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悉崽撒了娇:“汪……”
仡莱圆满喂了它一根磨牙用的骨头,亲自照看它防止会被蛊虫激怒伤人。
小悉崽带着他找到卫忱欢。
仡莱圆满见分苗的人已经准备好,提醒道:“若不熟悉水性别靠太近,等会人多落水可没那么多衣服给你换。”
卫忱欢被一颗加了辣椒的浆果辣到:“咳咳咳……没事的,我对水性略微了解。看大家忙活道现在就为了此时的热闹,我心里也是欢喜。”
阿眠出现后。
她心里的欢喜多了一半。
仡莱圆满注意到阿眠的青红色苗绣的裙子上多了腰带,是在缕当初给她绣的:“那便请你好好围观。”
卫忱欢道:“干完活后再说。”
独竹水漂对熟悉门道的人不浪费体力,对她这样的还没站上去就会落水。
西乡苗寨的小姑娘们发放东西给年轻的小伙。
卫忱欢被派到给年长者发水发果子,山上的水果和野味多。
寨子里自己养殖的也不少。
西乡核对鱼虾大部分都是他们养出来的。
卫忱欢手中的篮子很快空空如也,同姑娘们借了点吃的给阿眠:“听闻独竹水漂要耗费一个多时辰,你还是吃些东西省得到了下游会饿。”
阿眠望着她略显憔悴的脸色:“你还别的要说吗?”
卫忱欢正要说话却被两个年轻男子挤开。
头戴山茶色头巾的少年笑道:“秋暮姐姐,我们一组如何?”
手拿刻有三橘苗图腾竹竿的青年冷冷道:“没大没小,秋暮也是你这毛头小子能叫的?”
少年怒道:“伏一瓜芋!你阴阳怪气什么!”
伏一瓜芋对阿眠道:“他昨儿下的蛊还活着吗?”
阿眠小口吃着糍粑:“死了,你和阿挽一组。我忙完不会停在下游 。”
少年满脸震惊:“不可能,我们山蛊苗的雷虫蛊怎会轻易死?”
伏一瓜芋道:“你是不是觉得苗疆的圣子都和你一样蠢?”
少年起的扬起竹竿打翻他的独竹,道:“你胡说!”
伏一瓜芋也不恼:“你父亲可是看着呢。”
作为裁决的相沐朝虹脸色比儿子还差:“相沐挽士!你给我赶紧站在独竹上!”
相沐挽士忍着怒火依言站上去,眼神在看到阿眠单送了口气。
秋暮姐果然是最独特的。
伏一瓜芋身上青紫色左衽长衫被河水打湿,黄色的头巾被他单手垒得很高:“今天必须是我赢。”
相沐挽士道:“你赢了也没用,秋暮姐姐不会嫁给你的!”
伏一瓜芋套在身上的赤兰色马甲有些松开,结实的肌肉被里衣盖着:“小子,到岸后我们比试摔跤。”
相沐挽士不吭声。
待父亲和仡莱煌鼎说了“出发”,笑着去追在水中行动自如的阿眠。
仡莱阿缪小声道:“一帮蠢货。”
此时,阿眠顾虑到头冠与下半身百褶裙银饰的重量不敢过分移动脚步,控制好基础的力道往前漂。
待她回眸看向卫忱欢时,隐隐听到带有气势的声音:“阿眠加油!我在祭台等你!”
阿眠笑了。
看得相沐挽士心里的小火苗开了花。
阿坠送走阿佰,折回来:“就你嗓门大。”
卫忱欢有些沉迷阿眠方才的笑容,道:“带兵喊习惯了。”
她想自己的声音算不得难听啊。
就是不像阿姐温柔,小愉沉稳。
不知小愉如何了。
卫忱欢眉眼闪过忧虑,可别这个时候跟她一样着了阮均绛的道。
阿坠腾空了小马扎的东西,很有仪态地坐下整理对山歌要送的腰带:“若是在缕夫人也能参观就好了。”
卫忱欢没见到仡莱西讴,问道:“为阿眠争辩的那两人是谁?”
独竹水漂还有求亲的意思 ?
先前听阿袇嫂说过苗疆还有个节日类似七夕,姑娘节也是适合表白心意的时候。
争着和阿眠组队的男子是最近算对她态度好的。
阿眠真受欢迎。
她会选谁?
卫忱欢记得有个地方可一妻多夫,若是他们都入赘了……
好酸啊。
卫忱欢牙齿被刚吃的果子酸到,里面醋味像是当地人特地加的。
“长得像小孩的是山蛊苗的圣子相沐挽士。说话不让人喘气反驳的是三橘苗的苗王伏一瓜芋。”阿坠不看好这些人。
他们哪儿是喜爱圣女争风吃醋,是为了将来统治西乡苗寨牺牲下自以为很姣好的色相。
阿坠吃了酸浆果:“这都是你惹不得的人。”
卫忱欢喝了糯米酒有点上头:“我哪敢去惹。我看姑娘们也准备了腰带,阿眠身上的那个是谁送的?”
