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林一替南枝盖好薄被,自己则起身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熟睡的脸。她的眉眼舒展,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想来是真的安心。
他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肩头,心里泛起一阵怜惜。南枝总是这样,安静、懂事,从不像苏青青那般刻意,也不像三公主那般强求,可偏偏是这份不争不抢,让他越发放在心上。
正怔忡间,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守夜的丫鬟。林一压低声音:“去端点温水来。”
丫鬟很快端来水,林一亲自喂南枝喝了两口,才让她重新睡好。他自己则披了件外衣,走到窗边。
夜色深沉,院子里的石榴树影影绰绰,风一吹,叶子沙沙作响。他想起苏青青,想起她总说“不疼”,想起她身上的伤痕,心里莫名地沉了沉。
这些日子对她的冷落,不知她会不会多想?
正想着,却见春桃提着灯笼,在院门口徘徊,像是有什么事。林一皱眉,走了出去:“这么晚了,有事?”
春桃吓了一跳,连忙福身:“少爷,是……是少夫人那边,她说做了噩梦,想请您过去看看。”
林一顿了顿,看向南枝的房门,又想起苏青青苍白的脸,终究还是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他回头看了眼南枝的房间,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跟着春桃往苏青青的院子走去。
刚进门,就见苏青青坐在床上,脸色发白,见他进来,眼睛一亮,带着委屈的哭腔:“夫君……我做了噩梦,梦见你不要我了……”
林一走上前,看着她眼底的红血丝,心里的愧疚又深了些:“别怕,我在。”
苏青青连忙抓住他的手,像是抓住救命稻草:“夫君,你别离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害怕……”
她身上又擦了那熟悉的香料,只是味道淡了些,若有似无地勾着人的心神。林一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我不走,陪你坐会儿。”他在床边坐下,声音平静。
苏青青靠过来,想依偎在他怀里,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她的动作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很快掩饰过去,只是安静地坐着,时不时偷偷看他一眼。
林一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越发复杂。他知道自己对她有愧疚,却又无法像对南枝那般温柔。或许,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注定了是这样的纠缠。
窗外的月亮渐渐西斜,林一陪了她一会儿,见她情绪稳定了些,才起身:“睡吧,我就在外间。”
苏青青点点头,看着他走到外间,才缓缓躺下。她并没有做噩梦,只是听说他回了南枝的院子,心里慌了,才让春桃去请他。
能让他过来,她已经满足了。
只是,她攥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像对南枝那样对自己。南枝能做到的,她也一定能做到。
而外间的林一,再次拿起书卷,却依旧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只觉得这府里的日子,像是一场永远醒不来的梦,纠缠着,撕扯着,让人喘不过气。
林一等苏青青呼吸渐匀,确认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地起身,往南枝的院子走。
推开门时,南枝还在睡着,大概是夜里没被惊动,睡得格外安稳。他褪去外衣,悄无声息地躺回她身边,南枝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往他怀里蹭了蹭,依旧闭着眼。林一收紧手臂,将她搂在怀里,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里一片安宁,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林一先醒了。南枝还赖在他怀里,睫毛长长的,像两把小扇子。他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印了个吻。
南枝被吻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正看着自己,脸颊微红:“醒了?”
“嗯。”林一笑笑,起身下床,“我让下人备了热水,起来洗漱吧。”
等南枝洗漱完,林一已经拿过她的外衣,笑着道:“来,我给你穿。”
南枝愣了一下,连忙摆手:“林郎,我自己来就好。”
“你是我的女人,”林一不由分说地拿起衣袖,替她套上,动作轻柔又熟练,“这点事,就让我来做。”
他的指尖带着温度,触到她的肌肤时,南枝心里泛起一阵暖意,便不再推辞,乖乖地让他替自己系好腰带,理好衣襟。
“好了。”林一拍了拍她的肩,看着她穿戴整齐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走吧,去用早膳。”
南枝点点头,跟在他身后往外走。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暖洋洋的。她看着林一的背影,心里忽然觉得,或许这样平淡的日子,就是最好的归宿。
而另一边,苏青青听说林一一大早就从南枝院里出来,还亲手给南枝穿衣,捏着帕子的手指狠狠攥紧,指节泛白。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夫君这样的温柔?
春桃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地劝:“少夫人,您别气,少爷对您也很好的……”
“好?”苏青青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若真对我好,就不会天天往南枝那里跑!”
