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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阿爹

褚停云朝她看来,“确实。不过,季娘子忘了一点,死者分怎样的死法,亲人也分近疏远亲。”

季寒垂眸,抿唇不语似在思考。

“陌尘,你去暗中打探一下,看看在邵县我们是否有所疏漏。”移开视线,褚停云径直吩咐二人,“逐风再跑一趟郑家,最好能从他的家人口中套些线索。”

“是,郎君。”

俩人领命而去,一个走的正门,一个翻的窗。她仍坐在桌旁,怔怔地盯着打开的酸梅发呆。

褚停云踌躇了一下,想着还是告诉她,方才自己不是故意和她抬杠。

“你,”开口,不由自主又想起昨天那一幕,“收拾一下,等他们回来若无其他事,今晚就出发。”原来心里被扎了刺,假装不在乎并不容易。

咬着的下唇松开,季寒迟疑了会,不过还是“嗯”了声回了内室。

分明是有心事的样子。看着心不在焉的背影转入屏风后,回过神,褚停云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酸梅。

来日的相处,她把陌尘当大侠,把逐风当弟弟,唯独将他当了外人。

笃笃,敲门声拉回思绪。

“门没锁。”他在桌旁坐下,以为是送茶水的伙计。

推门而入的却是明媚的阳光,“郎君,安好。”

随之昨日答应她的事也跃出记忆,“洛娘子。”褚停云报以一笑,同时飞快地在脑海中寻找借口。

“郎君唤我洛珈便是,”巧笑嫣然,美目盼兮,盈盈上前,送来一阵清香,“这是今年的双井茶,还请郎君品尝。”

一抹讶异划过眼底,褚停云不动声色,笑着接过,漫不经心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喝到来自修水的茶。”

形如凤爪,白毫密布,汤色碧绿,浅尝一口滋味亦是醇和。

“确是好茶。”不吝赞赏,褚停云欣然道,“不知洛娘子可还有存货?我想买一些。”

洛珈不疑有他,“区区茶叶,怎可让郎君破费?郎君走前,我给备些奉上便是。就是,”贝齿轻咬唇瓣,绯红似云霞飞上双颊,“不知郎君何时启程?”

褚停云思索了下,“最迟明日,最快许是今晚。”语气中带着隐隐的可惜。

“今晚?”洛珈显然是吃惊不小,不禁追问,“为何如此匆忙,为何不多住几日?我是说,郎君难得来一次我们邵县,人文风景尚未好好游玩一番,怎的就要回去了?”

她这么问并无不妥,再加上羞答答的模样,反倒令被询问那人讲不定生出某种误会。

只不过褚停云没有心思也生不了误会,当然更不会对她据实以告。他故作为难地沉吟了会,道:“双亲年迈,等着我尽早回去娶妻生子,继承家业。”

屏风后,季寒捂住差点溢出的笑。

桌子前,烟波流转,洛珈直觉得自己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了。

却故作镇定,倾身给空空的白瓷盏中再次斟了一杯茶,放下后,似随口说道:“原来郎君还未成亲。洛珈还以为像郎君这般的人,早就是别人家的高门贵婿呢。”

话语带着些调侃,却还是知分寸,动作自然也不见逾越之举。透过缝隙,季寒不禁对她产生了些许好奇。

“洛娘子说笑了。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然也不例外。”顿了顿,褚停云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遂又道,“对了,正巧洛娘子在,在下有一事好奇,想请问洛娘子。”

“郎君请问。”

他抬手,拿起另一只白瓷盏,倒上半盏双井茶,推到她面前。

洛珈会意,在对面入座。

“这偌大的客栈打理起来不容易,可为何在下只见到洛娘子与掌柜母女二人?难道你们,没有其他亲人吗?啊,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娘子恕罪。”

像是小心翼翼,又像带着些同情,最后来个不知者不罪。若不是隔着屏风背对这边,季寒真想看看那张面犯桃花的脸怎么能问出,如此甚好的问题。

有什么方式,是比问本人来得更有效便捷的呢?

随之而起的是幽幽一声轻叹,“郎君何罪之有?”

