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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溯源

日落时分,季寒踏着漫天云霞步履轻快,指尖拂过一路垂枝落花,心满意足神采飞扬。唯独在看见门前的人影后,半眯了眼眸。

“心情不错?”

双手执扇交握,他今日像个书生,白衣长衫,面红齿白眉眼含笑,纨绔轻浮斯文败类的那种。身后未见陌尘。

“常郡王又睡不着,恰巧路过?”她答非所问。

褚停云抬头望了望天,抿唇一笑,“是。不知能否向季娘子讨杯茶喝?”

她状似无奈地耸肩,“粗茶寡淡,不知常郡王可喝得惯?”

“亦可。”

亦可个鬼。季寒腹诽着打开家门,随口问了声:“陌大侠没跟你来?”

“陌大侠今儿个有事。”顺着她的话,褚停云突然好奇,追问道,“怎么,你也有事找他?”

她点头,又问道:“那逐风大侠呢?也给你派出去了?”

啪,折扇搁上桌,他一脸的正色,道:“逐风大侠不到饭点不会来。这儿只剩褚大侠了,说吧,何事?”

季寒幽幽地看着他,“褚大侠,你会劈柴吗?”

“劈柴?”褚停云一愣。

但见她缓缓点头,“嗯,劈柴。”

劈柴?

褚停云不敢自诩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劈柴,还不是手到擒来?!如是想着,自信满满地挥起了斧头。

哐当,一截木头从季寒脑袋上飞出一道惊心的弧度。她瑟缩着脖子往屋檐下躲去,眼见他又要劈第二个,“稍等,”她干脆躲进了屋里,“好了,继续。”

“……”

只差没把瞧不起三个字刻在脑门了。一股不服输的豪气自胆边而生,褚停云瞟了她一眼,卷起两侧袖子,再次拿起斧子。

直到将堆放的木头劈成可用大小,堆叠摆放结束,褚停云志得意满地来到她跟前,举起双手,“水。”

季寒正收拾零散的小柴火,随手一指,“水缸在那。”

褚停云蹙眉,不悦道:“柴都劈了,洗个手也不给打水,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瞧见没,衣服都脏了,一身的灰。”

那幽怨的口吻,活像被家事折腾的小媳妇,听得季寒摩挲着手中柴火棒一阵一阵。

“干嘛?告诉你,论武,你铁定是打不过我的。”

嘴上说得硬气,往后退去的脚步是认真的吗?季寒有些哭笑不得,丢下柴火棒,解释道:“有没有另一种可能,我只是在想事呢?”

“不打水洗手做饭,想什么?”

“常郡王,”无力喟叹,“我又不是你的丫鬟。”她只是在想揍一个郡王是什么罪名,当然,她也只是想想,还没那个胆子。

“我也用不起指使主子劈柴的丫鬟。”

相距一段距离,俩人忽然都住了口,沉默对视。

他的嘴唇先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也跟着弯了眉眼。

“看来今天心情不错的,不止我一个。”

他也是。

还有,“郎君,季娘子,吃饭了吗?”墙头上那个探头探脑,满脸的灿烂。

季寒扭头,扯开了嗓门:“来了,客官。”

月升东墙时,逐风大侠打着饱嗝离去,陌大侠带着一条受伤的胳膊回来。

“是谁伤了你?”

褚停云突如其来地威严令季寒侧目。

“属下没用让对方逃了,没看见面容。”陌尘忿忿咬牙,“不过属下看得出,那些人都有留手,不像杀手,更像是为了阻止我们继续追查。”

“知道了,你先回去。”好心情被打破,褚停云脸色阴沉,嘱咐他,“这几日你就留在驿站养伤,其余的,我来查。”

陌尘心急道:“郎君,我没事。”

抬手打断,“有事没事不是你说了算,听郎中的。而且,我也正打算先停几日。”

陌尘一愣,“不再查下去了吗?”

季寒取了伤药正走出房门,闻言纳罕地望向他们。只见褚停云的视线落在陌尘受伤的胳膊,冷冷道:“原本敌在暗我们在明,可今天他们敢对你动手,便是挑明了他们知道我是来做什么的。可是,他们忌惮我的身份,却又不怕我。你说是为何?”

“为何?”莫名地陌尘想到了另一个人曾说过的话,下意识地回道,“因为郎君只挂了个虚衔?”话出口,不自觉地看向褚停云身后女子。

“没错。”

褚停云回头,从她手中接过伤药,“上药就不劳季娘子了,我来就行。”

季寒也不客气,顺便叮嘱陌尘道:“一日三次,三日后结痂,期间莫沾水,莫要用力,以免伤口感染或者撕裂。”

其实,以陌尘这样的习武之人,受伤在所难免这些也都是知道。只是当着褚停云的面,她总觉得还是该像个郎中说上两句,不然那句“听郎中的”不就白瞎了。

“多谢季娘子。”

“客气。”说完,她去了厨房。

烧水煮茶、收拾灶台,待她回到院中时,陌尘已经离开。褚停云独自一人站在门口,远远看着背影有些萧索。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似犹豫了下,问他:“需要我帮忙吗?”

