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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如果我有一天做错事,你会原谅我吗

林一踏进府门时,正撞见南枝端着食盒从厨房出来,晨光落在她发顶,镀了层柔软的金边。她看见他,眼睛瞬间亮了,快步迎上来:“你回来啦?我刚把粥热好,快进屋吃。”

他伸手接过食盒,指尖触到她的手,带着点清晨的凉意,心里忽然一软。昨晚在公主府的那些纠缠与算计,此刻都像蒙了层雾,模糊不清了。

“等很久了?”他问,声音不自觉地放柔。

“没多久。”南枝摇摇头,替他拂去肩上的落尘,目光扫过他的唇,见没再红肿,才松了口气,“路上没耽误吧?”

“没有。”林一牵着她往里走,食盒的热气透过木壁渗出来,暖乎乎的。

进了屋,苏青青已经摆好了碗筷,见他们进来,笑着道:“可算回来了,再等会儿粥就要凉透了。”

三人围坐桌边,小米粥的香气弥漫开来。南枝给他盛了碗粥,又夹了个刚蒸好的菜包:“快吃,这是你爱吃的荠菜馅。”

林一咬了口包子,荠菜的清香混着面皮的松软,熨帖得他心里发暖。抬头时,见南枝正看着他笑,苏青青也安静地喝着粥,晨光透过窗纸落在桌上,一切都平和得像幅画。

他忽然觉得,昨晚的荒唐像场不真切的梦。

“今天不去翰林院了?”苏青青见他没提动身的事,随口问道。

“上午不去了,有些事要处理。”林一含糊道,其实是想多留会儿,补补这几日欠下的安稳。

南枝眼睛一亮:“那我上午去采些草药?前几日种的薄荷该收了,晒干了泡茶喝,解暑。”

“我陪你去。”林一立刻接话。

南枝笑着点头:“好啊。”

饭后,林一跟着南枝去了后院的药圃。她蹲在地上采薄荷,指尖掐着嫩绿的叶子,动作麻利。林一站在旁边看着,阳光落在她发间,能看见细碎的绒毛。

“你看什么?”南枝抬头,撞见他的目光,脸颊微红。

“看你好看。”林一笑着蹲下来,帮她一起采,“这薄荷泡茶,确实清爽。”

南枝被他说得不好意思,低下头,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两人蹲在药圃里,指尖偶尔碰到一起,都像触电似的缩回,随即相视而笑。阳光暖融融的,薄荷的清香混着泥土的气息,让人心里踏实。

林一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忽然生出个念头:就这样一直下去,该多好。

至于三公主,至于那些麻烦……先不想了。至少此刻,他只想守着眼前的温暖,守着这片刻的安稳。

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林一帮着南枝把采来的薄荷摊在竹匾里,指尖拂过叶片上的绒毛,忽然开口道:“还是你陪着我好,看见你,做什么都觉得不累。”

南枝正系着竹匾的绳子,闻言动作一顿,抬头看他。他眼里带着真切的暖意,不像哄人的话。她低下头,嘴角悄悄弯起,声音轻得像风:“我会一直陪你。”

顿了顿,她又抬起头,眼神清亮得像山涧的泉水,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认真:“只要你……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就好。”

林一的心猛地一缩,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他看着她干净的眼睛,那里没有丝毫杂质,只有纯粹的信任和依赖。昨晚在公主府的画面忽然闯进脑海,那些温存和算计,此刻都成了扎眼的刺。

他别开视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却有些发虚:“傻丫头,胡说什么,我怎么会对不起你。”

南枝看着他躲闪的目光,心里轻轻咯噔了一下,却没再多问,只是低下头继续整理薄荷:“我知道你不会的。”

她愿意相信他,像相信山里的泉水会流向远方,像相信月亮会在夜里升起。

林一看着她低垂的发顶,喉结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阳光明明暖暖的,他却觉得指尖有些发凉。那句“不做对不起我的事”,像根细针,轻轻扎在他心上,隐隐作痛。

他转过身,假装整理竹匾,避开了她的目光。有些话,他不敢接,也不能接。

他说到我今天带你去逛逛吧,她说到我们带苏姐姐一起吧,林一听到南枝要叫上苏青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点耍赖的亲昵:“不用咯,今天就想你一个人陪着。”

南枝被他说得脸红,抿着嘴笑了,没再坚持。

两人换了身常服,并肩出了府。街上正是热闹的时候,卖糖画的小贩吹着哨子,胭脂铺的老板娘吆喝着新款,南枝看得眼睛发亮,像只刚出笼的小鸟。

“你看那个!”她拉着林一的袖子,指向不远处捏面人的摊子,“好精致啊。”

