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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送礼

四周哗然一片,那个说她“痴人说梦”的誊录官更是一屁股跳了起来,大吼一声——

“荒唐!”

要不是魏子晋出面按下,估计褚停云的“酒后醉话”明儿个就传到御史的耳朵里去了。

“常郡王如何胡闹下官管不着,但下官决不允许假公济私、徇私舞弊,望常郡王谨言慎行。”

丢下这句话,魏子晋偕同孔、曹两位副主考回屋内睡觉去了,明日起这儿的门又将关闭几日,这次留下的只有他们三位主考。

读卷评阅,事关公平与生死。

“不过,我才知道你想传信的那人,原来是魏主考。”

“是。”

“日醉庐”小院中,季寒趁着天好赶紧把药材都拿出来晒晒吹吹,不想午后刚过某人又不请自来。

说到昨日之事,褚停云摸了摸鼻子,“倒也不是故意瞒你,只是魏子晋的身份特殊,怕落人话柄。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所以他不是因隐瞒感到歉意,而是更好奇后者。

“这不难。”指间是甘草的清甜味,她抓了几片放入泥炉上的清水罐中,“只要仔细观察,除了魏主考看到那么大的排场脸黑之外,其他人对常郡王的财大气粗可都是欣然接受笑脸以待。啊,还有那个骂我的誊录官。”

褚停云一边暗骂魏子晋不给面子,一边随口回道:“那个人叫冯郁,也是你们沅陵县人。”抬眼对上季寒若有所思的眸子。

“怎么了?”褚停云一顿,了然道,“他说的那些不必放心上,书读太多都读傻了,迂腐。”

他以为她还在生气。季寒笑道:“没事,我不在意。我只是在想那个叫冯郁的,在常郡王说出如此荒唐的话后,他是第一个愤怒的。”边说边随手拿起一旁的石头压在被风吹起的医书。

那声“荒唐”简直是振聋发聩。

褚停云愣住,回忆昨天情景,虽是故意喝醉说出那番话,为的是试探五位监考。况且,他从未将誊录官当做探查对象。

蓦然抬手,“一语惊醒梦中人啊!”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

季寒猝不及防,摔了个狗啃泥。

惊愕过后,他忙不迭地去扶,嘴里念叨着:“抱歉、抱歉。”

啪,季寒拍掉伸来的手,怒喝:“褚停云,先把脸上的笑收回去。”

没多久,一个冷脸,一个好话说尽,依然不欢而散。

“既然季娘子不肯原谅郎君,咱们这又是做什么?”

顺着陌尘的视线落在他左右两手各提的油纸、锦盒,褚停云一挥折扇,“傻瓜,娘子都是嘴硬心软,要哄的。”

“……是,郎君。”

敲门的手举至半空,褚停云扭头盯着他,“陌尘,郎君觉得你话里有话。”

“没有。”

“没事,有话可直说,郎君我不介意。”

陌尘迟疑了一下,开口道:“属下觉得季娘子不会喜欢这些。”他将双手的东西举起,东西不重,对一个习武之人而言甚至很轻。只不过这些东西……

谁知褚停云摆摆手,淡定地告诉他:“信我,她喜欢。”说完,敲响了门扉。

风起渐凉,香樟树的树叶也开始泛黄,翠绿中透出一抹秋色。竹榻仍在葡萄架下,只是不见了葡萄。

“常郡王,你在逗民女吗?”

没有点心,没有水,小院的主人冷着脸扫过桌上打开的油纸包和锦盒。

陌尘站在近大门的地方,默默同情地看着他的主子。

“不喜欢吗?”方才还笃定的常郡王,垮下嘴角一副不敢置信的神情,“我还以为你见到这些玩意会很欢喜,很高兴才是?”

季寒不知他哪来的自信,捏了捏眉心,强忍着疲惫挑起其中的一件。这是一块放置在锦盒中的青玉,方正厚重,色泽浓郁。

“多少钱?”她问。

褚停云答道:“不贵,一百文。”

季寒扯开嘴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又指向油纸包中的红泥,“它呢?”

褚停云微微仰起下巴,颇有些骄傲地坦言:“上等朱砂、珍珠粉、藏红花、麝香,犀黄调和蓖麻油、冰片……”

“药铺做饭的油少了大半,朱砂缺了二两。”

陌尘低头掩饰嘴角。

“常郡王,别绕弯子了,”掠过褚停云得意的嘴脸,季寒径直说道,“拿了我压书的石头打磨成这般模样再随便染个色,配上这未花半文钱的印泥,还有这些,人参、白术、茯苓、甘草……你究竟想干什么?”

最重要的,是他一文钱都没花,全从“日醉庐”白拿的。

“我让陌尘给老师留银子了。”

陌尘闻言飞快点了下头,然后转身背对这边,自家主子是个要面子的。

“所以这些不是还我的?”听到他的话,季寒反而蹙眉。

“不是。”见她应是明白过来,褚停云索性坦白,“我想拿这些东西去给一个人送礼。”

果然,她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紧接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不急,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呷了口,清清甜甜的是甘草茶。

“人参、白术、茯苓、甘草,我尚且还能明白,你约莫是想借药材中的四君子暗示冯郁?”

