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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圈套

“你们看,如果去掉中间的金子,它们之间的断口很明显无法相接。但是,这支不同,”季寒将只有簪尾,也就是褚停云捡到的那半截,移至与逐风带回的金镶玉簪首旁,“你们觉得如何?像不像同一支?”

“不能说严丝合缝,不过如果是行家,可以从玉石质地辨别它们是否出自同一块翡翠,”褚停云想了想,吩咐陌尘,“晚些去问问荀令,可否找位可靠的玉石店掌柜来掌掌眼。”

陌尘颔首,退至门口继续守着。

屋内,簪子的事暂且放置一旁,褚停云拿起那一角红色布料,“现在你给我解释一下,这从何而来?”不苟言笑,厉声质问,“若是解释不清,自去领罚。”

扑通跪下,逐风举起右手,“属下发誓,除了那发簪都不是从棺材里拿的。”

“也就是说,发簪确实来自白氏。”面色渐冷,褚停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这织金锦究竟是不是从白氏的殓衣上裁下的?”

“不是。”逐风毫不犹豫,“是属下在白氏的卧房中发现的。郎君明鉴,属下知道郎君的规矩,不敢破坏……”

“就算这织金锦不是,发簪确是,还说不敢破坏规矩?陌尘!”

“郎君,不是,”逐风看了眼同样冷着脸的陌尘,慌忙摆手,“这发簪也不是。”

“一会说是一会不是,前后矛盾。逐风,你还想如何自圆其说吗?陌尘……”

“慢着。”随之一声打断,季寒在逐风身旁跪下。

褚停云往后一步,硬声问道:“你做什么?”

“常郡王可否听民女一言?”她仰起头,总算明白褚停云为何突然生气,却不明白他为何不听逐风解释。

褚停云别开脸,“你先起来。”

“我怕我起来了,你就光逮着他骂了。”季寒诚实以答。

谁知,“有些事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我也有我的规矩,还望季娘子不要横加阻拦。”他梗着脖颈,拂袖在桌边坐下。

“季娘子?”逐风轻轻扯她的衣袖。

被季寒一巴掌拍掉,“逐大侠,枉你平时嘴皮子那么碎,怎么见了你家主子连话都说不利索?”她白了他一眼,“现在,我问你答,明白吗?”

“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唱双簧。”

面对他的冷言冷语,季寒叹了口气,“只问三个问题,可好?”

难得她好言好语,褚停云哼了声不再开口。

这是答应了?季寒颔首,转向逐风,“第一个问题,发簪是在哪找到的?”

“白氏的棺材里。”

“哼。”

季寒只当没听见,继续问第二个问题,“这块织金锦是在哪里找到的?”

“白氏卧房的妆匣中。”

“最后一个问题,你到时,棺材是打开还是合上的?”

逐风突然“啊”了声,“棺材是打开的。没错,郎君,棺材是开着的,我还纳闷,昨晚还是我盖的棺盖呢。”

她问完了。撑着旁边愣小子的肩膀爬起,看向眉头皱得仿佛能夹死苍蝇的男人,“昨夜我虽然没仔细看白氏的发簪,但整支翡翠簪子和金镶玉翡翠簪那么大的差别,我还是记得住的。这支发簪不是白氏陪葬的那一支,有人替换了。”

“可我也确实是从棺材里拿的……”对上季寒警告的眼神,逐风瑟缩了一下脖子,“郎君,属下知错,一会就自去领罚。”

一巴掌挥上他的后脑勺,“你是不是傻?”季寒真是被他无语到,“我说了那么多敢情你还是没明白?”

逐风捂住脑后,吸了吸鼻子,“季娘子的好意……”

“谁跟你好意了?”

眼看她撸起袖子又想揍逐风,褚停云冷冷开口:“我们掉人家设的套里了。”

“……什么?!”逐风腾地从地上跳起,不敢置信地反问,“这是圈套?!”

连陌尘都转过头来,同样的不思议。

褚停云瞥了一眼比他更忿忿的季寒,对陌尘说道:“你们先出去,若是梁提刑问起就说我和季娘子有私事要谈,其余的明天再议。”

顿了下,又看着逐风,“是我错怪了你,问题不在你,是我们低估了陆姜。”在他错愕的目光中,褚停云清了清嗓子,“快去用膳吧。”

“郎君……”错愕渐渐变成了感动。

“以后若是再爬姑娘家的窗户,一样责罚。”

逐风偷偷瞄了眼季寒,应道:“是,属下遵命。”

待脚步声离去,房里只剩他们二人后,褚停云走向房门落了锁——有过一瞬的犹豫,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回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她,“方才是我失态了,抱歉。”

季寒摇头,“与你无关。”接过茶盏,她没有喝,“你也没猜错,我确实有指使逐风去偷几样东西。不过,他当时就拒绝了,也没有要破坏你的规矩。”

搁下茶盏,季寒面朝他,“我没有要替自己辩解的意思,也明白撺掇你的暗卫去干一件你不允许的事是我不对……”

“我允许。”