林一笑着掏钱:“喜欢就买一个。”

他站在旁边,看着南枝蹲在摊子前认真挑选,阳光落在她发间,连带着周围的喧嚣都变得温柔起来。

而街角另一边,紫棠提着菜篮子,刚买完新鲜的青菜。自从被林一从花楼赎身,她就在附近租了个小院,日子过得清淡,心里却总惦记着那个偶尔会来看她的人。

她抬头擦汗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对面的街角,脚步猛地顿住。

林一站在那里,正低头对身边的女子笑着,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发,动作自然又亲昵。那女子穿着素色布裙,眉眼弯弯,看向林一的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欢喜和依赖。

紫棠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慢慢沉了下去。

想必,这就是他的妻子吧。

她看着两人相携着往前走,南枝指着路边的糖葫芦,林一立刻买了两串,递一串给她,自己咬了一口,两人笑得眉眼弯弯。那样的亲密,是她从未在林一脸上见过的松弛。

紫棠默默收回目光,握紧了手里的菜篮子,转身往回走。菜篮子里的青菜还带着露水的清凉,可她心里却有些发涩。

原来,他早已不是那个会在花楼里听她弹琵琶的林公子了。他有了安稳的家,有了放在心尖上的人,而她,不过是他偶尔想起的一段过往。

也好。紫棠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路,轻轻吁了口气。至少他过得好,那就够了。

只是不知怎的,眼眶还是悄悄红了。

紫棠慢慢走着,菜篮子的提手勒得手指有些疼,可她没心思在意。眼前总晃着林一和那女子并肩走的样子,阳光落在他们身上,像镀了层金边,扎得她眼睛发涩。

她也想过,什么时候能和他这样正大光明地走在街上。不用偷偷摸摸等在小院里,不用见了面还要顾忌旁人的目光,就像寻常夫妻那样,他买串糖葫芦递到她手里,她笑着骂他孩子气。

可现在看来,不过是痴心妄想。

她确实把身子给了他,那晚的温存还历历在目,他说过会常来看她,语气里带着她信以为真的温柔。可此刻看着他对妻子的样子,才明白那点温柔,或许只是他随手给予的怜悯。

心口像塞了团棉花,闷得发慌。酸涩感一点点漫上来,从喉咙到心口,细细密密的,不疼,却格外磨人。

她走到自家小院门口,推开那扇斑驳的木门,院里的月季开得正盛,是她前几日刚种下的。从前总盼着他来的时候能看到,如今看来,开得再好看,也等不来那个想等的人了。

紫棠将菜篮子放在石阶上,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月季的花瓣。花瓣柔软,带着晨露的凉。

罢了,他过得好,总归是好的。她这样安慰自己,可眼眶还是忍不住湿了。

有些缘分,或许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只能藏在暗处,见不得光。就像这院里的月季,开得再热闹,也照不亮她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郊外的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林一和南枝提着刚买的瓜子水果,沿着溪边慢慢走。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南枝的发间,像撒了把碎金。

“这里真舒服。”南枝剥开一颗瓜子,递到林一嘴边,“比城里凉快多了。”

林一张口接住,笑着点头:“以后常带你来。”

不远处的柳树下,几个纨绔子弟正围着个锦衣大少,你一言我一语地奉承着。那大少摇着折扇,眼神倨傲地扫过周围,撇撇嘴:“今个来的人倒是不少,可瞧来瞧去,没一个入眼的。”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忽然定住,直直看向溪边的南枝。

南枝正弯腰逗着水里的小鱼,素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秀,眉眼间带着不谙世事的纯澈。

大少眼睛一亮,折扇“啪”地合上,语气轻佻:“哎,那妞不错啊。”

旁边的跟班立刻附和:“是啊是啊,公子好眼光!”

大少往前凑了两步,扯着嗓子喊道:“那小娘子,站住!”

南枝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见是群陌生男子,怯生生地往林一身边靠了靠。

林一皱眉,将南枝护在身后,冷冷看向那大少:“阁下有何指教?”

大少上下打量着林一,见他穿着普通,眼里的轻蔑更甚,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目光黏在南枝身上:“这小娘子是哪家的?生得真标志。跟了我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比跟着这穷酸强多了。”

他说着,竟伸手想去碰南枝的脸。

“放肆!”林一一把打开他的手,声音冷得像冰,“管好你的手!”

