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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年选谁当队长？”
听到角矢的疑问，野沢比提出问题的人更加困惑：“不是光来吗？”
想也知道你会这样说。角矢看向下一个人。
上林仰头沉思状：“光来当队长肯定没问题，但是突然这样说……”
“总感觉有点不爽。”自由人严肃道。
“你不爽什么啊你都毕业了，”野沢吐槽他，“不选光来，难道你要幸郎当队长吗？”
这个更不行，上林连连摇头：“不不不，那我们在外校眼里辛苦维持的良好形象要功亏一篑了。”
现任队长开口：“我们是什么形象？”
“……”这是个好问题。
虽然不是默默无名，但鸥台三年级生们前两年姑且还是维持着普通正常的社团风气。
二年级生们入学后，尤其是现在首发的三位二年级生，小小个子大存在感的看起来一点就炸的王牌主攻，眼神清澈质朴容易被牵着鼻子走的两米接应，擅长和颜悦色地蔫坏还毫不掩饰的球二代副攻。
不管哪个都和踏实本分的他们不符！（请注意，“踏实本分”是三年级生们的自我评价）
替补的二年级生们也不遑多让，绫芳喜对社团形象的损坏比昼神更胜一筹，滨川当上队长一定会得意洋洋无法无天，乘鞍……
“功是个好孩子。”上林欣慰。
“但是告诉他选上队长的话他会焦虑到休克吧。”野沢叹息。
非常了解后辈的学长们心有戚戚地对视，遗憾地抱怨：“要是能选一年级就好了。”
糸部，户仓，就算是喜欢心里打小九九的别所，挑出来都比性格各异的二年级生们成熟。
诹访加入这不切实际的畅想：“兴一也不错。”
红白战优秀发挥的两周后，秋草进入一队，和大家磨合练习。
“兴一太闷了，”上林指出，“队长要活络一点在场上调动大家情绪。”
“得分不就是最好的调动情绪，”角矢意有所指，“也不是没有那种队长。”
平常不靠谱，关键时刻高光，东京的某位猫头鹰打了个喷嚏。
野沢把一些被火力全开的木兔吵得头昏脑胀的画面挥开：“你这么说不又回到光来身上去了，最能得分的王牌当队长。”
从体育馆回教学楼的短短距离即将到达终点，上林看到诹访不知想了什么兀自轻笑，恍然大悟：“岭，你其实是想找个像爱吉一样的队长吧。”
不是最能得分的王牌，没有让人一眼记住的奇怪个性，但支撑球队的能力毫不逊色，稳定可靠。
“是这样啊。”角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会把这当做夸奖的。”诹访愉快地眨眼。
话题绕了个弯，不同班的几人穿过要分开的拐角，一直没发表意见的经理终于插话：“这个也不行那个也不行，”
汐满挑出被大家默契跳过的名字：“难道你们要选芽生吗？”
……
“嗯，还是光来吧。”“光来挺好的。”“就光来了。”
迅速达成了一致。
*
“25比25！鸥台夺回发球权——申请换人！这个时候用2号角矢岭更换8号别所发球！接应选手角矢，身高183，他的大力跳发不容小觑。”
“决胜发球员冲击一传，鸥台势在必得的意味很强啊。”
“是的，现在是乌野的一攻，鸥台必须连续得分才能摆脱被动，而乌野离四强只有一步之遥！橘色的中央球场，到底谁能踏上去呢！”
角矢用双手按住排球，橡胶质感回以熟悉的弹力。
“接好一传！”“注意接应后攻！”
乌野的板凳区响起教练的提醒，一道成年男声，一道清脆女声。
汐满和浅野实相处的时间最多：“虽然我们都是经理，但还是会觉得阿实走在稍微不同的路上呢。”
雪花落在女友姣好的侧脸，角矢轻轻拂去，听她倚靠着他的臂弯感慨：“不想输，要赢球，在心底叫嚣的绝不妥协的胜负欲，阿实比我更强，明明站在场边，但……”
