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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探监

郑之远,荆湖府邵县人,四十有三,现任荆湖府衙录事参军,主管文书稽核与官吏监察。其父早丧,母在邵县与其妻同住,靠耕田织布等劳作维生。

其子郑翰学,十八岁,汴京人士,现居松城书院,才名突出,为今年秋闱考生。

“他的儿子郑翰学也是今年的考生?”季寒指着逐风送来的信函,忽然记起自己曾听过,“啊,是在誊录所的酒席上,我记得旁人提起过说他的儿子,是京中有名的才子。”

蓦然又觉似乎不对,“诶,乡试不该回户籍所在地参考吗?郑翰学却是在汴京考试?”疑问着,她拿起信函又仔细仔细看了一遍,“户籍可不可能不对?”

褚停云也在想这个问题,听闻不置可否,“我的人,不可能查错。”

“不是那个意思,”季寒摇头,将信函还给他,“我是想不明白,为何郑之远的户籍仍在邵县,他儿子却在汴京?不是官,一个外地学子可以将户籍迁入京中吗?”

“不能。”

褚停云一边回答,一边拎起茶壶,随手将信函丢入燃烧的泥炉。

“不过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

“只需京中有直系亲属同意让其将户籍迁入,但这个法子需证明迁入之人在原户籍地没有任何亲眷。”

“可是郑之远还活着,京中也无亲属,”接着他的话,季寒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所以,常郡王能否直接说另一个办法?”

他挑了下眉,“另一个法子,就是找个有钱有势的人家,过继。”

“为何非得是有钱有势的人家?”

她的反问有种抬杠的味道,眼里却是实打实地疑惑。

褚停云亦直言不讳:“迁户籍不是易事,需查明你是谁,从哪来,往上三代是做什么的。若无权无势,又不是朝廷命官,谁会管你?更何况,汴京是都城,弄个都城身份你觉得容易吗?”

她摩挲着下颚,认真思考了一会,“也就是说,不排除京中有人以此为交换让郑之远为其做事?”

他一怔。

而季寒浑然不知,依着自己的推断继续说道:“一个录事参军被派往下属乡县负责此次秋闱监考本就在职责范围,至于哪个县,只需事先稍作安排即可。趁着最后一场考试结束前的混乱,监考官完全有可能在考生不知情的情况下调换试卷,他也的确差点就成功了。”

要不是她的阻拦,褚停云的搅局。

“后来,相约一个不熟识的考生相见,阴差阳错来的却是考生兄长,他的同僚……不对,是同侪,”季寒顿住,想起郑之远对冯清说的话,“他与冯郁不但相识还很熟稔。”

“那他为何对冯郁见死不救?”适时提出,褚停云提醒她,“要知道,即便是真相,我们也没有实据。仅凭冯郁和冯清身上同位置的伤,不足以认定郑之远的出现是预谋,也可以说是巧合。”

缓缓点头,“的确。”季寒也认同他的反驳,“郑之远既能对冯清说出那般的话,证明对冯郁的死他心存愧疚。那么为何当时他不救,而要在现在后悔?”

隔桌相望,俩人不约而同陷入各自的沉默。

泥炉上茶壶突突发出沸腾的声响,给阴湿逼仄的牢狱带来了些许人气。

“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去?”魏子晋无聊地搅动着茶盏底沉淀的茶叶。他已经连续两日跑牢狱、带消息,实在不明白那么多地方可以聊天,为何好友偏要待在牢狱这种地方,等人探监?

而探监之人,只道了声“多谢”便打扮成他的小厮跟了进来。魏子晋想问,出去不好吗?

“啊,差点忘了,”猛然回神,季寒抢在褚停云开口前,“明早我就去把告诉撤了。”该施压的,该取得的,都已做到,没有必要继续待下去了。

魏子晋眨了眨眼,犹豫着,“敢情,是你忘了?那今天探监是?”

季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习惯了。”

“……褚停云,听听,是人话吗?”他替好友喊冤。

岂料,“我暂时还不能出去,”某人不但不领情,还横了他一眼,“明日你也不用来了,收拾收拾等着。”

本还不爽,闻言魏子晋又一喜:“怎么,能回京了?”

回京?褚停云下意识地望向季寒,她看着唯一的窗户不知在想什么。

“此事尚未结束,还回不去。”移开视线,他淡淡笑道,“若是到放榜还不能了结,恐怕以后我也就不必再离开汴京了。”

最后那句他说得很轻,仿佛不甚在意。魏子晋却知道这番话后的沉重。

“停云,也许往好处想,此次秋闱并不存在舞弊呢?”

