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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栈香

“为何?”

荀令所问也是她想知道的。

余光扫过与那莽夫一样的茫然,褚停云有些哭笑不得,淡淡道:“她虽是我府中女使,但帮不帮忙,愿不愿意还得问她本人,我做不了这个主。”

“哦,这样啊,”荀令虽听得似懂非懂,不过觉得褚停云这么说必有他的原因,遂转向季寒道,“喂,帮我个忙呗。”

季寒的白眼差点没翻出天际,这是找人帮忙的态度?她扭头就走。

“唉唉,你先别走,我也不是非得找你帮忙。”

她走得更快了,眼看手就要碰到门栓——

“行行行,”无赖似地挡住了门扉,荀令状似无可奈何地瞅着她,“说吧,什么条件?”

这不耐烦的口吻……季寒的眼皮抽了抽,“求我。”

平地一声雷,炸得荀令去掏耳朵,“什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呵,小小女使……求你。”

拔门栓的手停下,季寒微微侧头仰起,“再说一遍。”

叉着腰的胳膊放下了,挡住门的身子站直了,“求你。”再多的不甘,也随着口水硬生生咽下。

……

再次回到张济死亡的屋子,季寒二话不说直奔床底、柜子,一切能藏东西的地方。

没有,统统没有?!

尸首已经被衙役抬走,梁上的麻绳、踩踏的凳子也当证物一并被带走,除了原先摆放的家具,这屋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风悄无声息,从半掩的窗户钻入。她站在房门口,一时之间没了头绪。

荀令想扯衣角想开口想问问都那么久了,她到底在看什么东西?一一被派来保护她的陌尘一个眼神制止。

真的只是普通的、一等女使?他不是怀疑自己的兄弟,实在是鲜少见他对一个女子如此耐心。再者,那个心照不宣,光明正大的眼神,除非他们主仆情深,狼狈为奸,不然哪来的默契?

他是不信的,更不信褚停云会让自己的贴身侍卫去保护一个女使?而这个女使,装死者女儿的时候说哭就嚎想跪就扑,再一个疯癫就把绳子套脖子上了。怎么现在给了她敞开看的权利,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站了有四五六盏茶的时间了吧,还不动?

她究竟想什么想得这般出神?

荀令张嘴,又闭上,目光移向稳如泰山的陌尘。悄悄挪动了两步,伸手——

“窗户是谁打开的?”

手悬在半空,荀令不确定地探头,“是你在说话吗?”

季寒微微蹙眉,“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说着,径直朝窗户走去,沿着窗台、窗棱一路往上开始察看。

双手背在身后,躬身弯腰跟老学究似的,脸都巴不得贴窗户上去。荀令觉得有些滑稽,便学着她的样子,也在一旁检查窗户。

偷眼瞧着她从窗棱的毛刺上捡起一簇丝线。不待他看清,只听得她开口。

“窗户是谁打开的,你还有印象吗?”再次问道,季寒稍稍换了语气,“我记得,我第一次进入这里的时候,窗户是关闭的。”她特指自己,是担心他搞错时间顺序。

半躬的腰直起,荀令认真思索了一会,肯定地告诉她:“没错,这窗户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是关着的。我记得叔父命人锁门的时候,我还看了一眼,也是关着的。”

“你等一下。”说完急急跑向门口。

低头与守门的衙役说了两句又匆匆跑了回来。抬眼的刹那,季寒已经从他的神情读到了答案。

“他们一直守着,我们到了才开的锁,期间没有别人来过。”荀令急切地道,“那这窗,是风还是贼?还是说,凶手?!”

他一下给了她三个选项。季寒摸了下抽疼的额角,对上他严肃认真还带着期待的眼神,放弃般地叹了口气。

“至少不是风。”

荀令的眼睛倏地亮了,“然后呢?是不是找足印,还是手印?”

季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头探出窗口上下察看了一番,才对荀令道:“什么样的身手攀爬三层楼不会留下痕迹?”

“目前我肯定做不到,”末了,又指着门口的陌尘,“也许他做得到?”

“做不到。”干巴巴三个字,显然陌尘也听到了她的问题。

季寒退后一步,重新打量这扇窗户,同时道:“如果连陌大侠都做不到,这人的身手得好成什么样?”

忽然,她的目光落在右侧窗棱下的缝隙。伸手小心翼翼地捻起,那是一小截卡在里头的线香,只小拇指一截的一半不到。

荀令见她有发现凑了过来,不过只一眼,“这是沉香,”说着,又将她手拉过来嗅了嗅,“是海南的栈香。”

“栈香?”季寒奇异地看着他,“你懂香料?”