角矢跃起，大喝出声。
分不清是击球的响声更强还是宣泄力量的喊声更强，球转瞬抵达乌野半场，田中的身前！
“龙！”西谷侧目。
划出迅疾的弧线，大力跳飘拐向角落的五号位，田中闷哼着将球弹起，如同抵住什么巨型铁锤。
“抱歉不到位！”球偏向球场左侧。
“好一。”影山用称赞回应：只要在三米线范围内，都是他的“好一传”。
乌野两点攻，成田和东峰在前排，鸥台的拦网集中在右侧，给对面四号位制造压力。
角矢移动到六号位。
自由人上林不在场上，二传手户仓在一号位方便反击传球，野沢补位五号位盯防左侧，中央六号位，主攻的中线，副攻的顺手线——会是哪个？
角矢跟着前排拦网的横移改变站位。
东峰扣球了！三人拦网，没有发力而是推吊！角矢猛地前扑。
“上球理亚武！”“左翼！”“注意跟进！”
星海拔地而起。
“可恶、啊！”西谷挤出气音。
户仓传出的高球，比诹访给四号位时短半个身位，从而比拦网高出毫厘。
愈发精进的高点长线球！西谷没防到位，球飞向无障碍区——“我来！”田中大吼。
“旭最后一下！”泽村的喊声伴随着东峰的离地。
秋草的接球和他本人一样沉闷。
“好防守！16号秋草将东峰的进攻防起来，身高182地面小球依然扎实！还是鸥台的机会球！星海起跳了！能得分吗？这次是撑起！直线球影山拦网撑起！乌野——”
一样的。
——明明站在场边，但和在场上的球员一样。
她，他，他们，我们，全部都一样。
户仓勉强防起第一下，昼神追上中场的球，副攻来调第二下，王牌已经来到网口。
但在星海挥下的手臂身后——
角矢升上高空：“嗬！”
“竟然！在这个时候后四进攻！王牌的掩护、接应角矢的后四进攻！得分了！连续得分！26比25，鸥台局点！将晋级的命运掌握回自己手里！”
“角矢学长好球！”星海的胸膛用力地撞上来。
角矢被撞得后退了一下，心想这小子和身体不符的力气总让人咋舌，转头朝昼神竖大拇指：“好传球。”
昼神扬眉毛：“比光来的还好吗？”
“什么？这种程度我也可以！”果不其然开始了。
很有特色的二年级生们。
角矢走向底线，只有朴素的三年级生野沢记得惯例：“好发。”
余光瞥到诹访坐在教练席的身影。
下一届选谁当队长，在有星海存在的队伍里，完全是没有必要的纠结，杞人忧天。
上林说的或许是对的，习惯了诹访1号队服下的横线，角矢想象不出另一种风格的队长。
这记发球找的还是田中。
偏向结合部，西谷燃烧的斗志让后排主攻快速退让：“我来！”
一传到位，同时多点位置差攻击！
“下去吧你！”田中发出古怪的吆喝。
“一触！”昼神高喊。
“野沢防起来了！又是来回球！鸥台要得分——西谷极限救球！乌野不会让你们称心如意！”
角矢追上飞出后场的球。
刚刚转身回到场内，将机会球转换为快节奏进攻，乌野的下一击再次来到眼前。
也太不依不饶了！角矢恼火地看着球落到他赶不上的前方。
“唔。”秋草短促的鼻音。
侧着身子，全靠单手手腕垫起的球！秋草整个人横躺在地。
“第二下！”角矢提声督促，不忘喊秋草，“没事吧兴一？”
一年级主攻换上场后还没扣几个球，明明是因为诡谲的进攻被调到一队的，眼下在地上各种翻滚起球，打得像个保障型主攻。
“嗯。”秋草几乎是爬着给角矢让出位置，接应可以后排进攻。
爬起来后，前排的他毅然冲向二号位。
防反球关键分，还没习惯扣球的右翼，四号位星海在前排——百分之九十的可能球都会传给王牌。
秋草上前的步伐没有半分犹豫。
想扣球，想得分，进攻的**压倒一切。
角矢，同样准备助跑。
汐满说浅野实和她不同，角矢明白她的意思。
