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来得突然。
祁安站在玄关,雨水从发梢滴落,在木地板上汇成小小的水洼。他的白衬衫湿透了,半透明地贴在身上,勾勒出肩胛骨的锋利线条。一道闪电划过窗外,刹那间照亮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又迅速隐入黑暗。
温言拿着毛巾走过来,呼吸不自觉地滞了半拍。祁安的样子像是从雨中诞生的某种生物——潮湿、野性,带着夏日雷雨的气息。
"怎么不带伞?"温言轻声责备,毛巾覆上祁安的头。
祁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低头,方便温言动作。他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随着眨眼的动作滚落,像一颗小小的流星划过脸颊。温言用拇指接住那滴水,指尖在祁安颧骨上停留了一秒,又迅速撤回。
毛巾擦过祁安的黑发,吸饱水分后变得沉重。温言的手指穿过潮湿的发丝,不经意间擦过他的后颈。祁安的肌肉立刻绷紧了,喉结上下滚动。温言假装没注意到,继续擦拭的动作,但指尖却若有似无地刮过那块敏感的皮肤。
"衣服也湿了。"温言说,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度。
祁安抬眼看他,瞳孔在昏暗的玄关灯下显得格外幽深。他的呼吸带着雨水的清凉,拂过温言的脸:"嗯。"
温言的手移到祁安胸前,隔着湿透的衬衫贴上他的心跳。布料下的温度烫得惊人,与雨水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他的手指描摹着纽扣的轮廓,却没有解开的意思,只是在那里徘徊,像一只犹豫的蝴蝶。
"会感冒的。"温言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
祁安抓住他的手腕,力道不重,但足以让两人都感受到彼此脉搏的加速。雨水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在两人皮肤相贴处汇成细小的溪流。
"那就帮我换掉。"祁安的声音低沉,带着雨水也浇不灭的燥热。
温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的手停在祁安的腰际,拇指擦过裤腰上方的凹陷。那里有一道细小的伤疤,是他上次爬山时被岩石划的。温言俯身,呼吸拂过那道疤痕,却没有吻上去,只是用鼻尖轻轻蹭了蹭。
祁安的手指插入温言的发间,没有用力,只是虚虚地拢着,仿佛在克制着什么。温言能感觉到他的颤抖,那种从骨髓深处渗出的、无法掩饰的渴望。
"还有裤子。"温言说,手指勾住祁安的皮带扣。
就在这时,祁安突然抓住他的肩膀,一个转身将他压在墙上。温言的后背贴上冰冷的墙面,前胸却紧贴着祁安滚烫的身体。雨水从祁安身上传递过来,浸透了温言的T恤,让两人之间的布料变得透明而多余。
祁安低头,鼻尖蹭过温言的耳廓:"你确定要继续?"
温言没有回答,只是仰头露出更多的颈部线条,像一只引颈就戮的天鹅。祁安的呼吸打在那片肌肤上,引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他的唇几乎要贴上温言的动脉,却在最后一厘米停住,任由温言的脉搏在他唇下疯狂跳动。
窗外,雨势渐猛。水珠拍打玻璃的声音像某种原始鼓点,催促着两颗同样躁动的心。温言的手滑进祁安半开的衬衫,掌心贴上他腰侧的肌肉。那里的皮肤因为突如其来的触碰而绷紧,又在他的抚摸下逐渐放松。
祁安的唇终于落下,却不是温言期待的地方——他吻了温言的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蓝色的静脉清晰可见。他的舌尖轻轻扫过那处薄薄的皮肤,尝到了雨水和自己洗发水的味道。
温言的手指蜷缩起来,抓住了祁安的衬衫下摆。湿透的布料被掀起一角,露出他精瘦的腰线。温言的指尖在那里徘徊,画着无意义的图案,每一次触碰都让祁安的呼吸更重一分。
"言言。"祁安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温言抬眼看他,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他的眼神干净又危险,像是清澈见底的湖水,深处却藏着能将人溺毙的漩涡。
又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两人之间不足一寸的距离。祁安的手抚上温言的脸颊,拇指擦过他的下唇。温言微微张口,牙齿轻轻咬住那根手指,舌尖若有似无地扫过指腹。
祁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向前倾身,鼻尖几乎贴上温言的——
"叮——"
烤箱的定时器突兀地响起。
两人同时僵住。温言先笑出声,额头抵在祁安肩上:"蛋糕好了。"
祁安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他:"你故意的。"
温言无辜地眨眼:"我怎么会知道你会在这个点回来?"但他的嘴角却扬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祁安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拉回怀里:"蛋糕可以等。"
"糖霜会化。"温言抗议,却任由祁安将他推向沙发。
"那就重做。"祁安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垫子上,湿透的衬衫终于彻底散开,"我帮你。"
窗外,暴雨依旧。雨声掩盖了室内的其他声响,只有偶尔溢出的喘息和低笑证明着生命的存在。烤箱里的蛋糕渐渐冷却,糖霜慢慢融化,而两颗潮湿的心却在彼此的体温中,找到了最完美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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