大少被打了手,顿时恼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管小爷的事?”他冲跟班使了个眼色,“给我把这穷酸拉开,小爷今天就要尝尝这小娘子的滋味!”

跟班们立刻围上来,南枝吓得抓紧了林一的衣袖,脸色发白。

林一将她往身后推了推,自己迎上去,眼神锐利如刀:“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他虽看着文弱,此刻却浑身带刺,竟让那几个跟班一时不敢上前。

大少见状,骂了句“废物”,自己撸起袖子就要上。林一冷哼一声,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大少就疼得嗷嗷叫:“哎哟!松手!快松手!”

林一没松,反而加重了力道,声音冰冷:“嘴巴放干净点。她是我的妻子,再敢胡言乱语,我废了你这张嘴!”

大少疼得脸都白了,哪里还敢嚣张,连连求饶:“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求你放了我吧!”

林一甩开他的手,大少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手腕,恶狠狠地瞪了林一一眼,却不敢再上前,带着跟班灰溜溜地跑了。

看着他们跑远,南枝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站不住,被林一扶住。

“没事了。”林一拍着她的背安抚,声音里带着后怕,“吓到了吧?”

南枝摇摇头,又点点头,埋在他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刚才好吓人……”

“别怕,有我在。”林一紧紧抱着她,心里又气又悔,早知道就不该带她来这人多眼杂的地方。

那大少跑出去没多远,越想越气,捂着被捏疼的手腕,恶狠狠地啐了口:“妈的,敢动小爷!”他回头冲跟班吼道,“去!把家里的保镖叫来!今天非要那穷酸的命不可!”

跟班不敢怠慢,飞跑着去叫人。没一会儿,就领来四五个精壮的汉子,个个面露凶光,一看就是练家子。

大少指着不远处的林一,咬牙道:“就是他!给我往死里打!”

林一正安抚着南枝,见他们去而复返,还带了帮手,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将南枝护在身后,冷眼看着那群人围上来。

“你想怎么样?”林一沉声问。

大少抱着胳膊,脸上带着阴狠的笑:“怎么样?要你死!敢管小爷的事,我看你是活腻了!”

“上!”他一挥手,那几个保镖立刻朝林一扑了过来。

林一站定身形,看似文弱的身子却异常灵活。他侧身躲过第一个保镖的拳头,反手抓住对方的胳膊,借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保镖疼得惨叫一声,捂着胳膊倒在地上。

其余几人见状,不敢大意,围攻上来。林一虽没专门练过武功,却常年练剑强身,身手并不弱,加上反应极快,一时竟与几人周旋起来,拳脚间丝毫不落下风。

大少见保镖拿不下他,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冲跟班使了个眼色。两个跟班会意,悄悄绕到后面,趁南枝注意力都在林一身上,猛地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南枝惊呼一声,挣扎道,“放开我!”

“南枝!”林一回头,见她被抓住,心头一紧,分神间被一个保镖踹中后腰,疼得闷哼一声。

大少得意地笑起来,走到南枝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冲林一喊道:“你再横啊?你老婆在我手里,你动一下试试?她的小命可就在我手上了!”

南枝吓得脸色惨白,却还是喊道:“林一!别管我!”

林一站住脚步,看着被钳制的南枝,眼底翻涌着怒火,却不敢再动。他死死盯着大少,声音因愤怒而发颤:“你放开她!有什么冲我来!”

“冲你来?”大少嗤笑一声,摸着下巴打量着南枝,“现在知道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想让我放了她也可以,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自扇十个耳光,说不定我心情好了,就放了你们。”

他说着,手指故意往南枝脸上凑,眼神里的龌龊毫不掩饰。

林一看着他的动作,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炸开,可看着南枝眼里的恐惧,他终究是忍了下来。

“我跪。”他咬着牙,缓缓屈膝。

“林一!不要!”南枝哭喊着,挣扎得更厉害了。

林一却没停,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抬头看着大少,声音冰冷:“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吗?”

大少看着他下跪的样子,笑得越发得意,却没松口:“磕响头!自扇耳光!少一下都不行!”

阳光落在林一低垂的脸上,看不清表情,只有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白,泄露了他极致的隐忍。

林一闭了闭眼,抬手狠狠扇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在空旷的郊外格外刺耳。南枝看得心都揪紧了,哭喊着:“别打了!林一!”

他没停,又是一下,脸颊瞬间红透。

大少看得哈哈大笑:“真是蠢!为了个女人,连尊严都不要了!”

林一打完十个耳光,脸颊红肿得厉害,嘴角甚至渗了点血。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现在,可以放了她了吗?”

