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在你那的见闻。”这样不明不白的话语,也是让人一塌糊涂狼狈的很,那人更是被一旁的银面男子压着脊背朝下,就差点将下巴抵到地上去了,纵然有软垫抵着也还是觉得欺辱于他。
“什么意思,什么地方?”到底是同盟里边刚去不久的毛头小子,也接触不到什么,一问三不知似的不明不白,活脱脱和个愣头青似的,忽然就让人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先前遇到那个会说话些的,好似叫什么,念酒来着。
真可惜啊,自己怎么就忘了从那边抓人了,呵呵,但是眼下有个人解闷也算得不错哟。
朗崑不打算从他那边得到什么消息,因而只是将一支细长的烟斗递到他面前,抬靠着的双腿也搭在一旁的软榻珠宝席上,光阴稍微折射着些许的光亮对着那靠背,好似背对着的光从后撒下。
那一旁的下属也顺势将其点上,朗崑略微朝上将那烟斗间发散着的些许烟味沾染几分,自个不吸就是故意迫害逗弄着,迫使他不得不弯腰偏头轻咳几声。
这种呛人的味道,的确不太好闻,毕竟朗崑自己也不会抽,大多时候是用来折磨人让人难堪的。
只是那皮囊的确不错,生的挺好,所以他当初偶尔见闻一时起了兴致,也是打算逗弄几分,就将人顺势救下,也省的趟那一趟所谓的鬼门关无归处,说是做好事,但这样的态度就和逗弄阿猫阿狗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差别就是对方是个人,所以还算能够交流沟通。
只是这样的姿态养尊处优,又压制着对方狼狈欺辱,在别人的眼中当真是屈辱不堪,那男子更是觉得面前之人实在过分,更是恶劣至极,便是此前就无缘无故在同盟当中准备接下比试就被中途打晕掳了过来,一醒来就发现被关在不知道什么地方,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就连挣扎也无法逃脱,这捆的也真够紧的。
“……你混蛋!”到底是素养相对而言稍微好些,不至于先前的人那样破口大骂,其实也不是没有骂过,只是眼下到底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万一将对方惹急了指不定自己性命堪忧,也是气急了才憋出一句。
这看起来还是真想要离开的样子,逗也逗够了,该说的也说了,那能不能领悟能不能够活下去就是对方的事情了,纵然不明不白,朗崑也懒得再说些什么了,于是将手指间拨着的烟斗给放到一旁,随即捏了块金子丢给他的面前,在软榻上滚了撞下,才稳妥的落在了他的眼前。
这样忽然起来的举动,那男子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断头饭还是故意给自己吓唬眼馋的,多半也没有明白这期间的关联,也是下意识,“什么意思?”
那人还不明白,就稀里糊涂的听他说道:“你走吧。”这言语板硬也不带什么情绪。
朗崑瞧他那样,忽然冷道,他心里也觉得自己这样的举动怪无聊的,究竟这样就可以救人了吗,冥冥之中觉得自己所作所为也无济于事,他是故意欺负,还是说在想究竟让他们这些个迂腐单纯的人能够活过这一回?
只是真就能够活着吗?有的人想死那也没法子让其活下去,但是有的人不明真相告知他们有用吗,其实朗崑偶尔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改变不了什么,所以觉得没意思,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挺没意思的。
可是这样的没意思,究竟问他自己要做什么呢?
许是心中略微焦躁,朗崑觉得自己的心中有隐隐觉得有些阴翳的感觉,于是重新将那银面下属递到自己手中的烟斗拿在手中,望着面前的人三番两次的询问自己,看着他千变万化似的神态,也觉得索然无味。
“你到底要做什么?什么意思?”把他绑过来关上几天,害得他错过了比试也没办法再入同盟,本来就是机遇少,眼下还丢给他一块金子,是欺负他,还是说故意嘲讽他?
这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对方还会像之前那样欺辱他,于是那壮士更是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口无遮拦着唾弃他的所作所为,“有钱了不起,算什么东西!自个不是爹娘生的,金子就能换了?我好不如才来同盟的,你知道我这一路上什么遭遇吗?就这样打发了,你认为就这样容易,我和你说我不会要的!你自个攒回去!谁稀罕你这破金子!”