褚停云不语,算是默认。

“那这石头和印泥?”

褚停云没有回答,笑着拿起另一个杯子倒上茶,递给她。

“听过燕石乱玉吗?”

季寒眼中一闪,“所以朱砂寓意辟邪驱鬼?”

褚停云眨眨眼,“也可以是消灾解难。”

笑意浮上眉宇,季寒举杯碰了下他的杯子,“想法不错,就是弯子绕得太大太复杂,常郡王如何肯定冯郁能明白您的用意?”

“这不担心。誊录官的工作不仅仅是枯燥,在面对一篇篇或慷慨激昂或无病呻吟的策论时,更多的是有感而不得抒发,尤其像冯郁这样的人。所以,他定然会拼命猜测我的用意。”

古板、迂腐,堂而皇之轻视季寒瞧不起女子,褚停云不难猜出,反对新政的人里头也有冯郁这人。

“但也正因为他的古板,我相信他不敢在朱卷上做手脚。”读书人自有的清高。

季寒赞同,就是,“想好寻什么由头?”

“不需要由头。”

她不解,没有由头只怕人家连门都不会开。只听褚停云悠然说道:“他那般说你,难道你不想出口气?”

季寒张了张嘴,所以,不是贿赂,而是挑事?这,倒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个条件。”

“同意。”

他甚至都没问是什么条件,一扬手,“上车。”

趁着天色尚早,礼还是尽快送出去的好啊。

去往冯郁家中的路上,季寒问起了逐风可有了消息或是线索。闻言,褚停云耸了耸肩,一副失望的表情。

“誊录所就这么点大,除了那间严防死守的屋子,其余各处一无所获。”他双臂环抱目沉如水,与小院中嬉笑的模样判若两人,“不过魏子晋给了我个消息,亦是与那个叫冯郁的誊录官有关。”

就是在誊录开始的两日后。

每位誊录官随机领取数份试卷,因与考生信息有关的一栏都被糊名封条,魏子晋唯一担心的就剩考生在卷中做的手脚。

所以,自誊录官铺卷做第一份誊录时,他时不时会到处走动、查看。

正如褚停云所说,誊录看似是个枯燥清闲的工作,却对一个不得志的誊录官而言是种考验。

冯郁就是这么进入魏子晋视线,因为他对着一份试卷太长时间,长得邻桌两位已开始下一份誊录,他依旧看着眼前的试卷。

魏子晋来到他身旁,铺开的卷面字迹娟秀整洁,像是出自女子执笔。具体写的什么魏子晋不便说,而且若非要说出自季寒,他也不敢保证,毕竟那字迹也只是秀气了些,干净了些。

“不是我。”

突兀地被打断,褚停云瞥了她一眼,又继续说下去:“魏子晋询问他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吗?冯郁否认了。只是在众人休息的间隙,冯郁找到了他。”

冯郁认为此篇文章内容粗浅,用词浮躁华丽,文不对题,毫无意义。魏子晋不理解,若只是如他所说那般,照搬誊录便是,之后自有三位主考评阅,他为何要独独来跟自己说?

“你知道冯郁怎么解释的?他说,这个女子果然只识一亩三分地,无经纬之才徒徒浪费科举名额。”话完,褚停云定定地看着她,“季娘子,现在可知冯郁为何对你如此偏见了。”

季寒叹了口气,“都说了,那不是我写的。”

“可冯郁已认定是你所写。”

人的成见是一座山,形成后再无法更改。冯郁就是这样的人。

即便魏子晋也认为不一定是此次科举唯一女子季寒所写,也可能是别人。但冯郁似乎认定了就是季寒。

“本来到这事情也就结束了,毕竟一个誊录官的气话并不能影响主考的判断。直到另一篇文章的出现,引来了郑之远。”

“好,好,好!”一连三声赞叹没想到亦是出自冯郁,“这才是饱读诗书,胸有沟壑,心怀天下的经世之才!”

彼时正值近夜半,魏子晋离得远有些昏昏欲睡,案上是翻了一半的书册。听到冯郁骤然的叫喊,揉着额角思忖着是否要去看个究竟。

下榻,披衣出了房门。

魏子晋远远看见冯郁兴奋地站在那,手中朱笔紧紧攥着,神情激动。邻桌两位誊录官早知他的古怪性情,皆是摇摇头也不当一回事,却没想到监考之一的郑之远也走了过来。

郑之远低声斥责了冯郁两句,随后拿起桌上的试卷。因冯郁挡在中间,魏子晋看不见郑之远的表情,他加快了脚步。

只是,才到近前,就听见郑之远沙哑地嗓音响起:“普普通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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