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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伪装

皇家秘境开启那日,晨光刚漫过宫墙的琉璃瓦,苏慕恒便随着队伍出发了。

他一身玄色劲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腰间别着本霜剑,映跃所赠的念霜剑则被小心收在储物袋里——那剑鞘上的冰纹总让他想起恒芯宗的雪。念北窝在他的披风下,只露出一双警惕的蓝眼睛,尾巴尖偶尔扫过他的手背,像在无声安抚。

映跃走在他身侧,月白道袍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低声嘱咐着秘境里的注意事项,指尖偶尔会不经意擦过他的袖口,留下一瞬微凉的触感。苏慕恒点头应着,目光却悄悄扫过城门的方向——那里曾是他逃出皇宫的出口,如今守着更多侍卫,灵力波动比往日更盛,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他捏了捏袖中的阵盘,心跳得有些快,像揣着只不安分的雀儿。

秘境入口设在皇城郊外的山谷,雾气缭绕,隐约能看到里面闪烁的灵光,像揉碎的星子沉在水里。除了他和映跃,还有几位皇子与世家子弟,三皇子苏龙城也在其中,看他的眼神淬了冰似的,嘴角却勾着假笑:“二皇兄久居深宫,怕是忘了怎么与人争斗吧?”

苏慕恒没理他,只转身对映跃道:“我去那边看看。”他走到无人的角落,借着雾气布下敛影阵,指尖灵力刚动,就听映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这里的雾有屏蔽阵法的效果,别白费力气了。”

苏慕恒手一顿,回头见映跃正站在雾里,眉眼被水汽晕得有些模糊,眼底的情绪看不真切。他松了手,阵纹隐去,低声道:“我只是想看看地形。”

映跃走近几步,抬手替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动作轻柔得像在拂去一片雪花:“别想着逃,这里的出口只有一个,我会一直看着你。”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像在他心上系了根细弦。

苏慕恒心口一紧——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秘境开启的钟声响起,众人陆续踏入雾中。苏慕恒跟着人群往前走,念北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尾巴尖扫过他的手腕。刚走没几步,身后传来惊呼,三皇子带来的侍卫忽然被雾气里窜出的黑影拖走,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像泼翻的墨汁染了宣纸。

“是魔族!”有人大喊。

映跃立刻祭出法器,一道白光护住苏慕恒:“待在我身边,别乱跑。”雾气里黑影幢幢,魔族的嘶吼声此起彼伏,像指甲刮过石壁。苏慕恒握紧本霜剑,灵力在体内翻涌,却被映跃按住肩膀:“你修为还浅,别冲动。”

他看着映跃挥剑斩落黑影,月白道袍上溅了几滴血,侧脸在剑光里显得格外冷硬——原来这位温润的国师,动起手来如此凌厉,像藏起锋芒的玉,一旦出鞘便寒光凛冽。

混乱中,苏慕恒被一股力量推了一把,踉跄着撞到岩壁上。抬头见是三皇子,对方正狞笑着:“去死吧!”剑风刺来的瞬间,念北猛地从他怀里窜出,蓝白色的身影像道闪电,狠狠撞在三皇子手腕上。

三皇子吃痛,剑偏了方向,映跃的白光已扫过来,将他击退数步:“三皇子,秘境之中,何必自相残杀?”苏龙城捂着流血的手腕,怨毒地瞪了苏慕恒一眼,转身钻进雾里不见了,像条受惊的蛇。

“多谢。”苏慕恒道,看着念北跳回怀里,舔了舔爪子上的血,蓝眼睛里满是得意。映跃没说话,只是牵住他的手腕,力道有些紧:“跟紧我。”

两人在雾里穿行,映跃总能避开危险的陷阱,偶尔采摘几株灵草丢给他,苏慕恒默默收下,心里却在盘算——方才那处岩壁后似乎有气流涌动,说不定是秘境的缝隙,像留给飞鸟的窗。

走到一处开阔的山谷,映跃忽然停下:“这里安全,你先休息会儿。”他拿出水囊递过来,指尖触到苏慕恒的手时,顿了顿才松开,像不舍得移开似的。苏慕恒接过水囊,看着他转身去检查四周,忽然开口:“映跃,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离开?”

