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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深夜探访

禁足已过去七八日,深秋寒意愈发凛冽。

没有上好的炭火,即便主仆二人裹上所有御寒衣物,夜里仍常被冻醒。

白天尚有一丝光亮,到了夜晚,这小院如冰窖一般,只能靠相互依偎和劣质柴薪燃烧的微弱热度苦撑。

小桃夜里总会偷偷把薄棉袄往林婉儿身上挪,被发现后又悄悄挪回去。

这般你来我往,成了这冰冷日子里仅有的温暖。只是今日傍晚,小桃去厨房领炭火回来时眼圈泛红——管事婆子只给了半筐湿柴,还讥讽道“庶小姐哪配用好炭火,有口热饭就该感恩”。

林婉儿听着,轻轻摸了摸小桃冻得发紫的手,没说什么,却在心里又记了一笔账。

这夜,月黑风高,浓云似浸墨的棉絮,将星月遮得严严实实,院子里伸手不见五指。

呼啸的北风卷着枯叶刮过窗棂,发出“呜呜”声响,时而尖锐如哭,时而低沉如叹,更添几分凄凉。

林婉儿睡眠浅,一是因为冷,被窝里脚总暖不热;二是心里那根弦一直紧绷着。

白天小桃从洒扫丫鬟处听来的只言片语,如细刺扎在她心里,让她隐隐不安。

据说,林瑶近日脾气格外暴躁,在自己院里摔碎好几套官窑茶具,还因一碗燕窝炖得不够稠,打了贴身丫鬟春杏耳光。

春杏哭着跑出去时,被去井边打水的小桃撞见,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血。

相比林瑶的暴戾,王氏的反常安静更让林婉儿心惊。

自禁足令下达后,王氏再没派人来过小院,既没追加责罚,也没送来“赏赐”——往常就算刁难,也会借送东西为由,派嬷嬷来敲打几句。

这般死寂,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林婉儿迷迷糊糊快睡着时,外间突然传来极轻的“嗒”一声,像小石子落在青砖上的声音。

这声音极轻,若不是夜静得能听清彼此呼吸,几乎难以察觉。

林婉儿瞬间惊醒,心脏猛地一缩,睡意全无。

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血液冲上头顶的眩晕,浑身汗毛竖起。

几乎同时,睡在外间榻上的小桃猛地坐起身。

小桃自小跟着林婉儿,在侯府看惯人情冷暖,比普通丫鬟警觉得多。

黑暗中,两人目光隔着帘子交汇,都从对方眼中看到毫不掩饰的惊恐。

林婉儿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示意噤声。

她悄无声息地下床,赤脚踏在冰冷地面上,寒意如针从脚底直窜头顶,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脑子清醒了几分。

她轻手轻脚走到门边,尽量不让裙摆摩擦地面发出声响。

侧耳倾听,风声呼啸中,夹杂着一丝不同于风声的窸窣声——像布料摩擦砖石,又像有人在拨弄院墙边的杂草,就在院墙根下,离正房不远。

来了!

林婉儿眼神瞬间一凛,指尖因用力微微泛白。

她早料到王氏母女不会仅满足于物质克扣和禁足,她们视自己为眼中钉,要从根本上解决她这个“麻烦”!只是没想到,她们如此迫不及待,手段如此狠毒,竟派人深夜潜入!

她不敢多留,悄悄后退。回到床边时,小桃已摸索着凑过来,嘴唇哆嗦着,却不敢出声。

林婉儿快速低声吩咐:“别出声,去门后,拿好抵门棍,握紧别松手。”

抵门棍是前日小桃从木匠铺要来的边角料,手腕粗,三尺来长,本是白天抵门防风用的,此刻成了唯一“武器”。

小桃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指打颤,仍依言摸到门后,紧紧抓住木棍,指节因用力泛白。

林婉儿则迅速移到窗边。

前两日,她见小院院墙不高,便以“夜里总听到野猫叫,怕伤人”为由,让小桃找了些细线和几个磕碰会发声的破瓷片,在窗户和门扉不起眼处做了简易预警机关——将细线一端系在窗棂上,另一端拴着瓷片,有人碰窗户,瓷片就会落地。

方才那声轻响,怕是有人碰了门边机关,瓷片落地发出的。

她屏住呼吸,脸贴在冰冷窗纸上,透过一个极小的、平日观察外间动静的缝隙向外望去。

那缝隙是她用细针特意戳的,只有米粒大小,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黑暗中,一个模糊黑影如鬼魅般,悄无声息翻过低矮院墙。

落地轻如羽毛,几乎没发出声音。

黑影身形不算高大,看着像女子,动作却异常灵敏,翻身、落地、起身一气呵成,显然是惯犯。

黑影在院中稍作停顿,似在辨别方向,还轻轻嗅了嗅,像在确认院里是否有人醒着。

片刻后,便朝林婉儿居住的正房门口摸来,脚步轻盈,每一步都踩在青砖缝隙处,避开会发声的地方。

林婉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仿佛要撞破肋骨。

她看得清楚,黑影目标明确,既没翻柴房,也没看杂物,径直朝正房而来——显然不是求财,而是冲着她林婉儿的性命,或者是比性命更可怕的身败名裂!

