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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第190章.母鸡鸡蛋俩铜钱

或许霍将夜从来都不是什么都懂得的,但是正因为太过清楚,他才会一直以来这样无动于衷。

但是在这种情势之下,霍将夜反而是一副淡定神态,优哉游哉言语间带着几分坚定与迷茫。

“很多东西都定型了,我们这种人没法改变,本来就已经掌握权力的人和已经定型的世态,你想改变就是其中的异类,别人不管你什么改革焕新,只知道你要改变原本就定好的局面。”

说着他只是叹了一声气,多半是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毕竟他之前最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去改变作为,只是每次才到刚刚有点苗头的时候就马上被打压了下去,他们说是要作为,都还没开始就来说他们这些已经经历过的人是无动于衷,说是丧尽天良冷漠无情,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

好像就是没带脑子似的。

多半是看在念酒多少能够理解的份上,霍将夜才会和他说到这些,若是换了别人,换了一番处境,多半说了他们也不能理解,纵然多少能看着也是不明所以,压根就不懂得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能力有多大,就做多大的事情,若我只是护得了自身,便安分守己不牵连旁人,若是能力足够,便也要好好看一看这江河道义,苍生安定,也是不枉此生,绝不后悔。”

“你们不就喜欢这样的说法吗?无非就是说的好听些,我咋得我就不喜欢听这些,空口白话也毫无意义,只是说个好听而已,连个响声动静都没有。”

念酒只是凝视着他的目光,顺着他的眼眸视线望去,看着那市集当中的穷苦人家,或许此刻的他们看法也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有着类似的相似之处。

“你说的的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正确的。”并不否认,因为这的确是世道之中所见闻。

但念酒看得清,也看得到,这来来往往的人群当中,多的是蜷缩在人来人往的集市里淹没的人,他们身上的粗麻布衣与那地上的黄土染成了一个颜色,那是不知是要奔波多少里才会沾染上的,或许他们明白,他们可以努力着为了生存而奔波,但是无论如何粮食还是得有,这是生存下去的最基本维持延续。

可惜谷贱伤农、谷贵伤民,无论什么时候这些都会压迫着。

大概很多人都听过这样的话,人的一生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在这样的世道当中,只要他们一开始生在黄土中,那么一生都在黄土中。

所能够稍有改变的,也是岌岌可危。

老百姓们沧桑且无知,只是为了一个奔头和活着,有的甚至在无可奈何之下只能将唯一仅有的财富买卖给富裕的人,就好像将那唯一的一只懂得下蛋的老母鸡拿出来买卖,换取眼下迫切所需的一些钱财来解决燃眉之急,甚至还不一定能够真正解决。

当念酒与霍将夜目光所致,在望向那其中格格不入的一个老百姓,他只是那么沧桑且麻木蹲坐在一旁人来人往的街道小巷旁,甚至不敢多占一丝一毫的位置惹得别人的注目。

他好似在这样富饶且繁华的繁都之中格格不入,身着朴素且补丁缝补了不知多少年的布衣,裤脚腕袖间还沾染着种地时候留下的泥巴。

他的眼中空洞且呆滞,他的神态麻木且沧桑,有的只剩下那只安静待在他□□的老母鸡,那男子低着头只看着那只老母鸡,因为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剩余,只是他自己都是满身黄土,连带着些许落在地上,让这周围每一处都沾染了黄土,只有地上还摆着几颗今天才下的鸡蛋还是热乎着。

