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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

这话一出,人群先是一静,随即哗然。

“朱举人?这怎么可能!举人老爷可是知书达理的读书人!”

“是啊,早前朱老爷还帮咱写诉状来着,是个大善人呐!”

“城西的王赌鬼,早年输得倾家荡产,多亏朱老爷心善借钱给他周转,如今才能混得这般风光!”

“这老货八成是脑子坏掉了,敢污蔑举人老爷,反了天了!”

老百姓对待权贵更多是敬畏与顺从,对读书人却是发自心底的敬重。

尤其城里百姓更明白,一位举人在地方上是何等清贵体面。

齐昱侧耳静听,看来朱举人这些年,没少经营自己的口碑。

老鸨见没自己的事了,忙碎步凑近,躬身细语试探:“爵爷,那…您看咱,是不是可以回了?”

齐昱略一摆手。

老鸨松了口气,迅速屈膝行了个礼,扶着龟公闪身钻进楼里。

周遭群情激愤,直骂得齐振山快要抬不起头来。

他跟着朱有福混了多年,哪能不知道他的手段。

这些不明真相的百姓,自以为在伸张正义,殊不知自己已成了朱有福的打手。

他心里也在权衡。

朱有福在长阳县根基深厚,在府城也多有倚仗。

而他齐昱不过是个新封的爵爷,还未站稳脚跟,未必是朱有福的对手。

可退一步说,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得罪哪一方都要被治罪,端看罪名大小罢了。

既如此,那肯定要选个罪名轻的。

谁叫他朱有福这回连自己都坑进去了,竟想叫他们全村都步上绝路!

想到此,齐振山把心一横,梗着脖子嚷道:“俺要是说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你们当他朱有福是什么善人菩萨?他背地里勾连着富商放印子钱,专招俺们这样的去当’赌托’,哄着乡亲们往赌坊里送!等人家输得精光,他转头装起菩萨放债!坐收名利不说,还叫你们念他一句大善人!”

“你说啥?”一个衣衫褴褛的妇人猛地冲出人群,“你说的是哪家赌坊?其中可有鸿运坊?”

“何止鸿运坊?”齐振山哼了一声,“德庆府叫得上名的赌场,哪个不跟他有牵连?要不他一个穷书生,哪来的钱在城西置办大宅?”

那妇人脸色唰地惨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难怪……难怪当年我男人前脚输了祖宅,后脚就收到了朱举人的接济……”

她突然放声痛哭:“我起早贪黑做了三年工,连本钱的一半都没还上!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做的局!”

话音未落,又一个年轻妇人哭喊着挤上前:“我相公当年被催子逼的挂了脖子,朱举人送了二两丧仪过来,我们全家老小都给他磕了头的呀!他怎能如此害我们!”

城西住的大都是些不富裕的人家,若是再沾上赌,更是雪上加霜。

朱举人这些年明面上当了多少回的好人,背地里就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

适才帮着朱举人说话的百姓此刻全都傻了眼,不曾想这朱老爷明面上光鲜磊落,背地里却做尽腌臢事!

那年轻妇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齐昱"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求爵爷为我们做主!还我们一个公道!”

先前那位妇人也回过神来,跟着跪倒就拜,“爵爷您心善!求您给我们这些苦命人讨个公道啊!”

此刻,那些早起逛市集的百姓陆续回来,春风楼前围着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交织成片。

后来的人踮着脚往前张望,不住打听,“这是出啥事了?”

“咋连衙役都来了?”

陡然被架起来,齐昱心头一紧。

他虽有心将朱举人拉下来,却也明白县衙断案需要证据。

要指认朱举人散播谣言、污蔑勋贵,有齐振山这个传播者即可。

可要坐实他设局诱赌、私放印子钱的罪名,却非得拿出证据不可。

只眼下这般情况,若是不应,势必叫人寒心,有损声望。

思虑再三,还是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先去县衙走一遭再说。

他上前一步,抬手虚扶,“二位请起。此事关系重大,还需交由县太爷明断,非我一人能够定夺。不如我们同去县衙,请县太爷做主!”