映跃的背影僵了僵,回头时眼里带着笑意,却没回答,只指了指远处:“你看那株‘凝魂花’,对你修炼有好处。”苏慕恒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心里却更迷茫了,像坠入雾里的船。

他低头摸了摸念北的头,轻声道:“我有点累了。”趁映跃去采摘凝魂花的间隙,他迅速从储物袋里摸出软剑,将灵力注入袖中的阵盘——这次没布敛影阵,而是用了映跃教他的另一种迷阵,能短暂迷惑视线,像撒了把会消失的尘埃。

“念北,走!”他抱着狐狸冲向岩壁后的气流处,身后传来映跃的喊声:“慕恒!”灵力破空的声音追来,却被迷阵挡了一下,像被风揉碎的雨。苏慕恒钻进那道狭窄的缝隙,里面果然是条通路,潮湿的风带着外面世界的气息,自由得让他心头发颤。

刚跑了几步,手腕忽然被抓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映跃站在他身后,月白道袍沾了些尘土,眼底没了往日的温润,只剩下翻涌的情绪,像被搅乱的星河:“为什么一定要走?”

“我不属于这里。”苏慕恒挣扎着,声音有些哑,“皇宫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这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映跃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放低,带着一丝恳求,像怕惊扰了什么,“我教你阵法,陪你练剑,像小时候那样……不好吗?”

苏慕恒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那晚他摸着被触碰过的手指发呆的模样,想起他站在远处看自己练剑的背影,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可他还是咬咬牙:“对不起。”

他催动灵力想挣脱,映跃却忽然松了手。苏慕恒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回头见映跃站在原地,雾气漫过他的脚踝,像被定住了似的,单薄得让人心头发酸。“外面有魔族,”映跃的声音很轻,像怕被风带走,“比你想的多。”

苏慕恒没停,钻进了更深的黑暗里。

他凭着轻身术在密道里穿梭,念北在他怀里警惕地嗅着空气。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出口的光亮,却在踏出密道的瞬间,撞上了一个黑袍人。苏慕恒被撞得后退半步,揉了揉发疼的额头,抬头时正对上黑袍人兜帽下露出的猩红眼睛,像淬了血的玛瑙。

念北猛地从他怀里窜出,蓝白相间的皮毛炸开,对着黑袍人龇牙低吼,尾巴绷得像根绷紧的弦。“抓住他。”为首的黑袍人声音嘶哑,指尖泛着黑气,却在靠近时被念北狠狠挠了一爪子,手背瞬间多了几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苏慕恒趁机握紧本霜剑,灵力在体内翻涌,刚要挥剑,却见黑袍人动作一顿,竟没再上前,只是用那双猩红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像是在确认什么,眼神里藏着某种复杂的情绪,不像纯粹的恶意。

“你是……二皇子?”有人迟疑着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苏慕恒心头一紧,没答话,足尖轻点地面,身形往后急退,想借着密林遮掩踪迹,却被一道黑影拦住去路。

黑袍人掌心凝聚起黑雾,却迟迟没落下,像是在忌惮什么。“别伤他。”为首的人忽然低喝一声,黑雾散去,“带回去。”苏慕恒被两人架住胳膊,灵力被一股阴寒的气息压制,本霜剑“哐当”落地。他挣扎着,却见念北被另一名黑袍人拎着后颈,蓝眼睛里满是焦急,却碍于对方的灵力不敢乱动,像被抓住的小兽。