天气还是那么热。
她一开始觉得男子的衣服会清凉,现在被热得很焦急。
阿坠身边的人开始去了下游,道:“在缕夫人送的,和我们的不一样。未婚的人送心上人是定情,长辈给的大都是祈福。”
卫忱欢道:“阿眠今晚肯定能收到很多。”
阿坠和一些姑娘脸色复杂。
送是有人送。
就是送的人未必有好心。
耆老们懒得再顶着烈日,纷纷回了寨子休息。
卫忱欢搬着马扎和木制水壶:“阿坠,我先去祭台帮忙 。”
阿坠奇怪道:“你不想知道圣女能否拿第一?”
外来客不在。
圣女赢了也不会多开心。
卫忱欢手触到头巾,傻笑道:“她会赢的 。”
阿眠今日装扮得有些像是奔着相亲去的。
分苗的人已经有这个意向。
仡莱煌鼎未表过态,不排除他会给阿眠施压。
卫忱欢垂下未化妆的眼帘,深邃的眼窝给她的侧脸加了层阴影。
阿坠更是觉得奇异了,思量着一些事没再拉着人去下游。
河水泛着热浪。
阿眠脸上的汗水滴在胸前的百花银饰中,浑身汗水的感觉让她想回去换衣服。
仡莱阿缪划到她的身边:“我很快就能超过你了,你必须放下继承权!”
前方有瀑布落下的水浪。
阿眠移开方向:“小心。”
仡莱阿缪自是不信她的话,下一刻连任带竹子碰撞到石头落了水里。
他挣扎道:“你算计我!”
伏一瓜芋嘲讽道:“是你自己蠢。”
相沐挽士最后过来:“让让,你的头挡住我发挥了。 ”
仡莱阿缪:“……”
阿佰和族里的人看到他在狂砸拳头,面部表情都是对失败的不甘。
东半苗的人赶紧接走了他们大王的宝贝孙子。
阿佰这才笑大声。
回去好好同阿坠说。
西乡苗寨的人不喜欢幸灾乐祸,但是看到仡莱阿缪狼狈也是觉得畅快。
下游是山林茂密的地界,不会让人感觉太热。
仡莱煌鼎让仆从打听阿眠现在如何,站在那发现仡莱煌苗从开幕就没出现。
他的好阿七哥是没起来?
相沐朝虹做了半天的严父。
迟迟未见独子。
便站在停靠口的位置。
娶不到西乡苗寨圣女无妨,人别淹死了就可。
山蛊苗的人身上都有个子蛊,感应到雷虫的声音激动道:“是圣子!”
相沐朝虹正色道:“小声些,哗众取宠。”
只见相沐挽士有气无力地划着竹竿,嚷嚷:“下次再也不参加了,累死我了。”
相沐朝虹难得的担心即刻消失:“你给我把脚放好,一脚划水一脚站着,你当是来捉鱼玩水的!”
少年的木槿花额骨链跟他表情一起发了抖,埋怨的话全被变得湍急的河水吓退。
伏一瓜芋划到距离阿眠有一丈的距离,不剩下太多的力气:“蠢。”
相沐挽士顿时来劲:“哼,阿眠绝不会看中你这样傲慢的人。”
伏一瓜芋不愿放弃,换了手撑着竹竿:“那你这个蠢人更没机会了。”
相沐挽士咬着牙用力往前划。
阿眠已到了终点。
她站在立在岸上的神女石像旁虔诚地拜了拜,被太阳晒红的脸颊和坚毅的眼神,让人误以为她平时的柔弱是假象,这才是其展现的实力的一半。
仡莱煌鼎等人参拜完石像。
阿坠和小姐妹们及时到达这儿,先去找了阿眠。
阿眠脸色平静地在树下休息:“父亲,午饭我想在这吃。”
仡莱煌鼎命人抬了食物:“备好了。今年咱们第一实属不易。”
以前可是东半苗和山蛊苗夺得第一,现在阿眠尽全力很好了。
阿眠吃了加肉的油茶:“阿忱……她没跟来?”
仡莱煌鼎问了阿坠。
阿坠无奈道:“她去帮西讴长老了,不会有事的。”
仡莱煌鼎道:“你先歇着。少挂心那个外来客。”
白芩苗和飞龙苗的人最后赶到。
藏江阿清恭喜了阿眠,同阿坠叙叙旧。
白芩苗苗王沉默寡言,似是对这个比赛结果不在意。
东半苗的人为垫底怕被仡莱煌苗问责。
伏一瓜芋休息好过来:“秋暮,你以前都是在让着我们?”
阿眠心思转了十多次,道:“以前不熟练。”
伏一瓜芋见到她的围腰的小包,笑道:“我每年来都看你背着它,是你自己做的?”
阿眠觉得这会可走到祭台,道:“喜欢就背了,东西是我结合中原的款式做的。”
伏一瓜芋道:“中原的东西哪有苗疆的好。”
相沐挽士嚼着鱼干:“你这是偏见。”
两人因小事吵了起来。
阿眠摇了银镯上的铃铛带阿坠离开。
仡莱煌鼎对相沐朝虹道:“我看这结果还是算了。”
相沐朝虹道:“我家阿挽天真懵懂,是不适合阿眠。”
仡莱煌鼎试着说些体面话:“非也,是阿眠不适合。”
三橘苗王和山蛊苗的圣子不够稳重。
年轻气盛到让人难以把他们当女婿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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