她绝不能输给南枝。母亲说了,男人的心都是偏的,你不争,就什么都得不到。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对春桃道:“去,把我上次让你做的那身藕荷色的裙子拿来,再把那盒新的香料取来。”
她要让林一看看,她苏青青,绝不比南枝差。
林一正陪着南枝用早膳,刚给她夹了块松糕,就见苏青青扶着春桃的手走了进来。她穿了身藕荷色的裙子,脸色虽还有些苍白,却比前几日精神多了。
“夫人,”林一放下筷子,眉头微蹙,“你怎么不多躺会儿?身子才刚好些,仔细累着。”说着,便对春桃道,“快扶少夫人回去歇着。”
春桃刚应了声“是”,南枝已放下碗,站起身笑道:“我来吧,苏姐姐,我扶你回去。”她走上前,自然地想去扶苏青青的胳膊,语气里满是真切的关切。
苏青青看着南枝温和的笑脸,那关切不似作假,心里猛地一刺。方才来时憋着的一股较劲的心思,此刻竟有些松动——南枝待她这般和气,自己反倒像个斤斤计较的小人。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避开了南枝的搀扶,低声道:“不用了,妹妹,我自己能走。”
南枝也不勉强,只笑着说:“那慢些走,若是累了,就让春桃赶紧报信,我让厨房给你炖些燕窝送来。”
苏青青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跟着春桃往外走。经过林一身边时,她抬眼望了他一眼,见他正看着南枝,眼里的温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心里那点刚冒头的“不该”,瞬间又被酸涩淹没。
等她走了,林一才对南枝道:“你也是,刚起身就走动,仔细脚下。”
南枝坐回他身边,笑着说:“苏姐姐身子刚好,多走动走动也好,只是别累着。”她没提苏青青的异样,也没问林一为何对苏青青那般态度,只安静地继续用膳,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林一看着她平和的侧脸,心里的烦躁渐渐平息。他喜欢南枝这性子,不争不抢,却总能让人觉得安稳。
而苏青青回到院子,一屁股坐在床边,心里乱糟糟的。南枝的关心像根针,扎得她既羞愧又不甘。她攥紧了帕子,指甲深深掐进去——不行,她不能心软。这府里的位置就这么多,南枝占了的,她就得抢回来。
春桃端来参茶,见她脸色不好,试探着问:“少夫人,您怎么了?”
苏青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乱绪,对春桃道:“去,把那盒香料拿来。”
不管心里怎么翻腾,该做的事,不能停。
林一用完早膳,便径直往翰林院去了。近来他经手的几件差事都办得妥帖,不仅条理清晰,还颇有新意,皇上召见了他两回,言语间满是赞许,连带着给他的赏赐也比往日厚了些。
刚在值房坐下没多久,就见岳父苏侍郎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一儿啊,”苏父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满是欣慰,“如今你在皇上面前越发得器重了,可真是大有作为啊。”
林一连忙起身行礼,谦逊道:“岳父过奖了,不过是尽本分罢了,不敢当‘大有作为’这四个字。”
正说着,几个相熟的同僚也凑了过来,纷纷笑道:“苏侍郎,您可真是好福气啊!有林大人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婿,往后的日子怕是要更风光了。”
“就是就是,林大人年纪轻轻就深得圣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苏侍郎您这是慧眼识珠啊!”
苏父被众人夸得眉开眼笑,嘴上谦虚着“谬赞谬赞”,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他看了看林一,又想起女儿苏青青,心里更是踏实——女儿嫁得好,女婿有出息,苏家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林一被众人围着,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心里却没什么波澜。他知道官场的虚礼,也明白这些称赞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客套,只淡淡应酬着,便转身投入到公务中。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值房,落在摊开的卷宗上,也照亮了他专注的侧脸。他心里清楚,眼下的器重不过是一时,唯有步步谨慎,才能在这官场里站稳脚跟。
林一在翰林院的名声渐响,连带林家那些平日里不怎么走动的亲戚也闻了风,提着点心匣子、揣着贺喜的话,一窝蜂地往林府涌。
“听说了吗?一哥儿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翰林院的差事办得滴水不漏!”
“可不是,咱们林家总算出了个有出息的,得好好热闹热闹!”