他希望别人买走他的鸡蛋,又不舍得别人将他的母鸡也一并带走,可是微薄的鸡蛋换不了多少铜板,唯一能够带来一点意义的母鸡却是仅有之物。

只是那鸡蛋却被擦拭着干净,整齐摆放在一旁的母鸡旁边的羽翼翅膀间,干净的好似格格不入,是他们最后的财产与希望,只能寄托在此。

如果他懂得一首歌谣,大概也是希望让那行人快快买走他的鸡蛋,好让他有些多余的时间早些回去看看卧病在床的妻子,还有帮忙农作不幸伤了腿的孩子。

或是想将这唯一的母鸡拿着给他们炖汤补些油水,却还是舍不下这唯一的来源。

可惜一路上的行人没有人理会,也不会去在意他们这样一出生就注定了的人,这些好不起眼甚至没有任何意义的物件摆设,尽管念酒与霍将夜凑上前几分,他也都不曾意识到他们这样的人会来搭理,反倒是昏睡麻木间忽然惊醒般呆滞着瞪大了些眼睛,紧张到一时间只是伸出枯燥褶皱的手指,用布满老茧的指腹指了指一旁的母鸡和鸡蛋。

“买、买,卖鸡?要吗!”但他太过紧张了,甚至唯恐招惹着会令人心生厌恶,他惧怕与人接触的目光,却又只能在交涉之中换取一丝一毫的机会,多出几分希望来。

念酒只是望着那安静的窝在膝下的母鸡和鸡蛋,默默打量了片刻,或许说是注视着,就好似一处原本就是本该与大众无二的土地。

“多少银两,我买了吧。”说罢也是从那储物中拿出。

只是那农民愣愣望着,生怕自己将价钱要高了,又是忐忑着抬手比划了一下,“两、两铜钱……”

“扪,扪不要多,就加上母鸡,还有鸡蛋,俩铜钱可行不?”也是急忙将那母鸡拎着翅膀展示着,那母鸡扑腾几下翅膀,到底还是老实着乖乖让抓着,他一手提着母鸡一手从地上捡起那垫在布上边的鸡蛋,“还、还热乎着咧!”

好似担心对方不肯收下,又怕表露什么嫌弃的神色,于是低下头颅,有些胆怯着望了一眼。

霍将夜看到这幅场面只是一叹,别过头去。

“一、一铜钱,扪不能再低了,待会、待会没法回去了。”估计觉得那衣料上号的贵人有些不满,他慌张之间不觉捏紧了提着母鸡的翅膀肉,使得那母鸡扑腾了几下落下几根在翅膀内部的羽绒,霍将夜是难见这样的情形,一边想着将这人雇到他家去得了,要么就是多给些银两解下燃眉之急。

只是就算是雇到人家,多半也不会愿意放下自己唯一仅有的那些剩余,他还要去种地,纵然是给些银两,若是去买卖购置,想必多半也是会被骗了去,这样的处境当中怪得了他们吗?念酒望向霍将夜的目光令他有些难耐,觉得好似自己怎么做都是没有办法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只是烦躁间质问指责起来,那一旁的买卖只是略微缩了缩脖子,明明是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却还是长相沧桑褶皱着像是四五十岁人那样,既没有见识也没有胆量,生怕对方是因为自己生气。

念酒见证只是默不作声,转身安慰好那人,又将自己手中的银两替换成那些先前准备以防万一的银钱,拿出几贯递给对方,咬字清晰一字一句:“给你的,给你的,换鸡蛋就好,母鸡你留着,下次有了再拿给我们、鸡蛋。”说时候也是蹲着俯身靠近着告诉。

大概他们如今什么都做不到,只能暂且让他们的处境不那么艰难些,于是将那几贯铜钱放在了对方的手中,大致是询问了一下对方的家庭情况,而后才回头望向霍将夜,“你想帮忙的话剩下的就靠你了,找几个人过来帮忙安置一下。”毕竟这世道之中的穷苦人数不胜数,他们所能够作为的也只是尽一点绵薄之力,多少不太为生计窘迫悲观。

在这之后,霍将夜多半是知自己又接下了一个不该接的,只是要是不接多半还是自己心里边过于不去,他那该死的道德感啊,就是看不得这种穷苦的东西,曾经本来自己就过得不好,所以也左右不了什么,现在有些能力的能够帮忙的要是再看到不帮,那多少也是要懊恼自己的。