看起来还当真是傲骨铮铮啊,也真是气坏了头脑,让他还以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自个身上一点伤也没有,难道不是要谢谢主上的仁慈吗,放他走留他命让他多活几日岂不更好,那一旁的银面黑衣默不作声的青年望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对方还是太天真了些。
要知道他眼下所唾弃的金子,在旁人的眼中可以是大半辈子能够衣食无忧过得不错的基础,这可比同盟里边的比试好多了,而且还是有皇室印章刻字的,多半去典当铺或是商行也都能够有人认识的出,多不敢欺负得罪了去。
而且这样的行径也不是第一回,殇每次在看到这些情况时候也都历历在目,纵然八皇子不会干涉,自己也会替他处理了,到底仁善,也不似表面那样,殇偶尔觉得这些脏事没有让对方沾染也还算挺好。
殇带着银面不以真容识人,此刻也是前来几步挡在前面,“拿了纵然就是,莫要牵扯干涉,放你走,要么打晕运走。”这样的吩咐下去,一旁看似活死人似的黑衣行人也上前几个,带着斗笠遮挡面容,不知要作何。
“什么意思?你们要做什么?”那男子跪在地上有些慌张,直到发现自己身后捆着自己的绳子□□脆利落的送下,才慌慌张张的站起身来赶紧退后几步躲到安全距离间,他欲要再言,却被殇抬腿踢来的金子打中掌中,下意识的就握住那金属样的金块,觉得警惕。
“你放我走?”就算是到如今,他还是不相信,但好歹看到面前的局势这么多人,自己还是先走为妙,所以朝着门口多退了几步,此刻的局面就有些莫名其妙,那男子不相信,又怕他们要毁尸灭迹,而朗崑却懒得多言,还是一旁的黑衣行人打开了一旁真正的暗道,示意他进去离开。
“你确定这是真的出口?不是什么尸骨无存的地方?”但那男子还是过于警惕,身上身无长物,只能握着手中唯一的武器警惕询问,目光也瞥着那昏暗的通道。
但眼下实在无趣,都明摆着放人了。
于是朗崑没回答他的话语,只是略微偏眸侧身,将那烟斗扬上几扬,一旁忠心耿耿的下属殇则是将那烟斗灭了。
审时度势朗崑也懒得多费口舌,于是目光则撇向一旁的黑衣行人,直接了当让人将那人的包袱找来,又再次将人捆上牢固后打晕过去金子放入包袱间,而后就让人将捆绑晕在面前的那青壮年人拉走。
“又是哪里来的勇气多管闲事,又怂的不行,呵呵。”只是不紧不慢将手中捧着的茶碗沿盖拂了拂,八皇子朗崑只是抬眸望了一眼,随即优哉游哉落座在座位上,一旁的黑衣随从早已经将人给拉远了去。
只不过原先说的好好的,别人还怕他,更是不信,有些良心被狗吃了的模样,大概朗崑也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实在不符合自己的行径,于是也接着说道。
“下次要是再有这样叨扰的插手,直接拉下去跺了喂狗,生的惹是生非。”这样的干脆利落,才是他原本的品行,纵使真假难辨,但身份地位在这里,也已经足以让人畏惧了。
毕竟将事情舞到正主面前,不知晓的还以为人人都可近身,那全天下岂不是没有了规矩,日后又如何管事治国,这样的天下岂不是乱了套,朗崑这样莫名的情绪起伏,看样子好似没有什么波澜,但只有殇知晓对方的情绪已然有些失控,明明已经有几日还算稳定的,看来又再次要发作了。
殇得知情况,也是让人将刚刚的通道关上,而后则是自己跪在他面前,被遮住的面庞将那银框丝带扯开,好似流年碎玉的光芒被外面透来的微光显得有些荧荧流火,一看就是材质上佳。
殇且主动俯身将自身的外袍褪去,那中层的黑衣单薄得看似只有浅浅一层里衣套在内侧,且材质透光使得那精壮劲健的腰身隐隐浮于表象、随着那神秘且低敛的面纱去除,露出一张看似清秀却明锐的面庞。
“主人。”生硬却略显微颤的声线带着独属于男性的嗓音,显然很少对待着主人的面这样姿态。
看着坚韧蓬勃却显得脆弱单薄的生命力,将自己的命脉颈脖朝向自己好似轻而易举就能够折断,大抵是这样的脆弱而固执取悦了他,朗崑只是望着这从暗卫营中训练出来的常人,心中更是止不住的发笑痛楚,更是对待玩物般肆意却似随属那般对待似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脸颊。
纵使是这样并不尊重的态度也不会惹得对方敢怒不敢言,甚至可谓是毫无反感,也的确由此可见,他的确是朗崑最为留意重要的下属,更是此前能够确保忠心信任的人,朗崑也曾想,为何偏偏是他?最初不起眼的他?
