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虽然水灵根不受侵扰甚至很喜欢这潮气中悬浮的水滴,但徐师姐似乎有些受不了这样的天气。也是,她和大师姐一样都是金灵根,最爱的还是秋冬时节。说起大师姐,最近突然意识到,大师姐年轻时并非如今这般沉默寡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默认她就是个寡言少语的人呢?看来随着年岁渐长人的本性也是可以移动的,师尊也是如此,少时总觉得她严肃寡言,自带疏远气场,现在反倒觉得她和蔼可亲。
二师姐又在跑外务,前些年般若寺一行似乎点化了她千里奔袭的天赋,整日里天南海北地出差使,还能见缝插针横跨千里跑去长青镇探望她的莲姐姐,曲门主的名字最近经常从她嘴里蹦出来。要是现在宗门举办长跑比试,二师姐绝对能拔得头筹。
今日又与小师妹论道,她那惊人的符道天赋令人赞叹,我是不成了,传送阵就是我的极限了,师尊说上善若水,隐身遁术应当成为我专修方向,我也这么觉得——】
正在弟子居奋笔疾书的江逢澜突然被打断。
“逢澜。”
这个点?江逢澜抬头看了眼窗外,三更天的,大师姐找她能有什么事?
忙不迭开门出去,看见大师姐站在弟子居的院子中央,月光洒在她身上,衬得整个人愈发清冷。“师尊有事叫我们,现在随我去星枢阁。”
“欸?好嘞,等我一下下。”把写了一半的日记收进乾坤袋,江逢澜掐诀灭了屋内灯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师姐跟前。“走吧!”
钟离霜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家三师妹,不错,精神尚可,但是:“你的传音玉符是坏掉了吗?师尊都联系不上你。”
“啊这,我晚上习惯把它塞到乾坤袋里……”江逢澜讪笑着挠头,“好了啦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时时刻刻把它拿在手心里绝对不撒手——”
想到江逢澜如今分管太清峰守门护阵,夜间确实少有急事,便没再多说什么。钟离霜转身走在前面,边走边交代:“梁长老也在,似乎有什么不便惊动主峰的要事,待会听师尊安排。”
“明白。”江逢澜心头一紧,跟着大师姐快步穿过庭院。两人踏着斑驳的月光,向星枢阁方向掠去。
“好端端的怎么到处都有瘟疫?”盛陵光盯着摊开的信笺,剑眉蹙起。
“难说,冬无雪,疫易生。”梁决明端坐檀木案前,双手交叠,脸色略有些苍白。“此疫来势汹汹,合欢宗已封山禁行。如意既传讯求援,我必当前往。”
“你这般——”感受到察觉对方气息不稳,话音顿住。
“无事,此次闭关无非冲击元婴后期,我不至于为了这点修为就耽搁正事。”
沉吟片刻,盛陵光低头从乾坤袋中摸出一套青碧色缎面阵旗,“既然去意已决,拿上这套璇玑守心阵,聚灵也好防身也罢,随你所用。”然后又道“掌门几个时辰前已将怀远她们派到崇溪,紫霄宫的信当时也拓印了一份在我这,奇怪的是那封信里并没有提到合欢宗。”默了数息,盛陵光幽幽道:“我近些年疑心病愈发重了。这疫情,当真只是天灾?”
“天地无不覆载,瘟疫亦在其中。去纠结病患生病的罪属实没必要。”没有推辞,梁决明直接收了阵旗,神情肃穆,“天道之为何归罪于病患?只能说,生病是天灾,治病就容易出**了。”
盛陵光心下不安,捏紧了系在腰间的传音玉符,犹豫再三又道,“既然怀远她们不在,就让阿霜和逢澜陪你去吧,琐事尽可交予她们,我也好安心。”
挑眉瞧了一会儿心神不宁摆在脸上的盛陵光,梁决明轻笑着颌首,“好,有劳了。”
山门前,一道纤长身影静立瑶台之上。那人广袖垂落,双手轻拢在浅椹袍袖中,眉间隐着愁绪,含情目潋滟如秋水,虽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却仍掩不住通身的雍容气度。不必多言,此人定是合欢宗宗主孟如意。
见这几人到来,孟如意上前一步唤道,“决明。”
梁决明拱手一礼,侧身引见身后二人:“这两位是陵光仙尊座下弟子,钟离霜和江逢澜。此番怀远她们被派去崇溪赈灾,便从太清峰借调她二人前来协理。”
寒暄过后,孟如意素手轻扬,三道流光自袖中飞出,化作雪白面纱悬于三人面前:“此乃东海鲛绡所制,可隔绝秽气。如今宗内染疫者众,诸位同染病弟子讲话时还请掩住口鼻。”
梁决明肃然道:“本座欲先行探视病患。这两位并非医修,还请孟宗主先为她们安排住处,待晚些时候再共商对策。”
“自然。”孟如意回身轻唤,一名身着粉衫的小弟子应声而来。待钟离霜二人随引路弟子离去后,她广袖一展,脚下升起缕缕云烟:“病患现下都安置在玲珑阁,随我来。”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踏云而起,转瞬便没入合欢宗缭绕的云雾之中。
今天吃上汤小白菜,下一章等吃麻婆豆腐时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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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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