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内的气氛因新的发现而骤然紧张起来。东京塔，这座红白相间的城市地标，平日是观光与浪漫的象征，此刻在三人眼中却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
“信号非常微弱，而且断断续续，”其正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设备，指尖的电弧如同精细的手术刀，探入信号的源头，“像是被某种力量刻意干扰和隐藏。但那种认知波动的‘质感’，和由美子老师身上的残留印记相似度超过78%。”
唯走到全息地图前，东京塔及其周边区域的立体模型浮现出来。“塔身内部结构复杂，但都是对公众开放的观光区域。地下部分有设备层和仓库，但空间有限，不适合大规模研究。”她纤细的手指划过地图，“问题可能不在塔本身，而在其‘下方’或‘周围’。”
龙其抱着双臂，感受着体内WAR那蠢蠢欲动的战意，以及通过无形链接隐约传来的、其正专注于破解时的思维火花和唯冷静分析时的逻辑脉络。“那种共鸣感……能帮我们定位吗？”他提出一个直觉性的想法，“在控制室的时候，我们三个的力量能融合。现在，就算不融合，只是互相放大感知呢？”
唯和其正都是一怔。这个想法很大胆，但并非没有可能。人格面具是心灵的力量，共鸣链接本质上是意识的深层连接。
“可以试试，”唯谨慎地表示，“但必须非常小心。过度延伸意识，可能会让我们暴露，甚至被反向追踪。”
其正却有些兴奋：“对！我们可以做一个‘三角定位’！我的VOLT能力可以放大和捕捉信号，唯你的ASKLEPIOS对生命和认知能量敏感，可以过滤干扰、精确定位‘质感’，龙其你的WAR直觉最强，负责感知危险和方向！我们把精神链接起来，但只保持最低限度的感知共享！”
说做就做。三人围坐成一个三角形，闭上眼睛，尝试主动引导那种奇妙的共鸣。起初有些生涩，精神层面的连接远不如战斗中力量融合那样顺畅，仿佛隔着毛玻璃感知彼此。但渐渐地，随着信任的放开心防，一种模糊的“全景图”开始在他们共同的意识层面勾勒出来。
安全屋的墙壁仿佛变得透明，他们的感知如同涟漪般向外扩散。他们“看”到了街上行色匆匆的路人散发的微弱生命光晕（唯的感知），“听”到了城市电网中流淌的电流杂音（其正的感知），也模糊地感应到几个方向传来的、带着恶意或混乱的“情绪热点”（龙其的感知）。
“集中……向东京塔方向……”唯在精神链接中引导，她的意识如同精准的探针，梳理着庞杂的信息流。
其正将VOLT的力量聚焦，放大着特定频率的认知波动。“找到了！虽然很弱，但有一个源头……不在塔里，也不在正下方……是偏移的，在……芝公园靠近塔基的某个地方！信号在地下深处！”
龙其的WAR本能立刻捕捉到那个方向传来的一丝极其隐晦的、令人不适的压抑感，像是被什么东西窥视着。“有危险的味道。很淡，但没错。”
三人几乎同时睁开眼睛，精神链接断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袭来，但眼神都无比明亮。他们第一次主动运用共鸣链接进行侦查，并且成功了！
“芝公园地下……”唯快速调出该区域的地下管网图和历史资料，“那里有战时的废弃防空掩体系统，部分已经封存，但结构复杂，官方记录也不完整。确实是建立秘密设施的绝佳地点。”
目标明确，行动计划迅速制定。这次不再是盲目闯入，而是有针对性的侦察。
第二部分：地下迷宫的猎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东京塔亮起璀璨的光芒，吸引着无数游客。而在塔影笼罩下的芝公园一角，三个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一个废弃的通风井。
地下通道阴暗潮湿，弥漫着泥土和铁锈的气味。与人工岛基地的高科技感不同，这里更显原始和破败，但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认知污染感，让三人确信找对了地方。
“信号更强了，”其正压低声音，眼中闪烁着微弱的电弧，帮助他在黑暗中视物，同时干扰着可能存在的简单监控设备，“但干扰也变强了，有种……低语的感觉，让人心烦意乱。”
唯点了点头，她的感知更为敏锐：“是散逸的认知碎片，充满负面情绪。小心，这种环境容易滋生低阶阴影。”
果然，没走多远，前方黑暗中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和令人牙酸的咀嚼声。几只由恐惧和绝望情绪凝聚而成的、如同腐烂犬类般的阴影兽发现了他们，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扑了上来。