消息传到林一耳朵里时,他正埋首于一堆公文里,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他打小就不喜欢这些亲戚——平日里各过各的,见了面无非是比谁家日子好、谁家孩子有出息,虚情假意的客套让他浑身不自在,尤其是那些打着“沾光”算盘的嘴脸,更是让他厌烦。
“这些事,让爹娘去应付吧。”林一头也没抬,对身边的阿福道,“就说我翰林院公务忙,实在抽不开身,改日再谢罪。”
阿福知道他的性子,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林母倒是热心,拉着林父在正厅招呼亲戚,端茶倒水、说着客套话,脸上满是做长辈的体面。亲戚们围着她夸林一有本事,她笑得合不拢嘴,嘴上说着“孩子运气好”,心里却比谁都得意。
林一则在书房待了一下午,直到天擦黑才出来。路过正厅时,听见里面还在喧闹,他脚步没停,径直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枝见他回来,递上一杯热茶:“听说家里来了不少亲戚?”
“嗯。”林一接过茶,抿了一口,语气里带着倦意,“一群不相干的人,懒得应付。”
南枝笑了笑:“爹娘高兴就好,咱们不掺和便是。”
林一看着她温和的侧脸,心里的烦躁渐渐散了。还是她懂自己,从不逼他做不喜欢的事。
他放下茶杯,握住她的手:“还是你好。”
窗外的月光静静洒进来,映着两人相握的手,温暖而安稳。那些喧闹的亲戚、虚浮的祝贺,仿佛都被隔绝在了这方小院之外,只剩下彼此间的平和与默契。
林一忽然觉得,比起那些所谓的亲属关系,眼前这份安稳,才是最值得珍惜的。
送走最后一波亲戚时,天已经全黑了。林尚书捋着胡须站在门口,看着亲戚们满脸堆笑地说着“沾光”“以后多走动”,心里那股得意劲儿压都压不住。儿子有出息,做父亲的脸上自然有光,往后在同僚面前腰杆都能挺得更直些。
他转身回府,对林母笑道:“你瞧,这就是有出息的好处,连亲戚都多了几分热络。”
林母笑着捶了他一下:“就你得意,也不怕孩子听见笑话。”嘴上虽这么说,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而另一边的公主府里,三公主正把手里的玉佩往桌上狠狠一摔,玉饰撞在描金的桌角,裂了道缝。
“都多少天了!”她声音尖利,带着压抑不住的焦躁,“林一那混蛋,竟真的连个人影都不露!”
翠儿站在一旁,吓得大气不敢出。这些日子公主脾气一天比一天坏,稍有不顺心就摔东西,府里的下人都快被她折腾怕了。
“公主息怒,林大人许是真的忙……”
“忙?”三公主冷笑一声,眼底闪过狠戾,“他忙着陪那个苏青青,忙着哄那个南枝,自然没空理我!”她越想越气,胸口剧烈起伏,“不行,我不能再等了!”
她猛地转向翠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你去翰林院门口等着,林一出来的时候,不管用什么法子,都得把他给我请进府里!”
“可是公主,”翠儿有些犹豫,“林大人若是不肯……”
“不肯也得肯!”三公主打断她,眼神发狠,“你就说我病得重,快不行了,他若还念着半分情分,就定会来!”
她已经顾不上体面了,只要能把林一弄来,哪怕用些下作的手段也认了。她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林一被那两个女人抢走,绝不能!
翠儿看着公主眼底的偏执,心里发怵,却只能硬着头皮应道:“是,奴婢明天一定办到。”
三公主挥挥手让她退下,独自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林一,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明天,她一定要问个清楚,他到底选谁!若是他敢说半个“不”字,她有的是办法让他后悔。
夜风吹进窗棂,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她心里的疯狂与偏执。
第二天一早,翠儿揣着三公主的令牌,早早守在了翰林院外的街角。初夏的日头渐烈,她站在树荫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大门,手心都攥出了汗。
巳时过半,翰林院的门开了,三三两两的官员陆续走出来。翠儿踮着脚张望,终于看见林一身着藏青官袍的身影,正与同僚说着话往外走。
她心里一紧,深吸口气快步迎上去,福身行礼:“林大人。”
林一停住脚步,见是她,眉头微蹙:“公主府有事?”
“是,”翠儿压着心跳,按事先编好的说辞道,“我家公主……公主昨夜受了风寒,今早起来就头晕得厉害,还吐了好几回,说想见您一面,请您务必移步公主府看看。”
林一听着“受了风寒”“头晕呕吐”,心里掠过一丝疑虑。三公主向来娇纵,偶感风寒也不至于如此严重,还特意让翠儿来堵他。
“公主身边有太医,何必找我?”他语气平淡,显然不想应承。
翠儿急了,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带着哭腔:“林大人,公主是真的难受,今早还说‘若是林郎在就好了’,奴婢瞧着实在心疼,您就去看看吧,哪怕站一会儿就走也行啊!”