“好好,去县衙!”两位妇人连声赞同。

于是,两名衙役在前开道,齐昱带着旻哥儿紧跟其后。

那两位妇人互相搀扶着跟上,再往后是被押解的齐振山,末尾另有衙役压阵。

栎阳村齐有成等人自然也要一同前去,围观的百姓里有想看热闹的,也有想讨个公道的,都纷纷跟上。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县衙而去。

县衙门口,林溪已等候多时。

先前那衙役赶来报信时,他正与干爹干娘用早膳,便知齐昱已到了县城。

于是借着饭后消食,早早来县衙门口等着。

老远望见黑压压一群人朝县衙涌来,不由心头一紧,立即吩咐衙役速去请赵县令,并加派人手前来维持秩序。

待人群近了,他一眼瞧见一身靛青常服的齐昱,心下骤然一松,嘴角漾起微微笑意。

林溪快步迎上去,还没同齐昱说上话,旻哥儿却一头扎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这是…怎么了?”他轻轻抚着旻哥儿的发顶,柔声问道。

齐昱无奈笑笑,“许是撒娇吧。你帮我照看会儿,我得处理点事情。”

林溪朝他身后看了一眼,眼中带了几分担忧,却还是点点头,带着旻哥儿往内衙去。

齐昱大步走到登闻鼓前,深吸一口气,奋力抡起鼓槌,重重地敲了下去!

咚——!

鼓声如惊雷滚地,连带着他的耳膜和心脏也砰砰作响。

三班衙役尽出,迅速列于堂下两侧,手中水火棍重重顿地,齐声低喝:“威——武——”

声浪在堂柱间回荡,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纵是早在电视剧里见过多回,齐昱也不得不承认,这古老的升堂仪式,确实威吓恫人!

他从容行至堂下,朝赵县令郑重一揖,“县令大人!”

赵县令端坐公案之后,官帽齐整,神色肃穆,似乎早已静候多时。

他略一挥手,齐昱便直起身来,站在一边。

衙役将齐振山带上来,解了绳子,按着他跪在地上。

那两位妇人也跟进来跪在一旁。

堂外围满了前来观审的百姓。

赵县令一拍惊堂木,满堂肃静。

他沉声道:“堂下何人?所告何事?”

“回大人,”齐昱再站出来,拱手道:“长阳县男齐昱,状告举人朱有福,诱良民涉赌,私放印子钱,欺压乡里,蠹国害民!恳请大人彻查,秉公断案,以正律法,以安民心!”

“求大人为民妇做主啊!”两妇人当即扑地哭嚎道。

赵县令:“可有证据?”

齐昱:“村民齐振山为证!此二位妇人皆为受害者,亦可为证!”

赵县令略一沉吟,挥手道:“速传朱举人!”

快班衙役领命快步离去。

赵县令又转向齐振山,“证人齐振山,将你所知一一道来,不可有半分隐瞒,亦不可胡编乱造!否则,大刑伺候!”

齐振山连忙跪地磕头,“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朱有福……”

朱有福原是上阳村的外来户,早年倒也聪慧勤勉,年纪轻轻便考中秀才,成了十里八乡交口称赞的才子。

三十五六又考中了举人,更是平步青云,一脚踏进士绅门庭。

可奈何家中贫寒,在一众举人秀才聚会之时,总显得拮据寒酸。

久而久之,心中难免愤郁。

这般境遇下,偶然叫他得了这么一条门路,从此便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

“大人明鉴!俺说的句句实话!那朱有福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他借乡亲们银子,动辄几百两,那些还不了的,便拿人家祖宅、田产抵债!这些年没少逼出人命来!”齐振山越说越激愤,仿佛自己也是受害人一般。

那边跪着的两个妇人听他这话,更是哭的肝肠寸断。

她们可不就是这般叫姓朱的骗去祖宅田产,外还欠了一屁股债。

为了还债,昼夜劳作常年无休,每还出去一笔银子,还要念一句举人老爷心善。

想到此,更是几欲呕血!

赵县令又听那两个妇人一番泣血陈词,心中已然明了。

早在初到长阳县时,他便知晓此地有人私放印子钱。

可他一个外派官员,面对盘根错节的本地势力尚且要谨慎周旋,更遑论这背后牵涉的利益交织网。

齐昱这小子,到底年轻气盛,全然不懂审时度势,就这么莽撞地将此事捅到明面上来!

若是他拿不出真凭实据,单凭无故敲响登闻鼓这一条,就够挨上几十大板!

思索间,朱举人到了。

按律举人见官不跪,朱举人只简单拱了拱手。

他目光扫过堂前跪着的众人,又在齐昱身上稍作停留,心中已然有数。

却见他神色从容,不慌不忙地开口:“不知县令大人召见,所为何事?”

未等赵县令回应,他又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说来不巧,学政大人正等着在下商议春日丁祭事宜。事关全府文运,实在耽搁不得。”

春秋丁祭乃朝廷钦定,各府县的重大祭祀典礼,全府生员皆需参与。

朱举人轻描淡写搬出学政,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偏赵县令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听他这话更是心头火起,当即沉下脸来。

“堂下百姓状告你做局诱赌,私放印子钱,你作何解释?”

