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一边死死地堵住她想要逃跑的路线。墨寻的头发没有擦干,水珠砸在了男人的手上,他漫不经心的态度和嘴角挂着的笑容,让她心生一股无名怒火。
盛炀:“怎么?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
墨寻心中满腔怒意,看着面前男人游刃有余的态度,只觉得恨不得立刻踹他一脚。说的都是什么东西!她趁着盛炀一个不注意,狠狠往上一肘击!
万一盛炀是双性恋,她现在就算是个“男人”,体型差距摆在那,她很危险。
狠狠地肘击在他的脖颈处,男人瞳孔微微收缩,感到一股疼痛袭来——他松开她双手的那一瞬间,墨寻声音猛地拔高,冷下八个度,一副生人勿近模样:“你搞男同上瘾了?你想要去卖自己去,别扯上我。”
不知是不是“男同”这两个字深深戳中了某个直男的内心,效果立竿见影。
男人撩了一把自己垂在额前的墨红短发,呵呵地揉了揉自己被攻击的脖子,他显然被她这句话有些激怒了,他喘息着,像是一只被猎物踹了一脚的老虎,不觉得疼痛只觉得像是追逐打闹的嬉戏。她的愤怒在他面前,就好像是猫捉耗子最后挣扎时的不自量力。
慢悠悠地,他调笑着吐出几个字,犬牙摩挲着她的耳骨,声音如惊雷一般炸开:“墨寻,我卖,你能买得起吗?”
“我猜猜......”盛炀喘着粗气,漆黑一片的房间内,他声音沙哑,“你这些年打工赚的钱,有没有我身上一件衣服贵?”
“别露出这么厌恶的眼神,我在和你说一个事实。你真就觉得,你和我在一个团,一个屋檐下,就和我是平等的,对不对?”
“你离我远点。”墨寻声音同样冷下,可另一人充耳不闻似的。
他步步逼近,耳骨上的钻石耳钉散发着璀璨的光。墨寻手摸上门把手,随时准备打开门跑路,但他站在阴影处,神色看不清晰,无法确定他是只打算嘲讽她几句还是别的。
“墨寻,我对你脾气已经算是很好了,另外两个人,你不要去招惹。”他揉了揉眉头,突然一阵烦躁道“你退团吧,现在去给池不渝打电话,说你再不退团,今晚就会被我玩死。”
“去,现在,打。”
池不渝?
墨寻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在她签合同时,合同上好像有一个名字,那人写字苍劲有力,字迹好看,她不免多看几眼,记住了这个名字。
“我不会退团,你死了这条心。”她浑身紧绷,目光紧紧盯着盛炀,没有透露哪怕一份的惧意。
扪心自问,她有什么好怕的呢,她本来就是孤儿,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
如果他真的要对她做什么,她这条贱命还能换一条金尊玉贵的少爷命,不亏。她不怕死,更不怕被这种天龙人威胁。
过了几秒。
他的笑容残忍,上下打量着,手指轻轻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声音很无辜:“那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以后发生什么都别怨我,要怨......”
他伸出手,比比她的身高,才到他的肩膀。
墨寻175,不矮了,但奈何对方实在是太高。
盛炀不太喜欢好好穿衣服,衬衫的袖子被他撸到小臂,露出他白皙的肌肤,胸口那一块的布料被他撑的鼓鼓囊囊,他有很性感的身材,却偏偏走的是一个纯情热情人设,或许是因为他刚成年没几岁,所以行为处事都很直接。
她冷笑一声,打断对方:“我为什么要怨你,我对你根本不在乎啊。”
这只大狗歪头,皱了皱眉,双手撑在膝盖上,弯腰以一种很挑衅的姿势平视她,似乎在嘲讽她一米七几的身高,“哥难道说要睡我的时候,也是不在乎的?”
“别装了,墨寻,你求求我,我允许你今天对着老子照片打……”
墨寻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直接把他的皮肤上扇出一道红痕。
巴掌落下,房间里的声音寂静。
水滴流进下水道,发出滴答的响声,就连刚才还粗重的呼吸声都减轻几分。
没声音了,刚刚还显得聒噪的男人没了动静。
“......呵呵。”
冷笑声在头顶传来,他二话不说便将她再次按住,“知道为什么对你这样吗?墨寻,你来猜猜,猜猜我现在有多想杀了你。”
“来,继续打。”
他以为她会害怕?凭心而论,盛炀有这个资本让任何一个人害怕。她知道他是她惹不起的存在,或者比她想象的更加可怕——那又如何?