“嗯。”许是她眼神中蓦然的亮光,荀令不自觉昂起下巴,“我们荀家祖上就是贩卖香料起家,现更是汴京出了名的制香世家。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主子,打小我就跟着祖父学制香,对香料的种类来历自是一清二楚。”

“那如何确定这是栈香?”

“是药香味。栈香也是沉香的一种,与奇楠、虎斑等一样可以入药,但不同于那两类的昂贵是源于生长缓慢、纹理美观或是油脂含量高。栈香昂贵之处在于它不仅可以入药,而且其本身的药香味也十分浓厚,皇室中很多喜欢将它拿来调香用,缓解压力促进睡眠。”

说到这,荀令指着她手里的栈香,“虽然还比不上奇楠、虎斑,但就这么一丁点的栈香也值几个铜板了。”

一两沉香一两金。季寒怔怔地看着它,自言自语道:“张仵作买得起吗?”再看向那一簇丝线。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喂!”

就在他不在意的瞬间,她已经提起裙摆跑了出去。

“褚停云,我知道张仵作是怎么死的了,”一口气未歇,迎上从书卷中抬头的男人,她已然说道,“是自尽。”

跟来的荀令前脚还未踏进,便听得她下的结论。

而褚停云,面上是同他相似的疑惑,不同的是先往茶盏里倒了半杯,“先喝口水再说。”不紧不慢不急不慌。

一肚子的问题就这么生生被压下。荀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见她接过茶盏一口灌下,跟有人抢似的。又见她毫不客气在褚停云对面坐下,给自己又倒上满满一杯。

茶汤碧绿,温度适宜。上好的双井茶,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腹诽着,荀令在俩人中间的位置入座,默默拿了个空茶盏。

褚停云瞥了他一眼,目光落在对面缓过气的季寒。

她打开始终攥紧的另一只掌心,伸到他面前,“这是从窗户上找到的东西。”

褚停云接过陌尘递来的一方素帕,季寒将东西放在帕上。

“荀郎君说这是栈香,也是沉香的一种,你闻闻味道是不是有些熟悉?”她期待地望着他。

褚停云依言闻了闻,霍然抬头,“与那庙里的?”

“对,一模一样。”季寒露出笑容,不掩欣喜,“而且,我在张仵作衣服上也闻到了这个味道,这香是他的。”

褚停云恍然,“那庙里烧香之人,也是他?!”

季寒点点头,“还有,再看看这个,”她指着那簇丝线,“和今早洛珈身上的纱裙质地、颜色是不是一样?”

他两指捻起那一簇丝线,在阳光下看了看,又在指尖轻轻摩挲之后,“我记得,她确实穿的是件鹅黄色的纱裙,但是质地,还是要再确认一下。”

谁知,季寒噌地站起,“现在就确认。”

“现在?”

褚停云与荀令俱是一愣。

“对,你跟我来,”她一边朝着内室去,一边解释道,“今天和昨日洛珈来时外罩的都是纱裙,除颜色不一样外质地是相同的。而且她似乎很喜欢这种纱,窗户和床帏的纱幔用的也是这种料子。”

季寒扯过一片窗幔又指了指床尾束起的纱幔,“你摸摸,是不是和昨日抱住她的时候,触碰到衣裳时候的手感一样?”

若不是知她心思都在案子上,褚停云会怀疑她在故意拿话套自己。还是当着荀令的面。

他下意识地有些抗拒,但碍于那双等待的眼眸,踌躇着伸手。

“常郡王,实在想不起来可以闭起眼睛感受一下,”双臂环抱倚着床架,荀令凉凉地调侃道,“说不定就想起来了。”

无视褚停云杀人的眼神,他乐呵呵地看向季寒:“喂,他抱那洛娘子的时候你都瞧见了?”

“嗯,”接着他的话,季寒径直说下去,“昨日她是傍晚来的,那件粉色纱裙上没有破损,今早鹅黄的那件因为隔着屏风去不确认。但只要看一眼,刚破的和破了有段时日的还是能分得清。”

他说的是这吗?荀令神奇地打量她,难道听不出他等正眼巴巴等着她分享关于,别的,其他的,什么吗?

“对,万一真与洛珈有关,我们得尽快找到那件纱裙,以免被毁。”显然没有。她确实满脑子的案子。

荀令不免失望,随口说道:“还不能被发现是吗?”

季寒点头,“当然。”

“这个我有法子。”

季寒闻言朝他望去,“什么法子?”

只见荀令神秘一笑,指了指褚停云,“美男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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