季寒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侧耳倾听。

“洛珈福薄,自小母亲早逝,后来又与阿爹失散。”她说得很轻,似在回忆,“多亏得掌柜心善将我收留,不然今日也不知是流浪何处,亦或是,被卖去了什么地方。”

“你可还对你阿爹有印象?”担心太过直接,褚停云解释道,“我认得一些官府之人,若是你需要可以代为寻找。”

“多谢郎君好意,只是,许多记忆早已随年岁变得模糊不清,”眼眶隐隐泛红,洛珈捧起茶盏时指尖微微颤抖,“只记得阿爹常带我去河边看船只,喝甜甜的水。阿爹说过什么,家在哪,却都没有了印象。”

她深深呼吸,仿佛竭力压制即将迸涌而出的情绪。

“不过,洛掌柜说过,她是在官亭湖边捡到的我。那时候,我小小的,一个人哭个不停。”

后来,洛新柔,也就是洛掌柜给她取名洛珈,带她来了这间客栈。从三岁到十岁,到十六、十八,客栈也从原本一层修建到了三层。

“这间客栈能有现在的规模,都是阿娘和大家伙的功劳。啊,就是洛掌柜,长大后我都唤她阿娘。”洛珈的脸上露出少女的腼腆,“她照顾了我那么多年,与亲生阿娘没有区别,你说是吗?”

褚停云莞尔一笑:“是。”

“我就知道郎君会这么说。”少女扬起下巴露出纤细白皙的脖颈,笑起来一侧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窗外阳光正好,洒落一地温暖,床尾坠下的纱帘跟着溜进来的风悄悄舞动。季寒看痴了,慢慢地走了神。

褚停云回到内室时,她倚在床沿,枕着胳膊已经睡着了。

一缕发丝散落在侧,呼吸均匀,浓密的睫毛在眼底留下浅浅的阴影。他蹲下身子,伸手想拂开飘落在她身上的纱帘。

却终还是狠下心来,忍住,走开。

季寒是被突然的喧哗吵醒的。昏沉地睁开眼,入目的是熟悉的玄色长袍。抬头,却发现半边胳膊酥麻,脖子也僵硬得不能动。

“醒了?”

是褚停云,坐在床沿,神色有些凝重。

“外面,怎么那么吵?”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回廊奔跑,陆陆续续不止一人。

“张济出事了。”

她的脑子还闷闷的,一时反应不过来,“谁?”

“张济,我们早上还在说的那个沅陵县仵作,被人发现在房中悬梁自尽了。”

“张仵作?!”

彻底清醒过来,季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胳膊也不麻了,脖子也不疼了。

“走,去看看。”

被褚停云拽住,“县衙的人已经将现场围了。我不方便出面,”说着,从怀里摸出一块黑色的牌子,“这块腰牌给你,至于要怎么用,你看着办。只是……”

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她不明白,人都死了,为何他还在这里磨磨叽叽?所以,带着些不耐烦。

褚停云又不瞎,索性心一横,“只是无论查得出查不出,我们今晚必须走。”

“今晚?!”

无怪乎季寒震惊,现在都已经过了午正,就算他们子时出发,也只有不到十二个时辰。那么短的时间,别说她现在都不知道现场究竟什么情况,那都要勘验后……

蓦地一顿,她狐疑地看着他,“你觉得张仵作不是自尽?还是你认为此事与郑之远案有关?”

“不,此事不见得与郑之远有关。只是我想不出他有自尽的理由。”

坦诚相告的同时,褚停云也松了口气。

既然藏不住,他索性干脆一次把话说开,“但要若是发现张济的死与郑之远案即便有蛛丝马迹的关联,我希望你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然后,带着线索,离开。

任何人自然包括邵县县衙的所有人。

若是真与郑之远一案有关,别忘了荆湖府知州还没调任呢,沅陵、邵县的县衙可都还在他的管辖之下。

季寒没有异议,且,他与她所想不谋而合,自是爽快应允,“没问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褚停云抿了下唇,“你现在姓蔡,虽是郡王府一等女使,但你的主子没有一官半职。”

她愣了愣,确实忘了还有这茬。

垂眸掩去一丝担忧,褚停云将腰牌放到她手里,“去吧。”

低头看了眼掌心中的黑玉,季寒往怀里一塞,转身出了内室。

听到房门关上,褚停云出来捡起桌上的书卷,却是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若是可以选择,他也不想在这里等待消息,若不是事出意外令他猝不及防,他又怎会让她一个人去?

抓着书卷的手越来越紧,他看着紧闭的房门,终是忿忿地骂道:“荀令,你大爷。”

褚停云不知,在回廊西面的尽头,季寒也正一脸的阴云看着眼前一幕。

里三层外三层的看热闹的人,将狭窄的走廊挤了个水泄不通。而堵在门口的衙役,也看似尽责地将现场保护得很好。

可是,从周围相谈甚欢的言语中,季寒得到的消息是:现场早被破坏了。

沅陵是,邵县也是。

究竟是衙役来得太迟?还是刑律形同摆设?季寒不由感到一阵心寒。

即便如此,张仵作的尸首还是得想法子看一眼。她摸了摸怀中褚停云给的玉牌,下了决心。

看着乌压压的人群,季寒扯开嗓门:“阿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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