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司卓感觉像是抱住了一汪温水,软绵绵的,有些发烫,在他怀里荡漾,荡漾开来的水波碰撞,发出“啪啪”的声响。
“时卿。”他亲吻纤薄的背,在冷白的后颈留下明显的齿印。
在镜子前那次派单,让他迷上了这片光滑的脊背,每次都要这样抱着回味一遍。
慕时卿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后颈传来的疼痛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助兴罢了。
“时卿。”聂司卓继续呼唤着。
慕时卿似漂泊于海浪中的孤舟,被大浪卷起抛向空中,很快又被一个怀抱稳稳接住,那人会温柔而又急切地叫唤他的名字,像是想要得到他的回应。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以后我就叫你时卿,好不好?”那人问他。
“嗯。”他答应了,因为那个人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什么拨动,身体跟着战栗,比啃咬的疼痛还要助兴。
“回答我。”那个人并不满意这个敷衍的答案。
他喉结滚动,咽下支离破碎的沉吟,清晰地给出了回应:“好。”
耳边传来满意又得逞的低笑声。
“时卿。”那个沙哑的嗓音叫道,一声声,带起一**涟漪。
慕时卿用哼吟回应,一次次,飘起又落下。
最后他记得是被人捞起的,他趴在那人结实的胸膛上,身上的水珠被仔细拭去,最后被安置于柔软被窝中。
“时卿,晚安。”那人拥他入怀,在他耳边说道。
那一刻,有如风浪褪去后般宁静,他很安心,回了句:“晚安。”
次日,醒来前,慕时卿梦到自己掉进了海里,然后被一只八爪人鱼抓住,那八爪人鱼坏得很,说要把他拖回去当老婆,他快要气死了,他一个大男人,怎么给人当老婆,就算那人长着一张聂司卓的脸也不行。
气着气着他就喘不上气了,猛地睁开了眼。
“唔?宝贝~”聂司卓迷迷糊糊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不怕,有我在。”
慕时卿根本动不了,聂司卓手脚并用地把他缠得死死的。
慕时卿:……
还“不怕”,他做噩梦全都是因为这家伙。
“松手。”他拍拍搂着他腰的手。
“不要。”聂司卓用脸颊蹭慕时卿的头发。
慕时卿:……
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看来是他最近太过纵容了。
“不松手下周就派你跟陆斯年一起出差。”慕时卿威胁道,“中秋前都别回来。”
聂司卓吓得赶紧睁开眼,手脚也松开了一些:“不要啊,我不要跟他出差,你派杨开阙去。”
慕时卿眯起眼睛,他确实是打算让杨开阙去的,不过聂司卓怎么知道?
“为什么要派杨开阙去?”
聂司卓支支吾吾:“除了我,他最熟悉合作的事了,而且这次去,也算是谈业务,他业务部副总去,名正言顺。”
他才不会告诉慕时卿,他想撮合杨开阙和陆斯年呢。
慕时卿也没多想,撑起身体就要起床。
之前每次派单结束,他的腰多少都会有些酸痛,这次居然没有。
难道是因为产生了耐受性。
不对不对,什么耐受性,乱想什么。
聂司卓扑过来,将他摁回了床上。
“没吃饱,还想吃。”
慕时卿气笑了:“那就去做早餐。”
聂司卓的目光意犹未尽地扫过满身红痕的锁骨和肩膀。
“时卿。”他抬起眼,忽然轻轻叫了一声,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慕时卿蓦地愣了一下,昨晚那于风浪中颠簸的感觉再次被唤醒。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因为听到别人叫他的名字而起心动念。
“没大没小。”他挣扎起身。
聂司卓没有再扑过来,侧身躺在床上,单手撑着脸,看慕时卿披上他送的那件水蓝色的睡袍。
泛着光泽的睡袍遮住了满身暧昧的痕迹,却遮不住那修长笔挺的身姿。
他翻身下床,拿过睡袍的腰带,从背后抱住慕时卿,顺手帮忙系了起来。
“你昨晚答应了,我可以这么叫你的。”
“男人上床时说的话,你也信?”慕时卿故意表现得像个渣男。
他一时半会不想再听到聂司卓叫他名字。
聂司卓不说话了,下巴垫在慕时卿的肩膀上。
慕时卿侧头,看到一张委屈巴巴、闷闷不乐的脸。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平时不可以,被人听到不好。”
聂司卓的嘴角瞬间扬了起来:“在家可以吗?”
