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纱帘的缝隙溜进卧室，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色的线。祁安先醒了，他微微撑起身子，看着身旁还在熟睡的温言。恋人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呼吸轻得像羽毛拂过皮肤。
祁安轻轻拨开落在温言额前的一绺棕发，俯身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然后是鼻尖，最后是嘴唇——一个轻柔得像蝴蝶停留般的吻。
温言皱了皱鼻子，眼睛还没睁开，嘴角先扬了起来："偷袭..."
"这叫早安吻。"祁安又亲了他一下，这次在唇角，"预约制，你签过合同的。"
温言终于睁开眼，浅褐色的瞳孔在阳光下近乎透明。他抬手环住祁安的脖子，把人拉回床上："合同第七条，早安吻时长不得少于三分钟..."
祁安笑着压下来，两人在被窝里交换了一个带着睡意的吻。温言的手指插进祁安的短发，轻轻抓挠着他的后颈，那是祁安最敏感的地方。果然，祁安立刻绷紧了背肌，喉结上下滚动。
"犯规..."祁安含混地抗议，手却诚实地探进温言的睡衣下摆，掌心贴上他腰间的肌肤。
温言怕痒地扭了扭，膝盖不小心顶到祁安大腿内侧，引得对方倒吸一口气。两人像青少年似的在床上扭打起来，被子被踢到床脚，枕头掉在地上。最终祁安凭借体重优势把温言压在身下，双手扣住他的手腕按在枕头上。
"投降吗？"祁安俯在温言耳边问，故意往他耳廓里吹气。
温言挣扎了一下，突然皱眉："嘶——"
祁安立刻松开手："怎么了？弄疼你了？"
"骗你的！"温言趁机翻身，两人位置瞬间颠倒。他跨坐在祁安腰上，得意洋洋地俯视恋人，"兵不厌诈，祁先生。"
祁安眯起眼睛，双手扶住温言的腰："看来温编辑今天不想准时上班了..."
闹钟再次响起时，已经是四十分钟后。温言裹着被子趴在祁安胸口，听着对方有力的心跳渐渐平缓。
"我的衬衫..."他戳了戳祁安的肩膀，"你昨天又穿错了。"
祁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蓝色牛津纺衬衫——确实是温言的，穿在他身上紧得扣子都要崩开："谁让你乱丢衣服。"
"我那是准备今天穿的！"温言扯了扯领口，"现在全是你的味道。"
祁安坏笑着凑近他颈窝深吸一口气："彼此彼此。你现在闻起来也像我。"
浴室里，两人挤在洗手台前刷牙。温言满嘴泡沫，含糊不清地哼着歌，手肘不小心撞到祁安的肋骨。祁安报复性地把泡沫蹭到他鼻尖上，温言立刻反击，两人像小学生似的打闹，直到温言踩到掉在地上的毛巾，滑进祁安怀里。
"投怀送抱？"祁安搂住他的腰，下巴搁在温言肩上。
温言从镜子里看着他们——他穿着祁安的T恤，祁安穿着他的衬衫；他的头发乱翘，祁安的下巴上还有没刮干净的胡茬。两具身体紧密相贴，像两棵生长在一起的树。
"我们看起来像对方糟糕的复制品。"温言评论道。
祁安亲了亲他的耳垂："我更愿意说是升级版。"
早餐是祁安负责的——煎蛋、培根和烤面包，配上温言最爱的加双份糖的拿铁。温言坐在料理台旁的高脚凳上，晃着腿看祁安做饭。他喜欢看祁安在厨房的样子——那双画设计图的手握着锅铲也同样赏心悦目。
"今天几点回来？"温言问，偷走一片刚煎好的培根。
祁安拍开他的手："正常的话六点。A公司的方案还要修改。"他关掉火，把煎蛋装盘，"你呢？截稿日？"
"嗯，《森林邮局》最终校样。"温言接过盘子，"林姐说如果销量好，可以考虑出续集。"
祁安绕到他身后，双手撑在料理台上，把温言圈在怀里："那我要第一个读原稿。"
"凭什么？"温言扭头看他，刚好接住一个带着咖啡味的吻。
"凭我是你的头号书迷。"祁安低声说，手指卷着温言后脑勺的头发。
温言笑着推开他："少来。上周我让你读《镜中花园》第三稿，你读着读着睡着了。"
"那是因为你写得太催眠..."祁安躲过飞来的餐巾纸，大笑着逃回卧室换衣服。
上午十点，温言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几份稿件。祁安坐在沙发上，笔记本电脑搁在腿上，正在修改设计图。温言时不时回头问他某个词的用法，祁安就放下工作凑过来看。
"'云魂'肯定是错别字。"祁安指着稿子上的一处，"应该是'灵魂'。"
温言点点头，用红笔圈出来："校对居然没发现。"他往后一靠，刚好靠在祁安小腿上，"你说，真的存在灵魂互换这种事吗？"
