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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还账

那个笑容甜美纯洁的女孩儿走了,也带走了生机勃勃的小庄,谁也没想过孤狼B组会以这种方式减员。

有一个走了,便有第二个萌生去意。强子,为了当警察进的特种部队,兄弟都在的时候他肯定不会走,又干了两年,他提了转业。

“我以为过了这么久,你会留下来。”刚升了大队长的狗头老高和他谈了一次话,并不长,“小庄已经走了,你们这五个,哪个我都不想放。”

“我定下的目标不会变。”

“是啊,否则你也不会成为孤狼特别突击队的一员。”

强晓伟像惯常那样抿嘴笑了一下,接受了高大队的赞扬。

“想去哪儿,回北京可能有难度,但也不是不可以。留省城,军区在这儿,很容易。还是去其他地方。”

显然是早已考虑好的答案,他没有犹豫,“省城。”

高大队像是预料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叹了口气,“去吧,剩下的我来办,去跟他们说吧。”

主动地离别最不忍开口。□□和卫生员依然打打闹闹去食堂,他们眼中仿佛没有烦恼,用他们的话说,干着自己喜欢的事,和兄弟在一起,还求什么。

军队,他怎么不爱呢。他在这里挥洒了血汗,他在这里获得了荣誉,他也在这里拥有了战友。

可他也割舍不下那从小的梦想。他有时候就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坚定,一步一步向他的目标走,也就只有绝情地让他的兄弟送他远行。

郑三炮注意到了他的异样,走了几步又回来,笑着问他:“怎么,今天吃饭这么不积极,狗头老高批评你了?”

“没有。”

“那你这一副忧郁样儿给谁看呢,赶紧走吧,一会儿食堂好菜可要被菜鸟抢光了。”郑三炮扯着人往前走,只扯动了一步。

“我交了转业申请。”

“什么?”郑三炮诧异地挑高了眉毛。

“老炮......”他不敢抬头看战友的目光,“我想走了。”

郑三炮便笑,“今天什么日子啊,你跟我这么开玩笑?”

他咬咬牙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我认真的。”

郑三炮瞬间敛了笑容,甩手大步往回走。前边的人不见他们跟着,瞧出点儿不对劲,纷纷跑回来。

“说什么呢,饭都不吃了?赶紧也给我讲讲。”邓振华笑呵呵地弯了点腰把耳朵凑过来。

耿继辉笑着把□□拨开,“别闹,怎么了强子,这几天看你都不在状态。”

“要不要让我这个兽医看看。”史大凡一笑就露俩酒窝,眼睛亮亮的。

“对对对,看看这小子是不是思春了。”

刚才的勇气一下就无影无踪,强晓伟也无心跟接□□的玩笑,摇摇头,也向026仓库走去。他想,以小耿和卫生员那股人精劲儿,该能猜到了。

“卫生员,你跟小耿先回去,我去食堂把饭打回来。”

史大凡使劲儿敲了下邓振华的头,“什么时候了还吃!”

“你又打我!我这不是怕那俩一会儿打起来,中午不吃饭下午训练那还了得!”

宿舍曾经空出的床位又有了人睡,郑三炮站在强晓伟的床铺边,看着那张换了人的铺位。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他们六个人闯过一关又一关走到一起,在枪林弹雨里穿梭,马云飞,然后剩下他们五个,一幕一幕,就像发生在昨天,自动在他眼前播放。

情义,六个人里小庄最重感情,其次恐怕就是他。他舍不得他走,舍不得这个同自己出生入死,跟自己插科打诨,老是和自己在一起的这个战友。

强子慢慢走过来,站在他对面。

他的眼光越过强子,投在虚空,“你救了我多少次。”

“我没数过。”

“那我救过你几次。”

“六次,我都记着。”

“就这么巧,少一次。”郑三炮又笑了,忽然锤起自己的心口,咬着牙质问,“你就这样扔下我们走吗!”

强晓伟动摇了,手和心一样抖,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憋得嗓子干疼。

“哎,我说卫生员,你俩在这儿堵门呢,还不支桌子,看打这么多菜给我手勒的。”邓振华跑了一头汗,把饭菜塞给耿继辉,然后解开作训服,竟然掏出来几罐啤酒。

史大凡都看愣了,“□□,你什么时候从非洲跑澳洲了,变袋鼠了。”

“找炊事班班长买的,班长也太黑了,就这几罐,要我一百大洋!要不是急用,我非给他磨得一分钱都不收。”

强晓伟永远感谢□□和卫生员的宽容,以及小耿的理智,他终于攥紧了拳头,涩着声,在他们的面前道出了那句“对不起。”

“好。”郑三炮扭过头,眨掉眼里的泪,“好......好!”