慕时卿本来想说不行,因为怕聂司卓叫习惯了,在外面的时候会叫漏嘴,但想想,这何尝不是脱敏的好办法呢。
“行吧,”他勉强答应道,“自己注意点。”
“好。”聂司卓高兴得用下巴蹭慕时卿的肩膀。
慕时卿嫌弃地将人推开:“我饿了。”
“我这就去做早餐。”聂司卓屁颠屁颠去衣柜找裤子。
慕时卿洗漱完在沙发看财经新闻,正琢磨一条重要消息,耳边传来一声带着气旋的轻唤:“时卿。”
似是有细微的电流传入耳朵,害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只当是自己刚才太过专注,被吓到了,侧目剜了眼扒在沙发边上的人。
“时卿,早餐做好了,可以吃了。”聂司卓说。
“嗯。”慕时卿放下平板,往餐桌的方向走。
聂司卓快他两步走到餐桌前。
慕时卿在餐桌前坐下,聂司卓把盛好的粥放在他面前:“时卿,喝粥。”
慕时卿:“……,嗯。”
聂司卓坐下,把煎好的鸡蛋夹到小碟子里推过来:“时卿,半熟的。”
慕时卿:……
不用说他也能看出来是半熟的。
之后一整个周末,慕时卿耳边都是自己的名字,很快就脱敏了,可聂司卓却像是怎么叫都叫不够。
周一去上班前,慕时卿提醒道:“出门别叫错了。”
“知道了。”聂司卓帮慕时卿系领带,系完低头亲一口,然后亲昵地叫了声,“慕总。”
慕时卿这两天净听自己名字了,乍一听这个称呼,反而有些不习惯,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脱敏起了反效果,听什么都觉得暧昧。
“正经点。”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先出了门。
上周,在聂司卓的牵线下,聂氏拿到了不少订单,虽然不管是质量还是数量,都不如从前,但有总比没有好。
这等于是帮了聂氏一个大忙,聂氏不少人明里暗里对聂司卓赞叹有加,人气涨得不是一星半点。
聂远山一边不情愿,一边还是捏着鼻子接下了这些订单。
这事引来了张翠母子两的不满,张翠吹起了枕边风,聂司珵则各种作,聂远山气急败坏,一句话就把两人骂哑火了:“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见你们去拉几个业务回来。”
聂司卓跟慕时卿说这事时乐得不行。
慕时卿听完也笑了,不是平时那种淡淡的笑,而是发自内心的,很明显的笑。
在谋划这步棋时,他早就猜到了结果,事情和预期的一样,这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与其他更重大的决策相比,其实并不算什么,他这么高兴,或许是因为……某人笑得很开心吧。
“时卿。”聂司卓单手捧着脸,目光变得格外柔和。
慕时卿怔了怔,有些心虚地瞄了眼办公室紧闭的门,“乱叫什么。”
“又没有人,”聂司卓眉目含笑,“谢谢你。”
因为这件事,他在聂氏的地位可谓突飞猛进,这个结果和他之前分析的一箭三雕,还多了一雕。
他猜慕时卿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慕时卿在帮他,所以,这个谢谢,他只想对“时卿”说。
慕时卿没有继续追究称呼的事,没好气道:“要还的。”
聂司卓佯装为难:“要还吗?”
慕时卿挑眉:“怎么?怕我狮子大开口?”
聂司卓勾起嘴角:“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没东西可以还了?”
慕时卿眼睫飞速眨了两下:“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说完换了个话题,“这周末我得回一趟家,你周末自己安排。”
“嗯。”聂司卓忽然收敛笑意,表情变得肃穆。
慕时卿察觉不对,便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这周末是我妈妈的忌日,我想去看看她。”聂司卓回。
慕时卿默了默,缓缓点头:“方便的话,帮我送上一束花。”
聂司卓浅浅地弯了一下嘴角,“好。”
转眼就到周末,周五晚上慕时卿就回了曦景苑。
周六要宴请几位长辈,准备晚餐时,唐慧问起聂司卓。
慕时卿说了聂司卓要去拜祭母亲的事,唐慧心疼道:“他今天一定很难过吧。”
慕时卿没说话,看着外面逐渐阴沉下来的天,心情也暗了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雨就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所以晚宴也没持续很晚就散了。
慕时卿回到房间,走到窗台想要看看雨势,却想起那晚窗台前的画面。
他揉揉额角,也不知道聂司卓现在怎么样了?今天一天都没给他发消息,也没打电话。
“轰隆~”一声闷雷响起,他将刚拿出的手机放回了口袋里,转身出了门。
刚到车库,就听到摩托车发动机的声音,他转头一看,看到了浑身湿漉漉的聂司卓。
聂司卓下车摘掉头盔,径直朝他走来,不管不顾地抱住了他,像是憋了许久,带着哭腔唤了一声:“时卿。”
聂司卓:时卿时卿时卿……[爱心眼]
慕时卿嘴上:好烦哦。心里:算了算了,叫就叫吧![眼镜]
嗷嗷嗷嗷,今天陪家人外出了,又是极限卡点的一天。[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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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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