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姑姑。”
刚出与秀轩，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窦芷荷回过身子。
“淑慎？”
“窦姑姑，”淑慎走上前，淡淡一笑，礼貌行礼。“好久不见您了。”
“是啊，自你去了临承宫，”窦芷荷看着淑慎说道。“就很少看见你了。”
“窦姑姑，”淑慎有些迟疑，甚至有些害怕窦芷荷回答。“奴婢想和您打听一件事。”
“什么事？”窦芷荷有些奇怪。
淑慎看着窦芷荷，“您……认识董嫣儿吗？”
窦芷荷心中暗自一惊，聪颖如淑慎，瞬间看出窦芷荷面色的微变。
淑慎心痛了一下，心中仿佛一块大石落入了深渊。
深不见底的痛。
“你问这个干什么？”窦芷荷面色不太自然，“谁和你说的？”
“没什么。”淑慎强挤出一个浅笑，“我听说的，听说以前有个宫女自杀了，和您还有……辛司记一般大，好奇罢了。”
窦芷荷瞬间了然，语气淡漠。“宫中的事不要瞎打听。”
“是。”淑慎低眸行礼，“奴婢知道了。那奴婢先行告退了。”
“嗯。”窦芷荷看着淑慎，点点头。
……
望着淑慎远去的背影，窦芷荷心事沉沉。
对于董嫣儿的事，尚宫局一向讳莫若深。而且都那么多年了，是谁告诉的淑慎？
肯定不是辛夷。
再说了，以辛夷和淑慎的关系，淑慎为什么要来问自己？
……
——
常州城 长公主府
华服素锦，肤白高鼻，三十又一的高平长公主闭眸合手跪坐在府内的祠堂里，为逝母端贤皇太妃诵往生经。
皇贵妃是后宫仅次于皇后的妃位，下一朝时，为与太妃名称有别，被尊称为皇太妃。而端贤皇太妃就是前朝唯一的皇贵妃，且她出身高贵，娘家在朝中也颇有地位。
端贤皇贵妃只有高平长公主这唯一一个女儿，所以自小，高平便颇受父亲——先皇的宠爱。
然而端贤皇贵妃年纪轻轻便因病去世，所以高平十岁时，便由先皇下旨过继到当时的庆妃——如今在宫中居住的敬昌太妃那里。
“公主。”一旁的贴身宫女落影为诵完经的高平长公主递上一缕香。
高平接过香，阖眸祈愿。
高平长公主作为当朝皇帝的亲妹，不曾婚嫁。年轻时请辞出宫，皇上便在富饶的常州城建了这一处府邸作为她的住所。
高平长公主起身，为亡母灵位亲手插上香火。
……
出了祠堂，落影跟在高平长公主身后。
“公主，过几日皇后生辰，太妃捎来书信，问您回不回宫？”
高平眼神淡淡，“回太妃一声，就说本宫身体抱恙，不回去了。”
“是。”落影心领神会，自搬出京城，公主就很少回宫了。只有为皇上、太后庆整数的大生辰时才会回宫。
“一朝天子一朝臣。”走在前面的高平长公主声音淡漠理性。“皇兄和太后一直很宠本宫，也不过是因为母妃去世的早，本宫一介女子对他们没有威胁罢了。”
落影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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