龙其冷哼一声，这次他没有直接爆发WAR的全部力量，而是尝试着将力量凝聚在指尖。暗红色的能量如同利爪般弹出，他身影一闪，精准而高效地撕碎了冲在最前面的两只阴影兽。动作干净利落，消耗远小于之前。
其正和唯也从旁策应。其正释放出微弱的电流场，麻痹阴影兽的动作；唯则没有动用消耗巨大的毒液，而是用ASKLEPIOS的力量形成柔和的光晕，安抚并净化这些扭曲灵魂的残响，让它们哀嚎着消散，过程更显……慈悲。
三人配合默契，在幽暗的迷宫中有序推进。龙其负责正面攻坚，其正负责电子干扰和环境侦查，唯则负责净化认知污染和治疗偶尔的刮伤。他们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明显比之前精细了许多。
随着深入，通道逐渐变得规整，墙壁上开始出现新的加固结构和隐蔽的摄像头（被其正提前瘫痪）。他们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观察点，下方是一个被改造过的巨大地下空间。
这里不像实验室，更像一个……祭坛或者说观测站。空间中央是一个石质平台，平台上刻满了复杂的纹路，与“虚无之眼”上的纹路有几分相似。平台周围连接着几台闪烁着幽光的仪器，数名穿着新月财团制服的技术人员正在忙碌。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平台正上方悬浮着一个微弱的光球，正是不稳定的“虚无之眼”碎片！它被某种力场束缚着，缓缓旋转，散发出不祥的波动。
“他们在做什么？”其正用唇语问。
唯仔细观察着仪器的读数和技术人员的动作，脸色越来越凝重：“他们不是在修复它……他们是在尝试‘激活’它残留的共鸣特性，试图用它作为信标或者放大器……”
“放大什么？”
唯的目光投向平台另一端，那里有几个连接着线缆的密封舱。“放大特定频率的认知波动，可能是想……定位或者吸引什么东西……或者某个‘存在’。”
龙其的WAR本能发出了最强烈的警告！他感受到平台中央那碎片正在被引导散发出的波动，与城市某个遥远方向传来的一股庞大、混乱、充满恶意的意识产生了微弱的共鸣！
“必须阻止他们！”龙其低吼，“他们在玩火！”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行动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中响起：
“果然来了。泷川先生预料得没错，你们会对‘母亲’的呼唤产生反应。”
灯光大亮！四周涌出大量装备精良的守卫，为首的，正是之前被龙其击败的“剑圣”（Kensei）！他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中的锐利和战意更胜往昔。而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穿着研究员白大褂、眼神狂热的年轻女子，她的手中握着一个奇特的控制器。
“初次见面，或者说……久仰大名了，PN-03，PN-07，PN-11。”女子推了推眼镜，嘴角勾起一抹扭曲的笑容，“我是泷川教授的首席助手，代号‘织网者’（Webweaver）。感谢你们将另一块‘钥匙’碎片送上门来。”
她按下了控制器上的按钮。平台上的“虚无之眼”碎片猛地亮起刺目的光芒，整个地下空间的认知波动瞬间变得狂暴起来！同时，那遥远的恶意意识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吸引，发出一声穿越现实与认知壁垒的、无声的咆哮，让龙其三人都感到一阵灵魂层面的震颤！
陷阱！这是一个针对他们，或者说针对他们与“虚无之眼”碎片之间联系的陷阱！
第三部分：破碎的共鸣与艰难的抉择
战斗瞬间爆发！这一次的敌人不仅数量众多，而且显然做了针对性准备。守卫们的武器发射出特制的能量弹，能干扰人格面具力量的凝聚。“剑圣”更是直接找上了龙其，他的剑术更加刁钻狠辣，似乎从上次的失败中吸取了教训，专门研究过WAR的战斗方式。
“你们的共鸣，确实令人惊讶。”织网者一边操控着仪器，一边用狂热的目光观察着战斗中的三人，“三种截然不同的相位力量竟能和谐共存……这简直是奇迹！是比‘虚无之眼’更珍贵的研究样本！”
其正试图用雷电瘫痪仪器，但电流却被平台周围的力场轻易吸收。“不行！那力场是特制的！”
唯则感受到空间内的认知污染在急剧加重，那股被吸引来的恶意意识正在快速接近，试图突破现实的壁垒。“必须尽快摧毁碎片或者关闭仪器！否则会有更可怕的东西过来！”
龙其与“剑圣”激战正酣，但明显感觉到压力巨大。对方的剑刃上附着了某种能切割能量链接的属性，让他无法像之前那样顺畅地调动WAR之力，与唯和其正之间的共鸣链接也受到了强烈的干扰，变得时断时续。
