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
朝落云睡得正沉,意识还陷在暖融融的困倦里,只想把这惬意再延长片刻。
可偏偏阳光不请自来,穿过窗落在她脸上,带着灼人的温度。
“烦死了……”她闷哼一声,睡觉被扰是天大的忌讳,任谁都别想打断她的好觉。
烦躁地往旁边挪了挪,全然忘了自己此刻正窝在付落箫身上。
下一秒,身体一轻,紧接着便是结结实实的坠落——她“咚”地摔在地上,脸直接埋进了旁边的杂草堆里。
付落箫看得眼皮直跳,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朝家姑娘,说她是路边捡来的野丫头都有人信,谁能想到竟是朝家捧在手心的独女?
朝落云嘴里被塞进好几根草茎,头发、衣襟上也沾得乱七八糟。
她猛地抬头,草叶的刺痒混着泥土的腥气扑面而来,浑身都不舒服。
付落箫眉头紧蹙,沉声呵斥:“朝落云,大清早的发什么疯?摆弄这些杂戏给谁看?朕告诉你,你还没资格在朕面前耍杂戏。”
朝落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对着付落箫扬起了脸,“噗”地一声,嘴里的杂草尽数啐到他脸上。
付落箫的脸色瞬间沉了沉,眼神复杂地盯着她,像是在看什么不可理喻的物件。
朝落云反倒乐了,眼底漾起促狭的笑。
谁让这死东西刚才笑话她?若不是为了搅黄他跟那个“官配”,她犯得着在这儿耗着?早该舒舒服服回自己家了。
付落箫没理会脸上的草屑,只伸手捻起一根飘到头顶的杂草,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
“朝落云,”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朕真是太小看你了。
若不是你从中作梗,婉儿怎会离京,还走得这样仓促?”
朝落云听着,心里却偷着乐。
看来她塞给那位女主的玉佩,果然派上了大用场,不然哪能这么顺利脱身?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只盼这死东西能少说两句,让她清静片刻。
“朝落云你这个贱婢!朕当初真是瞎了眼,你竟和你那父亲、兄长如出一辙!”
朝落云从杂草堆上缓缓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尘土与草屑,屈身行了一礼,语气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谢陛下‘夸奖’。
臣女本就是朝家人,自然像父亲。俗话说得好,一家人,不进两家门。”
她抬眼望向窗外,日头已高高悬在天际。
依着她丰富的经验推算,此刻该是辰时(七点至九点),至于自己的睡眠质量……罢了,想这些无用。
付落箫仍躺着,身体虽还乏力,却已能勉强动弹。
他定定盯着朝落云,满心烦躁——当初就不该纳朝家女儿入宫,如今看来,果真是个棘手的货色。
朝落云察觉到那道灼热的视线,屋里除了她这位“美丽动人心弦”的朝小姐,便只有“狗皇帝”付落箫这个变态。
不用想也知道,这目光定是那狗东西的。
她毫不示弱地瞪回去,语气带着刻意的欠揍:“怎么?看我不顺眼?不顺眼又能怎样?你能奈我何?”
付落箫沉沉叹了口气,朝她招了招手:“朝落云,你过来。朕告诉你一个惊天秘密。”
朝落云翻了个白眼:“我看你是又想动手吧?别以为我怕你,你想杀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说罢,她转身摸出个宝贝药瓶,倒出药丸小心翼翼吞下——权当是壮胆了。
付落箫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掠过一丝复杂,却再没了多余的动作。
朝落云大方转身,走到付落箫身旁,脸上挂着笑,微微弯腰:“陛下有话不妨直说,臣妾听着呢。”
付落箫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几分戏谑:“贵妃,再过来些。
朕怕离得远了,你耳聋眼花的,听不真切。”
朝落云心头一阵无语,却还是依言再凑近了些。
付落箫眼底闪过一丝阴翳,突然笑了。
下一秒,他猛地伸手,死死掐住了朝落云的脖颈,力道越来越重。
窒息感瞬间袭来,朝落云心头暗骂一声,知道不能再被动挨打。
她索性一矮身,整个人扑过去压在付落箫身上,双眼死死盯着他的脸,竟是要耍无赖的架势。
付落箫一手仍掐着她的脖子,另一手却下意识捂住了鼻子——显然是吃过她这招的亏。
他眼神发狠,却也暗忖:这次绝不会再上当。
朝落云突然倾身,猝不及防地吻上了付落箫的唇。
那吻轻得像蜻蜓点水,转瞬即逝,却让付落箫浑身一僵,整个人都懵了。
便是这片刻的怔忪,成了朝落云的机会。
她迅速将含在口中的东西猛地吐进他嘴里,付落箫下意识地喉头一动,竟生生咽了下去。
等他回过神来,只觉舌尖残留着一丝异样的苦涩。
付落箫心头翻涌着复杂的情绪,猛地松开手,一脚将朝落云踹了出去。
朝落云摔在地上,却浑不在意那点痛——付落箫这下是彻底完了。
“贱货!你方才给朕吃的是什么?”付落箫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朝落云脸上漾开笑意,慢悠悠道:“陛下,那是蛊虫,名叫‘同心蛊’。
雌雄一对,两人分食后性命便连在了一起,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也活不成。”
“你这个贱货!朕当真是小看你了!”付落箫的声音里淬着咬牙切齿的怒意。
朝落云只觉无语,这狗东西什么时候会真心夸人?不过她也不稀罕。
她语气轻松得像在说旁人的事:“臣女不过一条贱命,倒是陛下,难道想丢下这大好江山,与我做一对苦命鸳鸯?”
付落箫身上的力气正一点点抽离,身体软得像一滩水。
却仍梗着脖子不肯服软:“朝落云,你也配?朕眼不瞎,怎会看上你这般心机深重的贱人!”
朝落云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忍着浑身的酸痛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忍不住疼得哼哼唧唧。
她一步步挪到付落箫面前,脸上挂着明晃晃的幸灾乐祸:“小付死东西,我告诉你,现在你可得求我。
你这身子骨什么情况自己清楚,随便来个人都能拿捏你上你。”
付落箫气得浑身发颤,却连抬手指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着牙放狠话:“贱……贱人!朕告诉你,你敢放肆,朕诛你九族!不,十九族!”
朝落云嗤笑一声,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付落箫的脸——触感又软又滑,肤色白皙。
此刻一双眼睛被气得通红,那模样若是被好男色的人瞧见,怕是真要被抢回去锁起来供着。
付落箫想躲,却浑身无力,只能任由她的手指在脸上作乱,怒声斥道:“贱货!把你的手拿开!不然朕定要把你这爪子砍下来!”
都到这地步了,这狗皇帝还是一身硬气,嘴巴比石头还犟。
朝落云挑了挑眉,手指故意在他脸颊上轻轻拧了一下:“砍啊,现在就砍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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