“你这家伙就知道坑我,我看你和那天道一伙的!哼、改天我得从你这边薅一笔回来。”多半也是说的撒气话,念酒听闻也是笑吟吟着:“成啊,待我保住了小命你要怎么对我都成,我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说着也是张开手掌,让他看了眼自己这看似脆生生的身子骨。

好似在说你确定你真的要打我吗?不会吧?这样笑眯眯的态度霍将夜看这样也是气都没地方撒,于是忽然就凑过来搭在他的肩膀上,“那我得讨点利息不是?”说着也是将他那手里边拎着的几枚鸡蛋拿出来摇了摇,大致也是听不出什么花来。

这样动手动脚闲不住的态度,念酒眼下是清楚那小天道多半还是找对人了,毕竟虽说霍将夜表面是这样,但如若是合他心意,多少也是那种不太利己注重的,这样的人对功名利禄没有什么讲究。

这样的人好啊,即便是说什么都看惯了,也顾不着,但心里边多是有些助人为乐的主义。

也得亏是时代之下,在那原本的时代所接受的教育和学识与眼下的不同,虽然对于曾经的时代处境而论的确是太过单纯的孔乙己,但是眼下对于这样的世道,反而象征的心绪和意义不同。

他怕被人骗了,也怕自己被坑了,但是心里多少这几年的学上着养正的三观,对于道德观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多半也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这恰恰是这个时代所需要的,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够真正看清人世之中所谓缺乏的是什么,是小善,也是小作为。

这样的作为虽然对于大局面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却在某种意义而论是善意。

“你怎么不相信?要知道人是有福报的,作为的好事情,在将来可能也会救你的。”或许念酒偶尔也是会这么想,多半还是会认为的确是有好人在。

“当然啦,我就是这样想,先前我一位至交好友,他就是在火场救下过一人,之后那人就办了好多大事,能力还很强,而且还非常有所作为,家庭幸福,我那时候还去他家里边蹭吃蹭喝了,那年糕也是真好吃。”

说着也是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来,多半是少有的见闻,或许曾经念酒也记得自己的作为,纵然是没有从中得到什么,但是对他而言也是非常有意义的一番事情,毕竟多少自己作为也是利他,这样自己也很开心。

霍将夜看他那副态度,也是有些异样,“你是傻子吧?”

“那不成,我这不是已经作为了嘛,要不也不会遇到你。”好似很多事情都是有着一些邂逅和缘分,毕竟起初与霍将夜认识的时候,念酒可没想到和他还能够有什么多余的接触。

说实在的,当初念酒看着他的确是不太像什么好人,当然现在为止对他对待女子和偏见的观念还是不敢苟同,但如若能够在这样的世道里边尽力去作为改变些什么,总归是比起什么都不做的好。

多少,念酒也清楚自己与他相似,都是外界之人,只是一个是主动前来,一个却是莫名其妙的被拉过来,这样的情形之下,多少有些不同的感受也的确是真的,但是作为却不假,或许他那样,也有着他的一番道理。

“那你是打算怎么作为?”霍将夜听闻虽是有些嘲讽,但多少心里也有些莫名的感触,多半又是自己的瞎好心作祟,毕竟他可不想像那天道说的去作什么替死鬼,等功成名就的时候就被拉了回去。

“怎么作为啊,我想想啊……”青年之间听了欣然应到,也就如彼此所言那般,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惊涛澎湃的事情,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岁月平静的气氛。

“从开始就好,其实无论经历遭遇什么,这些也都是凭着自己去做的,自身是怎么想着的重要,之后我便也会怎么做,思量才好,虽然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见到心中的那番盛景,但是只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是一定可以做到,无愧于心、也无愧于这天地,便已然是做的很好了。”

他们二人之间相处起来的确是看似不同的人,只是在某种时刻,心中却也都有些冥冥之中的相似,在告诉他们,这样的世道或许还真有几份的机会,念酒就像是说客那样,也好似能够窥得那内心之中的腐朽干涸包裹在外的伪装,也看得出,究竟如何才能够运用恰当的方式去游说解释。