季寒猝不及防,未完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褚停云再次拿起那杯茶,放到她手里,“我说过要做什么都随你的意,需要逐风做何事也不用经过我的允许。只是,”他看着那双疑惑的眼睛,“逐风不是陌尘会三思后行。作为暗卫他不但合格而且出类拔萃,可若是与案子有关,他还是太年轻。”

“所以我不该让他去,亦或者他该在做事前思量一下?你嘴上不介意,实则心里还是怪我们?”直视他不躲不藏,季寒问得坦荡。

褚停云神色未变,轻轻摇头,“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他们动棺材中的东西吗?因为我也曾经历过年少冲动,为了破案窃取棺中物件以来佐证,最后不仅没有破案,还反被利用……老师为此事几番耳提面命。”回忆往事,他笑得苦涩,“之后我便定下规矩,无论何种原因都不得碰棺中之物。所以,当逐风说发簪取自白氏棺中……我担心你们无意中入了别人的圈套。”

所以他才会那么生气。季寒思忖道:“那么,你知道为何逐风明知你不允许,还是取回了那支发簪吗?”

“约莫……知道。”褚停云不太确定。

“你不知道。”季寒反驳道,“逐风与陌尘两个人截然相反的性子,逐风永远也成不了陌尘。同样,他的判断来自于直觉。也就是你说的冲动。”

她拿起断簪,“你又何尝不是?当时的情况你可想过,会不会是闻兰生设下的圈套?”眼见他脸色骤变,她又道,“我也不敢保证每次做出的决定一定是对的,所以我选择尝试。你与陌尘无条件信任对方,我也相信逐风。”

“因为他是你的人。”将断簪递出,仿佛交出了她的信任,季寒微微一笑,“你做过的事我也曾做过,师父骂过你的话也曾骂过我。可我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当然也不乏是错的。但是这次,相信我,错的人是陆姜。”

震惊不足以形容褚停云此刻的心情,握住断簪的手背青筋突起,眼底是难以言喻的情绪。

半晌,他好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嗓子发干,“方才的愤怒也是装的吗?”

意外他会问这个,季寒扯了扯嘴角,“不是,是真气着了。我设想过他会如何设套,就是没想过他会去动白氏的棺材。”

“那他又开棺又换了原来的发簪,你认为意欲为何?”

季寒深深吸了口气,“两个原因,一,以陪葬品失窃为由报官缉拿窃贼赶我们走,二,提醒我们白氏之死与这支断了的发簪有关。”

她歪了歪脑袋,“你今日去衙门之事就算不是闻兰生提前告知,他也能想办法知道,自然应该也能料到我会单独赴约。他既然找到了孝帽,以他对我的了解,必然能想到我没那么容易放弃。但,他又怎么能料准逐风会去而事先打开棺盖?就像,生怕逐风遗漏似的?”

季寒望向窗外,天色已全部暗下,与白日不同此时的木兮阁灯火通明,红纱后人影绰绰。

“忘了问,你见到温莹了吗?”

褚停云已经习惯她的突如其来,眼皮都未掀,“见到了。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那我让你问的话?”

“虽然她不承认,但是看得出确有那么一个人。”负手而立,褚停云将温莹当时的神态、反应大致描述了一遍后,又道,“当我告诉她良贱不婚,她便要赶我走。由此可见,那个男人与她身份天差地别,很有可能非富即贵。”

“最后我故意说不日就会带公孙夏蓝回汴京,伸冤之事不会再管,温莹的神情却告诉我,她似乎有话要说?”微微侧头,褚停云看着不知在想什么的季寒。

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去蘸茶盏里的水,几滴水珠飞溅在桌面。他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

褚停云没有等太久,在祸祸了半盏茶后,她就势在桌边坐下。

“棺材是陆姜打开的,温莹知道谁是凶手。”

视线从反复擦拭的双手移至她望来的眼眸,蹙拢的眉宇渐渐舒展,唇角挂着一抹浅笑。

“得想法子见一面陆伯煊,身为陆府家主,他为何容忍陆姜对继母不敬?还有公孙夏蓝和木兮阁的那些姑娘,她们才是与温莹朝夕相处的人,也是真正了解她的人。既然都能秉着一死为温莹伸冤,为何说不出任何能洗刷冤屈的有利证词,又或者拿出证据来证明她是被冤枉的?三个月,时间不短了。”

褚停云抿了下唇,“你怀疑……”话出口,又有些不确定。

毕竟,若是他猜得没错,那她的想法未免太过大胆。

季寒接下来的话却证实了他的猜测。

她说:“我怀疑,木兮阁中还有人知道真相,温莹是被推出来顶罪的那个,偏她心有不甘所以一直僵持着。”

“她有把柄在那人手上。”脱口而出的判断,褚停云自己都愣了一下。

却见季寒淡淡地回了声:“是。”

“那陆伯煊呢?你认为他为何会容忍陆姜?”

相较褚停云的迫不及待,季寒依然不紧不慢,只是——

“我们现在所知关于陆府对外的事全都是出自陆姜之口,要不就是陆府大公子代为传达,反过来想,有谁是真正听陆伯煊这个家主当面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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