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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白

长安城,东卖西鬻,北尊南贱。

北尊圣人,独爱贵妃,盛宠天妃。

长安城李家,恩泽外郭城常安坊郭氏一族。

天子大权权分外戚,天下十六道无有不羡。

郭贵妃名号为妃,权御天下,实为皇后。

太极宫,永乐殿。

三妃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六局二十四司。

长安城,一百零八坊,李王朝,三百六十州,子孙万民,皆俯首跪养圣人贵妃。

襄王非嫡、非长、也非贤明之士。

权掌天下,得皇太子尊位,全因“子凭母贵”。

陛下天恩盛宠,贵妃何故不登后位?

不怪她二嫁之身。

全赖其出身微贱德行有失。

郭家十代草履贱民,世代无官宦。

贵妃宠冠六宫,大封外戚,胡作官位,非为朝堂。

朝臣冷视其出身,蔑视郭氏一族,群臣上书攻伐,上旨言断郭氏后位。

贵妃不可为后,后位虚设,圣人三十年不立新后。

贵妃不得后位,郭家不得封王。

圣人改旧制逆祖制,不赏李家子孙王位食封,只以世子公子统称之。

李家天下,早成了郭家天下。

好在,庆王势大,十多年两相争斗,一剑两刃,李郭平分秋色。

夏秋,圣人无故罢免王相,胡任郭贵妃亲侄为相。

陛下册立东宫,襄王全然得势,庆王彻底倒台……

圣人为圣,天下万民皆不可有一丝违逆反心。

大局已定,圣人年迈不再硬朗,天下大势已然明朗。

朝臣朝郭不朝李,皇族向外不向里。

王侯将相皆尊东宫少阳院,皇亲国戚皆摒弃永福庆王府。

太子之女澄阳、渔阳得封郡主,淮阳伏案大哭,一日水米不沾,被金阳厉声训斥。

长安城,最先丢弃庆王府的,是崔家。

庆王母家,崔氏一族。

崔家背着王府私下称臣,以重金银贿之郭氏太子,示好东宫。

东宫崔氏结好。

不过一日,消息不胫而走,飘飘然从少阳院传到庆王府。

庆王闻言,呕心泣血,数次昏厥。

此后,皇长子数月称病不朝。

那之后,郭家越发势大,李家随之羸弱。

趋利避害,见风使舵,于人而言,过于平常。

庆王亲舅倒戈郭氏,紧接着,庆王妃亲族背叛王府。

冯家的儿郎们在马场上围堵李家公子,他们三拳两脚逼迫李三下马,冯家借此,公然与庆王府决裂。

李三回府摔了马鞭砸碎马具,立誓要与冯家义绝。

庆王带病吃酒,罔若未闻视若无物,心中志气早已千金散尽,再不复归来。

庆王难登圣人之位,李二失了山峰失了圣人路,也知脚下未必还留有活路。

自那之后,人也如他阿爷一般,吃喝玩乐浑噩度日,薛孺人见实在没了指望,也便随他去了。

王爷丧志,公子玩物,王妃操持王府不肯懈怠,世子读书六礼不能松懈。

素日里,与庆王府交好的皇室宗亲,属臣门客,要么倒戈要么投诚。

庆王府失势,众叛亲离,门庭冷落。

一府人命,三族九亲,皆在圣人一念之间,童孺人深知此道,她身上即便郁气环萦,王府值此风雨飘摇,孺人不敢向上声张。

阿娘每日,只是抱着我们四个,亲了又亲,疼了又疼,到底亲不够也疼不够。

华阳仍旧照着她的宝镜,有一日,她蓦地同我说,“我已请人为本县主撰写墓志,百字千字,一字一金……”

她的话,我一时听不明白。

她捏着宝镜背过身去,傲道:“本县主涂脂抹粉尚不如你貌美,活着不如你,死了,在墓碑上搽些胭脂装饰,骗骗孤魂野鬼,也骗骗后世那些个蠢货。”

我怔住。

“难不成,死了也不许我赢你一次?”

我打翻了她的宝镜,直说不许。

华阳头仰着天,强存着傲气不肯哭,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溜花了她的妆面,她不争气的嘴角尝了咸味,眼泪雨落再不能忍。

华阳哭着,安阳绕着蹀躞带?,正往腰上别娃娃,安阳最爱玩娃娃,安阳县主有半屋子娃娃。

这个她最爱,那个她最喜欢。

她腰上不佩刀,不挂香囊,满腰都是娃娃,不知她是在和人说话还是在和娃娃说话,她说,“我要永永远远和我的娃娃睡在一处。”

孺人抱着昭阳看着我们,不训华阳,不斥安阳,只是掩面笑了哭,擦泪哭了笑。

圣人的刀给了太子,太子的剑敲打庆王府,要将我们置于死地。

童孺人日夜思危,薛孺人愁容难掩。

薛孺人本是宫中舞女,家在宋州,不在长安。

自她在庆王府得宠之日起,娘家亲兄举家入长安,仗着庆王府大舅子的名义,也喧嚷了十几年。

王爷一朝失势,举家连夜逃回宋州。

薛孺人怀着身孕,跪求哥哥带了竹枝一同回宋州,薛家应了。

薛孺人心怀叵测,对外甥女却是情至意尽。

可我,又不是竹枝。

更不是薛孺人的亲外甥女,我只记得她对我的坏。

竹枝走了,没几日,如荻也走了。

冯家,早忘了这个不得宠的女儿。

过了许多日,他们这才想起如荻,也并非真心接她,不过是要和庆王府彻底做个了断,道义上不沾半点干系。

冯家入庆王府,是为了把王妃从冯家除名。

如荻走的那日,我见她徘徊不前欲言又止,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就被她的父亲强行带离王府。

如荻走了,我第一次瞧见王妃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我虽愚钝,也知她是为如荻,更是因为冯家的无情而伤心。

如荻柔弱,乐阳太小,我走到王妃身边抱住了她,王妃摸着我的脸,告诉我,“可惜了,你是颜家的孩子。”

杂种归杂种,不论谁是亲父,我确为颜家女儿。

我生在颜家,长在颜家,声声野种句句杂种,长安城辱了我十几年,只有我不认他们的份儿,想不认我,难。

“你阿爷是王爷手下的重臣,郭氏发难,第一个就要杀你父兄,你不要回颜家,你大阿爷从前追随襄王,有些君臣情分,他在洛阳有道观,你离开长安回洛阳,他可保你性命。”王妃如父如母,为我筹谋生路。

我跪在地上,亮了短刀明志,哭道:“儿不走,儿不离开长安,儿死也不离开娘娘阿娘……”

王妃命我收刀起身,我丢了刀钻进她怀里,她笑道:“不走不走,傻鲤儿,何至于动刀子?”

她话意斥责,我知道,她心里分明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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