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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061情深

“元文言,你当知道,除了你,陛下同谁在一起,她都是不快乐的,”穆延庭目光缥缈远去,并没有看向元朗,“何况陛下为人主,又岂会甘心受人摆布?你我都是殿上为臣的,更该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帝王之心,臣子莫能左右,我……即便对陛下倾慕不已,也没有办法……”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元朗打断:“穆延庭,这不像你了,果然情字熬人,面对宁儿,你往日的英雄气概去哪儿了?穆大人少年英雄,满朝文武能及者有几人?况且锦衣卫乃陛下亲信,为陛下臂膀,常伴君侧,有近水楼台之便利,你这都不愿争一争?”

穆延庭收回目光,略狐疑地瞟向元朗,他确是不明白,元朗便这么着急地想将他推向女皇?心中甚爱一人,怎会不吃醋?他从前虽习惯压抑自己,但见陛下与元朗说说笑笑并肩而立、说及与元朗相关诸事她时常失神,他心中也是酸味翻天的。

元朗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道:“把你推向宁儿,你以为我心中不难过?”他眼中飘着清冷的笑意,像深秋时节扫过薄淡晨光的一束风,落下满地凄凉,“只要宁儿能得一生安乐,谁陪在她身边,于我而言,也没有那么重要。哀伤孤独是我的,便只是我一人的,这些宁儿并不知道。她不知道,那就不存在。”

他的目光落向不远处正看马戏的沅溪,唇角终于勾起温柔的笑。他撇下穆延庭,欲穿过人群向着沅溪而去。

一柄绣春刀挡在了他身前。刀柄之上的袖口,金丝银线织结出繁复的纹绣,像伏在青灰锦布上的瑞兽,目眦欲裂。

“穆大人有指教?”他笑得云淡风轻。锦衣卫都指挥使的凛凛威风,在他眼里,与朝上衮衮诸公无异。

“元文言,你是宁儿的心上人,一言一行都该有分寸,……莫伤了她的心。”

宁儿……这名字像被四月艳阳晒得松软柔和的风,带着温柔的触感,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沸腾起来。

他喊了这个名字,他终于喊出了这个从前呼之都唯恐亵渎的名字。这种感觉很美好,与她相关的一切都很美好,仿佛这个名字天生便生在他的深情守望里,像细雨,将他的整颗心都润透。他原以为这两个字沾在舌尖时,他会有一丝微妙的恐惧,她是天上的神女,凡人莫敢直视。然而并没有,他的心平静宁和,所有深情的温柔与压抑的思念都在那一瞬间得到释放。

锦衣卫监察百官,无孔不入。北镇抚司的眼线遍布京中的每一个角落,穆延庭消息如此灵通,元朗丝毫不感惊讶。

他微微眯着眼,眸光中透出的笑意那么恰到好处:“穆大人,既然事关宁儿,你我之间不必打哑谜,你不妨直言。”

“你早就回京了,为何今天才见宁儿?”穆延庭确实“直言”了,他没打算等元朗回答,直接便说道:“前日,你在焦尾巷救了一个姑娘,将她安置在城外的私宅,那姑娘容貌出众,姿若貂蝉……”

元朗没有“秘密”被戳破的恼怒,他平静地笑了笑:“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你放心,延庭,我本不是好色之徒,又怎会让女色迷眼。我的心中,自始至终只有宁儿一人。”

穆延庭微微叹了口气,道:“在这一点上,我没有疑过你。但是……你既与宁儿两情相悦,就不该做一点可能会让她误解、伤心的事。况且,毋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既行了‘金屋藏娇’之实,与那姑娘难保不会日久生情……你那边坏了事,于我倒是好消息,我可乘虚而入。只是,我实在不忍心宁儿伤心。你且想想,你该不该如此。”

元朗收去脸上笑意,与穆延庭推心置腹:“延庭,不瞒你说,那姑娘是桢国的公主安旋,桢国内乱,相邻的程国趁势兴兵入侵,安旋公主领了密旨带领使臣远来我朝,欲求陛下出兵相助。但是,这一路不断为程国暗卫追杀,手下使臣或死或伤,不剩几人了,至昌邺城外,又遇追兵,手下幸存的几名使臣拼死相护,安旋公主才侥幸逃脱,混入昌邺城中。我早两日回京后,原想与宁儿相会,但因这事耽搁了。”

说起军国大事,穆延庭眸光立时变得锋锐:“依侯爷之见,这事当如何?出兵否?”