几个摆板凳放筷子的人手里动作都是一顿,他们知道,这件事不会再变了。

强晓伟的家里和办公桌上都放着一张照片,孤狼B组第一次任务圆满完成后的合影。照片留下了他们的青春,留下了他们的意气风发。

他怎么会不怀念,一个人在省城打拼,一点点获得新同事、新上级的信任,拉起一支特警小队,担任队长,这其中的苦和累,喜与乐都无人可诉说,也无人愿诉说。

他知道小庄毕了业之后也在这儿,这是他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没事的时候他会去看小庄,两个人喝点小酒,坐着,也许说话,也许不说。小庄的头发留得半长不长,如果不看他那块头,浑身都是颓废的艺术青年气息,就那样浑浑噩噩过着,拍拍戏,泡泡女人。他知道小庄经常开车上山,他从来都不去,他不想再看见那一身迷彩,他怕自己后悔。

老炮,他的好战友,那么坚定、热爱军队的人竟然也退役了,甚至成了一个所谓的“民工”。他不敢想小庄是如何极其清晰又痛苦地回忆那一件件事,又把他们一一记述成文。

十三年了,小庄对过去的感情依然充沛,甚至更加浓郁,让他无法控制地对着月光,在深夜点起一支烟,跟他一起走入回忆。

他们第一次在任务中负伤,他第一次救了老炮,□□有了女朋友,小庄卧底,在远山镇马家被一网打尽,然后......

小庄还是写到了结局,他也跟着看到了自己部队生涯的结尾。

也是在这个时候,他在审讯室看到了老炮。

六七年过去了,老炮虽然穿着劣质的迷彩,双目无神看向地面,但强晓伟还是能一眼看出,他没有变,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自己变了吗?心里骂着、怨着,他还是背着装备一人走进了那栋烂尾楼。

郑三炮举枪对着他,眼里藏着笑,看他摁下通讯器,“不要靠近,再靠近我就开枪了!”

对面的狙击小组在瞄准镜中看到他们的队长丝毫不惧,又向前走了一步,头顶在枪口,刚好挡住了罪犯,然后被拉得一个踉跄,和罪犯双双隐在了墙壁窗户的死角之后。

通讯器关了,郑三炮看强晓伟拉开背包,拿出清创用品给他处理伤口,问他:“你就这样光明正大提着装备上来?”

“否则你怎么逃?”

“你一手带起的队伍,我自然有办法。”

强晓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系绷带的手一重。老炮刚打开通讯器,差点露了馅儿。

趁老炮跟底下的人谈判,强子又拿出防弹衣护膝给他穿上绑好,“接下来我帮不了你了,你自己小心。”

老炮却没接话,转而问,“那是你的搭档?”

“有半年了吧,一起出过几次现场。”

“她好像很关心你?”老炮问得揶揄,见他不说话,又问,“你准备怎么跟她说?”

“糊弄呗,糊弄一天是一天。”

老炮一下笑开。

强子更气了,“你还乐?!我辛辛苦苦干到今天......”却被突然抓上来的手打断了牢骚。

“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强晓伟一个激灵,偏过头去,一句话消了所有的气,“......我该做的,该说累的是你。”手任由他握着。

“我没事,有你黑鹰特警队队长兜着,能有什么事。”

“滚你的蛋。”得了一句笑骂。

“你小心,不用担心我,我走了。”

强晓伟无力地靠墙坐着,手心还残留着老茧坚硬温热的触感,老炮走前还回头看了他一眼,这会不会是最后一面,没人知道。

猫头鹰,这个深刻影响了小庄从军路的军人,强晓伟虽然与他并不熟悉,但也不得不说他如今的代号实在是人如其名。他太会看人了,深切地掌握着小庄、老炮,还有他的脾性。

昔日战友的愤怒,同事背地里书写的“胆小鬼突击队”,一直关爱他的上级的失望,崇拜爱慕他的小蕾的信任,这一切都让他觉得痛苦,比特种部队的选拔还要痛苦。

可他还好好活着,而老炮不是小庄插手恐怕就真的死了,死在打入敌人内部之前。他哪里会眼睁睁看他送死。

一切都按计划走着,等真的走上老路,强晓伟反而轻松了许多,因为他不再是独自一个人,郑三炮也是,会有人陪彼此一起生,一起死。

“你怎么来了?”周围扑来的雇佣兵掩不住郑三炮眼里的高兴。

“明知故问。”