他似讶异,若有所思的目光落在身边不及肩高的女子头顶,发髻因为方才的忙碌松了几缕,风吹过又散了开来。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忽而笑开,“此刻你不就是在帮我吗?”

小小的院中,秋虫竭尽所有力气鸣叫,仿佛生命最后的吟唱,一轮弯月斜斜地倚靠云中,静静地将银光温柔撒落。

“还没问,你是如何想到去查冯清的?”

吃饭的间隙,陆续听完逐风的探查结果后,季寒提到了冯清。又因陌尘的伤,他们没再聊下去。这会终于只剩俩人,褚停云再次提起。

“是师父提醒了我。”手心捧着热腾腾的茶碗,驱散了秋意的寒凉,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思绪也格外地清醒。

“当一切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

“溯源。”

季寒睁眼,他正微笑地看着她,“别忘了,你的师父也是我的老师。”

“嗯,”她咧了咧嘴,“没错,溯源。”

所以今天,她借着师父切磋医术的名义请来了回春堂的李郎中,顺便问了下关于秋闱最后一日那个被救治的学子情况。

样貌、年纪、穿着打扮,皆与冯清相符。这便是一开始她疏忽的地方。

当初她只顾着考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发生,尤其是在察觉褚停云将下在洗漱用水里的毒/药掉包成荨麻草后,便理所当然认为得了荨麻疹的学子只是被伤及的无辜。

毕竟下毒的目标是一干学子,而对荨麻草会产生严重瘾疹的人则是少数。况且人救回来了,自然就忽视了那个倒霉的学子是谁,还觉得该感到愧疚的是褚停云,差点牵连无辜之人。

而且在确认那个学子就是冯清后,冯郁致死的原因是荨麻草似乎就不难理解了。虽然,按李郎中和师父的话说,即便亲生兄弟相同体质,对同一种东西发生瘾疹的概率也不见相同。但概率仍旧是存在的。

只是,“我与冯郁并无交集,那人为何要对他下手?”褚停云问出心中疑惑。

却听季寒低声叹息,道:“因为对方相约之人本就不是冯郁,而是冯清。”

“冯清?!”

“是。”

只因她也问出了同样的问题。那是李郎中走后,她左思右想觉得此路不通,但当冯郁换成冯清后,后面的一切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同时,也再一步确认对方使用荨麻草的确是冲褚停云去的。

“为何是冯清?”转念间,褚停云顿感荒唐,“就因为能以他的死来诬陷我,而我曾经在水里下过荨麻草?”

尽管他压低了嗓门,一抹苦涩仍悄然浮上眼底。季寒移开视线,颔首,“确实荒唐,却也是最直截了当的法子。”

谁叫他无意中给人抓住了把柄。

“不过,”她忽然一顿,迟疑之下缓缓开口,“如果我告诉你,在对方部署的计划内原本应该死的是冯清,你会不会好受些?”

衣袖下,他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我只想知道真相。”

再次抬眼,她已敛去眼底的担忧,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好。那我告诉你,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划,你和冯清都在计划内。冯郁才是计划外的变数。”

说着,她从袖袋中掏出一张折叠好的宣纸。

“这是冯清写的。”

褚停云一言不发地接过,打开后脸色更是阴沉。

“此次科考最后的策论题目,是对于新政的见解与看法。我下午去了冯家,冯清已知晓他兄长的死讯,县衙给出的结果是意外,连日辛苦所致旧疾复发。”

语气不掩嘲弄,思及冯清失去唯一亲人的悲痛欲绝,季寒不忍,不能忍,却不得不忍。

“冯郁的确曾经得过肺痨,师父可以证实,但是已经多年不发。所以冯清不信。我到时,他正在写状子,想要官府再次彻查。”

“你拦住了他?”

季寒点了点头,“他没有证据。在明知结果的前提下,他若是再次上告县衙,只怕丢了性命。”

她没告诉冯清的是,即便有证据,沅陵县荆湖府都不能再告,官官相护不是只凭他一介书生能撼动得了。

尽管她没说穿,褚停云毕竟也曾待过几年官场,官场什么样,她话里头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

故而,咽下苦涩,追问道:“这策论,和冯郁的死有关?”

再次点头,季寒的声音也冷了下来,“不仅和冯郁的死有关,我怀疑,与你一直想查的科考舞弊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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