目的，执着，花在排球上的时间，对排球的爱……集体中就是有这样的人，自顾自地脱颖而出。
比起星海那一边，角矢希望诹访、他们（自己）这一边的人当队长。
稳定，中庸，什么形容词都好，能体会平凡的人更擅长照顾团队，更适合鸥台的风格。
但，“我们是什么形象？”诹访笑着问。
安静的队员，聒噪的队员，厚积薄发的队员，天资过人的队员，因同一个目标汇聚在一起。
要去中央球场！
“看似要传给星海——然后转移了！秋草在二号位！哎呀这球是没发上力吗？乌野立刻抓住机会！成田跑动、传给了东峰！拦网跟上来了！王牌要一锤定音！”
“我——来！”角矢咬牙切齿地鱼跃，胸骨与地板撞得生疼。
不到位！乌野机会球——“兴一！”
星海大声地，笃定地喊出学弟的名字。
救到左侧无障碍区的球，王牌背着身子，杆外，到球场中央！
“快上网！”浅野实急迫地喊。
和星海充分助跑后的起跳不同，秋草抬头盯着空中的球，找准起跳位置时已来不及重新上步。
没有助跑也没关系！
秋草脚掌蹬地，一步助跑？不，几乎是原地起跳！腾空的速度比任何人都要快，到达最高点！
角矢从这道背影上看到无数人。
球网对面，隔壁球场，东京体育馆，更多更多球场，无数个想赢，想要得分的人。
手掌和球相触，干脆的弹响，秋草的进攻超出跟着他起跳的拦网，落在西谷最大限度伸出的指节。
泽村扑向只重新离地几公分的球，哨声响起，没能够到。
“得——分！星海完美的外场长传！秋草完美的起跳扣球！调整攻得分！27比25，鸥台扳回第二局！”
野沢把手递过来，角矢撑着站起身，星海已经跳到了秋草身上：“好球兴一！”
“星海学长的传球很好扣。”“是吧？”
角矢：“光来会打职业吧。”
“？”野沢莫名其妙，“会吧，怎么突然说这个，诶？”
同级生一脸敬谢不敏：“你不会想说什么‘我只打到高中’‘不能在这里结束’的煽情话吧，这个时候？”
角矢耸肩，换了个话题：“要选光来当队长啊。”
“这不当然……喂你真的很奇怪！”
诹访似乎蹭了角矢一下，队长拉着大家围成圆阵：“下一局——”
“要赢！”
交换场地，绫芳喜絮絮叨叨地废话，高兴的时候这人也管不住嘴皮。
角矢朝球场另一端，相反方向行走的乌野投去目光。
橘色队服还是太鲜艳了。
觉得自己一定hold不住橘色的角矢感谢鸥台的蓝白配色。
成群结队的橘色乌鸦，那之中比其他人还要多一抹橘，从头橘到脚的小不点副攻。
日向摘下冰袋和毛巾，摩拳擦掌地跳跃，证明自己满血复活，又被影山一句“别浪费体力发烧白痴”重击。
“你喊谁发烧白痴？”“谁发烧谁就是发烧白痴。”“浅野都说了不是发烧，是过劳后的正常体温上升！”“哦，那就是过劳白痴。”
昼神注意到角矢的视线，似乎无声叹了口气：“难缠的要回来了。”
“什么难缠的？幸郎还有觉得难缠的？”滨川探头探脑。
绫芳喜：“哎呀，就是第一局把你吓得不轻的那个啦，太郎同学。”
“混蛋别叫我太郎！”
“芳喜，滨川。”这次出声阻止的是诹访，队长的语气和之前角矢一模一样。
角矢闷笑。
不管哪支队伍都有难缠的家伙，天才，凡人，教练，经理，想赢的心都一样。
——我们（鸥台/乌野）绝不会在这里止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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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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