“当出兵。延庭,你久在京中,履锦衣卫内廷之职,或对边疆诸事并不那么熟悉。桢、程两国皆是与我朝毗邻的小国,原先对我朝岁贡称臣,多年来相安无事。然近年程国国力日壮,早有不臣之心,已断了我朝岁贡,游匪盗贼屡屡犯境骚扰我朝边民,此番又作乱桢国,大军压境,恐怕生出了吞并桢国之心。一旦被它得逞,桢国亡,则程国更壮,于我朝是为大患。所以,保桢国,也是为了牵制程国,以安我朝边民之心。”

元朗心中早有了成算,穆延庭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想亲率大军平程国之乱?”

“正是,”他点头,目光悠悠落在人潮那头的沅溪身上,“我想为宁儿,打下一个昌平盛世!她为君,我为臣,只要有我在的一日,她就永远不需要因朝政而烦扰……她坐在她的重华大殿上,我为她南征北战,以骨为刀,以血肉为戈矛,永远,嵌入她的江山,成全她的圣名!她目之所见的海晏河清,每一寸,都是我对她入心入肺的思念,与爱。”他一顿,眸光深重得望不到底,“有一天,即使我不在了,她的江山还在,我对她的心意,永远都在。她一定能感受得到。”

穆延庭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元朗,他深觉,他几乎是不了解元朗的。他对女皇的爱压抑而深沉,他随时都能为其死,但是,宁儿永远看不到他的心,她所心悦的,从始至终只有元朗一人。在感情上,他羡慕元朗,有时也因元朗的疏淡为宁儿抱不平,他曾想,若他是元朗,或宁儿对他也生了几分爱慕之心,那该多好啊,他一定全身心地去爱她,无心旁顾,不教她受一丝一毫的冷落。

可惜在宁儿心中,对他从来没有男女之念。

他以为,在用情这一项上,他是胜过元朗的。但目下来看,未必如此。元朗待宁儿之心,外人只窥得三分,他的爱,藏得远比穆延庭所想还要深、还要深。

将军难免阵前亡——原来竟是这个意思,他早有上阵的念头,却担心自己遭遇不测,宁儿捱不过去。人未死,已先行向旁人托付她的终身了。

“元文言,此战究竟如何凶险,你是怕自己回不来吗?”穆延庭深深吸了口气,“那你让宁儿怎么办?”

“宁儿有你。”他答得毫不犹豫。

穆延庭一叹,道:“侯爷,围程援桢之战,你也不必亲自去……你坐镇京师督战,也是一样的。万一你此去有失,宁儿……她得多伤心。”

“我必须去,”他的笑容里掺着几分苦涩,“此战,不止为赢。我亲去,为的是,——灭程国!为陛下拓土开疆,使边陲永安!我要让她成为青史载誉的明君,万方共仰!”

穆延庭顿在那儿。

他见过青史浮沉无数的豪杰因恋权而征伐,为了金銮殿上的御座,兴兵数几,白骨成冢,你方唱罢我登场。那至高处的位置,引无数英雄竞折腰。但是似元朗那般,以滔天的权势捧上赫赫战功,只为缀饰女皇的裙边,从无起过取而代之之念,史书所载,除他无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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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眼逐渐变得温柔,在昌邺街头缀起的明灯里,化作了少年时的痴痴相望。

穆延庭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却见沅溪乐呵呵地在人群里向这边招手,元朗也挥手相和:“宁儿,我这就来!”

转身时,穆延庭跟了上去,那柄绣春刀已经半出鞘,抵在元朗腰间,他拦他拦得如此慌乱:“侯爷,为她想一想……为宁儿想一想。”

“延庭,宁儿如果和你在一起,我心里很清楚,你会奉她若神,待她极好,”他看着穆延庭,一顿,“我……很放心。”

“但是,她未必快乐……”

元朗收回将要踏出的脚,又回身望着他:“延庭,你难道不想为你的幸福争取一下吗?你若赢得宁儿的心,便能日日与她相伴,同床共寝,朝沐春风暮看云,做尽世间一切美好之事。这些,你都不心动吗?此后,宁儿的心里眼里,便只有你……”

穆延庭垂下了眼睫:“但是……”

“没有但是,收回你的刀。”他笑了起来。

“元文言,我……”他顿了顿,说道:“我与陛下,会在京中等你凯旋归来。我不会趁你远在征战,趁虚而入。一切,且等结果吧!”

元朗笑着向他伸出了手,轻轻击掌相握:“我尽量,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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