“放开它!”苏慕恒怒喝。

黑袍人没理他,拎着狐狸跟着队伍往密林深处走。苏慕恒被押着走在中间,能闻到他们身上浓郁的血腥味,还有一种熟悉的气息,像极了当年在秘境里遇到的魔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忽然想起映跃说的“外面有魔族,比你想的多”——原来不是骗他。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撕裂密林,映跃的声音带着怒意传来:“放开他!”月白道袍的身影如惊鸿般掠过树梢,指尖拂过之处,黑袍人纷纷惨叫着倒飞出去,像被狂风卷落的枯叶。

映跃落在苏慕恒身前,周身灵力澎湃,竟隐隐有元婴的威压,与平日里温润的模样判若两人,像出鞘的剑终于露出锋芒。“跟我回去。”映跃抓着他的手腕,力道比之前更紧,眼底翻涌着后怕与执拗,像失而复得的珍宝。

黑袍人见状,竟没再恋战,只是深深看了苏慕恒一眼,化作几道黑影消失在密林里,连被念北挠伤的人都没顾上,仓促得像在躲避什么。念北趁机挣脱束缚,扑进苏慕恒怀里,尾巴紧紧缠着他的手腕,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看,”映跃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腹摩挲着他被黑袍人抓过的胳膊,那里还留着淡淡的红痕,“外面有多危险。”

苏慕恒看着他沾了尘土的道袍,又看了看密林深处残留的黑气,忽然沉默了。原来自由的风里,也藏着看不见的刀。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话,映跃始终牵着他的手腕,像是怕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力道温柔却坚定,像系着根不会断的线。走到宫门口时,苏慕恒忽然停下脚步,轻声道:“我不逃了。”

映跃猛地转头看他,眼底满是震惊,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奇迹。“我跟你回去。”苏慕恒抬起头,目光坦然,“皇宫确实需要人守护,我留下。”映跃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像是不敢相信:“真的?”

“嗯。”苏慕恒点头,指尖拂过怀里念北的皮毛,触感柔软得让人心安,“但我有条件,我不想再待在偏殿,我想……能时常去看看母后。”

映跃愣了愣,随即笑了,眼底的阴霾瞬间散去,像被阳光照透的雾,亮得惊人:“好,我去跟陛下说。”

他牵着苏慕恒走进宫门时,恰好撞见严岭章等人被侍卫拦在宫外。严岭章看到苏慕恒,急得想冲过来,却被映跃一个眼神制止。苏慕恒对着他们遥遥鞠了一躬,口型无声地说“回去”——师父,等我找到真相。

严岭章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对着他点了点头,眼底的担忧化作一丝了然。

养心殿里,帝王听完映跃的禀报,指尖在案上轻轻敲击,良久才抬眼看向苏慕恒:“想通了?”

“是。”苏慕恒垂眸,“恒芯宗教会我守护,皇城也是我的家,我该留下。”帝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欣慰,有愧疚,最终化作一声长叹:“既如此,就搬去‘听竹轩’住吧,离你母后的寝殿近。”

听竹轩是苏慕恒小时候住的地方,院里种满了青竹,还有他亲手栽的桃树。走进院门时,苏慕恒看着熟悉的石桌石凳,恍惚间像回到了三年前——那时他总爱坐在桃树下看书,映跃会捧着卷宗过来,两人一句话不说,却也不觉得尴尬。

念北从他怀里跳下来,在院子里欢快地跑了一圈,尾巴扫过竹枝,落下几片青叶,像撒了把碎玉。映跃站在门口,看着他抚摸桃树的背影,轻声道:“我让人把你在偏殿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苏慕恒回头,笑了笑:“多谢。”那笑容里没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坦然,像落定的尘埃。

接下来的日子,苏慕恒像是真的安下心来。他每日去给母后请安,陪着她在御花园里散步,听她讲这三年宫里的琐事——哪株牡丹开得最好,哪只锦鲤最活泼。皇后的鬓角添了些白发,握着他的手时总忍不住掉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苏慕恒看着她眼底的慈爱,心里像被温水浸过,却也更清楚,不能让她卷入皇室的纷争里,像护住温室里的花。