当看到郑三炮和强晓伟两人并肩战斗的时候,马云飞的内心应该是渴望、嫉妒与恨交织的,他试图重建毒品的王国,他想报仇,但他的身边缺办事的人,更缺可以托付的兄弟、家人。

他很纠结,郑三炮,曾经的孤狼B组一员,参与了当年围剿远山镇的行动,却为了一个承诺背叛了信仰,兜兜转转、不惧生死来到自己的身边。他无疑把每件交付的事都办得很出色,又能牵绊住强晓伟这个战友、前特警队队长抛弃一切来帮他。

但他还是不敢信,他更希望他们都死。

夜已深了,马云飞似是满意离去,郑三炮握住强晓伟拿枪的手,慢慢挪开了那把对着自己的枪。他们无声地检查枪械、擦枪、压入子弹,然后相对着坐下。

强晓伟早已冷静下来,他掏出了烟,“有火么?”

他把烟叼在嘴上,郑三炮送了火过去,两个人凑得很近。烟草引燃后的特有味道先钻进了郑三炮的鼻子,然后散到空中。

自己能陪他的最后一个夜晚,强晓伟忽然起身,关了那吊在头顶刺眼的白炽灯。

有月亮吗,好像有,但照不进屋,屋里只有烟头一明一灭。

“为什么留在省城?我们都以为你会回家。”

“欠你的,我还了。”

郑三炮一时怔住,“谢谢你,强子。”

黑暗里看不清,但强晓伟能想象到他在露着牙笑,因为自己也在笑。

烟燃尽了,强晓伟并没有抽几口,“老炮,你过来。”

衣物轻轻摩擦,郑三炮走了过来。

“嘶,你......”

“别说话。你一定要活着。”

重回部队的生活没有任何不适,强晓伟觉得自己仿佛从没离开过,甚至比着在省城还年轻快乐了许多。□□和卫生员依旧乐此不疲的斗嘴,小耿虽然已经学会自动屏蔽,但还是会被他们冷不丁的新笑话逗笑。

就是每天多了个担心卧底的任务,老炮回来要是知道□□和卫生员给他编排了一百种不同的死法以及获取马云飞信任的一百个剧本,怕是要埋雷把他们俩连队的宿舍给炸了。

他会梦见那个夜晚,然后从他们自相残杀的枪声中醒来,床铺吱呀一声响,他就坐着,怔怔然听着卫生员和□□均匀的呼吸声坐一晚上。

卫生员起夜发现了他的失眠,放轻手脚凑过去坐他身边,手碰碰头,再抓了手腕把把脉。

“你以前可没这么深沉。想什么,警花,特警队,小庄?还是,老炮?”问到最后一个得了肯定的答案,史大凡拍拍他的肩,“他不会有事,放心,你们几个的命我都算过。”

“啊?!”

“我不死,你们都死不了。”

史大凡笑着打了个哈欠,但又绝非在开玩笑,他莫名其妙就信了,跟以前一样,也就睡得安稳。

郑三炮也想他们,尤其是在境外的时候。他不怕死,只怕没有完成任务,怕自己回不到故土。马云飞像是发现了他的焦虑,一片寂静的时候,突兀地喊他一起喝酒,红酒。

“这酒,不该我陪您喝。”

“那还有谁可以陪我。你不想喝?”

“也不是。粗人,喝不惯,酸涩。”

马云飞看他有些难为情的样子,笑了,“那你就替我端着。”

别墅之外是丛林,虫鸣一片,站在窗前有些吵。

“我们出来多久了。”

“快三个月。”

“在外面,呆不惯?”

