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他伸手去推江承迎过来的脸,羞恼道:“说什么?!你白天那么凶我,还想让我说什么?”
“我凶?我连句重话都没说,我还凶?”江承反问,立刻又说:“你把我手烫成那样我都没骂你,你还敢和我闹。”他说着,把手伸到吕幸鱼眼前,让他看。
红彤彤一片,破了的水泡还粘在他手背上,看起来十分瘆人。
吕幸鱼可不管,张口就咬在他手背上。
“嘶---”这下是真疼了,江承倒吸几口凉气,看着手上快冒出血的牙印气笑了,一看吕幸鱼,还敢瞪他,他顺势掐着男孩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下去。
他力气大,两只手臂牢牢地将吕幸鱼的手锁住,身体又毫不收力地压在吕幸鱼身上,滚烫急促的呼吸蔓延在吕幸鱼脸蛋上方,他亲人从来都学不会温柔,咬住了就不松口了,只管一个劲的□□吕幸鱼湿软的舌头与口腔,亲得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吕幸鱼露在外面的双腿不停地蹬在床榻上,白嫩的脚尖在烛火下逐渐被沁出的汗水洇湿,变得莹润细腻。
直到把人亲得再也不能反驳他,江承就舒服了,他惬意地起身,手臂揽着吕幸鱼的肩膀让他抬起来,自己又宠爱地在他脸蛋上吻了吻,“真乖,宝宝,下次不许再惹我生气了。”
吕幸鱼被亲得涣散的眼瞳有几分滞缓的转了转,随即一个巴掌扇在男人的侧脸上,他大着舌头,喉咙里渗出哭腔,“你滚。”
江承看他哭了,又急忙哄:“好了好了,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凶你,别哭了。”湿热的舌头在吕幸鱼眼下亲昵地抚弄着,想要扫去他的所有泪水。
“别哭了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这样了......”江承握着他的手腕往自己脸上扇,“听话,私底下想怎么发脾气都行,哪有当着别人面给我脸色看的?”
吕幸鱼的手软绵绵的,扇在他脸上也没什么劲儿,又一次江承捏着他手腕往自己脸上扇时,吕幸鱼气鼓鼓地抿着唇,他将手握成拳,顺着江承的力道,用足了力气砸在男人的鼻梁上。
“嘶----”江承立刻收了手,捂着鼻子,鼻腔酸麻,疼得他面部扭曲起来。
手心有些湿,他一看,血渍殷红。
吕幸鱼看见他人中处的血痕乐不行了,哭过的嗓子还有些哑,就开始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承很不愿意承认被自己老婆打出血了,他恼羞成怒地拿一边的枕巾擦了几下人中后,又压着人开始亲。
下了半月的雨,在八月十五这天停了,今天是曾敬淮正式上任的日子。
江承其实是很不愿意把自己老婆带去曾家的,他越看那个曾敬淮越不顺眼,长得人模狗样的,总感觉心里憋着什么坏,上次还敢当着他面搂他老婆。
吕幸鱼还站在一边挑衣服,那件粉色的旗袍被他拿了起来。江承看见了,他脸色顿时不好看了,“不准穿这个。”
吕幸鱼偏不顺着他,冲他做了个鬼脸,“我就要穿!”说着就把衣服脱了往自己身上套。
江承气急败坏地拉过他裸露的手臂,“之前让你穿你不穿,现在要去别人家了你穿上了,和我作对呢。”
吕幸鱼慢条斯理地整理旗袍下摆,白嫩嫩的脸蛋冲着江承鼓了鼓,“就是和你作对,你再凶我,我一个月都不会和你说话信不信?”
江承憋着气,看他走到妆台前拉开抽屉,挑了一条莹白的珍珠项链,他抻着手臂,将项链戴在脖子上。
腿侧开叉的地方往上移动几分,露出的肤肉与珍珠的颜色一般无二。
江承的喉结剧烈得滚动了下,缓过神后,从柜子里找了条杏色的披肩,强硬地裹在男孩身上,揽着他往外面走,沉声道:“在外面别作,也不准把披肩摘了。”
“哼。”吕幸鱼翻了个白眼。
江府外,多日不见的男人正靠在车头抽烟,听见由远及近的拌嘴声后,夹着烟的手指微顿,循着声音抬眼看去。
他漆黑的眼瞳有一瞬愣神,这一年,吕幸鱼真是长大了不少,抽完条后的身体不像少年时那样丰盈,纤细了很多,旗袍并不宽松,张弛有度地包裹在他的身体上,沿着他姣好的曲线蜿蜒而下。
吕幸鱼在看见他后,呼吸悄然放轻,他有些慌乱的别过眼,睫毛眨得飞快,想到自己肚子上还裹了东西,顶着男人的目光,一股强烈的羞耻心使得他的脸颊快速红了起来。
指尖的灼烧感愈发清晰,江泊潮依旧没移开眼神,往下一看,男孩的小腹微鼓,手掌猝然捏紧,燃至尽头的香烟被皮肉强硬地摁熄了。
江泊潮同时感受着手指与心脏传来的疼痛,他松了手,转身绕过车头上了车。
吕幸鱼眼看着汽车在眼前急速滑过,他捂着肚子,低着头没说话。
江承轻蔑地低骂了句,搂着人上车了。
这是吕幸鱼第二次来到曾家,这次不同于上次,花园内站满了宾客,身着军装的男人占大多数,就算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也多是平洲有脸面的大人物。
吕幸鱼被江承揽着进去时,他好奇地四处张望着,眼珠澄亮动人,他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多人的宴会。
江倓站在香槟塔前与曾敬淮说话,只是对面的人显然没有在听他说话,眼神径直朝他身后看去,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还以为是谁,江承和他老婆来了。
他哂笑,看着人走了过来。
“叔父。”江承叫了一声,他压低脑袋,低声对吕幸鱼说:“叫叔父。”
吕幸鱼看着对面这个大胡子,依赖地挽紧了江承的手臂,“叔父,你好。”他还点了点头。
男孩看起来很乖巧,脸上的浅笑带了几分羞赧,酒窝也是浅浅的,嫣红的唇肉微鼓,漂亮得像是电影院里墙上贴的海报影星。
只是怎么穿的女人的衣服?
这么多人在,江倓也没多问,只是颔首,“嗯。”
曾敬淮握紧手中的酒杯,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对面的男孩身上,胸腔内的心跳狂热地跳动着,一上一下,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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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梨园戏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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