这样的事情没少做的,常是说客也是洽谈,毕竟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只有大多数人的想法都相似,才能够有起步而不陷落,所以无论是在寻常的街道,还是那些名利场上面,或是一些比试交际之中,如若有机会,他都尽量的去挖掘,去发现一些共同之处与不同的人,这样的机遇。

时不待人,但时势更能够造就不一样的英雄豪杰,纵然普通人也有着不同的优劣和才能,有的人并非庸才,只是不适应眼下的时代,或是这样的世道局限其发展,就好似普通人当中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未曾发觉自己的天赋与优势,因而在这长眠昼夜的烈日或是雨夜当中,在不同的环境下,都有着不同的适应,例如植物,也似土地。

原先的土地滋养当中缺乏雨露,那片土地随着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便变得僵硬漠视干涸着,毕竟无人愿踏足,也无人直视,旁人不过是草草几眼便已经赶忙移开了视线,没什么好看的。

只是念酒一直以来都相信,无论是怎样的土地,是黄土还是红土,是掺杂泥沙还是充满石沙,也都在不同的时刻有着不同的用处与作为,相比之下的霍将夜看似如同土地那般表面干涸,却少得见闻,土地深处地里却是逐渐形成有稀有物质,未被发掘。

只是他不会承认,也一直受时代影响大势所向,所以认为自己不过是如同表面那样的枯燥乏味,经过日复一日的暴晒雨淋,狂风大作后的泥浆泥烂,随着时间与阅历的沉淀,那片土地却也未开花生芽,他认为这或许是为了下次暴雨来袭时再也不会被洗刷的满目疮痍所做准爸爸,便也逐渐在干硬分化的泥土硬块结成后不断随着时间逐渐迁移变迁,最终形成了这般坚不可摧却满是让人避之不及的外表地质。

这样的视角看去,念酒的确是将一切都摆在了明面上,无论是赏识识人,还是那些宏图壮志,是体谅理解还是善意助人,他虽为自谦低调,却仍然能够窥见内心毫不动摇的信仰与坚定,这是经历过风吹日晒都无法改变,甚至想要凭借自己的力量去撼动天地之间的法则,令霍将夜及偏视严苛又觊觎着。

只是他们一个战在理想的云端上了,片刻不停奔波劳碌却心之所向,一个站在现实的悬崖边,岌岌可危,面对困境,这样两种不同的差距当中,我们处在当下,霍将夜在某种目光交视,就好似看着他正在等待一次反击,给予世敌一次迎头痛击。

就连他那许久已然被声色犬马和丝竹酒肉浸染着的内心,多少也是多出了些许不敢想象的斗胆,甚至是大着胆子想,自己或许也不比他差不是?照样都是一同的年纪,他能够作为,我为什么不能去尝试?

人生来一遭,多半是为了什么,他或许也能够将生死置之度外,去试着手可摘星辰,如梦似幻之中的坚守信仰,纵然不明信仰为何,到底,自己真的能这样吗?

多是今日的交集,二人之间的关系好似化干戈为玉帛,冰释前嫌,只是他们二人在傍晚依靠在那长廊月牙弯的当空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着交际联络,更是说到起先前结识交际间的矛盾与巧合,多半也是有些趣意。

霍将夜只是躺在那假山石上,望着原先尚有月牙弯弯的天际云层不断随着天地之间的浩大变化莫测,时而显露着各式各样的象征形状,时而略过那光泽中被照着亮堂,稍微出神、没过一会就化作了漆黑的夜晚。

这样被云层遮挡着那看似光亮的月牙光影,没有月亮和星的阴沉,透过他的眼睛。

霍将夜竟不知何时自己的目光是那样的天马行空色泽丰富,就好似看见无数的色彩流淌,仿佛无垠宇宙中流逝的光,是那时间尘世之中掠过的朝气蓬勃、层林尽染、鹰击长空、鱼翔浅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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