“没用的！”织网者大笑，“这个仪式一旦启动，就无法停止！除非‘母亲’降临，或者……承载共鸣的‘容器’毁灭！”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龙其三人。
危急关头，龙其猛地发力，暂时逼退“剑圣”，对着其正和唯大喊：“像上次那样！把力量给我！强行打断仪式！”
其正和唯没有犹豫，立刻集中精神，试图将力量传导给龙其。然而，这一次，三种力量的融合远不如上次在绝境中那般顺畅。空间的干扰、链接的不稳，以及心态的急躁，让能量流变得狂暴而难以控制！
龙其的身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三种力量在他体内冲撞，无法完美融合，反而有失控的风险！
“不行！链接不稳定！”唯立刻切断了能量传输，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强行中断让她受到了反噬。
其正也脸色发白，他的雷电之力差点失控暴走。
仪式还在继续，那股恶意意识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墙壁之后窥视！平台上的碎片光芒越来越刺眼！
“看来你们的默契也不过如此。”织网者嘲讽道，“终究是稚嫩的实验体。”
龙其半跪在地，喘着粗气，看着步步紧逼的“剑圣”和光芒万丈的碎片，又看了看受伤的唯和勉力支撑的其正。难道要在这里失败了吗？
不！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决绝。不能硬拼融合，那就……
“其正！唯！”他怒吼道，“相信我！用你们自己的方式，攻击碎片！我来创造机会！”
说完，他不顾一切地再次冲向“剑圣”，这一次，他完全放弃了防御，将所有的WAR之力凝聚成一点，化作一道毁灭性的冲击波，不是为了击败对手，而是为了——制造最大的混乱和冲击！
“WAR·崩灭咆哮！”
恐怖的冲击力以龙其为中心爆发，整个地下空间剧烈震动，碎石掉落，仪器闪烁不定！连“剑圣”都被这舍身一击震得后退数步！
就是现在！
其正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全部力量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雷枪，并非射向碎片，而是射向束缚碎片的力场发生器！而唯则强忍着反噬的痛苦，将ASKLEPIOS的力量化作一道翠绿的、蕴含着“分解”概念的毒刃，精准地射向平台上的核心纹路！
轰！咔啦！
力场破碎！核心纹路被腐蚀断裂！仪式被强行中断！
平台上的“虚无之眼”碎片发出一声尖锐的悲鸣，光芒瞬间黯淡，掉落在平台上。那股被吸引来的恶意意识发出了愤怒的咆哮，但失去了信标，渐渐消退。
“不！”织网者发出尖叫。
“剑圣”脸色铁青，但看着虽然重伤却依然顽强站立的龙其，以及虎视眈眈的其正和唯，他冷哼一声，一把抓起脱力的织网者和掉落的碎片：“撤退！”
新月财团的人迅速利用预备的逃生通道撤离。
龙其终于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其正和唯立刻上前，唯用最后的力量为他治疗。
地下空间恢复了寂静，只留下满目狼藉。他们成功阻止了仪式，击退了敌人，但“虚无之眼”碎片被夺回了一块，而且他们第一次在主动使用共鸣链接时遭遇了挫折。
“我们……需要更多练习。”龙其喘息着说，看着同伴们疲惫却坚定的眼神，“真正的默契，不是在顺境中，而是在绝境里。”
这一次，他们虽然付出了代价，但也更清楚地认识到自身力量的局限与潜力。前方的路依然布满荆棘，但三人之间的羁绊，在又一次并肩死战后，似乎又加深了一层。而那个被称为“母亲”的恶意存在，以及新月财团更深层的目的，如同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东京的上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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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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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东京塔下的阴影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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