他依旧跟着映跃学阵法,只是不再偷偷练轻身术。偶尔会在听竹轩的竹林里练剑,映跃就坐在石凳上看,手里捧着书卷,目光却总落在他身上,像追着光的向日葵。三皇子见他安分,虽依旧没好脸色,却也没再找他麻烦,只是每次在朝堂上看到帝王对苏慕恒日益温和的态度,眼底的嫉恨就深了几分,像藏在暗处的毒藤。

这日,苏慕恒陪皇后赏花时,恰好撞见帝王和映跃在不远处说话。“魔族那边有动静,”帝王的声音压得很低,“他们好像知道了……”

“陛下放心,”映跃道,“我已在皇城布下天罗阵,他们进不来。”

苏慕恒心头一动,悄悄拉着皇后往别处走,指尖却攥得发白。魔族果然是冲着他来的,而且帝王和映跃似乎知道些什么,像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夜里,他坐在窗前,看着竹影在月光下摇晃,像跳动的琴键。念北窝在他膝头,忽然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腕。苏慕恒低头,见狐狸正盯着窗台上的玉佩——那是严岭章给的,据说能在危急时传信。

他拿起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忽然想起映跃说的“天罗阵”,那是国师府的祖传阵法,据说能困住元婴期修士,像一张无形的巨网。“得想办法破阵。”他轻声对念北说,狐狸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蓝眼睛亮得像星子。

这时,映跃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还没睡?”苏慕恒将玉佩藏进袖中,接过碗:“在想阵法。”映跃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喝汤的侧脸,忽然道:“天罗阵的阵眼在国师府的塔楼,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苏慕恒手一顿,抬头看他,映跃的眼底映着月光,清澈得像在邀他共赴一场秘密,坦诚得让他心惊。他忽然笑了:“好啊。”

或许,留在这里,才能找到真相——无论是魔族的目的,还是帝王藏在眼底的秘密,亦或是……映跃那份沉甸甸的执念,像埋在土里的种子,不知何时会破土而出。

苏慕恒在听竹轩住了下来,日子过得平静无波,像湖面不起涟漪。他依言配合着宫中的节奏,每日请安、学阵、练剑,偶尔还会去看望几位兄弟姐妹,一副彻底安下心来的模样。

长公主苏琴梦性子温婉,见他归来时常送来些亲手做的点心,语气温和地叮嘱他注意身体;大皇子苏幻齐常年驻守边疆,难得回皇城,见了他也只是拍着肩膀说句“回来就好”;最小的八岁公主苏流悦,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一见到他就扑上来抱住他的腿,脆生生喊着“二哥”,拉着他去看自己新养的兔子。

“二哥你看,它叫雪球!”苏流悦举着兔子给他看,眼睛亮晶晶的,“母后说,你小时候也爱养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苏慕恒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漾起真切的暖意——和这个小家伙在一起时,他总能暂时忘了皇宫的压抑,忘了那些藏在暗处的算计,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纪。

帝王见他时常与弟妹走动,眉宇间的警惕渐渐松了些,偶尔会召他去养心殿对弈,落子时不再提“皇室责任”,只说些寻常家事,像个普通的父亲。映跃也似放下心来,教他阵法时愈发耐心,甚至会带他去国师府的塔楼,指着天罗阵的阵眼细细讲解,仿佛真的信了他要留下的决心,眼底的温柔像化不开的春水。

这日,苏慕恒陪苏流悦在御花园喂完兔子,刚回到听竹轩,就见映跃站在竹林里,手里拿着一卷新的阵法古籍,竹影落在他身上,像绣了幅淡墨画。“今日学‘锁灵阵’?”苏慕恒走过去,接过他递来的书卷,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的手,像往常一样自然地移开,心里却没了往日的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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