她如果是个孬种,在秩序混乱的贫民窟早就死了,还轮得到她现在给这位大少爷上眼药?
“你自己要求的。”
她一拳打在他的小腹,感受到拳头下肌肉的痉挛,盛炀几乎是瞬间便抓住她的拳头,将她扭在身下,她重重地砸在了地毯上,但此刻她的肾上腺素已经让她感受不到疼痛,只有最原始的战斗欲。
盛炀被她激怒了,他没想到她真的动手。
他可以高高在上调侃她的性取向,也可以以一种暧昧的方式戏弄她,这会成为他心中独一无二的“占有”与“霸凌”。
墨寻知道盛炀的想法。
他觉得她不过就是一个平民,他看上她了是给她面子,但她是个男人,那就很不给他面子了,甚至是在狠狠打他的脸。
“盛炀,你觉得我送你个新闻好不好?”她跨坐在他身上,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他的项链不知何时在打斗中已经散落在地上,发着金属独有的冷光。漆黑一片的卧室中,只剩下压抑的喘息和躁动的荷尔蒙。“知名男明星流连酒吧,入团第一天强迫队友——我没记错的话,你甚至都没在粉丝面前爆过脏话吧?他们知道你私底下这么乱吗?”
“对我一见钟情,但我是男的......”墨寻低下头,手指从他的脖子上移开,两道青色的痕迹触目惊心。“你想睡,嫌恶心,寂寞的要死,是不是?”
说着,她挑逗似的拍了拍他的脸颊,眼神落在他滚动的喉结上。
“你就是个贱货,盛炀。”
“或者你乖一点,求求我,喊声哥哥,我不介意帮帮你……来啊,跪在地上求我。”
身下高大的男人神色晦暗,居然觉得某处有抬头的趋势,少年姿态高傲,面色冷淡,拽住他领带的手看上去要比他小一圈,偏偏生的白皙,之前打斗时攥住她手腕时留下的红痕,在此刻触目惊心。
漂亮的要命——为什么不是个女人呢?他想。
他忍住生理性的恶心,转而欣赏起墨寻那张脸来,语气也轻松不少:“你觉得用这件事能够威胁我?骂人倒是挺爽的,可惜在威胁别人这件事上没什么逻辑。”
“我要真害怕,还能给你看清我长什么样?”
“墨寻,我的道德底线还没完全展现出来呢,以后你大可试试。”
......
门被重重关上,墨寻这才舒出一口气。
还好,在最后一刻,盛炀的直男魂触发了,说完那段话就让她滚。
今天的事给她提了个警铃,她往后要更小心行事,像是今天主动招惹对方的事,她就不要去干了。盛炀还好,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嚣张跋扈但是还在可控范围,但其余人就未必。她突然莫名想到盛炀提到的那个人——池不渝。
她好像当时是留了个他的电话,但她绝不会打通这电话。那是个光是听见名字就让她退避三舍的人。
在联邦首都星,她亲眼见过伊兰集团某个项目的负责人因为事情没处理好,被当街枪杀,连新闻都没上。这个超级集团的幕前是人畜无害的商业帝国,背后却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盖着整个联邦,乃至中央星系都在掌控之下。
她不想去招惹他。
不能就这么放任她卧室的淋浴坏掉,起码她不会想要第二次借用别人的浴室了。她给经纪人发了一条消息。
手腕上传来阵阵疼痛,墨寻这才发现,她和盛炀打得太狠了,手腕处都被攥出痕迹。
她下楼,试图去找些冰块。
就在墨寻刚拐到楼下时,“咔哒”一声,裴司敛房门被推开。
穿着丝绸睡衣的裴司敛没有戴眼镜,他高大的身子不着痕迹挡住背后的一份文件,男人视线朝下看,微微蹙眉:“你受伤了?”
她笑了笑,“没有受伤,不小心弄的,我自己可以。”
男人沉默地注视着她,片刻之后,他似乎做了个决定。
裴司敛转身:“进来,我房间里有药。”
墨寻犹豫时,男人双眼微眯,语气含笑,“第一天见面就要拒绝我吗?也可以的。”可他这样说着时,却并没有转身看她一眼。
她不再犹豫,垂下眼帘:“谢谢队长,打扰了。”
他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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