朱举人袖袍一甩,冷哼一声,“纯属无稽之谈,血口喷人!”

“本朝律法有言,凡诬告功名之身,罪加三等!尔等——”他目光虚虚一扫,最后落在齐振山身上,语气加重了几分,“可要想清楚了。”

齐振山被他看的浑身一哆嗦,缩着脖子往旁边躲了躲。

那年长的夫人颤颤伸出手,指着他厉声质问:“三年前,我男人输光了家产,是你派王实送来二百两银子,美其名曰与他周转,转头又哄他进了赌场,有没有这回事?!”

“你这老妇好毒的心肠!”朱举人戟指怒斥,“当日见你一家可怜,这才好心接济一二。谁曾想你丈夫自甘堕落,转头又送进了赌场!这般不自重的行径,与朱某何干!”

“那二百两转头进了赌场不说,连我家的祖宅也落入他的口袋!”

老妇人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转向赵县令,扑地再拜,声泪俱下:“青天大老爷啊!他当年假借接济之名,借与我丈夫二百两银子。后我们无力偿还,他便收走祖宅,说是暂为保管,待还清便归还。可那二百两利滚利,如今已滚到六百余两!民妇就是做牛做马一辈子,也还不清啊!”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朱举人神情愤慨,“况且朱某从未催逼,还屡屡宽限时日。你不思感恩,反倒血口喷人,真是岂有此理!”

论口才,那妇人哪里是朱举人的对手。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半个字也辩不过,情急之下竟猛地起身,一头就要往堂柱上撞去!

齐昱眼疾手快,箭步上前将人拦下。

“老天爷啊!没法活了啊!”妇人瘫软在地,捶胸痛哭,“让我死了干净,也好过这般没日没夜的苦熬啊!”

年轻妇人抹着眼泪,将老妇人搀回来,又转而对着赵县令砰砰磕头。

“求青天大老爷为民妇做主!”她声音凄厉,“民妇家中原有百亩良田,自丈夫被那王实诱入赌场,便一日日败个精光!我丈夫悔恨难当,最终…悬梁自尽!民妇要状告朱举人,设局诱赌,侵占民田,逼死人命!”

朱举人闻言嗤笑一声,抚须道:“空口无凭,证据何在?”

“大人明鉴!这帮刁民分明是欠债不还,反倒合谋构陷!若人人都如她们这般信口雌黄,朝廷体统何在?士绅颜面何在?还请大人明辨是非!还某清白,以正民风!”

赵县令目光扫过齐昱,心下不免担忧。

空口无凭,实难定罪!

若叫朱有福反咬一口,告他个煽动百姓、构陷士绅的罪名,他这少年爵爷尚未立稳的根基,怕是要毁于一旦。

齐昱却是稳稳当当站在那里,面上不见一丝惊慌。

赵县令无奈,转而看向缩在角落的齐振山,惊堂木重重一拍,“证人齐振山,你方才供述,可有实证?”

齐振山瑟缩着看了眼朱举人,只见他面色不改,嘴角甚至噙着一丝自得。

又偷瞄了眼齐昱,这位更是了得,竟还面带笑意。

齐振山摇摆不定,得罪这个也不是,得罪那个也不是。

他喏喏动了几下嘴唇,正想搪塞推脱,朱举人却抢先喝道:“齐振山,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话!”

言语中威胁意味明显。

话音刚落,齐昱温声补了一句,“是啊振山叔,栎阳村的百姓可都看着呢,你千万想清楚了,切莫再犯糊涂。”

提到栎阳村,齐振山霎时清醒了。

是了,投献一事还未了,此番若不帮着齐昱按倒朱有福,日后回村少不得有他好看。

他的家底都在栎阳村,眼下还叫齐满仓当了村长,若是得罪了齐昱,叫人给撵出村子去可如何是好!

朱有福就是头披着人皮的豺狼,指望他,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想通此节,齐振山跪直了身子,高声道:“大老爷,俺说的句句属实!那鸿运坊的牵头王实就是朱有福的心腹,这些年来不知合伙害了多少人!大人只需将王实拘来,一审便知!”

赵县令一听此言,心里直摇头。

若他们沆瀣一气,便是对峙公堂,也只会互相遮掩,更加有恃无恐!

眼下这局面,俨然成了死局。

可叹他当年在都察院,朝堂谏诤直言不讳,如今却在这小小公堂上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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