郑三炮愣了一下,如实回答,“有点儿,我没出来过。”

“再等等,快到我父亲的祭日了。”马云飞让他倒酒,注意到他垂下的浓密的一层短短睫毛,情不自禁伸出食指按在他一侧眼角,又慢慢挪到太阳穴,“你还没放下他。”

他站着不动,没有拂开马云飞的手,也没有说话。

了然,马云飞又转回身,摸了摸头,继续品杯子里的酒,“那天你们关了灯,说了什么?”

“马先生!”

想到背后的人一贯冷静甚至有些木然的脸上会露出怎样的惊诧,马云飞觉得很有意思,“嗯?”

“请原谅。”

倒酒的声音,然后高脚杯放偏了,摔在地板发出清脆冰凉的声响。马云飞无声地笑着,一摆手,放了人回去。

房间没开灯,但开着窗帘,有几分月亮的光,也还有白天的余热。郑三炮靠着床坐在地上,床很软,每天都有人打理,散发着干燥好闻的棉花味道。

他从腰后拿出了从不离身的手枪,在手中仔细摸索,直把冰冷的金属磨得变热。

他把枪上了膛。

马云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将杯中红色的酒液品完,他不笑了,而是阴沉着脸快步来到了郑三炮的房间外。

“开门!”喊了几声不见应答,他就一脚踹开了门,震惊又反应迅速地夺下了郑三炮手中的枪。

他扳过他的脸,恨恨说道:“郑三炮!你是不是个爷们儿,你有本事朝我开枪啊!是我害了他,是我让你杀了他们,来啊!”

郑三炮胳膊肘一顶,把马云飞压倒在地上扼住喉咙,又照着马云飞拿枪的手一记手刀,抢回枪。

门外的保镖抢进门来,又被马云飞一声“滚”全都吼退。

“你背叛了他们,你还要背叛我父亲,背叛我吗!”

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活着!郑三炮的脑海里有一个声音越来越大。他们都没死,强子还活着,他们在等他。

月光终于照进了屋,他的手开始抖,然后他放下了对准马云飞眉心的枪。

马云飞盯着他,一字一顿,“你还有我。”

他扯了个难看的笑,将这句话一字不差还回,“是,你还有我。”

一个房间,难得有了两个人,床上郑三炮侧身躺着,听不见呼吸声,不知道是否睡了。马云飞坐在沙发上,开了盏小灯,手里拿着本书,是小庄的《最后一颗子弹留给我》。

不可避免,马云飞透过文字又一次琢磨郑三炮这个人,还有他自己。

陆特那么严格的训练与苛刻的标准,还有那狗屁的信仰与忠诚,郑三炮退伍了,回归社会,却变了。

选择,他们有选择,在兄弟与信仰之间选择,真幸运。他没有,他别无选择。

小庄从戏剧学院导演系毕业,导着别人的戏,又挥洒笔墨记录自己逝去的青春。他曾经也这么设想着自己的未来,无忧无虑地看一本又一本名著,想出国留学,当个大作家,但显然,从他拿枪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成了虚妄。

不开枪,他的父亲会死,马家不复存在;开枪,破碎的只有他的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马云飞身边从没有过女人,他唯一喜欢的就是那死去的妹妹,其他各式各样送到他身边讨好他的女人,他一个也看不上,肤浅。而男人,他欣赏的,就站在他身侧。可笑郑三炮曾经追着要保护他,现在却想抽身了,就因为那个死了的前特警队长。

他想起强晓伟在的那几天,郑三炮总是在笑,在他面前也不怎么掩藏。强晓伟对他尽管有敌意,也都压制得很好,甚至因为他给郑三炮找裁缝做了一身非常合体的黑色中山装,喊了他一次马先生。

“马先生眼光真不错,挺露脸。”

有点揶揄,郑三炮笑着一拳砸在强晓伟胸前。

说实话,马云飞很喜欢看他们两个互动,有时候看得嘴角也带起笑。可惜了。

人为什么要贩毒呢?

贪心啊,人总是学不会满足。就像他的傻妹妹想和一个纯粹干净的人远走他乡,他不求爱情,他只是想,如果时间够长,他和郑三炮是不是也能自然地站在一起聊些有的没的,而不是仅由一句承诺联系在一起。

可怜他生在了马家就注定一无所有。

死之前看到他最爱的妹妹依然漂亮,算了,够了。

“老炮!”

“强子!”

郑三炮挎着枪和强晓伟紧紧相拥,眼含热泪,他做到了,他们都做到了。

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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