“若如你所说,冯郁的死就会成为真正的意外。”明知他在安慰自己,褚停云依然不如他那么乐观,“那么我们所做的,就是一场笑话。”

“停云,你也曾刑部任职,凡事都要实据才能经得起审查,可是你们现在?”魏子晋是担心他,谁知道哪个角落里躲着的鬼魅正等着他常郡王再次犯错,好将他再一次拉下马。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

“魏主考,能否问个问题?”突然,季寒打断了他们,直勾勾的眼神写满了:单纯。

魏子晋再次看了褚停云一眼,无奈道:“问吧。”

“我这次考得如何?”

“……我怎知哪些是你的试卷,哪篇是你的文章?”简言之,即便他违法规定提前透露考试结果,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我可以背给你听。”

“大可不必,我记不住那么多。”魏子晋没想到她还能来这一招,连忙拒绝,“季娘子,做人还是光明磊落的好,莫要坏了规矩。”

季寒噘嘴,失望地缩回了脖子,嘟囔了声:“行吧,反正你记得住的也只有前三和最差的,至于是谁也不关你们的事。”

“季寒。”褚停云出声瞪她。

“我是说真的。”不料,季寒敛了笑意,一本正经道,“我想过了,如果换我是郑之远,得到的命令是调换试卷,在失败后该如何补救?”

“也许并没有后来的事呢?”魏子晋吃惊她的固执,不禁也拔高了嗓门,“你们这一切都建立在先入为主之上,也许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舞弊的事,所有你们查到的都是巧合。”

旧话重提,褚停云方要反驳,季寒却先他一步。

“好,就当都是巧合。那么,敢问魏主考,前三中的可有此篇文章?”下一刻,她将一份折叠的宣纸摆到他面前。

“这是?”

“魏主考可看看。”

魏子晋迟疑了一下,拿起打开只看了两行,腾地站起来,“这是谁写的?”

“不能说。”

魏子晋也不与她争论,直接转向褚停云,“你说。”

“不许说。”

“季娘子!”

眼瞅着俩人跟斗鸡似地大眼瞪小眼,“要不算了?”褚停云从中调停,“子晋兄的为人我清楚,而且我们也要寻求他主考的身份来证实,于公于私,他都不会将今日之事说出去。”

不但先询问季寒的意思,还明里暗里警告他不得声张?魏子晋气得叉腰,“褚停云,什么时候她能做你的主了?”

“……那别说了。”

季寒忍笑,看着褚停云一副“帮你还嫌弃我”的模样,抱住胳膊往后靠去。

魏子晋傻眼,“你、你、你,”指着一脸傲娇的褚停云,“才认识她多久?!”

被指着鼻子的那人,嗤笑了一声没有言语,扭头朝她望来。

抿唇微笑,季寒慢吞吞地开口:“他叫冯清。”

魏子晋本还想拿乔,一听这名字,“冯清?冯郁的弟弟?”哪还顾得上与他们耍嘴皮子,再次抖开宣纸,“这真是冯清所写?”

“是。”为免他怀疑,季寒补充道,“魏主考若是不信,我可将他找来当场背诵、解释,亦或,由主考出题另写一篇策论。”

“不必,我信。”

她敢替冯清作保,常郡王的态度明显也是赞同,魏子晋当即消除了疑虑。但是,“你们是从何断定此篇文章在本次前三?”

桌旁俩人相视一笑,魏子晋的反应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猜测。

“我们不仅能断定此篇文章在前三,还能告诉魏主考,墨卷上的姓名不是冯清。”

“什么?!”魏子晋大惊失色,“怎么可能?”

“因为墨卷已被人替换。”

他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瞪着悠然道出缘由的褚停云,脱口而出:“不是冯清,还能是谁?”

“这个,”褚停云下意识地去看季寒,“……不确定。”

“不确定?还是又不能说?!”猛地起身,魏子晋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好,你们不说,我这就回去查。若墨卷上的姓名不是冯清,我便是废了这场科考也要将那顶替之人、背后指使之人统统告到官家那。”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褚停云拦住。

“你若现在打开封条,她的考试也作废了。”他指了指季寒,“万一两年后新政被阻,她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这话,有些危言耸听。但确实是为她着想。当即,季寒耷拉下嘴角,沉重地点头附和,并道:“还望魏主考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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