黑影在门口停下,左右看了看,然后伸手在怀中摸索。

借着天边偶尔露出的微弱天光,林婉儿隐约看到他拿出一个布包,巴掌大小,鼓鼓囊囊的,像裹着个小人!

巫蛊!

林婉儿脑中“嗡”的一声,如遭重锤,眼前发黑。

她在书里读过,巫蛊之术是宫中大忌,当今圣上最为厌恶,若有人用巫蛊害人,主谋从犯都要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在这深宅大院,一旦在她房中搜出这东西,便是万劫不复之罪!不仅她本人难逃一死,还会牵连整个永宁侯府!王氏母女竟如此恶毒!她们不仅要她死,还要她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整个侯府陪葬!

黑影摸索着,似要找门缝塞东西,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敲,像在判断门栓位置。

过了片刻,他从怀里又摸出一个细薄铁片,想来是要拨开门栓。

不能再等了!

林婉儿当机立断,猛地转身,抓起窗台上的空陶罐——白天装水用的,陶土质地,不算重,但摔在地上够响。

她用尽全身力气,朝远离房门的院墙角落狠狠砸去!

“哐当——!”

陶罐碎裂声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碎片四溅,几片弹到廊下,发出“叮铃”余响。

黑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动作一僵,下意识缩回手,警惕地望向声音来源,身体微微下蹲,做出防御姿态。

与此同时,林婉儿压低声音,急促对小桃下令:“小桃,喊!喊有贼!越大声越好!别停!”

小桃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抖,听到小姐命令,本能地用变调的嗓子尖声哭喊:“来人啊!有贼啊!进院子了!快来人啊——!救命啊!有贼要杀人了——!”

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夜空,如尖刀捅破后院的寂静,像冷水投入滚油,瞬间炸开。

黑影显然没料到这般局面。

他原计划神不知鬼不觉把巫蛊娃娃放进房里,然后悄然离开,等次日王氏派人“搜房”,便能人赃并获,让林婉儿百口莫辩。

可如今行踪暴露,哭喊声这么大,很快就会有人来,再停留下去,别说完成任务,自己都可能被抓!

他恨恨地朝正房方向瞪了一眼(尽管什么也看不见),牙齿咬得咯咯响,不敢多耽搁。

犹豫一秒后,便果断转身,几个起落,如来时般敏捷地翻过院墙,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院墙上几片被带落的枯叶,缓缓飘落。

院外很快传来嘈杂人声和脚步声,是被惊动的巡夜婆子和附近院落的下人。

“怎么回事?哪儿喊有贼?”一个粗哑女声响起,是负责后院巡夜的张嬷嬷,声音带着刚被吵醒的不耐烦。

“好像是三小姐院子那边!”一个年轻些的声音回答,像是洒扫丫鬟。

“三小姐?她那院子有什么可偷的?别是自己吓自己吧!”张嬷嬷声音里满是不屑,脚步却还是朝这边走来。

脚步声渐近,还夹杂着灯笼晃动的光晕,从院门外透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影子。

小桃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嗓子都喊哑了。

林婉儿却已浑身脱力,背靠着冰冷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上。

方才的惊险,让她此刻才感到后怕,手脚冰凉,不住颤抖,牙齿也轻轻打颤。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万劫不复了。

若再晚一步,巫蛊娃娃被塞进房里,就算有百张嘴也说不清了。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小桃听到院外声音,才停下哭喊,丢下抵门棍,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抱住林婉儿胳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吓死奴婢了……刚才那黑影……奴婢差点以为咱们今天……今天要活不成了……”

林婉儿用力回抱住小桃,汲取她身上那点微弱的暖意和真实感。“没事了……暂时……没事了。”她声音沙哑,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疼,“别怕,人来了,安全了。”

话音刚落,院门便被“砰砰”拍响,张嬷嬷在外面高声问:“三小姐?里面出什么事了?刚才是您在喊有贼吗?”

林婉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她知道,此刻不能慌,更不能露破绽。

王氏既然敢派人来,说不定早安排人在附近盯着,若自己说漏“巫蛊”,反而会打草惊蛇,让王氏有防备。

她整理好情绪,示意小桃去开门,自己仍坐在地上,把披风裹紧,还故意揉乱头发,做出一副受惊过度、虚弱不堪的模样。

小桃擦了擦眼泪,扶着门框站起身,哆哆嗦嗦拉开门闩。

门刚开一条缝,几个提灯笼的婆子和丫鬟便涌进来,为首的正是张嬷嬷。

她们看到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嘴唇发紫、浑身颤抖的林婉儿,以及哭得眼睛红肿、脸上挂着泪痕的小桃,都愣了一下。

“三小姐,您这是……”张嬷嬷皱眉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敷衍的关切,目光却在院子里四处搜寻,像是在找“贼”的踪迹。

