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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九章:心跳异常

林知夏站在玄关处,防盗门闭合的声响仿佛还回荡在耳畔。落地窗外,梅雨季的雨又开始淅淅沥沥地下,她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苏晚临走时落在脸颊上的轻吻,像团永不熄灭的火焰,灼烧着皮肤下每一寸神经。玄关的感应灯明灭间,她恍惚又看见少女撑着伞回眸的模样,伞面上发光的猫咪图案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浴室蒸腾的水雾模糊了镜面,林知夏拧开冷水龙头,将发烫的手腕贴在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水流冲击着掌心,却冲不散记忆里苏晚湿润的眼睛——当那句"我的大冰山"落下时,少女睫毛上还沾着雨珠,微张的嘴唇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扫过她泛红的耳尖。镜中倒影被水雾晕染,她伸手擦拭,却发现水珠顺着镜面条纹蜿蜒而下,像极了初遇那天苏晚眼眶里未落的眼泪。

手机在此时震动,洗手台的大理石台面发出清脆的回响。林知夏触电般转身,屏幕亮起苏晚的消息框:"到家啦!外套明天还你~ 今天谢谢你的心跳声,比雨声还动听?"。对话框里跳动的光标仿佛在嘲笑她的无措,她慌乱地把手机倒扣在台面,金属外壳与大理石碰撞出闷响,却盖不住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与此同时,隔着三条街的老式居民楼里,程野正单腿跪在地板上调试音响。银色脐钉在台灯下闪烁,她咬着螺丝刀,将缠绕的音频线重新理顺。突然,窗台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许悠的消息伴随着可爱的提示音弹出:"程老师,我学会你教的舞步了!"附带的视频里,少女穿着宽松卫衣,在自家客厅笨拙地模仿地板动作,发尾的淡紫色挑染随着旋转划出漂亮的弧线。

程野嘴角不自觉上扬,螺丝刀差点从齿间滑落。她扯下颈间的黑色毛巾擦汗,在对话框里回复:"动作太僵硬,明天来舞蹈室加练。"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又鬼使神差地补上一句:"别熬夜,你上次黑眼圈重得像熊猫。"消息刚发出,就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心里莫名泛起一阵紧张,这感觉像极了她第一次参加街舞比赛前的慌乱。

许悠的回复很快到来:"那程老师会给我买宵夜吗?上次你说有家炒粉超好吃......"程野盯着屏幕,耳尖渐渐发烫。她想起那晚暴雨中,少女撞进自己怀里时慌乱的眼神,还有发尾扫过嘴唇时的柔软触感。手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最终只回了个"看你表现",却已经开始搜索那家炒粉店的营业时间。

深夜的舞蹈工作室,程野望着角落里落灰的CD盒,突然起身将它塞进背包。路灯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她想起许悠收到礼物时泛红的眼眶,想起暴雨中为了护着CD盒,自己肩膀被雨水浇得透湿却浑然不觉。金属门把手被拧开的瞬间,夜风卷着潮湿的气息涌进来,她摸了摸口袋里新买的草莓味润唇膏——那是许悠上次盯着货架看了许久的款式。

而在林知夏的公寓里,倒扣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次是程野发来的消息:"明天老地方宵夜?小哭包说想吃炒粉。"配图是许悠练习舞蹈时摔坐在地的抓拍,少女对着镜头比耶,膝盖处的护具沾满灰尘。林知夏盯着照片,突然想起苏晚蜷缩在办公室躲雨的模样,想起她整理文件时认真的侧脸。

浴室的水雾已经散去,镜中倒影清晰如初。林知夏捡起手机,解锁时发现锁屏界面不知何时被设置成了苏晚偷偷拍的合影——那次加班后,少女举着自拍杆,镜头里她板着脸,苏晚却笑得眉眼弯弯,两颗虎牙在灯光下闪闪发亮。手指轻抚过屏幕,她终于承认,有些情绪早已如藤蔓般,在心底疯狂生长,缠绕成解不开的结。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斑。两个不同的空间里,两对身影各自怀揣着秘密,在这个潮湿的夜晚,心跳声都不约而同地,盖过了窗外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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