“放了她?”大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变脸,冲保镖吼道,“给我打!往死里打!活活打死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保镖们立刻围上来,拳脚雨点般落在林一身上。他被打得踉跄后退,却始终死死盯着南枝的方向,不肯倒下。

“住手!你们住手啊!”南枝拼命挣扎,眼泪糊了满脸,“我跟你们走!你们别打他了!”

大少充耳不闻,只看着林一被打,笑得越发得意。

林一被一脚踹倒在地,肋骨传来钻心的疼。他咳了口血,挣扎着抬头,声音嘶哑却带着狠劲:“你想要我的命……可以。但你先放了她。”

他喘着气,目光扫过周围的保镖,尽管浑身是伤,眼神里的锐利却丝毫未减:“不然……就凭你们这几个废物,未必能留住我,更未必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竟让那几个保镖的动作顿了顿。他们看林一虽被打得狼狈,却浑身透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倒真有些发怵。

大少骂道:“怕什么!一个快死的人了,还敢嘴硬!”他揪着南枝的头发,冲林一吼道,“我就不放!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救她!”

南枝疼得眼泪直流,却突然用力咬在大少的手上!

“啊!”大少惨叫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

就在这一瞬间,林一像只受伤的狼,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南枝拉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死死盯着大少,眼底是玉石俱焚的疯狂:“谁敢动她,我今天就让他陪葬!”

他浑身是血,头发凌乱,却像座不可撼动的山,将南枝护得严严实实。阳光照在他带血的脸上,那份决绝和狠厉,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大少被南枝咬得火冒三丈,捂着流血的手,彻底失去了理智,嘶吼道:“疯了!都疯了!给我打!把他们俩一起活活打死!”

保镖们得了命令,再次围上来。林一此刻已被打得浑身是伤,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稳,哪里还有力气反抗。他看着扑过来的拳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南枝受伤。

他猛地转身,用尽全力将南枝紧紧护在身下。

“砰!”“砰!”沉重的拳脚落在他背上、头上,每一下都像要把骨头砸碎。南枝被他压在身下,只能听到他压抑的闷哼,感受到他身体的震颤,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拼命哭喊:“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

可那些人像是没听见,拳脚越来越重。林一的闷哼渐渐低了下去,护着她的手臂却始终没有松开,反而抱得更紧,像要将她嵌进自己骨血里。

南枝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脸上,是他的血。她伸手去推他,想让他躲开,却被他死死按住。

“别……动……”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在她耳边呢喃,声音轻得像风,“有我在……”

话音未落,又一记重脚踹在他背上。林一的身体猛地一颤,护着她的手臂彻底软了下去,头歪在一边,再也没了声息。

“林一!林一!”南枝拼命摇晃他,可他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已经没了知觉。

大少见他不动了,喘着粗气挥挥手:“停!看看死了没有?”

一个保镖探了探林一的鼻息,皱眉道:“还有气,但是……怕是不行了。”

大少啐了口,看着地上人事不省的林一和哭得撕心裂肺的南枝,心里那股戾气总算泄了些,却也怕真闹出人命,骂道:“晦气!走!”

一群人扬长而去,只留下南枝抱着浑身是血的林一,在空旷的郊外哭得肝肠寸断。

南枝跪在地上,死死抱着林一冰冷的身体,眼泪糊了满脸,喉咙都哭哑了:“来人啊!求求你们救救他!谁来帮帮我啊!”

路过的几个村民见此情景,赶紧围上来。“这是咋了?”“伤得这么重!”有人认出林一是附近翰林院的先生,连忙道:“快!先送医馆!”

两个壮汉小心地将林一抬起来,南枝紧紧跟在旁边,一路哭着往镇上的医馆跑。

医馆里,大夫掀开林一的衣襟,看着他背上青紫的瘀伤和渗血的伤口,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眉头拧成了疙瘩。

“怎么样?大夫,他还有救吗?”南枝抓着大夫的袖子,指甲都快嵌进布料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伤得太重了,内腑受了震荡,气息都快断了。”他看向南枝,语气沉重,“你试着叫叫他,若是能醒过来,还有几分希望;若是醒不过来……你就趁早准备后事吧。”

“不……不会的……”南枝踉跄着走到床边,握住林一冰冷的手,那只手还残留着刚才护着她时的力道,此刻却软得像没有骨头。

她俯下身,额头抵着他的脸颊,泪水滴在他苍白的脸上:“林一……你醒醒啊……你看看我……是我啊……”