林婉儿抬起泪眼朦胧的眼——她悄悄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有……有贼……我刚才……刚才醒了想喝水,刚走到桌边,就看到……看到窗外有个黑影晃过去……然后他就到了门口,好像……好像想撬门……幸好……幸好小桃醒得快,大声呼喊起来,那贼才仓皇逃走……”

她有意模糊了细节,只着重强调“有贼”和“受惊”,对黑影怀里的布包和巫蛊娃娃只字不提——她心里清楚,即便说了,这些人也未必会相信,反倒可能会被王氏那边的人知晓,坏了大事。

张嬷嬷和其他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有人提着灯笼在院子里四处查看,除了墙角的碎陶片和几片散落的枯叶,并未发现其他异样,那黑影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三小姐怕是……看错了吧?”一个年轻些的婆子小声嘟囔着,语气中满是怀疑,“这侯府后院守卫森严,夜里都有巡夜的,怎会有贼人潜入?再说,您这院子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贼人根本不会来啊。”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三小姐不受宠,又被禁足,谁会来偷她的东西?怕是她自己吓唬自己,又或者,是想借着“有贼”的由头,引起侯爷的关注。

林婉儿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更加可怜的模样,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我也不清楚……也许……也许是我这几日身子不适,病糊涂了,看花眼了……可是,方才那声响,还有那黑影……真的不是假的……嬷嬷,我好害怕……”说着,她的身子抖得更厉害,好似随时都会晕过去,手还紧紧抓着小桃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依靠。

小桃立刻配合地哭喊道:“小姐您别吓奴婢啊!您前几日才发过烧,身子才刚好些,这要是再吓出个好歹来,可如何是好啊!方才那黑影奴婢也瞧见了,黑乎乎的一团,就在门口晃悠,可吓人了!”

为首的张嬷嬷见主仆二人哭得如此伤心,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三小姐确实面色惨白,嘴唇发紫,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若是真出了什么事,自己可担待不起。

她思索片刻,便放缓语气说道:“也许是野猫野狗也说不定,夜里风大,看错了也正常。既然没事了,三小姐就好好歇息吧,奴婢们会加派人手在附近巡逻的,您放心便是。”

她们又敷衍地安慰了几句,说什么“有我们在,定不会让贼人再来”,便提着灯笼离开了。

走的时候,张嬷嬷还特意叮嘱小桃“好好照顾三小姐,别再大惊小怪的”,语气里的不耐烦都快溢出来了。

显然,没人真正在意一个庶女的恐惧,只要没出大事,就没人愿意深究。

在这侯府里,一个不受宠的庶女的安危,远比不上一碗燕窝、一件新衣裳重要。

院门重新关上,院子里再度恢复寂静,只有风声依旧在窗外呼啸,仿佛方才的惊魂一幕只是一场噩梦。

但林婉儿和小桃都明白,那并非梦境。

那黑影的动作、怀里的布包、以及那明显是巫蛊娃娃的形状,都清晰地印在她们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小姐……那贼人,肯定是夫人派来的,对吧?”小桃扶着林婉儿站起身,声音仍在颤抖,眼神里满是后怕与愤怒,“除了夫人,谁会如此狠心,想置您于死地啊!”

林婉儿没有作答,只是走到窗边,望向锦华院的方向。

夜色浓重,锦华院的灯火早已熄灭,只剩一片漆黑,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随时准备吞噬猎物。

她让小桃仔细回忆那黑影的身形特征:“你再好好想想,那黑影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比如走路的姿势,或者身上有没有特别的气味?”

小桃皱着眉仔细回想,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像……好像不高,比奴婢高不了多少,看着挺瘦的。走路的时候特别轻,一点声音都没有。对了,奴婢好像闻到一点……一点淡淡的香粉味,不是咱们侯府常用的玫瑰香,是那种有点苦的、像药草一样的香。”

林婉儿点点头,把“不高、瘦、轻脚、苦香粉”这几个特征记在了心里。

她明白,这线索虽少,却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这一夜,她彻底看清了这宅斗的残酷。

这已不再是简单的刁难和打压,不是克扣炭火、减少月钱那么简单,而是你死我活的争斗,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

王氏母女已经亮出了屠刀,若是自己再被动防御,迟早会成为她们的刀下亡魂。

她摸了摸怀中——那里空空如也,可她仿佛能感受到那包原本要被放入她房中的“罪证”的重量。

这一次,她侥幸躲过了,可下一次呢?王氏不会只试一次,下一次,她们的手段只会更狠、更隐蔽。

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必须找到破局的关键。

要么找到王氏害人的证据,让她付出代价;要么找到能庇护自己的人,在这侯府里站稳脚跟。

窗外的风声似乎小了些,可夜色却愈发深沉,像是要将整个小院都吞噬进去。

林婉儿站在窗前,眼神不再是之前的迷茫和隐忍,而是多了几分坚定和锐利。

她知道,从今夜起,她不能再做那个任人欺凌的庶女林婉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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