周围已有官员驻足观望,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林一皱眉,知道再僵持下去只会引人非议,毕竟她是公主,传出去对自己名声不好。
“起来吧。”他沉声道,“我随你去一趟。”
翠儿喜出望外,连忙爬起来:“谢林大人!”
林一跟同僚告了罪,跟着翠儿上了公主府的马车。车帘落下的瞬间,他脸上的平静淡了几分,眼底浮起一丝不耐。他几乎能猜到,这又是三公主的把戏,可偏偏,他不能不应。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向公主府,林一靠在车壁上,闭着眼揉着眉心。他想起南枝此刻或许正在铺子里算账目,想起苏青青可能又在院子里等着他,只觉得这日子像团乱麻,越扯越缠。
到了公主府,刚进内室,就见三公主穿着寝衣半靠在榻上,脸色确实有些苍白,可眼神里的急切却藏不住。
“林郎,你可算来了!”她撑着身子要起来,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
林一站在原地没动,淡淡道:“公主不是病了?太医看过了吗?”
三公主被他这句问得一噎,随即眼眶一红:“太医来看过了,开了药,可我心里发慌,只有见着你才踏实。”她说着,朝翠儿使了个眼色。
翠儿会意,连忙道:“林大人,您陪着公主说说话,奴婢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说着便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两人,三公主掀开被子,赤脚走到林一面前,伸手想抱他,却被他侧身避开。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虚弱瞬间褪去,换上一副怨怼:“林一,你就这么不想见我?”
林一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疏离:“公主若是没别的事,我还要回府处理公务。”
“有事!”三公主咬着唇,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我问你,你是不是打算这辈子都不踏足我这公主府了?你是不是真的要跟苏青青、跟南枝过一辈子?”
林一皱眉:“我的家事,就不劳公主费心了。”
“费心?”三公主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厉,“我为你费心的时候,你在哪里?林一,我告诉你,我三公主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你想躲?没门!”
她说着,猛地扑上去抱住他,力气大得惊人:“今天你既然来了,就别想走!”
林一被她缠得烦躁,正想推开她,却见她忽然踮起脚,狠狠吻住了他的唇。
他浑身一僵,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三公主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吻住他,唇齿间的蛮横彻底点燃了林一心里那股压抑的戾气。他本就厌烦她的纠缠,此刻被她这般逼迫,那点仅存的克制轰然崩塌。
“这可是你自找的。”他低声道,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下一秒,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三公主痛呼出声。他将她甩在榻上,动作带着毫不掩饰的粗暴,没有半分往日的顾忌,更谈不上怜惜。三公主起初还想挣扎,可他眼里的暴戾让她发怵,到后来只剩下被动承受,眼角的泪混着屈辱滑落,却不敢再发出半点声音。
这场纠缠,更像是一场无声的宣泄。林一把连日来的烦躁、对她算计的厌恶,全都化作了此刻的狠戾,直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才抽身而立。
他整理着凌乱的衣襟,侧脸冷硬,仿佛刚才那个失控的人不是他。
三公主蜷缩在榻上,青丝散乱,身上的寝衣皱成一团,她望着林一冷漠的背影,哑着嗓子道:“你看……我不比苏青青差,是不是?”她还在试图证明自己,哪怕是以这样难堪的方式。
林一回头,目光扫过她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语气里满是戏谑:“差不差,又有什么关系?”
他顿了顿,字字清晰,像刀子一样扎进她心里:“在我眼里,你和她,都不过是玩物罢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留下三公主僵在原地,浑身冰冷。
“玩物……”她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眼泪突然汹涌而出,却不是因为身体的疼,而是因为心里那点仅存的念想,被他这句话彻底碾碎了。
她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可她偏偏爱上了这个男人,爱到放下身段,爱到不惜用卑劣的手段,换来的,却是一句“不过是玩物”。
翠儿在外间听见动静不对,推门进来时,见三公主哭得撕心裂肺,吓得魂都没了,连忙上前抱住她:“公主,您别哭,您是公主啊……”
三公主抓住她的手,指甲几乎嵌进她肉里,声音嘶哑却带着一股狠劲:“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林一,苏青青,南枝……你们都等着!”
这场以爱为名的纠缠,终于彻底变了质,染上了疯狂的恨意。而走出公主府的林一,站在阳光下,只觉得浑身肮脏,心里那股戾气散去后,只剩下无尽的空洞。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