明明只是一个寻常人,并不似道长那般除妖,也不会像修者那样术法,可他为何选择自己,又为何自己会选择这样平庸的他,平庸似他,也似自己那般,无人得知。
是他这份察言观色,还是独有的一种神态姿势令自己察觉心软,还是他的忠心耿耿还是表露潜伏之下蠢蠢欲动的那颗心,野性生机还是藏匿收敛,不求回报且待在他身边。
平庸却不平凡,忠心且效力,知我者独殇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留在他身边而不觉无趣啊。
“你很乖。”未尽之言,殇早已知晓。
但似乎因为这样莫名其妙的见闻,他也从中看出朗崑所表露出来的欢悦,早已经在数年间他已然懂得对方的喜怒与目光之意。
这样对待的旁观态度,也意味着他的下一句就是很喜欢的欣然,而非是癫狂的自我困扰。
所以能够用此种方法令他平静,便是最好的。
没有杀伐,没有干戈,没有诬陷,没有自疑,他不必经历外界带来的八皇子的名誉与坚韧,也不必再顾及忧虑,这里是最为安逸的地方,也是最为适宜之处,没有任何人的阻拦监视,不会有皇帝,贵妃,也不会有各种纠葛牵连,皇子交涉,亦或是暗中探查。
殇莫过于清楚他所担忧为何,他所恐慌为何,疑虑警惕从何而来。
殇需要表明自己的忠心,更清楚纵然是那黑衣行人都是殇一个个挑选出来绝对忠心,忠心是为第一,其余则从旁,所以无需担忧,一切都在朗崑的掌控之中。
“好。”不知这话语何以,但殇明察秋毫半跪在他的面前,好似恍若未闻周围的黑衣行人的漠视不闻。
殇则是主动起身凑近了些,将头颅埋在他的腿旁,屈身跪在那座椅侧边,一种难以言说的气氛蔓延开来,许是安心,或是难得的平静,所掌握一切的安逸感,也随之而来的疲惫倦怠的疏懒放松。
他不必是时刻紧绷伪装,随着那珠宝的光泽在烛火间、于外边的微弱光束投入间显得那高高束起马尾所露出的颈脖而带有几分脆弱易折,被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常年握弓的掌心抚摸摩挲着,告知着他的性命由他所掌握,顷刻颠覆。
当那掌心指间的玉扳指有些磕人的坚韧,就如同被黑雾虎视眈眈的审视与责问,在脆弱柔韧的颈间更是陷入几分,但那人好似逐渐被阴翳所掩饰,目光好似化为一道影子连同在周身,像似投入黑暗当中,却好似天鹅那般易屈,带着独属于的骄傲而屈服于一人。
我的性命是属于你的,包括我的一切,脆弱与隐忍,忠诚与坚韧。
殇只是垂眸间好似阖眼的低眸,昂首着展露着自己最为脆弱之处,身形坚韧且挺拔倾倒而起,只有略微颤动的喉结间被扳指抵入压迫着好似隐隐难耐着什么。
单凭对方处置的忠诚与目光无时无刻在大脑当中停滞流转着如同同身体中的血液流动着,只是那逐渐困难的压抑隐忍间却也掩饰不住性命被掌握时刻的惊颤。
直到略微沉重的呼吸之间无法再抑制下去的吐露出显得急促的生意,只能靠着那手肘臂间抵在座椅旁的金丝楠木雕花刻印间,连带着健硕孔武的身躯也略微发颤,殇或许知晓平庸的极限在何处,却义无反顾的将自己的竭力表露。
看着好似简单的举止,只是令人觉得意料外的是,那八皇子的掌间并非是空无一物,好似隐隐流淌着些许的修仙之人才有的灵力,好似控制着对方,连同原本同为压迫的灵力也显得步步紧逼,从而让人难以呼吸的濒临界限。
那般暧昧疏离的距离与岌岌可危的性命堪忧,此刻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传递开来,掌间顺着颈动脉游走在周身间的灵力传递,迈流间鼓动的心跳随着灵力包容囊括,令他察觉到藏匿在身躯之中的炽热与诚臣。
于是他逐渐松弛下自己的警惕,也将自己手中的灵力流淌间化过对方的灵框与脉搏,顺着那常人所在的身躯一点一滴的浸透着滋养,修补着对方这些时日以来的疲惫与烦闷,他见证了对方的忠心,理所应当的给予对方场所的代价与滋养。
“你很好,将来也能够作为。”朗崑望着殇的目光淡漠又薄凉,但是手上的作为只是逐渐离开了对方的命脉,原先被扳指压迫着的颈脖也被灵力流转着逐渐滋养修复,从而极大的缓解了那一时之间的难受窒息。
朗崑只是淡漠看着眼前的一切,也知晓殇的确没有改变他日复一日的忠心,的确令人难以置信。
知他者且顺从,莫过于眼前之人,是最好最为合适的暗卫,也是他赤忱的随从。
他向来疑虑,只是殇为什么这样甘之如饴,的确是令朗崑所迟疑与怀疑过的,但每当这样的疑虑试探后,得知对方的态度,朗崑总会给与对方最大的权限,甚至是位同于他的界限宽度,无论是暗中收属还是动用财库,这些也都并非他所在意。
只是也只有殇从来都不会做出格的事情,也不会令人厌恶烦腻,他不单单只是一个供人取乐之人,朗崑清楚,他比起自己更为有用,因此自己偶尔也会认为他甚至于自己那般相似的人。
外界常人说到,八皇子朗崑不同于太子殿下那般能人异士周身遍布,时时守卫并不掺和其余,也不似三皇子那样拥有一群将领和麾下随从作为帮手,他所有的只有自己,只有物质区划下的藏宝,因而能够得到他重用又契合他心意的当真是少之又少。
这么多年来,纵然身边换了多少随从,也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留在身边,而最初不曾背弃他的,唯独是殇,所以他有名字,有身份,有地契,有钱财,有住址,而后再次跟随他的,则是一开始就见到他真正面貌与缺漏的下属暗卫,他们则不会在意这所谓的外界事物。
暗卫是极好的,自己培养的则更忠心,比起这所谓的能人异士而言,给与他们的权限的确太大了些,所以朗崑很少时刻会用能人异士,大多数时刻不过是在外围,能用之人与忠心之士,他还是知晓分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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