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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番外篇 (四)怀而不在[番外]

今天又下雪了,念念。这是你离开后的第三个冬天,也是我等待的第三年。

我守着这家咖啡书屋,每天清晨第一件事就是煮一壶你最爱的曼特宁。

香气弥漫时,我总会望向门口,仿佛下一秒你就会推门而入,发梢沾着雪花,笑着说“好冷啊”。

我始终坐在窗边那个位置,因为这里能最先看到街角:你从前总是从那个方向走来。

这里的每本书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

昨日在整理书店的过程中,不经意间在泛黄的书页间滑落一张字条。字条上你的笔迹依旧鲜明,宛如昨日:“万事皆由命定”。我轻轻抚摸着这行字迹,直至纸张微微发热。

你还是那么善良,善良的所有人遭遇的痛苦全部都强加到你的身上,认为是你的不是!

然而,念念,你如此美好之人,结局不应如此悲惨。你是否也已经遗忘了我?如果你还在此刻的我们,或许正肩并肩,一同凝视着这场飘雪,然而……

沈昂上周来了。他在门外徘徊良久,终于鼓足勇气踏入,嗓音略显沙哑地说了声“对不起”。

我情绪激动地挥出一拳,心头的怒火被想起你曾受的苦难所点燃。

然而,随着夜色的降临,我们最终还是举杯对饮,酒意微醺之际,他喃喃自语,道歉的话语中满是悔意:“我对不起你,你瞧,他还是那么讨厌”

外婆的录音笔我随身带着。每当雪落的时候,就会听见她说:“好好活下去,替外婆看看往后春天的雪。”

于是每个飘雪的日子,我都坐在窗前仔细地看,仿佛这样就是在替你看,替外婆看,也是在履行对你的承诺。

圣诞树又立起来了,上面挂满你最喜欢的星星灯。

安冉和林之行经常来,说我现在连煮咖啡时抿嘴的样子都像极了你。

是啊,爱一个人久了,就会不自觉活成她的样子。

我会记得在你常坐的位置放一束新鲜百合,会像你一样给流浪猫准备吃食,会在打烊后多留一盏灯,就像你从前为我做的那样。

昨晚,在梦的画卷中你首次显现在我的眼前,你依旧身着那件我们初识时你穿的白色长裙,伴随着飘落的雪花,你如仙子般轻盈地舞动身姿。

你说:“顾辰,我要走啦,你要好好地。”我伸手想去握你的手,却只触到冰凉的雪花。醒来时窗外正飘着雪,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整理旧照片时,我又看到毕业那天你搂着我的脖子笑得灿烂。

我在照片背面续写了一句:“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我等你,在每一个飘雪的季节。”

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也许就在某个春天的雪天里,你会穿着那件白裙子出现在街角,就像从未离开过。

到那时,我这些年的等待都会化作奔向你的脚步。

晚安,念念。明天的雪,我会好好替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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