祁安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温言的头发："理论上不信。"他俯身亲了亲温言发顶，"但如果对象是你，我愿意试试。"
"那说好了，"温言仰头看他，"如果真换了，你要帮我应付林姐的催稿。我替你开那些无聊的设计会议。"
"成交。"祁安笑着低头，给了他一个短暂的吻。
午饭后，温言窝在祁安怀里小憩。祁安一手搂着他，一手还在平板上修改图纸。温言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肩膀，嘟囔道："你的心跳声好吵..."
祁安关掉平板，轻轻拍着他的背："睡吧，还早。"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像一条温暖的毯子。祁安低头看着怀里的温言——他呼吸平稳，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微微上扬，可能在做美梦。祁安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
这一刻如此完美，他愿意用一切交换它的永恒。
傍晚时分，温言在厨房准备火锅食材。祁安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需要帮忙吗？"
"把香菇洗了。"温言头也不回地说，专注于切薄牛肉片，"还有，别偷吃。"
祁安洗好香菇，趁温言不注意偷了一片黄瓜。温言头也不抬地拍了下他的手："抓到你了。"
"抢劫！把最甜的水果交出来！"祁安突然从后面抱住温言，模仿他们常玩的小游戏。
温言笑着用手肘推他："冰箱里有芒果，自己去切。"
"我要抢你手里的。"祁安握住温言拿刀的手，引导他切下一块牛肉，"啊——"
温言翻了个白眼，还是把牛肉喂给他："幼稚鬼。"
火锅的香气很快充满了整个公寓。他们面对面坐着，中间的电火锅咕嘟咕嘟冒着泡。温言给祁安捞了一片毛肚，祁安则给温言夹了他最爱的虾滑。
"林姐今天问我有没有兴趣做一套建筑童话。"温言蘸着酱料说，"就是把建筑知识编成童话故事。"
祁安眼睛一亮："这个创意不错啊。需要专业顾问吗？免费的那种。"
"条件呢？"温言眯起眼睛。
"署名权，加上..."祁安隔着蒸汽握住温言的手，"作者的特殊感谢。"
温言笑着抽回手："想得美。"然后又给祁安夹了一筷子牛肉，"不过可以考虑。"
饭后，两人挤在沙发上看电影。温言靠在祁安胸前，祁安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手指。电影放到一半，温言突然说："我们以后领养个孩子吧。"
祁安的手指顿了一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今天审的稿子里有个关于领养家庭的故事。"温言仰头看他，"写得特别好，我就想...我们也可以给一个孩子这样的家。"
祁安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啊。不过得先换个大点的房子。"
"你的工作室可以改造成儿童房。"温言已经开始规划。
"喂，那我怎么办？"
"车库？"温言坏笑，在祁安抗议前用吻堵住了他的嘴。
电影结束时，温言已经在祁安怀里睡着了。祁安轻轻关掉电视，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温言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卧室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银色的线。祁安把温言放在床上，轻手轻脚地躺在他身边。温言立刻像八爪鱼一样缠上来，头枕在祁安肩上。
"晚安，言言。"祁安轻声说，亲吻他的发顶。
温言在半梦半醒间回应："晚安，安...明天早餐想吃松饼..."
祁安微笑着闭上眼睛。明天，他们会重复类似的日常——抢水果，争衬衫，在厨房里打闹，在书房里工作。后天也是，大后天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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