“你说过要一直陪着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醒醒好不好?我给你做你爱吃的荠菜包,给你泡薄荷茶……你醒醒啊……”

她一遍遍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从哽咽到嘶哑,可床上的人始终闭着眼,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南枝的手抚过他红肿的脸颊,那里还有他自己扇过的痕迹,心口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他是为了护着她才变成这样的。

“林一……你醒醒……求你了……”她趴在他胸口,听着那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的心跳,一遍遍地呢喃,“我等着你呢……你不能丢下我……”

窗外的日头渐渐偏西,医馆里静得只剩下她的哭声和大夫偶尔的叹息。南枝的嗓子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抱着林一的手,一遍遍地用额头蹭着他的脸,像在无声地祈求。

她不知道,林一能不能听到。她只知道,她不能没有他。

暮色漫进医馆时,林一的指尖忽然动了一下。

南枝正死死攥着他的手,掌心的冰凉几乎让她绝望,这细微的动静却像道惊雷,炸得她瞬间清醒。她猛地抬头,泪眼模糊地盯着他的脸:“林一?是你吗?”

林一的眼皮颤了颤,像是有千斤重,费了极大的力气才掀开一条缝。模糊的光影里,他看到南枝哭肿的眼睛,干裂的嘴唇,喉咙里发出微弱的气音:“水……”

“水!快!水!”南枝猛地站起来,慌乱中撞到了桌边的药罐,瓷罐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里,她已经端着水冲了回来。

她小心地用勺子喂他喝了两口,看着他喉咙动了动,气息似乎顺了些,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这一次却带着劫后余生的狂喜:“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大夫闻声进来,再诊脉时,眉头渐渐舒展:“脉象虽弱,却稳了些。总算撑过来了,接下来好好养着,或许能熬过去。”

南枝连连道谢,扶着墙才站稳——她已经哭得脱了力。

夜里,南枝守在床边,不敢合眼。林一睡着时,眉头总皱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偶尔会低低地哼一声,南枝就赶紧握住他的手,轻声哄着:“我在呢,不怕……”

天快亮时,林一又醒了一次,这次精神好了些,能勉强看清东西了。他看着趴在床边的南枝,眼下的乌青重得像抹了墨,心疼地动了动手指。

南枝立刻醒了,凑过去:“怎么了?是不是疼?”

林一摇摇头,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没……事。”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我好好的。”南枝赶紧点头,怕他担心,强挤出个笑,“你别说话了,好好歇着。”

林一却没闭上眼,就那么看着她,看了很久,才缓缓道:“以后……再也不带你出来了。”

南枝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不是伤心,是委屈,也是庆幸。她摇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己要跟来的。”

她握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只要你好好的,我怎么样都没关系。”

林一的眼眶也热了,闭上眼,任由她握着自己的手。疼痛还在蔓延,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乎乎的。

他知道,这次能撑过来,或许不只是靠自己的意志,还有她一声声的呼唤,像根线,把他从鬼门关里硬生生拉了回来。

窗外的月光悄悄爬进来,照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医馆里的药味依旧浓重,可这一刻,却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温柔。

只要她在,他就不能倒下。这个念头,比任何药石都管用。

他说到如果有一天我做错了事情,你会不会离开我。不原谅我。

南枝握着他的手一顿,抬眼望进他的眼睛里。那双眼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还带着未散的疲惫,却藏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惶恐。

她伸手,用指腹轻轻抚过他眼角的细纹,那里还沾着未干的药渍。

“你不会的。”她轻声说,语气笃定得像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你连自己受那么重的伤都要护着我,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林一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更低了:“我是说……如果。”

南枝沉默了片刻,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他的手粗糙,带着薄茧,却总能给她最安稳的力量。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抬起头,眼里的泪已经干了,只剩下清澈的认真,“我会先听你说。你不是那种不明不白做事的人,总有你的缘由吧。”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但要是你真的伤了我的心……”

林一的心猛地一揪。

“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离开你。”南枝的声音轻轻的,“但我知道,现在的我,不想离开你。哪怕你真做错了什么,我大概……也会难过很久很久,久到舍不得就这样走掉。”

她笑了笑,眼里闪着水光,却不是哭:“所以,你别做让我难过的事,好不好?”

林一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信任和依赖,像有根针轻轻扎在心上,密密麻麻地疼。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低的“嗯”。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紧,仿佛要抓住这片刻的温暖,抓住这还能被她全然信任的时光。

窗外的月光移了移,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愧疚。

有些事,他终究还是没敢说。

但此刻,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能让“如果”变成现实。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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